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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纤手遮天-第91章

小说: 纤手遮天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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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印象归印象,他毕竟不是那么铁齿的人。“既然这回来的人多,那就小心点,大不了,先照他们的要求做,把人哄回去再说?”瞧,放软得很快。   
    比起对付老师爷和县丞时候的你死我活(自以为玉石俱焚?),他这是标准地外部冲突能避则避、内部斗争才是斗争——文人心性,连书生意气都谈不上。   
    所以说。看着他,我还是颇有优越感的。   
    提笔回函,才想起翻翻人家的落款,不过,这弯来拐去的是什么蚯蚓文啊?   
    “四方蛮族地名姓,往往不知译作中原文字该怎样书写。于是就原样写下。”张缇解释道。“其实他们能有自己的文字,又懂得列阵投书的礼仪。已算是一大进步,不应苛求了。”   
    讲究这些鸡毛蒜皮的细节,以泱泱大国的姿态评价别地民族,正是狭隘性所在——   
    狭隘就狭隘,在自家实力强大的时候威风八面,总比低调得被别人蹬鼻上脸篡改历史、把孔都请去八卦国来得好。   
    我心里冷哼,运笔疾书。   
    反正公文什么的前两年做得很熟,套话扯一堆,再说正事。   
    正文的口语化解说:   
    (前略)想要谢礼是吧,应该的,我们大国嘛,我们礼仪之邦嘛,而且才九牛一毛嘛……   
    不过,咱们国家的规章制度那也是挺严格的,所以呢,如果贵客愿意接受赏赐(怎么变赏赐了?),那就请一定允许我们用上宾的礼节,层层禀报上去,再层层批复下来,郑重地封赏阁下!   
    齐云天见了,愤然道:“怎么,换个说法而已,还是要给财物的嘛?”   
    张缇摇头,指出:“秘诀唯一字,拖。”   
    拖过初一拖十五,拖到州府地援兵来,大功告成。   
    只是希望不要拖得太久,从夏城往南,虽然算是后方,没有敌人的大部队,却也还是有小股墨河乱民流窜的。而今又有大批乱民被北狄人赶入山中,如果与躲藏在山里的村民撞上,那后果将难以估计。   
    再说就算是一切平顺,安安稳稳地等来了援军,痛痛快快地赶走了北狄人,又清理干净四散的墨河遗民,本县这一两个月耽误的生产,也够呛。正是产主粮地时节,农人统统躲在山上,难道就让大家吃粮仓里面那点陈芝麻烂谷?而且一季收地各种税是几千上万,耽搁下来,岂不又赤字。   
    总之人家过得好好地,他们跑来打仗,实在可恶。   
    “坚守吧,希望北狄知难而退,”不然去邻州邻县也好,别来烦夏县了,在关内当其冲的地方就是倒霉,“相信他们撑不了多久地。”   
    “不好了!”   
    一声大吼,没等齐云天转身开门,房门就被撞开来。   
    脸上有黥印的书吏气喘吁吁地立在门槛外,道:“大人,糟了……这下完了……”   
    “什么事?”   
    还有什么能比大军蹲在城外等答复严重?反正不会更糟糕了,淡定。   
    “水!城里的井打上来的半是泥沙半是水,井水马上就要枯竭了!”——   
    我错了,这桩祸事的杀伤力确实不比大军压境低,特别是在两者同时生的时候!   
    笔一搁,我立马带着张缇去看城里的井眼。   
    夏城总共有四口井,两口分别在东西城,另两口一是在县衙,一是在盐商的宅院里面,是私人请师傅勘的深浅,自己打的井。如今西城的井里打不上水了,而东城的放捅下去直到触底,也只能舀回小半桶带泥沙的浑浊井水。   
    坏事传千里,城里人现在是里三层外三层地围着东城的井,急着争抢少得可怜的水资源。   
第一百七十六节 共患难不如无难可患   
    夏城总共有四口井,两口分别在东西城,另两口一是在县衙,一是在盐商的宅院里面,是私人请师傅勘的深浅,自己打的井。如今西城的井里打不上水了,而东城的放桶下去直到触底,也只能舀回小半桶带泥沙的浑浊井水。   
    坏事传千里,城里人现在是里三层外三层地围着东城的井,急着争抢少得可怜的水资源。   
    张缇常在我耳边嘀咕什么干旱干旱,但任它怎么大旱,都没能枯竭到我身边来,所以我脑袋里旱灾的存在感相当薄弱。没想到它能在瞬间具现化到这个地步!   
