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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纤手遮天-第7章

小说: 纤手遮天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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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其作为良玉埋没,还不如当一块放在书桌上的卵石呢!   
  如果周裴知道,我,一个十一岁的孩子在转眼间闪过了这么多心思,他一定会惊诧不已吧?   
  他永远也不会猜到我的小算盘。   
  “哈哈,果然还是亲睐府里好肉好菜的生活吧?你完全可以留下来,也不用拾柴和生火,弄得小手又粗又脏。”他说着,伸手来勾住我的指腹,轻轻捏了捏。   
  我条件反射地一下子抽掉手。   
  他愣了愣,看着自己的指尖,没说什么。   
  气氛不妙,我急忙出声缓解:“不管怎样回答人家啦!还是书童么?”   
  “不,”他回过神,摇头,“你现在读过那么多书,凡事见地又独特,做我的书童,倒是浪费才干了。”   
  “究竟是什么?”   
  周裴用指尖叩叩账簿,说:“其实府里的食客,不说上百,至少也有几十,但都没你这样年幼的。要我说,自然是安排你跟着管事,学习怎样处理账簿,做一些核对和查证的工作。”   
  我眨巴眨巴眼睛,管事?“管家吗?”   
  “嗯……有点像那个意思,但府里的常务是母亲亲自处理的,我所能推荐到的,也就是管理父王地契的宗府……”   
  等等,他这么一说我有点晕了……   
  “你的意思是,我不做书童的话,可以提拔去帮忙处理你家族的生意,是吧?”看,这样整理一下,不是很明白了么?表达是一门学问!   
  周裴颔首。   
  “想独当一面的话,需要跟着管事学习多久呢?”我关心的是这个。   
  至少十年,周裴说。   
  我喷血倒地。   
  别怪我浮躁或者急于求成,但凡现代的人,没几个能忍受古代那种居家几十年混个七品官的生活吧?哦,海哥儿那种厚积薄发型的不算……(我怎么又想起他了,真是的……)   
  十年啊……   
  “十年是往快里算的,我从小就学习父王的待人处世之道,到现在也仅得皮毛而已。”周裴笑了笑,“秦斯聪明,做宗府管事的话,未免有些浪费啊。”   
  废话!废话!   
  我可不要花费十年才能捞个一官半职,只要有门路,我要的就是速度!是快节奏的青云直上,气死海哥儿~   
  ……虽然青云直上是很美好,不过,真能办到的人从古到今用五根指头也数得出来吧?   
  瞪周裴一眼。   
  不管怎样我是把话题岔开了,没有继续解释到底是哪两位书生与众不同——不为别的,其中一人让我觉得不安,我可没有把他推荐给小王爷的想法!   
  谁知事情并没有就这样结束。   
  那天的傍晚,我见识到了什么叫做阴魂不散。   
第十节 张缇与趵斩   
    “你是……世子的书童吧?”打扫自己的小院时,一个年轻的男声从我背后传来。   
  我抬起头,看着他。   
  这是我认为较为引人注目的一名才子,坐在南郡公孙迟的对面席位。他与公孙迟只对过一场对子,他出上对,公孙答下对。   
  但很明显地,他没有尽全力。   
  我不怎么会对对子,但会评。他先是试探地用了一个历史上曾经出现过的短对,公孙迟果然对出了标准答案,那些学问不精的旁观者纷纷称颂后者,比对的两人却相视一笑。   
  那个时候我就注意到了他,同样来自南郡的张缇,据说比公孙迟要晚中举一届,算是后辈。他生得白净,戴儒巾,如果配上一副金丝眼镜,就会很像《金田一少年事件簿》里的明智侦探(啊,没那么胖)。   
  公孙与他是同乡,那么说,他即使串通起来故意给公孙放水,那也是理所当然的。   
  毕竟,在主持诗会的小王爷周裴面前大放异彩的话,说不定会弄到个不入流的小官当当,然后疏通关系、走走门路什么的,都方便许多。   
  举人么,就是等着做官的人哪!   
