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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诀别-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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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老大的话,旁边一直沉默的老二嘴角抽动,眼睛里泛出一层雾晕。
    夜祭还是背着他们,冷冷开口。
    “现在你知道错了么?”
    “徒儿知错了。”
    老大老实的回答。
    夜祭长长的吸了一口气,转身看了看堂上的四个孩子,狠很的开口。
    “惠凡,你现在就到定魄塔去领一百火龙鞭。你们三个也去,都给我好好瞧瞧。记住,这就是一时心软的代价。”
    说完他头也不回的大步走出了堂厅。
    夜祭走后,老大站起身子就往外走。
    这时候老二才觉醒过来,眼睛通红,转身喊了一声。
    “大哥!”
    老大没回身,只是淡淡开口。
    “行了,记住教训吧!”
    说完他就朝定魄塔的方向走去。
    老三和陶之赶忙拉起老二,跟着那个纤长的身影而去。
    定魄塔的顶层,漆黑中,只得头大的通风口射入的一束强光。
    陶之紧紧的依着老二和老三站在门口处,看着那些个红衣武士把老大的上衣脱光,绑在了那个叉型桩上。
    惠凡清瘦的上身,根根肋骨暴露而出,显得是那样的刺眼。
    片刻,一身暗红装束的灼印就带着两个持鞭手走了进来。他在中间的堂椅上坐了下来,看到门口那个正躲在两个少年身后瑟瑟发抖的陶之,皱起了浓眉。
    “你们怎么在这?”
    老二咬着唇说不出一句话来,老三更是看都不敢看那个阎罗一样存在的师叔。
    陶之抬头看了看那两个哥哥,又看了看已经被皮带子勒住嘴的的惠凡,这才从后边钻了出来,看着灼印懦懦开口。
    “是师傅让我们来看大哥受罚的。”
    灼印听了陶之这回答,心中了然,这才转过头看了看那两个持鞭手。
    持鞭手接了令,握着鞭子走到行刑桩前,冷声开口。
    “依教规,凡是害死教众者,害死一人得十火龙鞭伺候。今天我们就依照教规赏你一百鞭子,给那些死去的教众一个交代。”
    被绑的结实的惠凡满脸的萧瑟,重重的点了点头。
    灼印冲那两个鞭手点了下头,他们便运足了功力挥起那裹满麻刺的鞭子朝惠凡清瘦的身体上招呼过去。
    一声清亮的透响后,惠凡的胸口上就绽开了一条长长的血肉模糊的伤口,他依然咬紧口中的皮带子半声未吭。
    老二死咬着牙不肯抬头。
    老三则是红着眼睛别过头去,不看惠凡胸口那狰狞的伤痕。
    紧接着就是一声连着一声的鞭响,回荡在阴暗的塔中。
    那一声声皮开肉绽的巨响,让陶之小小的身体瞬间颤抖起来,脑子里嗡嗡直响。他瞪着大大的眼睛,盯着惠凡那个越来越糜烂的胸口,喘着粗气竟挪不开视线。
    一百鞭子过后绳索一解,惠凡就摊倒在了地上。
    老二和老三赶忙上前,两人架着已经不成人形的惠凡朝下走去。
    陶之看着那个血淋淋的胸口从眼前掠过,脑袋突然炸响,他茫然的看了面无表情的灼印一眼,便失魂落魄的跟了出去。
    那双乍亮的大眼睛里冲满了迷茫和痛楚,深深的烙伤了灼印的心。一切的场景都是那么熟悉,仿佛那个时候的他们。
    ——
    那天,秦好和陶之在惠凡房门外,听着房内的文来低低的哭了一个晚上。
    两个人,倚靠着门坐在地上,秦好神色缥缈,茫然开口。
    “陶之,你还记得自己在竹林的日子么?”
    听到这话,陶之的脑子里突然冒出了那个黝黑消瘦的少年身影。
    秦好叹了口气,继续开口。
    “那时候,我几乎每天晚上都在害怕,怕明天没命的是自己。那样的日子里,人命又算得了什么呢?”