    没有水,任何安排部署都是空谈。   
    哪怕是相对和平时期,无水源的城池也留不住人,何况如今夏城大军压境。   
    即将无水可用的恐慌迅速传遍全城,眼看着这口井周围人越来越多,我急忙带着张缇离开,回衙门吩咐人手去现场维持秩序。还没真正断水就闹出踩踏伤人事故的话,毫无疑问只会让民心大乱。   
    “张大哥,再麻烦你一趟,去盐商宅邸查看水井情况。”   
    张缇应声:“好的,张某会尽快回来。”   
    衙门里的井从地理上看也属于城西,现在也打不上水了,俯身在井口,能听见咕咕的声响,像是水被什么东西硬性抽走了一般。==   
    “以前城里的井也枯干么?”我问齐云天。   
    他点头道:“三年里枯竭了一次,天旱久了,井水自然不涌。城外小河也断流。”   
    “那都是怎样应急?”   
    “从邻镇调水,同时也征脚夫从山里取水回来。”   
    非常时期,城门一开麻烦就大了,送出去的人再回来会不会有问题,也是难说。但如果真的到了无水可用地境地,除了派人取水,也只剩定期开城让县民逃散入山中一途了。   
    所以不是事事展都能一力推定的,师父说的相星之术,是否意味着全方位的推演应该把自然环境条件算作一个变量?   
    忧心忡忡地回到城墙上,让人把给北狄的回函投到城外。我四下打量,即墨=怎样?”   
    “咦?出去了我们要做什么?”他不解,“留在城里也是多一份兵力啊!”   
    我没说话。   
    他想想不对劲:“出了什么事?平时见你都是自信满满的模样,怎么突然连脸色都黯淡了。”   
    我抬眼睨他。哪有那么明显,我再是沮丧。也不形于色的好吧?别告诉我说一眼就能看穿。   
    那天以后城里的储水进入定量分配模式,每个成年人一天只能领到一瓢,幼儿减半,刷锅洗碗那都免谈。富商一开始还能从穷人那里买到水,后来大家都不够用了。水价从几文钱一挑,涨到几贯钱半桶,甚至花钱也买不来。   
    虽然紧缺,到目前为止还不至于渴死人。   
    东宫没吃过少水的苦头,单是每天没水洗漱,他就仿佛被虐待许久一样,整个人憔悴起来。   
    “还是送你出城吧?”我前后问过他几次,他都拒绝了。   
    不仅是拒绝,他还一副被小觑被侮辱地样:“没见你要送音出城。没见你劝江源离开,王郊也是,一个个都同意留下,唯独赶本宫走——”   
    我那个,说即墨文武双全留着有用吧,东宫八成会引申出自己文不成武不就只会拖后腿;说江近海医术高明能当战地医生。东宫搞不好就觉得我是指他碍手碍脚什么都不懂;至于王郊。那就更不能说原因了。   
    话说回来东宫留在城里确实没啥用处,只能当作普通百姓养着。   
    战乱时候围城。最怕的就是百姓多官兵少——吃粮食的多,能作战的少。现在夏城就这状况。   
    原本准备了足够几个月份量的粮食,谁知天公不作美,送来了个缺水的窘境,于是城中百姓变成了更重的负担。我做梦都想偷偷开城门赶一部分人出去。对于他们来说,夏城是家宅,更是避难所,离开了还能再回来,倒了还能重建,对于我来说,夏城就是职责所在,不容回避。基于这样的想法,真觉得应该劝说百姓暂避。   
    东宫就是百姓中间最大的一尾,吃穿供应得不好的话还会不满,虽然他自以为很吃苦耐劳,但实际上磕着碰着一点都能折腾老久。   
    最关键地是别人至少能煮饭送菜当啦啦队,东宫既不能上战场,又不能下厨房,在这方面连个老百姓也比不上啊!   
    (看不出来对他意见这么大。)   
    “殿下你想太多了,”我对他道,“这么十来天,州府连个音信也没有,也不知驻军是派到了哪里,万般无奈只得请殿下亲自出面一趟。你看,即墨大人、王御史与江大人,谁能号令祝州兵士呢?除了殿下,无人可以胜任!”   
    左看右看,这段还是勉强有点说服力的吧?   
