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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丑医-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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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丑面纱下勾起唇角:“仁心向来救不了命,救命要靠本事。花公子又是为何在此?”她说的随意,心中却开始琢磨花琉离的潜台词:仁心救不了命,他是想说,百济药铺的事吗?

“哦,身故的,是我戏楼一位老主顾,惊闻噩耗,特来吊唁。”他说得颇为感慨。

阿丑眯起清澈的双眸试探道:“想不到花公子竟是个念旧的,义气可嘉。”

花琉离叹息摇头:“什么义气,这世道,都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哪来的义气?他也不过如是。”说着一抬下巴点了下门内。

人为财死,真是有趣的线索!“如此说来,也算死得其所死而无憾了?”她的语气带了点讥讽。

“非也非也,”花琉离摇头摆手,暗含警告,“遗憾就是,牵一发动全身,累及多少人,甚至包括姑娘你。”

☆、075 虎威

此刻的阿丑已经十二分肯定,花琉离说的就是百济药铺假药害人一案。而且,花琉离是知道一些事情的,还在刻意提醒她。

提醒她不要不自量力插手,免得把自己性命也搭进去。

只是。。。。。。

阿丑笑意清浅:“花公子登台多少年了?”

“五年。”花琉离不意她有此一问,疑惑地等待下文。

“五年来,花公子可曾戏逢敌手?”阿丑直言不讳。

花琉离自明白阿丑的意思,不过淡然一笑:“自然是有的,可惜哪能每次都技压对家。”

“技不如人自然输得心服口服,可有时候,拼的不是技艺。”阿丑语气渐渐严肃。

“不是技艺,但也是一种实力,”花琉离说得极其认真,“往往这种实力,会让你输得一败涂地。”

阿丑不置可否,却明白他所言非虚。前世亦是如此,并非技不如人,偏偏输在了旁门左道的陷害。

花琉离继续侃侃而谈:“应付这样的实力,除非你拥有与之相当的实力,才有胜算。否则你查清真相又何如,别人弹指一挥,你便如蝼蚁般任其碾轧。真相还有机会公诸于世吗?”

阿丑眨眨面纱下清澈的双眸:“所以,你想让我放弃?”

花琉离摆手:“你如何行事是你自己的事,我无权干涉,所做只能是陈述利害。”

“好一个陈述利害,竟要我袖手旁观无辜的人枉受刑罚吗?”阿丑愤愤,“大乾律法,误医致死,流刑是起步;售卖假药者同。”永和堂此举,整垮百济药铺也就罢了,狠心之处就在于陷无辜清白的人遭受罪责。

她选择替他们出头,不只是因为和佟宁智的交情,也不只是因为不想永和堂做大。埋在她灵魂深处最发自内心的原因,是兔死狐悲。前世纪氏药业被齐子佑陷害。新药出了问题,导致父亲入狱,纪氏药业破产。如今的百济药铺,不也如出一辙吗?要她坐视不理?

阿丑的指甲深深嵌入手心。

花琉离长叹一声:“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便转身离去。

阿丑陡然反应过来,扭头追问:“你到底是谁的人?”

阳光下,他青色的衣袍染上一丝清亮,声音飘渺着散去:“不重要……”

人影消失在巷子深处,阿丑才回过神来,细细咀嚼那句话: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她前世便是急于报仇。在齐子佑眼皮子底下便去搜寻证据。最终被活活烧死。这辈子,她不能再犯重复的错误。越王勾践尚且卧薪尝胆,她又急躁什么?

想罢,阿丑有了决断:“转方向。我们去衙门,以墨家的名义,请知府大人,喝茶!”

佟宁智听到方才花琉离和阿丑的谈话,虽明白有理,可还是不甘心:“阿丑,你难道真的放弃了?”

“自然不是放弃,”阿丑拍拍佟宁智的肩,示意他放心。“我们暂时没有能力还他们清白,但至少能保住他们性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说来也惭愧,又要狐假虎威一回。”

利用墨玄的身份和官府周旋,也是阿丑不得已而为之的下策。她不是墨家什么人。却拿墨家出来唬人,怎么想怎么羞愧。只是除此之外,再没别的办法了。而且自上次驳斥说书人,为墨家出头以后,怕是谁都把她当墨家的人了吧?

她在心中暗叹:墨公子,对不起,我迫不得已,要借你名望一用。这一善举积的福德,求老天爷都算在你头上,保佑你诸事顺遂,大吉大利,财源广进!

