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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朝野-第87章

小说: 朝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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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哧溜‘一下从床上滑到地毯上,屈身从床铺底下拖出密码打开箱,从中取出从云南带回的那只木胡芦摇了摇,神秘地笑笑,然后拿着坐到沙发上,点燃一支烟抽着。当他去取烟灰缸时,手碰着茶杯,他赶紧一手抱住,先放进一些茶叶,又战战兢兢地打开木胡芦,将里面的粉末倒进茶缸,起身准备将开水倒进茶杯又突然停住,坐回到沙发上看了一下手表,十点多钟了,他想了想,走到床边拨通了陈好好家的电话。
门铃响了,代宇庭将好好迎了进来,落坐后,马上用那只早已准备好的茶杯给她倒茶。好好很紧张,这么晚了,不知这位市长大人找她来有什么公务,心里七上八下的。
好好问:“代—;—;市长,您找我有事?”声音有些发紧。
代宇庭笑道:“先别着急,喝杯茶—;—;!”随即将茶端到好好跟前儿,好好很礼貌地连忙起身双手接茶,代宇庭趁机可又显得很自然地轻轻捧着她的手,说:“坐,坐下说话。”好好脸涮地扉红,急忙喝着茶水,想来掩饰自己羞赧的窘态,不料水太烫,喝到咀里赶紧又吐了出来,更加狼狈。代市长笑笑到卫生间给她拿了条毛巾递上,好好将茶杯放回茶几上,接过毛巾,边拍拍胸口,边说了声“谢谢!”擦了下咀又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表示歉意。
代宇庭笑得很亲切地说:“没关系!慢慢儿喝。”然后自己也坐在另一张沙发上,看了一眼茶杯,又将眼神移到好好身上,说:“这茶叶是我从云南带回的珍品,一千多元一斤哪!一定要喝点儿,慢慢儿品,噢!”
好好咳嗽了几声,心情显得好紧张地连连点头说:“我喝,我喝!”象执行命令一样又端起茶杯喝着。
代宇庭点了支烟,抽了一口,偷偷地看了好好一眼,对她说:“后天,我要带团去美国,今天把你叫来就是想问问你,需不需要捎点什么东西?美国那边、、、、、、”
好好开始还认真地听着,后来,那眼睛皮开始往下掉,她使劲揉揉眼睛,又摇了摇脑袋,强打精神听了几句,还是想睡觉,过了不到十分钟,就根本听不进代在跟她说话,身体不由自主地靠向沙发,端着茶杯的手也往自己裤子上倾斜,茶水淌到了裤子上她也没有知觉。代宇庭立即起身,接过她手中的茶杯放回原处,说了声“这小鬼呀!”便将她一把抱上了自己的床上。
、、、、、、。
第二天早晨,好好醒来,发现房间没有人,自己一个人赤条条地睡在昨晚代市长的床上,一摸下身,惊慌得一身发抖,顿时捂在被子里放声哭了起来。她哭了一阵,用被子擦干眼泪,瞪着两眼看着天花板,样子很可怕,房间静得只有卫生间悉悉的流水声。她躺了几分钟,突然坐了起来,又翻身下床,迅速穿好衣服,也顾不上梳洗,拉开门跑出去,走楼梯间从五楼一直跑下一楼,跑出宾馆。
其时,代宇庭正悠然自得地在花园散步。当他回到宾馆,看到陈好好已不辞而别,心里虽不是个滋味,但还是心满意足的笑了,剩下的就是这只密码箱了。他关起门来,将密码相从柜子提出来,打开那只金黄色的小匣子,清点完后又将从办公室带回的中信封里取出有价卡,放一张放在口袋里,其它的全部装进小匣子里锁上,用脚将密码箱推到柜底下,然后抱着小匣子靠在床上。处于风声鹤唳的他在想:
我这只箱子集聚了我大半身的心血呀!将它交给谁呢?
