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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续济公传-第107章

小说: 续济公传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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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张钦差自昨日晚间一个人连跟随都不曾带,就陪济公过江,张夫人同小姐在行辕委实放心不下。第二日午后,见钦差仍未回辕,便着了一个亲随过江查问明白。恰巧亲随才到江口,张钦差也到江口,正然差人叫船。亲随看见主人,便一同上船过江,也不进城往家中去了。就此船户连忙解缆开船,到得平望时候已经二鼓,正待上岸,见旁边一号大船,船上灯烛辉煌,多少差官在船头上向埠头要马要轿,一嘴的京腔闹个不住。张钦差一听,以为京里有圣旨到来,满心欢喜道:“圣僧的话一些不错!”随即就同亲随说道:“我看这邻船上的样子,必定京中有圣旨到来,我们赶快回衙预备接旨,不必先到行辕传人备马了。”
  当下主仆三人青衣小帽的走回衙门,一直进里。大众家人见张钦差进来,一个个皆疑疑惑惑,张钦差不解何故?及至走进后堂,见堂前三个人在那里共桌而食,对面坐的夫人,横头坐的自己的女儿,上席坐的人有四十多岁,却然认不得他,意思间以为有些倒像自己。就这估量的时候,忽然狂风大作,把桌上一支烛火吹得漆黑的阴了下去。张钦差晓得不妙,忙喊了一声“来人”!但见那烛火渐渐的又亮起来了,再朝桌上一看,那上座的一个人已经不知去向。张钦差张着眼睛朝夫人、小姐发呆,夫人、小姐也朝着张钦差发呆。
  看官,你道这是一回什么原故?只因江南同安徽搭界的地方有个洪泽湖,这湖同淮水贯通,内中有一大鼋已住在这湖里五万多代,奈因生数众多,恐湖中容纳不下,因此分为五支,在淮河一带居住。但这淮河每到秋水泛滥的时刻,江北低田都被淹没。到了宋朝宋仁宗的时候,范文正公就招工筑了一转湖堤,又就蓄水的地段设了五坝、但五坝同湖堤筑起之后,百姓是乐煞了。独是这老鼋一家是苦死了:一者把河路隔断。弄得个父不得见子,祖不得见孙;二者他通族逐年的养活,当先未有堤坝,皆藉秋水把人家田内长熟了的稻子冲下来过活,到了堤坝造成,真就同关起门来喝水一样,老鼋急的没法。所以到了秋水泛滥的时候,他就带些鼋子鼋孙推波助澜,总要把五坝之中冲开一两坝来,收点现成粮食才得过去。这年八月十六夜,潮水大涨,老鼋就势作起怪来,把车罗五里二坝一律冲开,湖堤上的官星夜的就飞报进京,一面报告水灾,一面请工打坝。皇上因春间平望水灾,张允明办理甚善,就降了道圣旨,着张钦差就近抚荒兼饬督工打坝,嘱其细心查察,如有水怪等情,即行立时剿除,以免后患。
  那知这道旨意一下,老鼋正同些子子孙孙吃吃要耍的快乐不过,忽然心血来潮,连忙指指一算,说了一声:“不好了!我的对头到了。”暗道:这张铁差利害异常,加之还有个济公和尚帮他做事,我必须想个主意,把他弄得不来办理堤工,方可无事,俗说成法不是法,我却到平望走一趟,再作道理。主意已定,便由洪泽湖进了漕河,由漕河直到江口。这日到了平望,正是张钦差陪济公在家里捉妖,不在行辕。老鼋已访得清楚,但无法可以阻止他的正事,要叫他害病吗,暗中作祟不过一时,他病好了还是要管的;要是叫他丢官吗,他现今是皇上的爱臣,恐难扳摇得动!此时老鼋变做一个渔翁样子,在江口踱来踱去,竟想不出一个主意。直到太阳已落,就想在江口暂住一宵,再碰机会。候至黄昏过后,慢慢的走至滩边,现了原形,“笃”的望水里一跳,把一个头昂在水面察看江景,就沿着江边划来划去。将近起更的时分,觉到岸上的行人也少了,水上的来船也希了,暗道:今天大约是没有机会,就此把个头朝水下一缩,预备养养精神。不料忽然的一只大船从身上经过,被那舵子一扳,可巧把个老鼋翻了个肚皮朝天。