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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续济公传-第1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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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僧不俗的样子,上前就是一掌,喝道:“还不滚出去!难道屁股作痒吗!”周信可忍得下去?膀子微微望外面送了一送,只听“通”的“当啷啷”一声,碗也打碎了,人也没气了。一些官看得真切,忙喊“拿人”!当下一些亲兵将他围住,却一个不敢上去,一些官也弄得无法可想。江标看得真实,就此你搭住他肩上,他搭住他头上,替换来看。忽然马如飞被一人在后面掐了一把,掉头一看,原来就是济公。大众见济公到来,皆过来问讯。济公道:“俺今上着当了,那处不曾找过,原来还在这里,快些过江罢!”马如飞道:“还有周信闹了事怎样走呢?”济公道:“俺来,俺来!”当下把颗腊头朝里一钻,走到周信面前说道:“你走罢!”又把那打死的人一把拖起,说道:“你起来罢!”只见那跟随忽然走掉,周信也便出来,看的人没一个不诧异。济公把八个人拖了一拖,又跑进一爿酒馆里,马如飞道:“适才你老忙了要过江,怎么又吃酒呢?”济公道:“俺记舛了,俺本约那人明日才会呢!”就此一顿酒吃到二鼓才散。
  次日周家弟兄、马家师徒起了行李,随济公一同过江到了行辕。济公也不晓得什么叫做通报,领了八人一直进里。张钦差同杨魁看见随即迎出,到了里面,师父长圣僧短的非常热闹,把八营的将官弄得疑三惑四的,但那镇江营官因昨日接官厅闹事略微有些影子。及至济公坐下,后面韩毓英、哈云飞皆跑出向济公行了礼,济公见着便拍手笑嘻嘻的要闹趣。二人见众目之下不好看相,随即就跑到后面去了。周氏弟兄因初见张钦差、杨魁特为行礼,马家师徒也同杨魁道两下羡慕之意。张钦差随即分付开宴,一席济公、马如飞,二席周仁、周义,三席周礼、周智,四席周信、江标、冯志坚,张钦差自己同杨魁坐了主席;北向一顺也是四席,坐的八营将官;后面韩毓英、赛云飞也开了一席。入席已定,阶下军乐大作,张钦差举杯对大众道:“兄弟谬膺天命,主掌六师,惟愿诸君马到成功,渠魁歼绝,日后奏捷归来,当与诸君痛饮耳!”济公听完,忙站起来喊道:“张大帅,你这话俺不中听!今日吃了这一席酒,就要等着把小西天灭掉才有酒吃,俺和尚这不有命吗?这个罪俺是受不来的,你让俺走罢!”大众听了这话没一个不哄堂大笑。张钦差道:“圣僧你不必愁,包管你天天都有酒吃是了。”济公道:“还有一事要言明在先,假若要俺和尚出阵打仗,你要派四个人抬两坛酒跟着俺走,这就是俺和尚打前敌的开花大炮,是万万不能少的!”张钦差笑道:“自然遵命!”当下大家便欢呼畅饮,直到太阳西下方才散席,各营官均皆告退,一宿无话。
  到了次日,济公便从身畔掏出一张打金光寨的花名榜示,交代张钦差、杨魁用印张挂,到了玉山就好按队扎营。上写道:钦命兵部尚书钦差大臣总督全军剿寇大将军张,为今将破金光寨各名开列于后:公主韩毓英破中寨敌狄小霞
  提督杨魁破中寨敌刘香妙
  夫人哈云飞破中寨敌梁启文
  先锋牛忠破中寨敌袁甲
  乾寨马如飞入阵捉扫帚精邵竹
  总镇刘振玉领兵五百敌乾寨菩提院和尚慧通
  兑寨周仁人阵捉辘轴精陆触
  守备徐名振领兵五百敌兑寨云磨山小铜刀盖世豪
  离寨周义入阵捉缸片精江片
  参将许大立领兵五百敌离寨蛇盘山飞燕轻花振洪
  震寨江标入阵捉砖头精方专
  参将苏坚领兵五百敌震寨花花寨主小呆子褚彪
  巽寨周礼入阵捉瓦砾精袁灼
  都司马渠领兵五百敌巽寨落鸿寨主八把苛拿钱志
  坎寨周智入阵捉锅盖精过盖
  总镇陆殿邦领兵百五敌坎寨铁头峰粗扁担尤大肩
  艮寨周信入阵捉磨盘精莫盘
