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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续济公传-第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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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闲话休提。这位赵门厅,十六夜间,被刘香妙的闷香闷了一个斗死半活,到得十七鸡啼才醒转过来。他例行鸡啼开城,让大众朝臣进来,到朝房候着上朝,算是逐日惯的。岂知这日唤了一个门军,走到午门一看,但见城门大开,锁钥落在地下。这一吃惊非同小可,深愁禁城有了盗贼,这就耽任不起。及到后来,听说皇上逃走,换了新君,他反转才把心来放下。到得晚间,来了一位太监,对他说道:“赵门厅儿,咱家奉新君儿的面谕的旨意儿,叫你明日早晨儿不要开午门。新君龙体儿很有点不自在,是不坐朝的,你晓得吗?咱家儿回旨去了。”赵宜听了这句话,直喜得两只眼睛合着缝似的说道:“我赵宜当这差使,真个三百六十日,没一日五更天头在枕头上,今日要算新君特别的恩典,让我睡个早觉了。可惜我只得寡人一个,上无父母,中无妻室,下无儿女;假使有个家眷,遇到婚丧大事,我那金字衔牌上,到添得一对恩赏看午门睡早觉的衔牌呢。”这日宫中内乱,没一个不忧虑,独他逍遥自在,到了晚来,将午门闭起,吃了一壶酒,睡他的太平党去了。
  所以五更时分,韩毓英、杨魁二人奉了赵公胜的命令,跑到午门,杨魁道:“小姐请在城外,待在下先进城去。如没动静,将锁钥开好,我就装狗叫三声,小姐就去从速接驾。俟圣驾已到城边,随即开城一拥而入,免得开早了城,若有惊觉,反为不美。若是我进城事不顺手,我就装狗叫一声,就请小姐进城,硬行斩关落锁便了。”二人商议妥当,杨魁一纵身上了城楼,做了一个倒卷珠帘的样子,头朝下脚朝上,向门厅里面一看:但见黑漆漆的,连守城门军士一个都没有,心中大喜。一个猫儿落地,蹿身便进了城瓮,用了一个解锁法,将锁落下,又将门闩抽脱,便做狗叫的叫了三声。韩毓英在城外听得清楚,忙飞步直奔刑部衙门送信。那知走不上一箭路,见圣驾已经到来,前面寇帧、赵公胜步行,后面就是对子马,再后便是六十名兵卒,护着两乘便轿,末了就是陈亮、雷鸣,押着胡成、赛云飞,款款段段,直向午门进发。韩毓英也不向御驾前禀说,就对寇帧、赵公胜说了底细。赵公胜便向后招呼了一声“快走”,转眼工夫到了午门。韩毓英便两手把城门一推,一声吆喝,圣驾进了午门,过了御道街,直到大内的正门,并无一人知觉。
  寇桢分付道:“一切执役听着,请圣驾直入正大光明殿坐朝。”赵公胜道:“寇大人分付他们不济事,他们皆不曾到过内庭,还是我们上前引路罢。”寇帧道:“使得。”就此二人在前,将圣驾领到正大光明殿。一声吆喝,看见里面跑出四个值殿的侍卫,连衣服也不曾着得齐全,被褥还铺在宝座旁边,两手挖着眼屎,摸不着头脑,那驴子样子似的,心里想道:是两个什么麻木鬼,怎么把两顶小轿子打到殿子上来了?正然呆想,只见轿内走出二人,直一吓,真个是魂不附体。吓得不知去卷被褥好,不知去穿衣裳的好,又不知去接驾是好。只见他们殿上殿下的乱窜,反转寇桢说道:“你们不要惧怕,圣上才得回銮,绝不加罪你们,你们赶紧把殿上物件撤去。”四人这才有了主意,忙将被褥,你一卷他一卷,搬了向殿外檐下一掼;忙把衣裳整了一整,走上殿来。见皇上已升了宝座,太子坐在一旁,东边站了寇桢,西边站了赵公胜、杨魁、陈亮、雷鸣。皇上搭眼见韩毓英羞羞缩缩的,两边班中似乎不应女子入班的样子,皇上早知其意,就赐他在下手旁边锦墩上坐下。