死老太婆太蠢,不行;政儿太正,也不行;芸儿太嫩,还是不行;樊姐呢?不行不行!他娘的,她好象又和别的男人去了。好好—;—;?嗯!可以考虑,等她晚上来了再说,如果她不主动来,那也就算了。管他娘带在身边再说。
这天晚上,代宇庭一直在等着好好到来,他以为他是什么。
六十六
    滔滔楚江,南接灵渠,北通长江,四季奔流不息。千百年来它既造福于民,又为祸于人,它是得意者的快适之地,又常常是失意忧伤者归宿之所,兼收并蓄,包罗万象,它才是人世间最齐全的无字天书博物馆。
月下的楚江,鳞鳞波涛泛着银光,辨不清它的浑浊,看不出它的流向。就在离即将动工的楚江大桥不远处江堤上,一个倩影在慢慢悠悠徘徊,远远望去,晃如嫦娥临地,细细端详,怎地幽灵模样?甚而至于近似野鬼孤魂。噫!是她—;—;好好,这个被反复伤害、蹂躏的女孩。
好好今天收妆得很特别,白衣白裤,胸前系一朵黑色的领花,手上拿来一枝鲜艳的红玫瑰,涂脂抹粉,画眉染唇。脸上毫无表情的她,时而抬头看看天上淡淡的月色,忽而停下脚步凝视汹汹然的楚江波澜。平时独自一人在家睡觉都会叫害怕的她,今天已经在夜色袭人的江堤上走好几个来回了,怕的感觉象是从电脑的桌面消除,不,已从电脑的回收站彻底清除。夜已很深了,何处传来《江河水》的二胡琴声,随风飘来,伴着这江涛人影,好不凄凉。这是人间音乐,是的,是人世间的音乐。好好怔怔地伫足倾听,随着迭宕起伏的琴声,那眼泪似断线的珍珠,她索性走到一堆防汛木材处坐下,听那琴声似乎越来越近,激越高潮处催人魂断江浦。好好抬起头来,月光下,向那远处隐隐约约的西山望去,她的家就在那一片乌云般的西山脚下。啊!我那笑口常开的妈妈,和那回家就象个修理工似的爸爸,现在他们在干什么呢?在议论我,在、、、、、唉!他们什么都不知道哇!好好叹了一口气,伏膝抽泣:“天哪!我做错了甚么呀!妈—;—;妈!妈—;—;妈!以后谁来照顾您啦!女儿不孝啊!爸爸!爸—;—;爸呀!您刚过五十啊!我没有办法呀,我怎么能够说得清啊!女儿对不起您,对不起您们呐!啊!、、、、、、”那令人毛骨耸然的细细地哭声,只有她身边的木头能听到,哭一阵,又时而抬起头看看西山脚下,一种深深绝望的表情挂在她那眼泪斑斑的脸上,苍白而稚嫩的脸笼罩在蚀骨的哀愁之中。
琴声停了,习习江风吹得岸边树叶沙沙作响,界乎人世与鬼域之间的夜,静得好可怕。陈好好站起身来,两臂左右擦拭一下眼泪,将手中的红玫瑰往地下一摔,右脚踩上去并用力碾了一下,然后木木地、义无反顾地向堤下走去,好象眼前早为她铺就了一条通向水晶宫的白练般的地毯,还伴随着悠扬悦耳的仙乐欢迎她去到极乐世界似的。她,对这个是人都留恋的世界,连最后一眼都不愿意看,似乎这世界太臭不可闻,太对不起她了。这个从小就受过很好教育,聪明活泼,人见人爱的女孩,因一念之差,糊里糊涂为那些个犯罪份子办了一些蠢事,几次为代军提钱划账,还在马伯清的安排下,捏造假信陷害朝旭。这一切都是为爱所误啊!如今的她,似乎感到自己是罪有攸归,可怜巴巴地走向了楚江的深处,没入那毫无反映的波涛,象一堆白色的泡沫,渐渐地、渐渐地消逝了。
“呱呱呱”,似有灵性的夜鸦几声凄凉的悲鸣,象是为好好的生命封上了一个“休止”符,那“沙沙沙”的翅膀拍击声,仿如看得见的一缕青烟飞逝在西山脚下。
香魂一缕随波去,愁绪三更入梦遥!
就在代宇庭启程出行的这天晚上,楚云电视台插播节目中出现了一则寻人启事—;—;
好好的父母,这一对中年知识分子,从好好的卧室发现那封遗书后,父亲如失魂落魄般到处寻找,母亲终日呼天抢地嚎啕痛哭。大悲莫过于中年丧子,年近半百的好好父母,唯一只有这个宝贝女儿,视若掌上明珠,如今弃他们而去,怎不肝肠寸断?