老鼋好生闷气,忙滂了几滂转过身来,就探头出了水面,望一望究竟是那样一只船?就此抬头一看,不禁心中大喜,原来这只船就是由京里下来降旨到张钦差的。老鼋想道:张钦差既不在行辕,我何不变做他去,把个旨意接到手里,赏他个飞跑大吉,到他本身回来,他虽晓得有旨意到来,却不晓得旨意上什么说法,弄得他没头没尾,又不好做事,又没处去查,自然而然的他张钦差就有个不遵圣旨的罪过。那时皇上大怒,自然就撤了他的差使,不是我们这个对头星就可以让过了吗?打算既定,他就暗暗的走上江滩,摇身一变,一径奔行辕而来。
  到得行辕,一众差役家人见主人青衣小帽回来,也无灯火,随即就便烛火抓了一支,上前照路。假钦差道:“我不要照路,你赶紧预备香案,马上圣旨来了!”大众自然备办香案。假钦差就走至后堂,夫人、小姐就迎上问道:“午后我们着张三过江,你可曾遇着吗?”假钦差道:“何尝有个张三过江,大约多分是来去两不遇头了。”小姐又问道:“爹爹,家里那个缸片精被济公圣僧捉住,现了原形。这缸片究属有多大呢?”假钦差道:“还谈这个秃驴,我今日才晓得他只会骗了吃,原来一些本领没有。他见了缸片精两手就抱住个和尚头,深愁被缸片砸开,假里假气的画了些鬼画符,念了些倒头经。恰巧这时候猫子由屋上经过,瓦片响了一响,他喊了一声‘不好’!抱住了头一溜烟的走掉。你们想想,这个秃驴不是要把人气死了吗?”夫人又问道:“昨日他同你说,家里那四个假和尚究竟怎样的呢?”假钦差被他没头没脑的问这话,就不知怎样回答。
  恰好外面一众家人奔进来说道:“启禀老爷,外面圣旨到了!”假钦差就随即跑到外面,见香案已设得停停当当,下旨的内监站在正中,两旁站着差官。假钦差也不等候礼生赞礼,他跑到香案前,就向下一伏,把头点了几点,然后昂着头同鳖鱼似的,两只眼睛骨辘骨辘的望着太监。一众听差的看得这样,暗暗诧异。恰巧来的这个太监,也是头一次出差,不懂京外官员接旨应派那样仪节,也就不来考较,把个圣旨宣了一遍。假钦差也不谢恩,爬起来接了圣旨,暗暗朝怀里一收,同太监走进厅屋,敷衍了几句。见太监要讨程仪,他就作了个法,送了五十两一封银子,可算代张钦差会了个小帐。太监见了这许多路费,真个喜出望外,随即就告辞上船。假钦差送出辕门回转进来,预备定一定神就要逃走。忽见家人进前说道:“请老爷进去晚膳。”假钦差一听格外欢喜,暗道:真个今日的运会到了,我老鼋在世上几千年,不曾有过这样标标致致的妇女陪我吃过一顿,难得碰到这个便宜,且让我吃他一个合家欢也是好的。当下跑到后面,朝上座上一坐,谈谈吃吃好不自在。
  忽然外面脚步声响,假钦差晓得不妙,定神朝外一望,见前面一个金甲神人,后面跟着张钦差,靴声踱踱的走进来了。说时迟来时快,两下已打了一个照面。假钦差暗道:不好!忙起了一阵妖风把烛光吹了暗下去,及至烛光复明,假钦差已不知若何去向。大众皆吃了一吓,就连张钦差也吓得发痴,定了半天的神这才问道:“这是一个什么串头,倒叫人有些不大清楚呢!”夫人吓得只是对着他打手势,要说也说不出来,反转小姐道:“爹爹不必疑惑,这多分还是家里那个妖精,晓得你不在此处,他便到此处闹事,这才弄得个两头赶不着呢!”此时一众家人及听差的,闻说闹了这个笑话,一个个皆跑到里面看看究竟。这个说怪道他接旨都不会行礼呢,那个说怪道他把圣旨收在身上呢,还有一个说道:“算来还是大大的洪福,他还代大人垫了一封银子开销太监呢!”夫人见屋里站满人,这才仗着胆把他怎样进来,怎样谈心,怎样接旨,怎样来吃晚饭,说了一遍。张钦差道:“这又奇了!我适才在江口来,看见一只大船上,一些差官向埠头要轿要马的闹个不住,张三他们都看见的。我所以忙急急的赶回来接旨,怎么旨意倒已经来过了,这倒又有点叫人不懂呢?”看官,你道这个里面究属是个什么道理?只因太监同差官降旨之后回到船上,差官向太监说道:“宫爷适才碰着的这笔大路费,也应派拿出来大众分分才是呢!”太监道:“咱家儿是头一次出差,也不想个什么赚头,只要欢欢喜喜的把个万岁的命儿回覆过就算了。张大人开发的这点块头儿,你们儿也不准分,咱家儿也不准要,好在今天夜分儿也不开船,咱们儿就一道上岸,吃儿嫖儿的用他个磬尽。”就此复行吆五喝六的,又要叫办差的备轿备马闹个不清。张钦差到江口,就是这个时候,所以张钦差疑惑他们,才要上岸接旨,那知此时旨意倒已经到了老重怀里去了。