    不过东宫了解城里的状况,干脆利落地拒绝:“休想!你以为本宫不知吗,夏城无水,形势堪危,如今是想把本宫提前送出城,以免事情无法控制的时候来不及……”   
    既然明白,为什么不老实照办?   
    他继续道:“虽然知道你是为本宫着想,可临阵脱逃哪里是男儿作为?哄骗本宫离城?想都不用再想。”——   
    你也不必说得好像我就要跟夏城一起被灭似地……   
    “殿下,你想太多了。的确,我们缺水得厉害,人心惶惶,但异地一想,既然连我们有井眼的城内都焦渴成这样,在城外沙土里驻扎的人马又怎能幸免?不过是与他们拼毅力罢了。”我说,“北狄出马,只是求财物粮食,从未想过拼死来夺,究竟谁能撑到最后,还是难说啊!”   
    “这么想起来也对。”东宫点头。   
    “所以,请殿下不要多心,秦晏并无它意。”   
第一百七十七节 来,战!   
    将视线从远处收回,瞥向对投书十分感兴趣的东宫。   
    这个时候,如果能够反转笔杆,戳他一记,再埋怨“还不都是你害的,谁让你派我来这里做官”,那真是既解气又妖孽了。可惜这么撒娇的事情,对一个小毛孩我还真做不出来。   
    等巡逻的士兵过去,我对东宫道:“殿下,城墙上风大,还是早些回衙门休息吧?”   
    他摇头:“你先说这回的投书上写了什么。”   
    我低头看了看,犹豫是否照实告诉他。   
    “罢了,还是本宫自己读比较快!”东宫伸手来抄走北狄人的书信,闪到旁边去细看。越是往后读,他的表情越加严肃。   
    因为这封信根本没有再要求什么财物,它从头到尾就是一封战帖。   
    短短几天,对方就终于憋不住,撕下远道而来的友好面皮,直接请战了。   
    我原以为人家倾巢出动,又没打闪电战,应该是要耐性足一点,多在外面码几天小步儿再说的呢。看来是小觑缺水的威力,是说,面粉也要用水捏一捏才能入口嘛。   
    就算他们背后几十里地的安漆村井里还有水,整日派人往返运水,也是一件苦差事。何况安漆村随时可能被我们的散兵或者墨河的乱民攻击,押送供数万人饮用的水就更加麻烦如果进山取水,第一他们对山地不熟,探查水源困难;第二在林地里失去快马轻弓的优势。骑兵不见得是前述两路游击步兵的对手。   
    你说他们原本是想趁火打劫,却把自己丢火场里进退两难,冤不冤枉?   
    “笑我朝无人应战啊……”东宫不满地瞪着战书,好像这样就能把它瞪出个洞来。   
    “确实也无人应战呀?”我笑道。   
    没将领不说,关键是也没有兵马,尴尬,总不能让我把这两百来名杂牌军派出去站成个迷你豆腐块吧?   
    别说密密麻麻地摆出气势了,恐怕对面冲过来几十匹战马,都能把我们这边碾得鬼哭神嚎地,傻瓜才出城应战呢。   
    金庸小说里见过一席话:他强由他强。清风拂山岗;他横由他横,明月照大江。凭城墙对抗骑兵,差不多就这感觉,要不是眼看要断水,说不定这儿还挺悠然的。可惜衙门的八口水缸已经见底了,养活百来人真是难于上青天,悠哉不起来啊。   
    而今人家抓狂,下战书,我反倒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早点儿打退他们。早点儿收工放人出城,早点有水用。   
    吩咐加强警惕,再把依然是打太极的回函给送到城下,我就趴在垛口偷看对方的情况。   
    带着回函的北狄骑兵到他们营地内不久。帐篷外面开始聚集人马,而且是越来越密集、越来越频繁地跑动,乍看之下,对方营地的栅栏内外,挤满了从帐篷里钻出来的人。   
    我也赶快派人把全部兵卒都集合起来。除了东西南面城墙各留几人以外,统统集中到北面来。   
    人手实在太少,如果不全体动员,我们甚至不能保证每个垛口有二至三人守住。   
    紧缺的不止是人,还有武器。   
    大炮?没有。   
    投石器?没有。   
    刀剑之类地东西,倒是每个人配备了一把。   
    弓,拉得起的人才会有,你别说还真的有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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