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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调香-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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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穆婉秋现在的工钱,完全没有必要在去挣李记那几百文钱。
  “没事儿”穆婉秋低头想了想,“我和林嫂说说,以后就名正言顺地给李记切料,不用躲躲藏藏的”
  刘师傅走了,她没必要像从前那么小心翼翼。
  “能行吗?”。一个月三两半银子的活计不好找,生活刚刚有些起色,锁子娘担心穆婉秋弄丢了林记的活计,“她会不会怕你耽误了活?”
  “没事儿,她又雇了个杂工,我就负责每三天出一锅香,比以前轻松多了,李记需要,我也可以多切一些”穆婉秋刀法又快了不少,她现在只需半个时辰,就挣的比原来多,尽管如此,她每天还是固定只切那些料,大部分时间都用来学调香。
  如果李记肯给涨钱,她也可以每天再多切个几刻钟。
  “可是”锁子娘还是不放心,“她会不会一赌气辞了你?”刘师傅做了十几年,她说辞就辞了,何况穆婉秋这个杂工出身的孤女?
  她不舍得
  穆婉秋微微地笑,“她要辞了我就去李记。”
  “李记的大师傅有好几个,可没那么高的工钱给你”锁子娘瞪了她一眼,“一个月也就比你做杂工时多攥几百文,要不你就辞了李记?”
  “婶放心,没事儿的,我明儿就和林嫂说”穆婉秋不容置疑地说道,银子多少无所谓,主要的,她不能让自己的刀工废了。
  锁子娘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
  “炸鸡真香”寻找香味,锁子终于发现了桌子上的炸鸡和一大堆好吃的,用手指头捅着油汪汪的纸包,馋得直流口水。
  回过神,锁子娘一把拍开他的手,“仔细弄脏了,这是你阿秋姐买的,等你爹晚上回来一起吃”
  “阿秋姐又发工钱了?”锁子仰脸看向穆婉秋。
  阿秋姐每次发工钱,都给他买好吃的。
  “姐涨工钱了”穆婉秋拍拍他的小脑袋,朝他眨眨眼,“快去洗手”
  随即明白了她的意思,锁子应了一声,扭头就跑。


第七十三章打算

  洗了手回来,锁子接过穆婉秋递过的炸鸡腿,吭哧就是一大口,“真好吃”
  “你就惯他”锁子娘宠溺地嘟囔道。
  老来得子,她就这么一个儿子,也是疼到了骨子里的。
  “趁热吃味儿好”穆婉秋端了瓢水帮锁子娘和面,“孩子小,多吃长得快”
  “就是”锁子伸袖子擦嘴巴上的油。
  被穆婉秋一把拽下来,拿手巾给他擦了,“去,吃完了到西屋温书去,把我昨儿教的字再写二十遍”
  “我都记住了”锁子争辩道,瞧见穆婉秋变了脸,忙吐吐舌头,跑了出去。
  “穷人家的孩子,念什么字?”锁子娘瞥了眼锁子的背影,“将来也得和他爹一样给人赶车,能识数,会念自己的名儿就行”锁子娘很不赞同穆婉秋每天花那么多时间教锁子识字,她一天也不轻松,有那功夫给李记多切些料也是银子啊。
  “婶儿”穆婉秋语重心长地叫了一声,“锁子愿意学,您就别管了”又道,“穷人家的孩子怎么就不该识字儿?谁也没有生下来就是贫贱的命儿。”
  “嗨”锁子娘叹息一声,“这人啊,该什么命就是什么命,都是天生的”使劲揉着面,“是半分也强求不了的”听到锁子高昂的念书声,抬头朝西屋看了眼,“就是一个赶车的命,我担心他学了几个字,心就变高变野了,不懂得知足,反害了他”
  放眼这朔阳城里,要说最穷酸的,就是那些读书人,眼高手低的,干什么都拿不起放不下。
  紧抿着嘴,穆婉秋的唇边咬起了一趟红印子。
  谁说命运是天生的?
  这一世,无论多苦,她一定要改变那沦落风尘的命
  “再倒点水儿”叫了半天没人应,锁子娘抬起头,穆婉秋正看着窗口发怔,“阿秋怎么了?”
  “噢”回过神儿,穆婉秋忙给面盆里加了点水,“够了吧”
  “嗯,差不多了”锁子娘点点头,“软面饺子硬面汤,包饺子,这面和软些不累人”
  “嗯”穆婉秋胡乱应了声,“婶儿”良久,她叫了声,“你就让锁子学吧,他未必就是赶车的命儿,等将来我开了香坊,就让他给我做大掌柜,不识字怎么行?”
  “你你”猛抬起头,锁子娘看怪兽似的盯着穆婉秋,“你什么?”