    陶之依旧低着头不吭声。
    “陶之,现在不同了。我们的生死不光是自己的事情,也许一个疏忽,就会连累很多的人。所以陶之你要记住,千万别对任何外人产生哪怕一丝一毫的怜悯之心。他们若是见到我们,便已经决定了他们必死的命运,没人能改变。若是他们不死,我们便得死。”
    陶之看了一眼今晚格外深沉的秦好,起身离开了那个呜咽声声的走廊。
第十九话 施刑
           惠凡这一伤就是三个月。
    三个月来,他胸口的伤痕不知道崩裂过多少回,又结痂过多少回。每当天气转阴,他就经常痛到浑身颤栗冷汗如雨,有时甚至会大口大口的呕出血来。即使如此,惠凡没有吭过一声,但另外的三人却都不知道已经红过多少回眼睛了。
    等到他好的差不多了,就已经迎来了冬天的第一场雪。那是一场及其浓烈而繁盛的暴雪,仿佛为了祭奠些什么一般,雪絮厚重令人心惊。
    傍晚锁魂堂前的练功场上,陶之挥动着手中的鞭子,在纷纷扬扬的大雪里狠很的抽打着积雪三尺的青石板地。狭长的棕红皮鞭扬起阵阵蒙胧的雪屑,弭患了陶之的眼睛,他仿佛一下子就回到了那个常出现在梦中的温暖院落。
    “陶之快来吃长寿面。”
    陶之猛然回头间,就看到爹爹搂着娘亲站在屋门口,他们正慈爱的看着自己。
    手中的鞭子颓然落地,震起一片雪白雾碎。陶之揉了揉已经泪水蒙胧的眼睛,就再也看不到那个温暖的场景了。他仰起头,看着大片大片的雪花,感到一阵寒冷。
    陶之,明天你就八岁了。
    只是这个日子,再也不会有人记起。
    “陶之,吃饭了!”
    听到秦好的叫声,陶之马上匆忙的抹了一把眼睛,伶俐的拾起鞭子回身奔去。
    这些日子早已经生了炭盆,进门便是一室温暖。
    围坐在桌前,三兄弟都看着那个更加消瘦的惠凡,不肯动筷子。
    夜祭冷着脸色,似有怒气的开口命令。
    “吃饭。”
    三个人这才拿起筷子,低头吃起饭来。
    陶之夹起一块鸡肉,无声探身,放在了惠凡的碗里。
    惠凡看了一眼默不做声只低头吃饭的陶之,淡笑的夹起那块肉送进了口中,仔细的咀嚼着满心的温暖。
    夜祭抬眼看了看陶之,许久才沉声开口。
    “吃完饭,陶之留下。”
    “恩。”
    陶之也不想抬头,只是低声的应了一声。
    其他三个人反倒是满脸忧虑,心也悬了起来,一时间感觉到饭菜难以下咽。
    饭后,陶之跟着夜祭来到定魄塔前。
    陶之抬起头,看着大雪中那个庞大骇人的黑色高塔,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
    “去吧!那个女孩就囚在四层。”
    夜祭冷冷的说完就松开了陶之温暖的小手。
    陶之心里一片空白,抬头看看天上的飘雪,稳了稳心神,迈着机械的步子朝塔里走去。
    坐在塔堂椅子上等着的灼印,看到走进来的陶之,他楞了一下。
    “是夜祭让你来的?”
    “是。”
    陶之轻声开口回答。
    灼印心里好奇,开口继续问道。
    “你打算怎么处置她?”
    “不知道。”
    陶之老实的开口低声应着。
    灼印看着那个有些慌乱有些茫然的小娃娃,挥手让人带他上去。
    幽暗的室内,四壁上挂满了各种冰冷的刑具,若仔细观看依稀还有暗黑的血迹。囚室中中间老旧的刑桩上捆着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女。
    陶之看了一眼身后紧紧关上的铸铁大门,这才怯着步子走到那女子身前。
    被捆绑结实的女孩显然没有料到,被派来审问自己的竟是一个漂亮到让人眨不了眼睛的小娃娃。这么好看的孩子,他到底是谁?他来做什么?忽然,女子有些不知所以。
    陶之看着那个清秀的女孩,小心的轻声开口。
    “姐姐,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听着那个瓷娃娃温润的声音,一时间失了神,竟然老实的开口回答。
    “秀梨。”
    陶之看着那个满脸纯洁的女孩,难过的低下了头,懦声呢喃起来。
    “秀梨姐姐,你长的那么好看,为什么还要伤害大哥呢?”
    女孩看着满身萦绕着浓浓哀伤的小娃娃,顿顿开口。
    “我,我,不怪我。是文来他自找的,他自甘堕落入了邪教。是他错在先,都是他的错!”
    陶之猛然抬头,满眼的责怪和哀怨,看着那个少女,轻轻开口。
    “秀梨姐姐,你知不知道,因为你大哥他挨了一百火龙鞭,三个月都下不了床。你知不知道,他身上的那些疤有多可怕,甚至连他自己都不敢去看。”
    听着小娃娃口中的话,女孩捶下头去,终是落了泪。
    由落泪渐渐转变为轻轻的抽泣。
    陶之又走近了几步,睁着大眼睛仰头看着那个哭泣的女孩,柔声开口。
    “秀梨姐姐,你知道错了么?”
