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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朝野-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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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醒儿没错儿的。你别怪娘我唠叨,咱这个家除了凤玲这闺女,任何人休想跨进来半步,听明白吗?小子哎!”。
朝旭笑道:“妈说的没错,人都是在变的,但这只能是那些游戏人生的人们而已,我的信念是只要人品好,一切都会好,我不会改变我严肃的人生观,尤其通过这次磨难,我会更珍惜我这可爱的家庭,梨花飞异地,植根在故乡嘛!妈也甭把我估计得太高,我呀!说不定也许是‘姜子牙卖灰面,倒担归家’哩,哈哈、、、、、”朝旭说这话时,凤玲走过一边揩眼泪。
朝旭走了过去,将妻子扶在母亲身边坐下,安慰她说:“好好儿的,别这样,相信我,就象过去相象党组织一样、、、、、、。”
朝母拉着儿媳妇的手劝慰道:“孩子别这样,旭儿古董看得多,脾气跟妈一样,心眼儿实,吃不了大亏,也发不了大财。”
朝旭叹道:“儿子不孝。”说完,低着头抽烟。
朝母放下碗,若有所思地看了会儿朝旭和凤玲,显得很轻松地拿着筷子,轻轻敲着碗边小声唱起了《钓金龟》中—;—;
大舜耕田、、、、、、丁兰刻木莱子斑衣,孟宗哭竹杨香打虎。都是贤孝的儿郎、、、、、、。   
  办公厅党组对于朝旭的报告,既未作明确的文字批复,也没有哪一个领导再找他谈话,未置可否,看来是默认了。一个在副县职岗位上工作多年的干部,就这么说走就走了。
江枫是清华大学毕业分配到楚云市政府工作的,为人正直本分。他是市政府办公厅顶尖的笔杆子,正是因为这一点,尽管不少人想取代他,都望而却步。他不善迎逢,完全凭自己的本事工作,所以在副秘书长这个位子上一干就是十来年。朝旭很尊重他的为人,临行前说句“你也多保重!”江枫是聪明人,怎能听不出弦外之音?
朝旭的辞职在市政府大院引发了不少议论,但在领导层中却没怎么当成一回事。领导们都有自己的关系户,有那么几位领导只是在脑子里转着“这个位缺该由哪个去补上?”别的,并不重要。《辞职报告》上几个领导都划了个圈,象乾隆皇帝的御批“知道了”。似乎这个人是自然消亡,正常得很。
辞职对于单位来说无足轻重,特别是群工部代宇庭等几人,还是求之不得的好事,恨不得“永不叙用”才好哩!马伯清早就觎觑这个位子,一直认为应该由他来座。但对于一个原本有远大政治理想的人来说,却是一个命运性的重大转折,是人生道路举足轻重的步骤。朝旭,他毅然脱离宦海,又迎着惊涛向更加险恶的江湖商海游去,他怎能不心潮澎湃?在江枫那里又怎能抑制自己激动的心情?
朝旭送完辞职报告后,在家休息了几天,虽然也不企望领导再找他,但也难免心意惆怅。只到临行的前夜,他才喟然叹息:“唉—;—;!这就是组织的‘温暖’”。他在日记中写道—;—;
过去,别人笑我愚忠,现在,我笑自己迂腐。这领导、组织原在我心中是很神圣的,我现在越来越感到模糊了。他们整天在忙些什么?难道都和代宇庭一样在经营自己?我这些年来在为谁干?我为什么要回地方?我对军队是有感情的呀!我的军事素质是被军区首长肯定了的呀!我为什么要回来?从政我又哪点不如人?这些年来,经我处理的一系列重大问题,从上到下谁不服气?政府需要什么样的人?人民需要什么样的人?我现在是糊涂了,还是清醒了、、、、、、?嗨!我为什么想不通?“政界”亦即“官场”,这官场、商场、战场,三者形式不同,竟争的性质无二,战场是面对面的殊死决斗,成则为王,败则贼;商场是背靠背的冒险竟争,赢家豪富,输了跳楼;官场是人踩人的综合艺术,战场上的英雄,不见得是官场上的大吏,商场巨子,未必能成为政界的要人?如果说那些政客们,对于战事经营一窍不通的话,那么在心机权谋方面,英雄巨子们应是望尘莫及了。我终于想通了,这就是去年美国进行“撒谎比赛”,为什么不准从政者参加对我的启示。对!我的选择对,否则,以后若进行“真话比赛”,就更没有资格了。
朝旭写到这里,他笑了,笑得是那样的自信,笑得那样凄然,他的笑,带着晶明透亮的泪。一夜之间,他似乎从一个严肃的政治家,变成了个幽默大师。
十八
    马伯清这几天特别地忙。群工部只听到他一个人打电话的声音,手舞足蹈地吩咐、安排别人工作的声音,和高扬着头进进出出在代宇庭办公室的身影。手上总要拿着几份文件或别的什么东西,仿佛他就马部长了,对同事说话的口气也发现了微妙的变化,把人家于良喊成“于亮儿,你给我把、、、、、、”,对代宇庭部长更是尊重有加,“请示”、“汇报”、“您老人家”、“请批评”、“请指示”之类的词儿用的频率越来越高。
代部长呢,心情别提有多好。
“伯清!”这是代宇庭一直对马伯清的昵称。
“你过来一下!”站在走廊上晃动着袖筒,正和别人大声说着话的马伯清闻言,立即中断他的发号施令,急忙走进代宇庭的办公室。
“部长,您老人家有什么指示?”