  闲话休提。张钦差听夫人头头尾尾一说,知道圣旨已被妖怪盗走,便发急道:“这圣旨上所说的,还不知道为的那一回事?这便到那里去问呢,怎么好呢?”小姐道:“无妨,爹爹可连夜差人过江去问圣僧,谅他总有一点眉目。但家中妖怪究底怎么说了?”张钦差又至长至短说了一遍。小姐道:“这断是又是这扫帚精做的事了。爹爹你就赶紧吃晚饭去,差人动身罢!”当下张钦差吃完了晚饭,就写了两封信:一封信差人送到公子,一封信到济公。随即喊过张三,叫他连夜过江;又把了一张名片,叫他喊城;给了他一吊大钱盘程,限他明日展时回辕。分付已毕,张三预备吃点晚饭就要动身,只见外面一个听差的,手中拿了一封信进来说道:“禀大人,外面有一秃头十多岁的孩子送来一封信,他说是江南带过来的。”张钦差接过一看,忙问道:“来人还在前面吗?”听差的道:“已经走了。”张钦差见信封上并无一字,心中好生疑惑。不知此信究系谁人带来,且听下回分解。
  第一百四十六回 马如飞明激江标 冯志坚暗会周信
  话说张钦差写了书信,正然打发张三预备过江,忽见听差的拿进一封信来,封面上一字不见,心中好生奇怪!忙把信拆开一看,不巧不曾见字,那末后的两只酒坛、一把铁锥,早已露出来了。张钦差晓得济公来信多分是因为这事,随即就着人关照张三不忙动身。然后把信打开,但见上面写着道:你这钦差真可笑,叫你早走你不早,讹舛不到半时辰,带累圣旨遇强盗。听了千金一席言,写信要问和尚要。和尚事件十分多,马家有事跑不掉。特为着发秃头奴,送来圣上旨一道:你去放赈并管工,十月初十我就到。妖精不是旧妖精,到了这日便知道。信中之言要关神沏莫当做莲花闹。
  张钦差看完,见后面抄着圣旨一道。又看了半晌,方知秋水大涨,冲倒车罗五里两坝,叫他赈济荒黎、监督坝工、查点水怪,心中感激济公不过。到了次日就发了起马牌,由平望到广陵,由广陵到秦邮,就带了几名得力的家人,星夜趱程而去;又着人把家眷送回镇江。这俱按下不表。
  且言济公信中因何说道“马家有事”这句话,请问究属是那个马家有事,家里有的什么事呢?而且圣伯特为提到,把这一件事看得甚重,又是什么原故呢?只因这一件事关合小西天甚大,将后破金光寨八门的主将皆在这件事里。闲话少说,我且把马家的事慢慢说来。这马家就是马如飞,他自从平望同济公分别后,回了镇江家里,晓得外面事件不大好管,真个闭户不出。一日江标、冯志坚两人突然的眼泪滴滴的走得来说道:“师父,不好了!苏莲芳八月十六跟同刘香妙在临安大闹皇宫,已送了命了。”马如飞一听,触动师弟之情,也觉有些难过,便叹了一口气,说道:“人生在世,不论本领好歹总要务正。”说着,又指着江标道:“你今日听说苏莲芳闹宫送了命,就代他哭呢,你晓得你大闹玉山县,也几乎同苏莲芳一样吗?”话言才了,直听外面有人敲门,江标就要去开门,马如飞就关会道:“无论甚人来找我,都说我不在家。我今夜得了一兆,大约多凶少吉,你切切不可让面生可疑的人进来!”江标道了师父之命,跑到门口将门开了半扇,搭眼一看,见门外一个十多岁的小和尚,见江标就问道:“借问一句,这里有位马道长马如飞可在家么?”江标见他说话动情,就晓得是个会手。忙回道:“家师不在家,出外云游去了。”小和尚当由油中拿出一帖,交待江标道:“令师回来,就说在下由汴梁特为过来奉访,明日再来罢!”
  江标答应了一声,走进门来关好了门,将一封帖拿到给马如飞,接过一看,但见上面写着“后学周信顿首拜”。马如飞望了半息,猛然想道:“嗳哟!祸事到了。我听说汴梁五常名头极大,他本是周同周老先生的五个儿子,他们皆是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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