六十七
    朝旭自从被代宇庭约见以后,代一直没有再找过他。于坤也在他解控的第二天恢复正常工作,只有洪波尚无消息。三位专家已将资料带回各自的单位边工作,边研究侦查。临走前,其中一位专家对公安局长说,此案虽系旁门左道,亦颇费周折,结果不久就会告诉你们的。公安、武警暂时撤离了指挥部。
代宇庭虽然是楚江大桥工程领导小组的组长,但他从来没有组织开过一次会,没有研究过一次大桥工程的工作问题。马伯清调走,洪波被监控以后,市政府再也没派人来指挥部了。剩下朝旭携华宇公司几人,坚持在一线工作。因为,前期已经投入了几千万,尽管市政府个别领导人对这项工程似乎不很重视,但他仍然想把这个项目做好。
近一年来,朝旭也碰到了不少困难。除了方代二人曾经制造的一些障碍,有关部门亦出了不少难题。二十几个收费项目,等于二十几道关,都知道是几个亿的工程,也知道是家民营企业在承建,无非都想揩点油水,吃请是当然地常事。尽管朝旭使出浑身解数侍候好这些爷们,仍然受了不少委屈,领导批了,承办人要卡,承办人说可以了,领导又不批,一旦领导开会出差,一等就是十天半月,本来一次就可以办好的事,往往要反复多次,有的部门干部很难侍候。
一次,为了办一个比较重要的手续,朝旭宴请这个部门的人,客人们到齐后,他将点的菜征求了他们一把手的意见,当时并没提出什么意见,他还以为这一把手很有知识。结果到快开餐的时候,一名副手迟到了,他不仅毫无歉意,而且拿起菜单就改。这一改不打紧,价格一下子翻了几番,朝旭心里虽然非常反感,但作声不得,只好轻声分咐丁克说:“现金可能不够,用餐后去刷卡吧!”
宴会结束后,朝旭回到家中,身心具已疲惫,刚洗漱完毕,准备就寝。突然接到丁克的电话,说他请客以后,参加酒宴的其中一位酒足饭饱的老副,独自去潇洒,不料被当作嫖娼给逮起来了。他们一把手来电话,一定要请我们帮忙把他从公安局赎出来,大概需要一万元左右。朝旭本来就对此人在宴会上的表现十分窝火,,一顿饭花了好几千,都是这家伙干的,这股气还没消呢!现在他又竟然干出这等缺德事,禁不住口随心到,对着话筒大声吼道:“活该!”说完,“啪”地一声把电话给挂了。
凤玲吃了一惊,忙问什么事?朝旭气乎乎地说了一遍。
凤玲想了想说:“这事得想好,要不然,今晚这顿饭就白请了。”
朝旭仍然气乎乎地说:“太不象话!这也叫共产党的干部?连起码的荣耻感都没有,嗯—;—;!”
这时,电话又响了,是丁克打来的。朝旭接过电话,只听丁克说:“朝总,我知道您很生气,但这事不能太简单了、、、、”朝旭不等丁克说完,抢着说:
“老丁,我知道这件事该怎么做,一切由我承担。你休息吧!”
丁克又说:“他再来电话怎么办?”
朝旭说:“叫他找我来!”
丁克知道再说也没用,于是,无可奈何地说:“那好吧!”
朝旭放下电话,凤玲问:“怎么办?”
朝旭将被子扯了过来,说:“我只管工程,嫖娼的事是公安部门管的,我可管不着。他们不是吃喝嫖赌全报销吗?我看这个人也完全报销了,关心这种人,哼!我成了什么人了?睡!”倒头便睡,凤玲也不便再问,只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古人说行成于思,毁于随唷!”
朝旭说:“知道啦,夫人!能迁就姑息的我会考虑,这种肮脏事谁愿意管谁管。睡吧,睡吧!”
通晚也没有电话找朝旭。
事情似乎是过去了,但是,正如凤玲和丁克所担心的,这顿酒宴确实白请了。第二天去办手续,不是资料不全,就是管印章的不在,往返数次,整整拖了三个多月。只到江枫出面找到管那条线的副市长,给这个单位的一把手挂了个电话,才算了结。
朝旭每每与丁克闲聊,谈及此事和一年来所发生的其他一些事情,真是感慨万千。
丁克说:“朝总,我对这项工程真有些心灰意冷,真没想到,政府和有关部门对他们自己的重点工程,竟是这样一种态度。”
朝旭带有一些自责的说:“老丁啊!有些情况是我意料中的事,而大量的现象是我想象不到的,简直摸不到风,我看比我去深圳那时还糟糕,简直邪门儿了。就那位老副的那件事而言,我把人格尊严和公司形看得太重了,结果一拖就是三个月。厉害呀!如果不是将这些手续穿插进行,简直被他们害死了。对他们这些官老爷,我也该刮目相看了。至于这一年中所碰到的这些事,我并不后悔,既然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就没有犹豫的余地,有付出,就必然会有回报。看来投资风险也是多方面的呀!”
丁克说:“您的锐劲是常长不消哇,碰到如此多的钉子,还被无缘无故的整了个半死,又列为‘监控’对象,您毫不介意,还是一如既往,我不知道您是怎样想的?”
朝旭淡淡地叹了口气,说:“我呀!在忧患中度过了半生,顺境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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