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信者-第1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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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几个都是两天一夜不吃不喝没合眼了。哦，要不要来点儿酒？矮人烈酒虽然没夜风小姐的火酒那么烈，不过味道还是蛮不错的。”托巴耶说道。
似乎是提到克莱迪尔让安普尔变得不快，少女圣武士推了推矮人说：“你不知道法师是最需要保持理性的吗？”
托巴耶自然不理解少女的心思。他又仰头大灌一口，把酒壶递给格鲁索，笑着说道：“法师不能喝酒吗？没听说过。不过夜风小姐的酒量明明比我还好啊，她好像也是法师来着……对了，尤先生，你这回没跟夜风女士同行吗？她去哪儿了？”
柳叶飞自然答不上来，只好用烤肉堵住自己的嘴。另一边的安普尔看向矮人的目光已经快要着火了。
格鲁索浅浅地抿了一口，放下酒壶说道：“在我出来之前，夜风女士跟营地里所有施法者在联合布置大型法术，准备找出附近的兽人老巢，传送过去捣毁它。地狱骑士的半数精锐成员都将参与这次行动。现在的话，估计已经快要成功了吧。”
“太棒了！”矮人欢呼一声，伸手抢过自己的酒壶又是一通狂饮。
达尼克却冷冷地说道：“这么说来，营地里的兵力是不是少了点儿？别忘了兽人还有好几百个呢，它们距离那里不过一天多的路程。”
“所以这不是把我们派出来了么。我们负责截断兽人的后路，打击它们的补给线……当然，分给我带领的几个佣兵不太擅长这种荒野里的战斗……不过营地还是很安全的，毕竟地狱骑士还留下了大半主力，之前那些佣兵大多数也都留在那里，虽然无法追击，可固守还是没问题的。”格鲁索回答完佣兵的疑问，接着问道：“刚才你说我闯祸了，能仔细说一下吗？”
达尼克停下手里的工作，看着圣武士说道：“我还以为海姆的麾下只懂得用嘲讽和无视来掩盖自己错误呢，请你仔细看看这牛皮和蹄子。”他挥挥手示意安普尔把剩下来的牛皮牛骨拿到大家跟前，“大家仔细看看，是不是不很正常？”
众人围成一圈，把柳叶飞挡在了外面。而柳叶飞对牛身上除了肉以外的东西没什么兴趣，正好趁着别人注意力转移的机会大吃特吃。此时他倒也想开了，干什么都不能亏待了自己的肚子。
“这个，蹄子上好像有些脓疮……皮上也有斑点，不说这还真很难注意到。”安普尔说。
“这是……瘟疫？”一个火枪手说。他的声音有点发抖。“这好像是一种能让整个城镇牲畜死光的瘟疫！”
柳叶飞愣住了，他突然觉得肚子似乎有些抽筋。
“先生，我想您需要解释一下，我们这些人只有你还没吃这种肉。”安普尔的声音又变得冷冰冰的。
达尼克微笑着耸耸肩膀，从钢板上捡起最后一片烤肉吃掉，这才不紧不慢地说道：“放松，先生们，放松。我说过，格鲁索所犯的错误对我们大家没什么影响的。毕竟这只是一种牲畜瘟疫，对人类没什么影响。至于我为什么没吃，你们也都看到了，一个原因是我比较忙，再说了，毕竟这是我在家的时候几乎天天吃的食物，就算这是世界上第一美味，对我也没什么吸引力了啊。”
“你的意思是说……我……那个……”海姆的圣武士突然变得结巴起来。
达尼克一口气把剩下的大块牛肉全都削成片，最后把手里剩下的一小块生吃了下去，这才好整以暇地翻动着那些肉片说道：“我都说的那么明白了你还在装傻吗？今天你是不是从兽人那里抢夺了一批牛羊？我记得这件事你沾沾自喜吹嘘了好几遍的。你手下的佣兵是不是带着那些牛羊回营地了？想知道你造成了什么后果吗？我明说了吧，以我放牧超过二十年的经验来看，如今营地里还能正常作战的战马数量，取决于那些牧师和圣武士准备了多少个驱除疾病的法术。现在这种战争期间，应该很少有人准备这个法术吧？倒是治疗术会准备很多。”