  而这位甘当陪衬的明智警事,呃不,是书生张缇,为了更好地衬托出公孙迟的本事,又再出了一对,这回就是较为困难的了,连周裴也放下杯子,饶有兴味地等待公孙应对。   
  可张缇一点也不期待,对自己的题目,没有一丝得意的情绪。   
  我从他垂下的眼帘中看出来了。   
  嘲讽、轻蔑和兴味索然。   
  他在这个舞台上觉得十分无趣,只想快些完成自己的任务,而已。   
  仿佛被张缇感染,在筵席外旁观的我也顿时没了兴致——连私人聚会都必须心机层层,他们这群介于官员与布衣之间的人,真是过得相当辛苦。   
  当时,进入我视野的第二个人却令我耳目一新……   
  “想什么呢?那么专心?”   
  张缇友好地拍拍我的额头,哦,他还等着我带路呢!   
  我对他随便伸手碰人家头部的动作十分反感——即使我外表是小孩子,跟你也不熟的好不好?少毛手毛脚的!“带你去见世子不是不行啦,可你有预约吗?”我反问。   
  “预约?”   
  “呃,就是说,有跟世子约好要现在见面吗?他很忙耶!”   
  周裴真的很忙,神龙见首不见尾。不过,如果有必要我可以让他看上去更忙,嗯嗯。   
  “帖子是没有,不过……世子有提过他日落时分会在西苑赏荷,希望在下同去。”张缇道,眼睛眯起来像只坏笑的狐狸。   
  什么嘛,直接说小王爷在等他不就得了。   
  我撅嘴,转身领路。   
  要说张缇这家伙,没方向感也要有点限度好不好,从侧门进来往西苑去,居然能迷路到南边的小杂院里来,真是的!   
  一出门,我就撞上了另一个人。   
  吓!   
  居然是我最不想见到的,在诗会上的“第二个人”!   
  长州判官次子,趵斩!   
  这么杀气腾腾的名字用在他身上一点也不合适!他是那种乍一看死气沉沉,仔细看阴气森森的死人脸!   
  明明是书生,但因为身份不低,腰里佩着青色长剑,两片薄唇似抿非抿,剑眉却像黛色描过一般又细又浓。这一切都无所谓,我对他戒备的原因是——   
  ——他跟我一样是置身事外,冷眼旁观的人!   
  他参加诗会的身份只是举人张缇的友人,但事前对名单略有预览的我知道,这人其实文武双全,乃是州府大名鼎鼎的菁英人物,就算封他个十大杰出青年也不为过!   
  就是这样一个人,在与他无关的诗会上静静地坐着,轮到自己出手的时候,不是婉拒便是随意答一句半高不低的散词。当我们两人玩味的视线交错的时候,彼此都神色一动!   
  现在他又来做什么?   
  故作不认识,我拉着张缇的衣角,问:“那位大哥哥是谁?”   
  “是在下的朋友,没关系,让他跟来吧!”   
  我皱眉——有没有关系,不是你说了算的!   
  还没等我发难呢,趵斩突然伸手把我的双臂一握,就这样轻易地举了起来!跟我举我家里那只小猫咪一样!   
  他不怀好意地盯着我看了一会儿,说:“生得细皮嫩肉,你就是世子最宠爱的那个书童?”   
  ——最、最宠爱?   
  为什么我觉得他这句话有点挑衅的味道?   
  我不甘示弱,一改年少无知的神情,邪气地反问:“怎么,你嫉妒?”   
  ……   
  沉默。   
  沉默依旧。   
  “哈哈哈哈哈!”   
  张缇爆笑!张缇擂着墙笑!张缇蹲墙角抱着肚子笑!   
  然后他被拍扁。   
  趵斩对张缇哼道:“这小子牙尖嘴利,比你强。”   
  言毕,他又回过眼,瞥着我说:“不过,眼神太猖狂,成不了事。”   
  我终于忍不住了,懒得再兜圈子,扬声反击道:“不要以为我年纪还小就好欺负,谁给你权利明目张胆地评价别人?读几十年书是不是连礼教都读没了?”   
  啊,我有没有说过我讨厌这个人?   
  一定有,而且还不止一遍。   
  他有一种居高临下的凌厉气势,比周裴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要可恶得多,我敏感地捕捉到了这一点,并且强烈厌恶着!   
  他以为他是谁,不过是作古的历史人物而已!   
  在诗会结束、众人尽兴散去的时候,他来到我身边,借着拂去袖子上皱褶的动作掩饰,对我轻声说:“你的眼神太锐利了,这样可不好玩呢!”   
  讨厌!   
  早知道就不要与他视线重合了,他随意的贬低让我心里不舒服了整整一个时辰!想起来就是一肚子气!   