  “我打算以后自己开香坊”穆婉秋调皮地冲她眨眨眼。
  “那哪是咱们能干得了的”回过神来,锁子娘把头摇的像拨浪鼓,“阿秋,你可得打消了这念头”又道,“命里八尺难求一丈,老人们常说,这人那,如果心太高了,一辈子都去追那得不到的,会很苦”看着穆婉秋,“这就是人说的苦命,还是知足些好,俗话说知足常乐懂得知足,就是喝面子粥也香啊”语重心长地劝道,“阿秋,才挣了一个月的大钱,你可不能就漫无边际地瞎寻思啊”
  知足常乐?
  穆婉秋心里冷笑一声,前一世她倒是知足,眉眼都低到了尘埃里,只要能随在他身边,无名无分也无所谓,可结果呢?
  不还是被他羞辱逼迫而死!
  “婶儿”她撒娇地叫了一声,“开香坊也没有你想象的那么难”放下水瓢,伸手把锁子娘掉下的袖子挽了上去,“一间房子,一个挤香条的香筒,几个香罗和木桶就够了”穆婉秋用手比量着香筒的形状,嘴里轻描淡写地说道。
  “真那么简单?”锁子娘眨眨眼,随即又摇摇头,“我听说开个作坊至少也得成百上千两的银子,这哪是我们敢想的事儿?”又使劲摇摇头,“咱可不能想这事儿”
  穆婉秋扑哧笑了出来,“那是开大作坊,我没有银子,可以先小打小闹地干”伸手把锁子娘掉下来都刘海别到耳后,搂着她的肩,“一辈子光给别人干活赚不了大钱,我算了一下,就拿林记来说,一锅香连工带料也不过三十两,可转手就能卖五六十两,去了捐税,少说也能赚十五六两,三天出一锅香,一点都不累人,一个月十锅,就能赚一百五六十两银子,加上年节好卖时再多出几锅,一年算下来,就是近两千两银子”扳着手指头,穆婉秋给锁子娘认真地算着,“再看看给我们的工钱,刘师傅在时,那工钱算是高的了,每个月也不过五两银子,一年下来才六十多两,还不够林嫂一个月赚的”看着锁子娘,“婶儿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不会算数,锁子娘听这些像听天书,“真有那么赚钱?”
  “当然了”帮她把和好的面放到炕上,拿了用高粱杆儿编得圆盖帘盖好,“我有手艺有力气,也不用雇人,等攒够了钱,就先租一间小屋,不用多,一个月就出一两万支香,也不像林记那样摆家里卖,专门到集市上摆摊子,这样一个月下来,就是三四十两银子”拿瓢舀水给锁子娘洗手,“不用几年,我就能换一个林记那样的小作坊了”
  “这样也行?”拿毛巾的手停在了那儿,锁子娘睁大了眼睛。
  “行”穆婉秋毫不犹豫地点点头。
  总觉得开作坊都是那些有背景的大人物做的,怎么会是穆婉秋说的这么简单?
  锁子娘皱皱眉,“可是”
  “三妮儿姐姐来了?”正说着,锁子的声音从外屋传来。
  “三妮儿来了”穆婉秋眼睛一亮,“我出去看看”
  “婶把面都和好了”和穆婉秋拉着手进来,一眼瞧见锁子娘正要放面案,三妮儿放开穆婉秋,迎了上去。
  “不用,不用,你快闪开”瞧见三妮儿穿了件鲜亮的碎花衣服,锁子娘连连摇头,“这面案背面有灰,仔细弄脏了衣服”
  “我衣服不怕脏,我来”把三妮儿拉到一边,穆婉秋上前接了面案的另一头,和锁子娘一起抬到炕上。
  “三妮儿这套衣服真俊儿”一边夸着,锁子娘从柜子里翻出个围裙递给她,又看看穆婉秋,“家里就一条围裙”
  “我不用”穆婉秋嘻嘻笑着洗了手,把盆里的面拿到案板上,“三妮儿也买了一块肉,我都放案上了,婶儿先去收拾一下吧”
  “你瞅瞅你们,来吃个饺子,又买东西”斜了三妮一眼,锁子娘嘟囔道。
  “我看阿秋也买了一堆,婶儿吃不了就先腌上,别坏了”三妮儿笑嘻嘻地推锁子娘出去,一回头,才发现穆婉秋还穿着那件穿了一春天的夹衣,“天,你怎么还穿这么厚的夹衣?不是说给你加工钱了吗?怎么不买件新的?”又问,“工钱还没发?”低头在兜里掏起来,“我这儿有,你先拿着”见穆婉秋没接,“等你发了工钱再还我”
  “已经发了”穆婉秋把三妮儿的钱推过去,“婶儿说明儿就给我做”
  “你母亲不在身边真可怜。”收了钱,三妮叹息一声,“我这衣服就是我娘才给做的,早知道你没有,让我娘一起给做两件就好了”
  紧抿着唇,穆婉秋低了头使劲地揉面。
  “对了”洗完手,三妮儿脱鞋上了炕,在一边看着穆婉秋揉面,“刘师傅回来了,你知道吗?”。
  “师傅?”穆婉秋一怔,“她母亲不是上月初四才去世吗?”。
  她记得没错,她是上月初五接的刘师傅的活儿。
  “好像是吧”三妮儿想了半天,摇摇头,“我也不清楚,怎么了?”