“先把门关上吧!”马伯清会意,将门顺手关上并反锁着。代叫马坐下说话。
“你的事,可能还有一定的难度,”代宇庭的这句话,使马伯清本来笑容可掬的脸陡然变得象猪肝色,呼吸也出现了休止符。他知道代所说的这件事,即朝旭走后,付部长这一空缺。马伯清的这一表情变化,是代宇庭早就预料到了的,但他还在继续卖官子。
“这一难度主要是来自哪里,你应该知道。”代并未挑明。
“江枫!”马伯清脱口而出。
“恐怕还不止他啊!”代宇庭故弄玄虚,几乎令马伯清晕厥,大概是他认为这交椅 “舍我其谁”? 把握太足的缘故,没有留下任何“万一”或“可能”的余地,对代的这种态度实在接受不了。
代宇庭对于群工部副部长的人选其实早已胸有成竹,最可靠、最适合的当然是马伯清。他之所以不轻轻松松地将这个位子交给马,主要是出于:第一,如果不把难度说得大一些,马伯清认为他上是顺理成章的事,来得太容易,又如何体现他代宇庭的恩德呢?其二,马伯清上了这个台阶几乎与他平起平座,只有正副之别,没有上下级之差。他不愿意看到再有朝旭那样的人与之分庭抗礼,他要马感恩戴德,要马绝对服从,所以尽量把难度说得含糊些。最后,从副部长这个位子的价值考虑,代宇庭认为马伯清应有所表示,也就是说这官不能白拿,天底下哪有这样便宜的事。尽管以前马伯清大包小包地送了不少,可代知道,马伯清的妻子是做家电产品生意的,花个十万八万决不会有什么大碍。此时不敲,更待何时?
马伯清对最后一点是再明白不过了。他强压住自己内心的不平静,“哼!他妈的,这老鳖头子,我早就知道你要来这一手。我倒要看看你敢开个什么价。”心里骂着,表面仍点头哈腰地向代宇庭笑了笑说:“我一切听从部长的安排,有些心里话,今晚想到您家里当面谈谈,您有时间吗?”
代宇庭心领神会,又扯了一些七里八里的事后,很自然地说:“好吧!我还想到格明市长那里去一下,请他也出面打个招呼!”
“我只认您,其他的我不懂,就请您代劳了,总之谢谢您的栽培。”
双方的意思都已不言而喻,非常明白。
马伯清的妻子张小莉确实开了个较大的家电产品商店,主要从事电冰箱、电视机、音响、洗衣机等高档家电产品经营,最近,又在筹备开设一家珠宝商行,在楚云市小有名气。张小莉的活动能力和社交关系也非同一般,她既是方格明家的常客,又是市政协副主席的常年舞伴,她还以20万元捐了个市政协委员。同时,和代宇庭关系也很暧昧,所有这些马伯清睁只眼、闭只眼,谁叫自己现在还是个科级干部呢?俩口子勉强维系这形式上的夫妻关系。至于花钱方面,张小莉恰好与她的名字相反,大方得很,并不爱小利,她常给马伯清说:“你们政府官员的关系最容易拉,三、五千元就可以搞惦一个大官。而且我要他怎样就怎样。”
中午下班,马伯清回到家里。俩口子边吃饭边聊群工部的事。
张小莉问:“怎么样?定了你没有?”
马伯清:“代宇庭他妈的真黑!”