佟宁智似懂非懂,只隐隐觉得这件事牵扯极广,实在复杂,他也没有更好的法子。故而,唯有听阿丑拿主意了。况且方才的确冲动了,要是背后黑手把它们灭口之类的——后果不堪设想!

“好,那,俺们这就去衙门?”佟宁智点头附和。

阿丑回应:“也不着急,毕竟他们是官我们是商,自古都是商求官,我空手前去,也太难看了吧?你们在衙门前等我,我置办些东西就回。”有求于人自然要给人好处,何况还是这样的身份。

佟宁智明白其中道理,有些惭愧:“阿丑,又让你破费了……”

阿丑摆手:“好钢用在刀刃上,怎么叫破费?我们赶紧走吧!”

佟宁信一窍不通云里雾里,见阿丑和四哥达成一致了,便也没有其他说道,跟着一同去了。

不多时,谯郡衙门外,阿丑左手捧着一支千年山参,右手递上墨家的通商铁券,说要拜谒知府乔知恩大人。

自然,如今她最能拿出手的便是名贵药材。若是古玩字画,她不懂,也没有渠道,拿着银子买说不定还被人骗;金银绫罗太直接也太俗气,送的人不好送,收的人也不好收;名贵药材,一来空间里有,取材方便,二来总有用武之地,家中长辈补身用也是好的。看来日后空间里要多种什么灵芝、人参之流,以备不时之需了。

墨家的名头十分好用,第一富商,普通地方官都会卖几分薄面。再者言,上次谯郡大旱,若没有墨家,整个谯郡可就要尸殍遍野,他知府乔知恩有没有命活到现在还是未知数。

因此不过片刻,衙役就带着阿丑一行人进去了。

佟宁智和佟宁信站在会客厅门外候着,透过敞开的门,只见阿丑在客位递上千年山参。

“千年山参,一点薄礼,也不知乔知府平素喜好,还望大人笑纳。”阿丑说着场面话。

乔知恩笑呵呵地收下,开始客套:“如此大礼,太看得起老夫了!墨家行事果然有风范。”

阿丑却懒得继续和他打太极,直入正题:“墨家小门小户,远不及永和堂有风范。”

乔知恩一愣:“阿丑姑娘何出此言呐?”

阿丑语气温和,说出的话却暗藏锋芒:“永和堂风范,真是一言难尽呀!只是墨家担忧,若是日后商贾都像永和堂这么有风范,哎,墨家怕是,连粥都没得喝!哦不不,还是有得喝的,只是要劳烦乔知府,给一碗大牢里的粥了!”

她知道,永和堂搞一个这样的案子出来,不可能没和谯郡知府打招呼。若是永和堂身后势力果真这么大,和官府知会一声,还不是易如反掌?

这番话虽然说得有些凶,但也算表明了态度。至于乔知恩会怎么做,那就看他自己的选择了。而且阿丑今日明目张胆用墨家的身份拜访乔知恩,也是为了让永和堂能看到,让永和堂有所顾忌。

对不起了墨公子,借了你的招牌来唬人……

乔知恩不曾想阿丑这么快切入正题,也着实被阿丑的说法吓得一愣:“呃,阿丑姑娘言重了,言重了……”

阿丑有些歉意地说:“我这个人,说话向来没遮拦,吓到乔知府,实在对不住!当阿丑没说过这话。”

弄明白了阿丑的来意,又得了个台阶下,乔知恩自然也不会为难她,继续打太极:“没有的事,阿丑姑娘爽快利索,最好不过。我经常见着那些支支吾吾的,听他们说话我都急!”

“没想到大人还是个急性子!大人公务繁忙,阿丑也不叨扰了,告辞!”阿丑说完行礼离去。该表达的意思都说完了,还在这耗着干什么?

出了谯郡衙门,走了一大段路,佟宁智才笑出声来:“阿丑,你没见着当时乔知府惊讶的样子,脸都青了!”

佟宁信也捧腹:“可不是嘛,活像见了鬼!”

“他那是心虚,”阿丑伸手制止了两人,“好了你们两个,也别太夸张了,小心街上有耳目。”

两人这才收敛不少,佟宁智正色道:“阿丑,你说了一番话,又送了一支山参,能顶用吗?”

阿丑摇头:“顶用肯定是顶用,只是有多少效果不好说。永和堂之前肯定也和他打过招呼,现在两相为难,他要是聪明,就不会做闷葫芦自己吞苦水,到时候两边不是人。想来,他应该会告诉永和堂,墨家的人站出来阻挠了,这样他自己就能脱身,再折中定个罪,两边都不得罪。因此,最坏的结果,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佟宁信听了阿丑说不会定死罪,稍稍放心:“那最好的结果呢?”