  “她说要烧了五七才回来”穆婉秋低头算了算,“五七就得三十五天,她至少要初十以后才能回来啊。”
  “哧”三妮儿冷笑一声,“她那是想拿吧林记”又道,“这么长时间,她哪能在家呆稳了?”
  穆婉秋笑了笑,“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
  她身在林记都不知道。
  “朔阳的香料行一年也就发生这么几件大事儿,哪能瞒过了姚记,早传开了”语气中透着一股少有兴奋,三妮儿脸红扑扑的。
  大事儿?
  穆婉秋睁大了眼,不过是刘师傅被林记辞了,这样的事儿朔阳几乎每天都有发生,怎么算大事儿?
  “都传了些什么?”
  “朔阳有名的尖酸刻薄的刘大师傅被一个小杂工给顶了”三妮儿拉长了音,“而且”
  停下揉面的动作,穆婉秋抬头瞪三妮儿。
  三妮儿嘻嘻笑了两声,“而且这个小杂工在朔阳也是出了名的什么都不会就敢去闯姚记”看着穆婉秋,“你说,你们俩都这么出名儿,这么一顶一代,不就成了调香界的‘大事儿’”
  原来这大事儿是带引号的,穆婉秋莞尔一笑。
  “什么大事儿?”锁子娘一脚迈进屋,正听见三妮儿最后一句话。
  穆婉秋和三妮儿同时大笑起来。
  “人怕出名猪怕壮,外面传的这么凶,也不是什么好事。”听三妮儿又把刚才的话说了一遍,锁子娘嘟囔道。


第七十四章辩香(上)

  这又不是什么好名声,更不是她想出的,嘴长在人家身上,她也没办法。
  没言语,穆婉秋低了头使劲揉面。
  想起什么,三妮儿忽然一本正经地坐直了身子,“婶儿说的对,阿秋,你还真得当心”
  “你别听风就是雨,一惊一诈的”穆婉秋斜了她一眼。
  “我是说真的”三妮儿声音高了八度,“你别不当回事儿”看着锁子娘,“婶儿刚刚这一说,我想起来了,姚记的李师傅和刘师傅家是邻居,就是她说的,刘师傅在家等了近一个月,林嫂也没抬着轿子去请她,坐不住了,就偷偷跑了回来,才知道早被你顶了,她就找了林嫂”
  “找了林嫂?”穆婉秋抬起头,“我怎么不知道?”她也没听林嫂说过啊。
  “是偷偷请了家里去的,又是酒又是肉的摆了一桌儿,想哀求了回来”三妮儿打开盖帘让穆婉秋把揉好的面放进去,只留了一小块搓成长条切面记子,“被林嫂一口回绝了,因为她是守孝,林嫂不好就辞了她,说是等她母亲烧了五七,回来后就正式往香行会递文书”
  “原来是这样”穆婉秋点点头,“难怪林嫂心情这么好。”
  “听说刘师傅去应聘了一圈,虽是三极调香师,但她尖酸的性子也是出了名的,人家一见她就摇头”三妮儿把穆婉秋切好的面记子用手一个个地团圆了,在面案上压的瘪瘪的,“好歹在西街找了户制观音香的,门面比林记小,东家贪恋她的手艺,一口答应了,可是,每月只有一两半银子”
  “每月少了三两多银子,她也肯去?”锁子娘嘟囔道,“这人啊,就是不知足也怨不着谁,这都是她自己折腾的。”
  “不知道”三妮儿摇摇头,“没听说她答没答应,说是先给她母亲烧五七,等回来了再说”一瞥嘴,“春天活不好找,去不去由不得她”又正色道,“听说她男人认识衙门里的师爷,这两天正走得勤,张姐昨儿还看到他们在得月楼喝酒呢”见穆婉秋像没听见,“阿秋,你这些日子可仔细些”
  “天,他找衙门的师爷干什么?”锁子娘唬得脸变了色,“阿秋,要不咱就不干了你跟林嫂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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