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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朝野-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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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个自己创造的观点,她常对已婚和将要结婚的女性和女友开玩笑说,女人烹调技术高,可以锁住男人的胃口,保持家庭的稳定,否则,男人一反胃就可能到外面去觅“野食”。
凤玲今天的饭菜做得特香,除了她的技术外,主要有两个原因:一是朝旭很长时间没有在家吃过她做的饭了,在指挥部天天吃食堂怎么受得了?今天一定要多做些好吃的慰劳慰劳日夜惦记着的丈夫,尽点做妻子的情份;二来江枫是丈夫原来的老领导,多年的朋友,虽然,仕途不顺,而他的人品却一直受到朝旭两口子的崇敬,今天能应邀来家做客很是赏脸,做为东道主,自己应该认真的露一手。
当凤玲接到朝旭说江枫会来家吃午饭的电话后,非常兴奋。她特意例列了个菜单,菜单上准备的几道菜,都是她多年从事烹调技术的精品,她认为是招待最珍贵客人的保留节目。其中有道菜叫做《凤凰涅槃;》,造型奇特,用料讲究,色泽鲜明,味道芳香。这道菜是用一只整鸡,近似粤菜中没有切的白切鸡,平卧在一个椭圆形蓝花嵌白底的盘中。先把鸡蒸熟,然后在鸡的眼、鼻、嘴、耳中插上9根长长的冬虫夏草,除嘴中衔3根外,其他各窍插一根,匀称地飘向后面。周围是红白相间的红枣白莲和去了壳的鹌鹑蛋,18片天麻切得薄薄的,象一片白云围绕在整鸡的四周。再用淀粉和少量白糖调制的浆汁,配上数十棵枸杞,从鸡的颈部浇至鸡尾,点点红光闪烁,象一只火凤凰披着件天赐的袈裟。这道菜放置在餐桌的中央,最是显眼。
朝斌提前回家给妈妈帮忙当下手。
12点刚过,朝旭和江枫到了,江枫走在前面。凤玲还在厨房做菜,朝斌喊道:“妈妈,爸爸和江伯伯来了!”
凤玲闻言,立即从厨房笑呤呤地出来,双手在围裙上不断的擦着,江枫一见,亲切地叫道:“妹子,你好啊!”说着伸出手来。
“秘书长好,秘书长好!”又一次在围裙上擦了擦带油渍的手,与江枫无拘无束的握着。
朝旭这时屈身凝视着桌上《凤凰涅槃;》这道菜,还不时的做出吞口水的样子。朝斌手持一双筷子警惕地看着爸爸,这时,朝旭把手伸向盘中想拣一棵红枣吃,朝斌立即用筷子轻轻敲了一下爸爸的手,说:“别破坏了造型!”
江枫一见,和朝旭对视一下,哈哈大笑。
朝斌不好意思地说:“本来嘛!这是妈妈一片一片,一棵一棵摆放好了的,拿掉一棵就不好看啦!”
朝旭笑道:“我的儿子啊!是他妈妈的忠诚卫士,我在他们母子面前时刻得小心点儿!”边说边给江枫让座。
凤玲早已进到厨房去了,她在厨房边炒菜边吩咐说:“朝旭,可以啦!你陪江秘书长开始喝酒吧!我这就好!朝斌!给江伯伯倒酒!”
朝斌答应一声:“嗳!”马上去开酒瓶。
朝旭请江枫入座后,朝斌立即上前很礼貌地给他斟酒,江枫和朝斌说着话。朝旭走到厨房门边,看着凤玲笑道:“张师傅,辛苦你了!您也请入席,我来吧!”
凤玲乘好最后一碗菜在厨房里生气地轻轻对着朝旭:“开玩笑也不分个时候,还不快去陪客人喝酒!”
朝旭双脚一并,也轻轻地说道:“是,夫人!”俩口子笑呵呵地来到饭桌边座下。
江枫中断了和朝斌的说话,向凤玲笑道:“妹子啊,辛苦你啦!”
凤玲笑了笑,正准备客气几句,朝旭马上插话:“她呀,听说您来,好高兴,在电话里面就说,这,这,这,我的菜不知道拿不拿得出手呢!”
江枫哈哈大笑,说:“有意思,有意思!”指着桌上的菜说:“这不很好吗?我看可以评特级厨师,哈哈哈……”
朝旭接着说:“开始自告奋勇,后来又想临阵脱逃,她求我说‘还是到外面去吃吧!’我说,我才不管呢,还是你露一手吧!她说‘你得给我挡着点儿!’我答应她,‘挡着点儿,挡着点儿!’这不……哈哈哈!”
江枫笑得更厉害,朝斌也笑了。
凤玲在朝旭的大腿上捏了一把,说:“秘书长别听他胡说,菜做得不好您就将就点。”对朝旭瞪眼道“你敬酒哇!”