“最好的结果,可能会是徒刑,几年说不好。怎么定罪,端看乔知府会查到什么程度。”阿丑叹息。

“查到什么程度?”佟宁信不解。

“是的,如果能证明保管药材的伙计只是保管不善,没有主动投毒,那么就是最好的结果。只是这样的证据,查起来颇费力气,不知道乔知府,会不会选择这条路。”阿丑忧心。

一直沉默的佟宁智神色有些低落地开口:“俺明白了。阿丑,你说这些父母官,一个念头一句话,就定了俺们百姓的一辈子……”

阿丑转头看进他的双眸:,语气中是坚定的鼓励:“可我们不能放弃。我们不是父母官,但经过努力,我们可以改变他们的一个念头一句话,这是我们可以做到的!”

☆、076 丢镯

因为百济药铺的查封,佟宁智结束了他的伙计生涯,回到古井村的家中。

佟家家主佟德全是个明事理的,也没说什么,就让佟宁智先待在家里帮忙农活。等过阵子,他想继续出去找生计,还是想留在家里,端看他自己的选择。

然而佟宁智虽不曾多言,却一直闷闷不乐。阿丑劝了多次,成效也不大。她清楚,佟宁智在事业初期,又是稚龄,便遭受这样大的打击,再度振作确实不易。

“你昨天去看佟四哥了?”走在乡间小道上,阿丑和上山砍柴的丁举文碰面,正巧说起这话题。

丁举文点头:“嗯,是小五叫我去看看他。”

“昨天衙门的定罪出来了,大约是佟五哥担心他想不开。”阿丑轻叹一声。

“我听闻保管药材的两个伙计,还有掌柜的,都是失职罪判了徒刑。还好乔知府说缺少动机,没有证据表明他们主动害人,也就判了几年。”丁举文是事后听佟宁信说起,才知晓当日事情的经过。佟宁信心思单纯,又历来信任丁举文,因此也没忌讳什么,都如实相告。

阿丑用膝盖想也知道,佟宁信这个大嘴巴会把详情告诉丁举文。好在丁举文不是坏人,也不是爱嚼舌根的人。

“佟四哥心里其实很难过,都是平日里一起相处的人,他们无辜获罪,他除了眼睁睁看着别无他法。哎,早知当初就不该让他知道那么多,否则也不至于对世道失去信心,一蹶不振。”阿丑感慨万千。

丁举文见她含忧,不由得有些担心地劝解:“不是你的错。你若不让他知道事情原委,一来他埋怨你不救人救到底;二来,难道就一直让他蒙在鼓里?知道了会痛,可是没有知道,怎么有历练,怎么有成长?”

阿丑面纱下无奈一笑:“你倒看得通透。”成长总伴随阵痛。蜜罐子里哪能真正成材?

“拙见不值一哂,”丁举文露出清朗的笑容,“你不要自责,这件事你已经尽力了。说实在的,听小五描述你和乔知府对峙的精彩场面——阿丑,我佩服你的勇气!”她总是最勇敢的那一个,上次驳斥说书人,这次对峙乔知府。虽然精彩绝伦惊心动魄,可他总会为她捏一把汗。

阿丑自知此番行为过于跋扈,不够谨慎。也没什么好骄傲的。何况。她也没做到还无辜的人一个清白。更没什么值得沾沾自喜:“勇气,有什么用!我已是冒险,还狐假虎威借了墨家的名头,更没一举翻盘。实在不值一提!”

丁举文将柴刀从左手换到右手,语气带了怜惜:“你这样的冒险行为,以后还是少做吧,毕竟一个姑娘家,让人担心。”最初他揣度阿丑是个落魄闺秀,现如今看来,她言行又有几分仗义的侠气,真叫人捉摸不透。却在这捉摸不透中,不断地吸引他。让他关心、担心、动心……

“我明白了,也希望日后别再有这样的机会让我冒险,”两次都是百般思量后别无选择,又不可能袖手旁观,才做出无可奈何的抉择。直觉丁举文语气别扭。阿丑连忙转了话题,“现在事情都过去了,我只担心佟四哥。”

丁举文从些微的走神中把自己拉回来:“他到底是年纪轻些,虽比小五精明懂事,到底没经过大事。若我平日没听同窗议论官商、局势,只怕换了我,比他现在更糟!阿丑你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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