“怎么,你跟他跟得那么紧,他还为难你?”张小莉吃惊的问丈夫。
“难道你不知道,他是个雁过拔毛的人,平时别人转个学,调动个工作,甚至正常工作范围内的事还刮他个三千五千的,这次要安排这么个肥缺,他会便宜别人?况且,他知道你有钱不是!”马伯清说完扒了一口饭,边挟菜边瞟了一眼妻子,各种含意都在这眼神之中。
张小莉脸一红,把碗筷放在桌上,双手托着腓红的脸,很不自然的问:“他,他想要多少?”她发现了自己有点失态,接着又端起饭碗,眼睛看着夹菜的手,又慢慢的把菜捺进咀巴里,费劲地调整自己的心态。
马伯清扒干净碗中的最后一口饭,反手从茶几上开封的烟盒里拿出一支烟,从口袋中取出打火机,将烟送到嘴边时看了看张小莉说:“我看哪……!”这才点着烟,接着说:“没个十万八万,姓代的是不会甘心的,嘘……咳、咳、咳……”一阵咳嗽,马伯清的眼泪都咳出来了。“咳……”
“什么?十万八万,有没有搞错?”张小莉对丈夫一连串的咳嗽并不显得关心,而他说出的这个数目却大惊失色,紧绷的脸上现出一块一块的横肉,要多难看有多难看。她毫无情绪地又扒了一口饭,口中的饭还未咽下,便把碗筷重地往桌上一“噔”,从牙齿缝里发出一句怒骂:“无起。”把“耻”字说成了“起”字,起身就去洗漱间。马伯清痴痴地看着桌上的残羹剩饭,木然得烟头快烧到手指甲了也未察觉。张小莉从洗漱间出来,一边用毛巾擦擦手和脸,一边对马伯清说:“这好办,他做得初一,我做得十五。这钱什么时候要?”把毛巾狠狠地往凳子上一摔,毛巾和最后那个“要”字同时落音。
“今天晚上!”马伯清用感激的眼光看着妻子回头说。
“我说老马,你别太死心眼了,现在的人都是鬼。我给你三万元,你去把他摆平。”她两手插腰,望着马伯清。
“三万元!”马伯清失望的看着妻子。
“嗯,三万元!”张小莉坚定的点头看着丈夫。
“那怎么拿得出手?”马伯清为难地。
“我有办法,你把那条‘中华’烟掏出6包自己抽,把钱放进去,封好,记得提醒他。他也没给你提具体数字,你也不必告诉他具体数字 ,就这样,保证能成。”张小莉很有把握地说。
“能行?”马伯清不解的问。
“能行!”
“是不是给两条‘中华’烟好看些?”
“他们这种人不是要好看,而是要内容,几万和几百是什么概念,现在是礼不厌重,叫做‘彩电喜收,无需烟酒烟酒;茅台笑纳,不妨斟酌斟酌。烟酒不值钱,茅台办不成事,三万元,几台彩电哩,不必研究了,成了。你不知道留下这条烟自己抽?”张小莉显得是那样的有把握,挥挥手,狡黠的一笑。
“奸商,奸商!”马伯清用筷子指着妻子说。
“我要是在你们政府部门干,我可以搓他个秘书长、副秘书长当当,你相信不?”
“怎么说呢?”马伯清一想起眼前这妇人的德行,脸上流露出苦涩的表情。
张小莉进到房中,把“中华”烟掏出6包以后,从保险柜里拿出三万元钱准备往里装,随即又从三万元中抽出一万塞进被窝里,把两万元装进烟盒里封好后,走出来递给马伯清不动声色地说:“放好,三万元我给你买个副部长当当。”她操着双手,身躯微微后仰,重心落在左脚,那右脚尖在地上一颠一颠地,得意之色溢于言表。
马伯清接过“香烟”,小心翼翼地放进了手提包里。
楚云市政府办公厅的干部,随着市委、市政府、人大和政协四套班子调整,相应变化较大。各部办委都任免了一批干部,马伯清并没有费多大周折也当了群工部副部长,就论资排辈也该轮到他了,厅领导和人事处研究干部配备时,已经把他列入提拔对象,只是党组在逐研究讨论时,有人提出马的人品问题,特别是在朝旭辞职这件事上,他扮演了一个很不光彩的角色。另外,马在房改办时,由于阳奉阴违,群众反映很不好。当时在坐的党组成员,对马的这些情况不是不清楚,多数人都三缄其口,不愿惹事,知道这是代宇庭设计的,而代与方副市长的关系,大家也是心照不宣的。再说,其它几个提拔对象也都或多或少有些情况,基本上是领导提名或推荐的。如果用“德才兼备”的标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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