  “放开我!”我想从他手上挣脱,却无法如愿。   
  可恶,如果我是男孩,如果我再年长几岁,即使他是武状元,也不能这样轻松就制服我!   
  “怎么,被说到痛处了?”趵斩轻笑,“狎童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嗜好,你还挺替主人着想呢。”   
  狎、狎童?   
  我脑子里转了几个弯,这才理解到他所指的是什么意思。天啊!   
第十一节 狐朋狗友会   
    抄近路跑到西苑的荷花池边,果然看见周裴在回廊下铺了坐席,背靠着柱子阅读书卷。   
  “怎么,这样慌张?”他笑问。   
  我从盘子里捡起几个炸米果吃掉,气鼓鼓地说:“世子请的好客人啊!迷路到我那边去,还说些有的没的!所以我丢下他们逃过来了!”   
  什么娈童,我看起来像么?   
  ——人家明明是寄宿而已好不好?鬼才给你们带路!   
  周裴颔首:“哦,他们也该来了。倒是不知道谁说了什么,能把姬山先生的高徒气得脸也红了?”   
  我们两人互相挑刺儿的时候,称呼自然就会变成“世子”跟“姬山前辈(先生、大师)的高徒”,总之他一用这个词就显得正经不起来。   
  我脸红了?拍拍脸蛋,我轻咳一声:“哪有?是霞光啦!”   
  “……哦?”   
  周裴含笑注视着我,轻轻卷起书页,用淡红色的薄唇贴近纸张边,缘缓慢地吹了吹。我突然觉得他仿佛逗弄似的吹了一口气到我脸上,这才不得不承认脸庞真的正在发烫。   
  “你真漂亮。”小王爷微笑着说了这样几个字,然后低头继续看他的书。   
  蝉鸣忽地聒噪起来,把我过疾的心跳声淹没。   
  我喜欢听他这样说,但是我好像不应该听见他这样说,更不应该喜欢听他这样说……   
  眼前蓦地横过一条手臂,转瞬间我已经又给举了起来!   
  “哈!逮到啦!”   
  趵斩!这个阴魂不散的家伙……居然还是让他找到了西苑。   
  想起他的话,我还是气得牙痒痒,不料他紧接着又爆出了一句差点把我气炸的话:“我说,长卿啊,把这个书童给我怎么样?蛮有趣的!”   
  正在喝水的周裴立刻被呛到。   
  ※※※※※   
  “什么?你说这个小孩就是姬山翁的弟子?”   
  趵斩震惊的高呼声差点没吓得几只小鸟掉下来。   
  周裴一面咳嗽一面解释:“对……我就是打算跟你们介绍他……”   
  确认无误之后,趵斩视线往下落,与悻悻然的我对视片刻,突然冒出一句:“你还是把他送给我算了,跟姬山翁说弄丢了怎么样?”   
  啥米?   
  我可不是什么小猫小狗!送人了再养一只?   
  “呃,他是寄宿在王府里准备这回参加考试的,恐怕不太方便送给你做书童吧?”周裴绝对在肚子里偷笑,我感觉到了!   
  可恶,你们都是一丘之貉!   
  另一双手巧妙地往我背后一切,便将我从趵斩怀里解救出来。张缇这个人,虽然存在感故意减小到不引人注目的地步,但仍然是颇有气势的。   
  “好了好了,谈正事。”他把我放到地上,催促趵斩快坐下别闹了。   
  趵斩嘟哝:“我很认真的呢!啊!”惨叫。   
  我踢了他一脚,飞速逃到周裴背后!   
  开什么玩笑,我是寄宿的学生耶!怎么可以把我跟娈童相提并论?   
  周裴也是,自己明明跟这两人有来往,还问我在诗会里最注意的两人是谁,莫非他信不过我看人的本事?   
  听他们聊一些风月趣事,我恶狠狠地燃烧着小宇宙!   
  啊啊,气死人了!当着本淑女的面聊什么名妓!   
  要不是这个身体才十一二岁,拿不出什么力气来,我真想一脚一个把他们全都踢到湖里去!   
  “长卿,你书童的眼神好可怕呢!”张缇笑眯眯地提醒。   
  周裴随手递了卷书给我看,头也不回地问张缇:“你上次说的那个事情,怎么样了?”   
  “不行……”张缇叹气,“还没见到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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