说完，达尼克用匕首把烤好的肉片串成一串，开始大吃起来。他脸上神情自若，没什么享受的样子，倒像是在应付公事，却也绝对没有一丝迟疑。
柳叶飞感觉好受了些，同时觉得这个世界真的是需要一部战争法了。
第二百六十二章 更高水平的装
即使是在存在战争法的地球世界，似乎也很少有人把它看得多么重要。就算把它照搬到这个还在用刀剑做主战兵器的世界来，兽人也不见得乐于遵守……
众人已经默不作声地放下了手中的餐具，格鲁索脸灰败，完全失去了一个圣武士应有的热情和斗志。在场的只有达尼克在专心对付着他为自己留的那一大份烤肉，咀嚼的声音刺激着每一个人的耳膜。
沉静了许久，安普尔最先打破了沉默。她拍拍格鲁索的肩甲，安慰他说：“先别急着担心了，瘟疫并没有那么快发作的。从一开始出现症状到牲畜最后的死亡是有很长时间的，足够牧师们准备相应法术了。再说了，就算真的出现最坏的情况，地狱骑士也不过暂时失去了机动力而已，原地固守还是没问题的。反正兽人的巢**快要被摧毁了么……”
“就是，再说了，这种瘟疫也不是能感染所有牲畜的。一个镇子其实多少都能剩下几头最强壮或者最幸运的。而营地里那都是精选出来的战马，比普通的牲畜强壮得多，我猜测……最坏也就是有一半患病的吧。”一个年纪较大的火枪手接下去说，“而且，我记得营地里好像还有个大地母神的牧师，据我所知，她们对付牲畜瘟疫也是很拿手的。”
“不是说施法者们都在准备什么大的法术么……”又一个小声嘀咕，可马上就在众人凌厉的逼视下闭嘴了。
格鲁索颤悠悠地也开口了：“这个……我也想不到兽人会用上这样卑劣的手段。再说我看那些牲畜都挺强壮的，我们也是费了很大力气才追上……它们一点儿都不像患病的样子啊……”
“唉，城里的年轻人不懂得侍候牲口也没什么。”说话的还是那个火枪手中的大龄汉子，“这种病啊，就算染上也不一定会死，有时候不用治疗自己也能好。可这种看上去没病的牲畜也是有传染能力的。所以有些地方一旦爆发了这种瘟疫，所有牲畜不管有病没病都要杀掉埋起来。可就算是……”
“埋起来也不管用的。”达尼克吃完最后一片烤肉，擦擦匕首还给柳叶飞，接下去说道：“碰到这种情况，唯有杀光和完全焚化才能起到作用。当然，当地要是有足够强大的神殿势力的话，大范围的净化法术倒是最有效。简单的埋葬，第二年那里长起来的草都有毒！”
托巴耶也咧嘴笑着拍了拍格鲁索的肩膀说道：“好了孩子，现在营地里发生了什么事我们还不知道，还没到你自责的时间呢。往好的方面想想吧，说不定你抓到的那一批都是健康的呢，或者有可能他们把牲畜和战马分开放置，更有可能他们一回到营地就把战利品杀来吃掉了，这样就没机会传染了吧。这事情也不怪你，谁见过这种恶毒的战争方式？谁都知道胜利只有勇士们用刀剑才能换来，听说只有信奉塔罗娜的一帮疯子才懂得散播瘟疫……”
“你们不知道，不等于没有发生过！”达尼克冷冷地打断了矮人的话，“说到古老，大约八百年前，丹布雷斯入侵哈鲁阿，哈鲁阿法师王麦康提尔率领手下在敌军中散播了魔法瘟疫，直接杀死半数的敌军。近期，就在十三年前，游牧潮一役，先是在莱瑟曼，哈斯兰的女巫在图坎人中央散播了类似我们看到的这种畜疫，杀伤战马数千匹，后来疫情很快就被图坎的萨满巫医遏制住了。再后来，图坎人反过来对中土使用这种武器，直接导致原本以盛产良马闻名的科米尔王国最后连紫龙骑士都无法满员上阵……当然，这些肮脏的东西，史书不会记载，吟游诗人也不会传唱，你们对此一无所知倒也可以原谅……如今世人所知道的，也不过是有个强大的法术叫做麦康提尔的最后一击，还有亚戎四世是伟大的天命之王……”达尼克双眼通红，声音略微发颤，渐渐低沉下去直至消失。
“一切能给对手造成伤害的手段都可以用到，这才是战争。”柳叶飞自言自语。
“可是你……您怎么会知道……”格鲁索偷偷抬头，小声地问。