  皇上降旨道:“值殿侍卫安在?”只见四人跪下应道:“侍卫等在此见驾。”皇上道:“代我把催朝钟敲起。”侍卫说了一声:“领旨。”扒起来把个催朝钟,“当当的”敲得怪响。侍卫暗想道:朝房里鬼也没一个,把钟敲破了,也是无用。可也奇怪,那知钟才敲了不上一刻,直见外面九卿四相,八大朝臣,靴声橐橐的,慌慌张张的,皆跑上殿来。看官,你道这些人怎样晓得来上朝的?不但这个钟声听不到各处衙门府第里面,就是听得见,也不得如此神速。内中有个原故。十七日太后散朝之后,各人散回,一个个私下议论道:“怕的新君这个帝位,总篡不稳当。”到得晚来,听慈宁宫传出旨来,说明日暂停早朝一日。这个旨意一下,最快乐是各衙门府第管门的家人,以为明日有一天早觉睡睡。那知才到黎明,各家就听外面扑通扑通的敲门,嘴里京腔京调的喊个不住。一众家人被他闹得没法,嘴里叽叽咕咕的骂着,走到外面把门开放,一看不是别人,原来是一位太监,就对家人说道:“管家儿,烦你进去通报一声,就说咱们奉旨来的,皇上已坐了朝,宣他们赶紧上朝去哩。”说毕,手中拿出一个纸条儿,上面一字没得,单单画了一把铁锥、两只酒坛。各处家人见是太监传旨,不敢怠慢,皆连忙报到里面,也把接下来的纸条呈上。这一班朝臣,好生诧异:要说真系圣旨,怎么纸条上画这两样物件?要说不是圣旨,怎么又明明是太监来的?因想道:新君自有新章,或者是个暗记,也未可料。俗话道:“但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好在不过跑到午门,就有确信。一个一个的,依旧更衣上朝。内中只有金丞相,晓得这个铁锥、酒坛,在济额僧的暗号,怕的皇上趁夜已回銮了。连忙梳沐着衣,乘了马赶到午门,早见午门已大敞四开,但是不见黄门官等人。正在疑惑,忽听催朝钟敲得怪响,又见后面各朝臣皆蜂拥而至,一个个听见钟声,也不暇再谈闲话,急忙忙皆进朝门。问了一问,知在正大光明殿见驾。心里总疑惑还是新君,那知走到丹墀,朝上一看,一众的皆吃了一惊,暗道:昨夜就是听说破城,怎么如此不知不觉的就已回銮了?内有一班稍有忠心的,莫不欢喜,独是那些余党,就吓得如同半空中响了霹雳一般,只得俯伏丹墀,高呼已毕,然后归了班次。皇上见朝臣一个个陆续上朝,心中大喜,暂且按下不提。
  且说徐国舅、徐焱在慈宁宫,到得晚间,接到哈克达告急文书,知周茂阵亡,忙着太监传旨,着哈克达兼管西门。后来直至半夜,并无消息,以为安然无事,便同太后、五贤王商议了些调兵的方法。但此时内城已破,五将死的死,擒的擒,所以没得警报入内。徐国舅府里见已破城,就着了家丁送信,岂知午门关闭,那家人喉咙喊破了,都不中用,只得仍然回头。所以慈宁宫毫无听见破城消息,徐天化、徐焱也在宫内安然就寝。到得五更向后,徐焱究竟少年有心计的人,睡得慒慒懂懂,直觉得耳朵里听得催朝钟响个不住,心里一惊,连忙披衣起身。一面整着衣服,一面跑至国舅卧室内,但听徐天化呼声如雷,窗前风台上点了一支红烛,一个当夜的太监,坐在旁边打瞌睡。徐焱也不惊动,走至徐天化榻前,将帐幔揭开,用手推了一推,轻轻的叫了一声“爹爹”,只见徐天化糊里糊涂的说道:“赵公胜、寇桢既然拿到,候新君发落便了。”徐焱又叫道:“爹爹醒醒,有话讲呢。”徐天化又呢呢喃喃的道:“究着推出枭首罢了。”徐焱此时见徐天化呼唤不醒,又听宫外一阵橐橐的走路声息,也顾不得惊动五贤王、太后,便大声喊道:“爹爹快醒,大事不好!”徐天化在睡梦之中忽然惊醒,一翻身便坐起问道:“什么大事不好?”徐焱道:“适才听见外面催朝钟响了好大一会,过后又听得许多走路的声音,从宫墙外经过,就此便停了钟声。”徐天化一听,大惊失色。正欲开言,忽见来了两个太监,说:“太后同新君遣奴婢来问的,说适才外面催朝钟忽然乱击,国舅们可曾听见?”徐焱忙回覆道:“听是听见的,但不知什么原故。”话言未了,又见一太监跑来说道:“禀国舅爷,太后、新君已到外官,立等国舅爷、徐少爷二位谕话。”此时徐天化父子,也不暇梳沐,披了衣裳,戴了帽子,急忙忙到了外宫。只见太后、五贤王已坐在上面,二人正要行礼,忽然外面飞奔的进来三四个太监喊道:“启禀圣母,大事不好了!万岁爷已经登了正大光明殿,造了一员女将,已经进宫来了!”太监话才说完,只见一员女将,年约十六七岁,头戴翠垫珠抹勒,身穿玄色夹紧身,白罗束腰,素罗裙,两鬓插了两枝白绒粉团,足下弓鞋窄窄约三寸,腰间佩了青锋剑,手拿绣弯刀,抢步已到了外宫。此时太后、五贤王、徐天化、徐焱,直吓得面面相觑。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一百十六回 入宫捉拿徐父子 当殿收服赛云飞