  游击史公威领兵五百敌良寨王家口没遮拦孙猛
  坤寨冯志坚入阵捉石臼精石就
  守备束高领兵五百敌坤寨金刚岭擎天柱何壮
  玉山营带兵官郑伯龙率标下全军宗庙营
  当下张钦差、杨魁将这榜文传知各营,即日祭旗拔队,浩浩荡荡直望小西天杀来。这一段布置,正是:准备深坑擒猛虎,安排香饵钓金鳌。欲谈破寨之事,无如限于卷帙,这一部续济公传,可算了却徐国舅闹宫一件大事、笑面虎赐婚一件美事、张府第捉妖一件奇事,至于大破金光寨,活捉梁启文,火烧刘香妙,逼走狄小霞,百灵潭黑鱼精立功,泅水村李彩秋出现,大成庙悟真避难,破金兵徐焱设计,只得再由后续书传中接叙,列位请停两日听我再说罢。
  第一百六十一回 狄小霞聚妖决策 牛先锋觅船渡江
  诗曰:
  儒教有爱憎,佛家无好恶。
  生杀皆救人,同归知觉路。
  书续上传。话说济公圣僧同张钦差、杨魁夫妇、马家师徒、周家兄弟,并镇江、广陵八营的将官、先锋牛忠等,带领兵马,由平望浩浩荡荡直奔玉山县而来。早有小西天的探子探了消息回小西天。狄元绍正坐在中军帐上,左有刘香妙,右有梁启文,商议大事,忽听启事官奏道:“启禀我主,大事不好!现平望探报回来,称说张允明、杨魁带领大兵二十万,来剿灭小西天,有济颠僧从中调度,并有两员女将随营到来。愿我主早为预备。”狄元绍一听,直吓得面如土色,半晌说不出话来,忽然站起向刘香妙、梁启文道:“二位贤卿,这便怎样是好?”刘香妙听说有济公在内,晓得是他的的呼煞,也吓得默默无言。反转梁启文转身奏道:“我主但请放心!任他兵多将广,神通广大,就把天神天将请来,谅情总破不了这一座金光寨。”话言才了,只见狄小霞由后堂几箭步蹿进帐来,叉手向狄元绍道:“现今大宋兵马已由平望起身,不日到玉山,请问有一个什么应敌的计策?”可怜狄元绍本是一个无用之徒,见着妹于这样惊慌形象,越发没有主意,恨不得爬下帐来磕头放身。却又势骑虎背,只得依着梁启文的说头回道:“御妹但请宽心!想朕这金光寨利害得很,他一时必破我不得,断可安然无事。”狄小霞看着那无用的蹊景,直气得凤目圆睁,柳眉倒竖,晓得这个累赘同他也没谈头。随手拔了一枝令箭,就帐前坐下,唤过传令官说道:“你拿了这支令箭,快往寨里把九位奉法将军传上帐来,有军情面议。”
  不上一刻,只见九个妖精陆续俱到。狄小霞便将张钦差、杨魁起兵之事说了一遍,然后问他们可有什么计策。但大众听说有济公在内,有一大半皆是吃过他的亏的,只有邵竹、过盖、莫盘、石就四人,聋子不怕雷似的上前说道:“某等意见,可趁他由赣北渡夹江的时候,预先埋伏伺候,待他半渡,我等便迎头奋击。兵法道‘出其不意,攻其无备’,却也是一个道理。但我辈只能陆路上出力,水里面还要请一位将军帮一帮忙才好。”说罢,一个个的眼睛就注意在袁甲身上。老鼋暗骂道:你们这些烧不碎、拆不散的,自家不知进退算了,还偏偏要看中我老头子!就这暗想的时候,只听狄小霞又问道:“那位将军能办水上的事,将后退了敌兵,就算他的头功。”看官,可叹那世上的人,没一个不晓得争名夺利,就连这班妖怪都是一样。如这老鼋精,意思间所说的话,是不情愿承认去劫宋兵了;那知他听见“头功”两个字,忽然把头拗了一拗,手划了一划,前进一步说道:“末将愿往。”狄小霞心中大喜。又问道:“列位将军愿到赣北,请问陆路要多少兵马?水路上要多少船只?”五个妖精齐回道:“某等皆法力取胜,一些兵马船只不要。”狄小霞格外欢喜,随即就派五个妖精迎着宋兵前进。暂且按下不表。
  且说牛忠率领刘振玉、陆殿邦两名总镇马步兵一千在前开路,走了三四日,委实逢山开路,遇水造桥。牛忠本是将门之子,这些规矩也是懂的,兼之还有陆、刘两总镇在旁,更加是不得贻误。这日到了赣北江口,虽然是个夹江,倒也有三里多宽的江面,但见白浪滔天。船只因地方过兵,自然是个干净的了;那浮桥又因江面太宽,急切造搭不成,又没许多木料。牛忠束手无策。就连陆、刘两总镇也想不出个什么主意,又怕大兵到来,第一次办事就误了差,心中焦躁万分。其时外面日光已剩不多高。只得权且扎下营来再想方法。当下将营扎定,埋锅烧饭,大家饱餐一顿。只见本营的报马转来报说:“大帅已在小王岗下寨,离此二十七里,明日已牌就到此地。”牛忠听了这话,格外着急,就把刘振玉、陆殿邦请上帐来,大家商议怎样过江。二人道:“将军心急也属无用,只得明日大早将兵扎住不动,在下二人陪将军迎上大帅,说明情由,或者采办木料,或者寻觅船只。总之,巧媳妇不能煮无米饭,一些材料没有,这大一个江面,那大帅也不能责备我们办事不力的。”二人说毕,便告辞出帐,各自安寝去了。