    女孩流着泪茫然的摇着头,满对眼前的孩子她有些不知所措。
    陶之叹了口气,最后还是从身后抽出了别在腰上的鞭子,淡淡开口。
    “秀梨姐姐你可不乖呀!明明做错了还不认错。陶之不得不惩罚你了。”
    说完,他雪白纤瘦的小手就抓起鞭子,狠很的在旁边的墙壁上甩了一下。
    脆响声惊醒了那个还在独自抽泣的女孩,她看着面前像初雪一样洁净莹白的小娃娃,看着他持鞭的手上骨节突起,心里就泛起阵阵凉意。
    呆在塔底的众徒,在寂静中听到上面突然传来的那激荡刺耳的声响,心里都感到一阵恶寒。他们万万是想像不出那个水娃娃一样晶莹的孩子,是如何鞭打犯人的。
    紧接着就是一声接一声的鞭响和女孩不断的凄惨哀号,很久之后鞭子声才停下来。
    灼印抬头看了看站在旁边的红衣男子。
    男子赶忙供身颤声开口。
    “整整一百鞭。”
    灼印满面萧然的点了点头,没做声。
    陶之卷起鞭子重新收回腰间,这才抬头看着那个已经意识蒙胧的女孩,轻声问道。
    “秀梨姐姐,你知道错了么?”
    女孩缓缓的抬起布满血痕的脸,满眼恐惧的看着那个小娃娃依然洁净如水的眸子,颤抖着点头。
    “我错了,我错了……”
    陶之听到她认错,仿佛一下子释然了,关切的看着女孩身上的伤痕。
    “秀梨姐姐,很疼吧?”
    女孩哭着不停的点头。
    陶之满脸怜惜的看着那女孩的脸,轻声开口。
    “可是,陶之都还没有用火龙鞭呢!大哥挨的那一百鞭子,可是比姐姐你挨的这一百鞭子,要疼上千倍万倍。”
    听到这话,女孩脸上的泪瞬间滞住,充满恐惧的眼睛盯着那张耀眼面庞,瞳孔急速收缩,片刻便垂下了那颗面目模糊的脑袋。
    陶之看都不再看那女孩一眼,转身,开门,下楼,径直走出了定魄塔的大门。
    他走到夜祭面前,安然的微笑着拉起那只冰凉的大手,两人踏着厚厚的白雪,缓步离开了。
    这个阴郁的黑色妖魔又复会了往日的悄无声息,仿佛从没有咆哮过一样。但这样的雪野,这样不同寻常的宁静,更显骇人。
    “塔主,那个女孩已经惊吓气绝了。”
    灼印听着手下人的来报,迷着深邃的眼睛看着那个大雪中渐行渐远的玲珑身影,心里一阵惊悸的萧瑟。
    ——
    又是烛火摇曳的空旷殿堂,夜祭和乌云都耐心的等着灼印开口。
    许久,灼印才冷声说道。
    “死了,吓死的。”
    夜祭惊愕的张了张嘴,却终是什么也没说出口来。
    乌云的嘴角却溢出一抹淡淡的笑,但不却也不似单纯,仿佛其中还隐匿着些什么。
    “这些日子四宫的消息来的很频繁,他们好像都已经进入角色了。”
    “是啊!想不到这么快。那叛逃的余孽再不出一年便可彻底清了。”
    夜祭也开口。
    灼印却皱眉,摇了摇头,低低道。
    “怕是没那么简单。外胁易灭内鬼难除。”
    夜祭转头看他,这个深沉的家伙果然不像看上去那么粗糙。
    乌云也笑了,看着灼印,幽幽道。
    “难并不是不能,对么?”
    灼印被他的笑容弄的一楞。夜祭伸手拍了拍他僵硬的肩膀,也露出了笑容。
    这样的夜晚,这样性情各异的三个奇男子,却又这般默契的神情,也可以堪称世间罕见之景了。
第二十话 家
           年后,满十二岁的秦好也开始跟着两个哥哥经常下山去出任务,他们都是为了白冥教的安危而在以命相拨搏。往往一去就是一两个月才能回来,回来呆不了几天就又要离开。
    很多时候,锁魂堂里就只陶之一个人随着师傅练功,其余时间他也闲置的不得了。
    初春午后,陶之百无聊赖的溜达到着定魄塔前的樱桃树下。
    风声起,树叶沙沙。这样细碎而繁乱的声响似是对春愁哀怨的诉说。
    陶之仰起小脑袋,看着那满树可怜的小青果子,心里突然有些委屈。
    “还要再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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