朝旭端起杯对着江枫笑道:“好好!老首长我敬您!”
江枫举起杯回道:“别客气,谢谢!”喝了一口对朝斌说:“斌斌不喝点?”
凤玲说:“学生不能喝酒。”
江枫说:“好好,以后再说!”
朝旭笑对朝斌:“听到吗?江伯伯给你留了一条政策,你也快是个男子汉了,男子汉喝点酒没关系,但不是现在,我同意你妈的观点。”又对江枫:“老领导,吃菜。”他给江枫夹了几样菜,然后看着《凤凰涅磐槃;》这道菜,脑袋歪了歪,不知怎么样下手。犹豫地:“这—;—;!”
凤玲提醒道:“怎么,忘了?从主要客人开始。”
朝旭猛然想起,筷子一举,说:“想起来了!”就要伸向鸡头,江枫立即制止道:“慢着,我还想弄清楚,这其中有什么典故?能不能给我说说?”
朝旭收回筷子看着妻子,凤玲不好意思地推推丈夫,示意他解释。朝旭笑问:“是叫我说?”朝斌忍不住了,“我说!”
朝旭轻轻地瞪了他一眼:“小孩子,懂什么?”
接着他说:“是这样的,秘书长—;—;”
江枫纠正道:“再不要叫我秘书长了!”
朝旭说:“啊!好,老领导,我夫人的这道菜叫《凤凰涅槃;》,也没什么典故,来由还是有一点。它嘛—;—;!取名是借用郭沫若的诗名,菜根是在八宝鸡上引伸发展过来的,含意嘛!”他看了一眼妻子,江枫催道:“你从来不卖官子的,今天怎么啦?”端起杯和朝旭碰了一下:“说,接着说。”
朝旭笑了笑:“好,接着说!这道菜平时她是不轻易做的,除非是至尊挚友来了。‘江枫‘哦!‘了一声。朝旭继续说:‘今天她拿出这道菜来,也是向老首长表明她的心迹呀!按凤玲的意思是形容女人的两种命运,即:不是凤凰便是鸡,你看,这盘菜确实是只鸡,可它凤冠霞披宛如一只凤。另一层意思,是说她自已对我的奉献和我们的感情,她要象凤凰涅磐一样,超脱生死,直至把生命奉献给我这做丈夫的。她确实做到了,特别是在我最困难的时候。。。。”朝旭说到里,眼睛都湿润了。朝斌坐在妈妈身边,听父亲说到这里,他深情而崇敬地看了看母系,紧接着赶紧给妈妈夹了几著好菜放到她碗里,凤玲默默地点点头,接受了。
江枫也很受感动,举起酒杯敬到凤玲面前:“妹子,难得你夫妻有如此忠贞不渝的情感,我敬你们一杯。”
三人举杯共饮。
朝斌端了杯饮料,站起来说:“我敬爸爸妈妈一杯!”朝旭说:“先敬江伯伯!”
朝斌固执地:“不嘛!我等下再敬江伯伯!”
江枫故意装做不高兴地问:“斌斌,那是为什么呀!”
朝斌很认真地答道:“天地神,父母亲,没有爸爸妈妈,就没有我,所以,天底下父母最大。”
江枫大声夸奖说:“好!讲得好!父母亲情,高于一切!先敬爸爸妈妈!做得对。”
朝旭夫妇笑道:“谢谢!谢谢您!”全家三人一口而尽。
朝斌回头又站起来,对江枫说:“江伯伯失礼了,因我把爸爸妈妈看得比谁都重要,请您原谅,如果是我敬错了酒,哪怕罚我三杯,我也只能这么做。”
江枫笑道:“好孩子,你做得对!我为你有这样的父母替你高兴,也为有你这样孝顺父母的孩子而感动。”转而对朝旭夫妇说:“你们教子有方啊!不简单,不简单。”
朝斌说:“谢谢江伯伯,您是大官,可我还是只认我的爸爸妈妈,伯伯,告诉您,我以后也不想做大官,要象爸爸妈妈那样做一个堂堂正正的人。”
江枫说:“说得好,有其父必有其子。不过斌斌,江伯伯也不是什么大官。”
朝斌不解地问:“秘书长咋不是大官?”