  牛忠一个人在营中踱来踱去,心中究竟不安,暗道:开路造桥,乃是我先锋的责任,明日见了主帅,这句话怎样说得出去?忽然想起一个主意,当下就把两柄开山斧向腰里一别,跨开大步,直奔营外。那知才走到营门口,恰巧两个守门的小军搭眼看见一个人影走到营门口,以为定是一个私偷出营的军校。这小军便向那小军道:“朋友,你看见么?”那小军道:“怎么不看见!估量这样总是一个官弁,在你我之上的人。由他出去算了,免得惹出闲话。”那小军道:“不是这样说法!俗说道:”孙儿有理打太公。‘不论他偏裨将校,他既私出营门,皆在我法律之下。“说罢,便拿了一根齐眉棍追上前来,大喊道:”什么死囚,胆敢偷出营门!快些把腰牌送上来看一看。“话言未了,忽然那人一声喊,就同半空中起了一个霹雳一般。那小军就近一看,方知不是别人,就是牛先锋。这一吓非同小可,抱住一个头,连忙退在帐篷里面。牛忠心中有事,也没功夫同这些小兵计较,出了营门,大踏步直往前走,沿着江边向西而去。走了有二三里路,突有一条岔港,复沿港向北,抬头一看,隐隐见极北的角上,有几点灯火仿佛挂在天上一样。牛忠暗喜道:果不出我所料,我就料定那些船只皆躲在沟港之中,所以出来寻觅。我想这些灯火,一定是桅灯了。忽又想道:这些弄船的究竟是一种愚民!既晓得躲避兵差,这桅灯还要点他怎样?我若不因这桅上的灯光,再也不晓得这里面有船,这不叫做”庭前烧裸锭,惹鬼上门“吗?
  当下牛忠心里想着,洋洋得意的直向前进。走到岔港尽头,再朝港里一望。果然一字儿的排了三号大官船,三十多号关驳子的敞口船。牛忠暗计道:将好三只大船,一只坐钦差同杨将军并济公和尚,一只坐杨将军家两位夫人,一只坐众位英雄;其徐三十多号敞口船,正好各营将官分兵两趟,就可以通身渡过。心中筹画已定,拔斧到手,就想纵身上船,押着船户将船放到江口,明日一早先将本队送过江去;二次回头,恰好二队已到,岂不正是凑趣!忽又想道:且慢,我只一个人,那几十号船被我这一惊吓,一定是挂帆逃走;就着本身的这只船逃不去,他或者走到江心,把船翻下水去,我的本领大些,究竟不识水性,那时白白的送掉了命,连送信的还不得呢!我何不先回营中,派他几百兵来分布各船,然后押令开往江口,预备明日过江?那才一个都逃不了!打算已定,转身仍沿着港岸就想回营。走不几步,只听那些船上“拍唀拍唀”的声腔,就同有人跳上船去一样,牛忠抬头一望,原来各船上皆落桅灯。但见每只船上都是两盏。那灯落到中间,就听“通”的一声,登时不见。牛忠好生奇异,暗想道:这一定是船伙上桅熄灯,所以拿了灯,倒着半桅蹿身而下,因此才这样“拍唀拍唀”的呢!
  就此一面推想,一面前走,忽觉后面一人匆匆赶来,走近身旁,被那人一把抱住臂膊。牛忠虽然力大,此时却被人束住,动也不得动。牛忠暗道:不好!来人一定是个好汉,多分还要吃他的亏呢!暗暗把两只斧头从腰间顺到手中,有理没理就想劈那人一斧,无如两手抬不起来。牛忠只急得暴跳如雷,掉头把那人一望,只见是一个七八十岁的老者,忙喊道:“你这老人家因何这样无理?我同你面不相识,你莫要欺负小爷没有帮手,小爷爷的伙伴儿请出,那你便吃当不起了!”说着,便使尽平生的力量,将身子扭了一扭,就想脱身出外,迎头劈他一斧。那知这老者口也不开,手也不放,把牛忠束住反向北走。牛忠这样一个好本领的硬汉,至此直即一些用处没得,那脚下不由的被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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