“我的名字是达尼克索斯·麦康提尔，这样说你能明白？至于游牧潮的战史，查林·萨伦先生当年就曾经参加过那场战争……米纳利斯先生，知道一个老战士最宝贵的东西是什么吗？不是他的剑术和战斗经验，而是他的整个人生！智慧和阅历是任何学习和训练都换不来的……算了，你这种木头脑子跟你说了你也不懂……二百年历史的贵族？你们这种有几个闲钱就敢自称贵族的商人哪儿懂得什么叫贵族？我家的历史可以追溯到人类历史最辉煌的奈瑟瑞尔帝国，我的家族传承超过两千年……可你们看我这落拓样子，我照样不还是一个兜售刀剑的佣兵？”达尼克低着头像今天真热太阳好强烈一样絮絮叨叨地说着，“记得刚走不久的帕克·奥尔巴先生吧？看他成天昏昏欲睡的样子是不是很好笑？我敢说他的家族传承一千年……闹不好他跟王室还有点儿不清不楚的牵连呢……奥尔巴，奥巴斯凯尔，这两个姓有很多字母是相同的啊……你们谁见过他跟这些所谓贵族一样昂着头用下巴对着别人？”
众人默然不语。低头安坐的佣兵突然像膨胀起来那样用他那巨大无比的形象气质震慑了所有人，人人仿佛都只能躲在他的阴影之下一般……
瞧瞧，这才叫真正高水平的装b啊，柳叶飞心里不由得肃然起敬，心说能够把一个原本目中无人的贵族出身的圣武士给镇住这难度可不是一般的大。同样是忽悠，自己这番水平也就是对付一个农家出身的傻姑娘而已……
看到格鲁索变得更加消沉了，达尼克见好就收，也过去拍拍他的肩膀说道：“好了，那种牛蹄子上的细微痕迹确实很难辨认，换做当时是我在那里大概照样会上当。你也不要自责了。这种攻击手段根本防不胜防，即使你不抓一些回去，它们也会想办法把病畜送到我们营地的。”
“那些兽人要离开了。”安普尔探出头去看了看对面，喊了一声接着翻墙过去了。托巴耶追着喊道：“还没到追击的时候呢……”
第二百六十三章 战利品和更多战利品
柳叶飞直起身来，目光追着女孩看过去，发现安普尔并没有跑远，而是在搜索那些山坡上的兽人尸体。只见她熟练地用一把匕首割来割去，挑断那些铠甲的背带，把那些只有护胸部分的铠甲挑出来堆到一起，然后是头盔和武器，最后又挨个把尸体的头盖皮剥了下来。强忍着肚子里翻涌的感觉，柳叶飞很后悔自己先前的好奇心，也很后悔刚才吃的稍微多了点儿。
而且他还发现，安普尔不管是战斗、剥皮还是吃东西用的似乎都是一把匕首。这个习惯必须尽快改掉！
忙碌了一会儿，安普尔打扫完了战场返回来，厚厚一叠血淋淋带着脏污毛发的头皮往扔，“这些值一百多金币，你们怎么分？还有后面那些废铁，等打完仗记得回来拿。”言外之意居然把自己排除在战利品的分配名额之外了。
格鲁索抬起头动了动嘴似乎想说什么，可还没开口安普尔便抢白道：“别再来那套尊重尸体什么的话。当初没有我干这些脏活，你就连把能用的剑都找不到了。”
“我只是想说，这些我就不分了。能参加这战斗就是我最大的荣幸。”格鲁索弱弱地说道。看来之前他已经被训得没了脾气，对着年纪比他小的女生也开始低声下气了。
达尼克随意挥挥手，“你们拿去吧。如果还像当初的血乌鸦那样能拿得出钱还好，可你们也都看到了，金狮鹫初来乍到生意还没开张，这几天喊的是好听，可拿出来的不是武器就是铠甲，我要那些累赘干嘛。”
矮人看看柳叶飞，发现他也没有分一杯羹的打算，于是也摆摆手吩咐他手下那些火枪手：“每人去挑一件护胸一个头盔，带走所有的火yao和子弹，多拿一根备用的火绳，剩下的等打完仗再说吧……唉，可惜它们冲锋之前扔掉了火枪，不然每人多带一支枪就好了。你们还有力气打下去吧？”
“没问题，至少还能坚持一天。”回答的是年龄最大，隐隐像是这些人首领的火枪手。
“另一个水源距离这里约莫时的路。我们什么时候追赶？”柳叶飞问道。他记得跑着过去花费的时间差不多有半小时。
达尼克说：“不着急。兽人比我们累多了，又要防备偷袭，那些牲畜驮着东西也不可能跑太快，我们一小时之后起身也不晚。”
“大家都休息吧。到时候我叫你们起来。”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