江枫指了眼前的《凤凰涅槃;》道:“你妈妈把自己比做这道菜,江伯伯我更象这道菜。”
朝斌眨了眨眼睛,不懂。朝旭夫妇也已经意识到江枫要说什么。朝旭插话道:“老首长,您一直是个开朗的人,上午在办公室时我曾说过,过去的都让他过去吧!您保持好身体。我的意见,早点办退休,到华宇来嘛,随时来,我随时给您安排好,待遇至少是您现在的三倍。”边说边按程序,将鸡夹给江枫。
江枫说:“谢谢你,我为有你这样一位有胆有识的朋友感到骄傲。”说完,回过身去和朝斌干了一杯。
朝旭以前在政府机关工作时,职务不及江枫,处境在后期也比江艰难。江枫的移位,直到退居二线,是一个渐变的过程,心理的冲撞没有朝旭那样来得突然、猛烈,而且,在这个层面上的人也非止他江枫一个,如此也就随大流了。谁知今日酒过三巡与阔别几年后,年富力正旺,又已经干出一番事业的老部下重话往事,不禁引发出自己长期郁结在心的感慨。作为过来人的朝旭,虽不至象代宇庭那样“宁可少活十年,不可一日无权”,但失落的滋味,也还是免不了的,他俩可谓“同是天涯沦落人”。他看到江枫今天在餐桌上心境不佳,联想到自己的当初,顿生恻隐之心,打算和他多聊聊。
这时,凤玲与朝斌也吃得差不多了,朝旭向她母子使了个眼色,二人会意。朝斌进自己的房间看书,凤玲知道这俩人有些心里话要说,也知趣地离席,进到厨房拾掇她的小天地去了。
朝旭与江枫慢慢品着酒,吸着烟,随心所欲地聊开了。
朝旭说:“昨天,我与凤玲谈到您的近况,她马上联想到我那时的境遇。揣测到您的心情止定不痛快,她说,你当时不也是想得很多么?你是他的老部下,何不请他来家喝杯酒,聊聊,所以,我就照办了。”
江枫谢道:“谢谢!难得你们夫妻如此情谊。说句实在话,退下来的我,比在台上的我要聪明得多,过去讲‘人情薄如纸’我还不在意,嘿—;—;!这次我还真有点儿刻骨铭心哪!你看协作办那些平日里毕恭毕敬,见到我连粗气都不敢出的人,现在不但形同陌路,甚至连正眼都不看我。我默默地看着,心里在想,我还是我呀!以前他们不是在我面前总是点头哈腰么?怎么一夜之间,我倒象‘文革’中的四类分子一样,似乎要象他们鞠躬作揖才好。当然,也有一些人想与我说说话,接触接触,他们私下给我透露,生怕新来的头头对他们有什么不好的感觉,说什么‘可敬而不可近’。人不落泊,看不到世间百态,更体会不到人情冷暖呀!我还不到落泊的程度哪!不过这也影响不了我什么,一张报纸一杯茶,每月工资照常拿。开始呢,还有点异样的心态,时间一长,也就习以为常了。今天要不是和你扯起,我也就心安理得的过着,类似我这种情况的人都这样,嘿嘿,一纸任免到,一切转头空。这时候再读‘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就大以为然罗!”
朝旭呷了一口酒,笑道:“这大概就是中国文化的深层结构吧!有识阶层尚且如此,广大民众又何尝不安于现状?从陶渊明到‘五七’干校,都是乖乖儿听天由命。谁也不去想国家是什么?那只不过是一个天不灭,国亦不灭的框框,自己呢?自己在这个框框里,是一个有你不多,无你不少的自然数。”朝旭说到这里,眼睛斜着看地面,顿了一会儿,接着说:“‘耗’你耗我也耗,大家一起耗!中国干部队伍的可悲之处就在于此。不知哪位领袖人物说上一句‘能上能下’,那些根本不能上的上了,他上得冠冕堂皇,那些本不应该下的下了,还下得顺理成章。上者大可不必为他担心,天踏下来地撑着;而唯有那本不应下者,他们却是那样的随遇而安,还自得其乐。都能循规蹈矩,百分之百的服从组织安排,这不能不说是一个难解之迷。”
江枫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呀!容易满足,比下岗工人强多了。”他吃了口菜,又说:“伙计,见怪不怪呀!你对‘官本位’不也是嗤之以鼻么?”
朝旭申辩道:“老领导,我并不是这个意思,我就觉得国家人才的严重浪费,这绝非是简单的疏忽,而是最重要的损失啊!一些要害部门和一些高层班子任用了一批庸才,切不可等闲视之。我虽是局外人,殊知旁观者清啊!至于对‘官本位’的态度,现在持我这种看法的人不少。这既是好事,也不可乐观。任何时候,官的作用影响历史的进程啦!人民是历史前进的动力没错,但干部又是决定的因素哇!一个单位,一个国家搞不好,关键是头头,特别是一把手,有人说一把手就是第一生产力……。”
江枫不以为然地说:“甚么人才浪费哟—;—;!又不是战争年代,用错一个指挥员,牺牲一大片,大家都看得见。和平时期分什么好歹?错了就错了,就是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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