  话说太后、五贤王听外面催朝钟响,正然传徐天化、徐焱到外宫计议,还未开口,只见韩毓英手拿绣弯刀,飞步进宫,后面跟了两名侍卫,徐家父子吓得目定口呆,就同呆了样子。太后、五贤王站起身来,以为此女进来,必有强暴举动,要躲避他罢,已经来不及了。还是太后究属仗着国母的位分,硬着头皮子说道:“慈宫重地,女英雄带刀入内,未知有何要事?”韩毓英听毕,忙上前请了圣安,说道:“太后休得惊慌,皇上因奸贼盘踞内禁,恐他人不谙事情,有惊圣驾,特遣臣韩毓英入内叩恩。请将乱国贼子徐家父子,给里带到皇上御前发落。皇上并面谕旨意,说圣驾出外,五贤王护国,亦属言正理顺,并不分外苛责,太后但请宽心。惟徐家父子,务求太后给臣带回缴旨。”太后、五贤王听韩毓英这番言词,心神稍定了一点。但是如将徐天化、徐焱交出,究系自家骨肉,觉得有些不忍。心中暗道:所幸这女子不是久在驾前,或者认不得徐家父子。暗暗向徐天化、徐焱丢了一个眼色,叫他们趁此逃走的蹊景。徐天化将徐焱衣袖一扯,转身正要出外。那知韩毓英一进宫来,见太后、五贤王旁边站立两人,一老一少,并非太监装束,谅情必是奸贼父子;又见太后听到将徐家父子交出这句话,就将眼睛向二人望了一望,怎能瞒得过韩毓英这位伶俐小姐?所以徐国舅、徐焱才要起脚,韩毓英就用手中绣鸾刀指着骂道:“乱国贼往那里走?”说着向侍卫道:“还不动手,更待何时!”只见两个侍卫上前,一人将徐天化擒住,一人将徐焱擒住,韩毓英转身又向太后道:“恕臣唐突,多多有罪。”说毕,便押了徐天化、徐焱直向正大光明殿而来。
  皇上远远见韩毓英转回来,后面侍卫押着两人,知是徐家父子已经擒获,心中大喜,传旨着将徐家父子推上。却说徐家父子本非生就的大奸大恶,不过一时糊涂,仗着太后做这些灭族的大事,此时到了这个地步,便吓得抖抖括括,跪在丹墀下面。皇上见这样子,反转带笑的说道:“徐天化,朕问你,朕有何亏负于你,你要暗谋易位?”徐天化磕头回奏道:“臣该万死!但臣实非主谋易位,皆是五贤王的意见。”皇上道:“朕弟就藩在外,要是他的主谋,就该有私函到你,你将证据呈来。如无私函,显系是你奏请入宫,陷他不义。此时不知己罪,还想含血喷人,实属可恶!”徐天化在下无言可对。皇上又问道:“现今你旁边只有徐焱,还有徐森、徐鑫那两贼现藏何处?从实招来!”徐天化见问,不由的心上一酸,眼泪直滚,说道:“徐森、徐鑫两儿,十六晚当场就中镖身死。陛下如不相信,棺柩因昨日封城,未曾运回,如今还停在慈宁宫旁屋里面,陛下传慈宁宫太监一问便了。”说毕,眼泪淌个不住。皇上怒骂道:“老奸贼,你这两个逆子,受了天谴,你还眼泪滴滴的,假使当日没人救驾,朕的父子难道就是应该死于剑下的吗?况且就是设或朕有不是。那十几岁的太子、又犯何罪?老贼呀,老贼呀,这副心肠,也忒过嫌狠一点了!”说着对寇桢道:“这两个奸贼,且交贤卿将口供市明,照造反乱国例,议罪奏明,候朕发落。”寇帧出班叩领圣旨,就着侍卫押解刑部本衙门,自己便退入班中。
  皇上分付寇帧已毕,又传旨着将阶下两俘虏带上。皇上先问胡成道:“你是何人?”胡成磕头奏道:“臣是天下都招讨徐天化辖下,左营副将胡成。”皇上道:“你因何不识进退,党恶拒城?”胡成道:“臣非敢党恶,实因臣在招讨辖下,招讨之命,不敢不遵。而且皇上出外,宫中内乱,臣实不知。但知尽职守城,又不知所挡何敌,及至城破后,才知细情。臣该万死!”说着,把个头在丹墀磕个不停。皇上冷笑道:“好一个尽职守城,你因何这样守不住城呢?这样看来,就不办你甘心助逆、抗拒天兵的罪,那失机败事、有负厥职的罪,也是一死。”胡成听毕,又磕头奏道:“臣实非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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