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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章

调香-第1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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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对上黎君凛凛的目光,感觉身边一股不同寻常的气息,她下意识地闭了嘴,好半天,诺诺地问道,“黎大哥怎么了?” 
  “阿秋不答应嫁给我是惦记着阮大人吗?”黎君冷冷的问道。 
  “黎大哥说什么呢” 穆婉秋一怔神,随即脸色一阵涨热。 
  “还是惦记着黑木?”没理她,黎君继续问道。 
  “你”穆婉秋嘴唇动了动,说不出话来。 
  好半天,她掀起马车帘,喊秦健,“停车”起身就要跳下马车。 
  被黎君一把抓住,狠狠地扔回车坐上。 
  还没坐稳,黎君又一手抬起她的下巴,“阿秋这么喜欢对人投怀送抱?”他手抚着她的唇,“这里被多少人吻过?”手指一路向下,越过娇白的脖颈,直至胸前,“这里这里都被人碰过,是吗?”俯下头来,直视着她的眼, “阮钰碰过,黑木也碰过?” 
  眼前闪过他闻讯赶来,一登上二楼,就瞧见大敞的门里,穆婉秋正坐在衣冠不整的阮钰怀里的情形,黎君手上不觉加重了力气。只那一眼,他便被一股撕裂胸膛般的暴躁充斥,不是多年来养成的沉着,他想他当时就会毁了屋里的那一对男女 
  如果说那次被劫入都尉府纯属强迫,那么,这次在一品天下正堂公开和冷钢赌棋,纯属是她在勾引阮钰 
  不知道在一品天下门口站了多久,他只记得看着人流一波一波地走出来,直至门口萧条,他都不能让胸口的那股气息平复。直至现在,和她并坐在车里,他还感觉胸口被一股撕裂的疼痛弥漫着,令他几欲窒息 
  他这话什么意思? 
  “这里这里都被人碰过,阮钰碰过,黑木也碰过”这话是说我是个**?模模糊糊地想着,穆婉秋但觉耳朵嗡嗡直响,她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 
  这就是她一直信任的大哥 
  竟和前世的他一样,毫不犹豫地认定她是个** 
  渐渐地,穆婉秋眼前的人变成了前世的阮钰,光影重叠,她恍然回到了前一世,她一直信任,无怨无悔地爱着的那个人突然间极尽嘲讽地说她是个青楼**: 
  “这样这样这样” 
  “你都喜欢?” 
  “即便是这白日?” 
  “你也喜欢?” 
  “果然是出身青楼,yin贱的很” 
   
  “奸相之女,青楼**也配” 
  “奸相之女,青楼**也配” 
  “奸相之女,青楼**也配” 
   
  前世那刻薄嘲讽,直逼她羞辱自尽的话有如幽谷回音,与黎君的话重重叠叠环绕在一起,涤荡回旋在耳畔,久久不去,渐渐地,穆婉秋的目光变得空洞,一股滔天的羞愤瞬间溢满胸口,空灵的眼底盈满血丝,“给你”不知哪来的一股力气,她一把挣脱黎君的挟持,将一直握在手里的蜡丸摔给他,起身一把拉起车帘,“停车”她冲秦健的背影大喊。 
  与其说拉,不如说是扯,只听嗤啦一声,马车帘被撕下了小半面,听到身后一阵锦帛撕裂声,秦健一怔神,“驭”他匆忙一搂缰绳,吃惊地回过头来。 
  马车还没停稳,穆婉秋就已经跳了下去,被车辕拌了下,她扑通跌跪在地上。 
  “白姑娘小心”秦健大惊,刚要跳下去扶,却见穆婉秋已踉跄着爬起,疯了般向前跑去。磕磕绊绊地撞着一路上的行人,吓得众人慌乱地给她让路,纷纷驻足观瞧。 
  错愕地看着她疯狂的举动,黎君震惊地低下头: “解药”两颗温热浑圆的乳白色蜡丸跃然眼前,黎君身子电击般一颤,“父亲说这解药被阮钰贴身藏着,她是要为我偷解药,才刻意接近阮钰”念头闪过,黎君的脸瞬间变得惨白。 
  她不惜众目睽睽下自毁清白,不惜被柳风打,就是为了给他偷这一枚救命的解药 
  他却这样误会,辜负了她 
  一股从没有过的惶恐瞬间弥漫了胸膛,错乱地抬起头,看着前面疯了一般跌倒了爬起来,爬起来又跌倒的纤细疯狂的身影,黎君整颗心都蹙成了一团,“阿秋,回来”他听自己嘶哑干涩的声音喊道。

第二百一十一章疯狂 
  “驾”回过神,秦健挥鞭追上去。 
  “白姑娘先上车,有话回去再说”马车在又一次跌倒的穆婉秋身边停下,秦健刚要跳下去扶,却见穆婉秋已经爬起,又疯了般向前跑。 
  黎君心一阵抽痛,“阿秋”他纵身跃下,“阿秋,是我误会了”伸手从后面抱住她。 
  “放开我”感觉有人拽她,穆婉秋受伤的野兽般用力踢打。 
  黎君哪里肯放?一转身便回到了马车。 
  看到熟悉的马车上,穆婉秋呆滞片刻,随即就拼命地踢打起来,“你放我下去放我下去”不知哪来的力气,她疯了般踢打着黎君,“我是**,我玷污了你,你让我下去,你放开我”她语无伦次地说着,空蒙的眼底一片血色。 
  前一世,她就是被“**”两字逼死,这一世,她唯一想信任的人却依然说她是** 
  这让她情何以堪? 
  嘴里喊着“我是**”穆婉秋已完全失去了理智,她使劲全力挣扎踢打着,拼命想脱离身后这个禁锢了她的人,“你放开外我,我是**”嗓子已有些嘶哑,穆婉秋又一拳打到黎君伤口上。 
  左臂的伤口早已蹦裂,黎君的衣衫上一片殷红,剧痛再一次袭来,他闷哼一声,额头渐渐地渗出汗滴,手里却死死地抱着穆婉秋不放,嘴里不停地道,“阿秋不是是我误会了,是我误会了”脑袋阵阵晕眩,只左臂上被穆婉秋一拳一拳砸下来的剧痛,让他清晰地感觉道,如果他放了手,他将永远失去怀里这个女人。 
  “阿秋”紧拥着她,黎君一声一声地叫着。 
  耳朵什么也听不见,穆婉秋只疯狂地踢着,打着,嘴里只有一句,“我是**,我是**,我不配”嗓音早已沙哑。 
  用尽了全力也挣脱不开,穆婉秋低头一口咬向黎君的胳膊,黎君一怔神,生怕磕坏她的牙齿,迅速泄了半条胳膊上的力气。 
  只听扑哧一声,柔软下来的肌肉瞬间被锐利的牙齿穿透,疼的黎君闷哼一声,却一动不敢动地任穆婉秋咬着,野兽般用力地撕扯着。 
  直闻到嘴里一股血腥,穆婉秋才渐渐恢复了神智,身子一下子软下来,手无力地捶打着黎君的胸口,嘴里反反复复地喃喃着一句话,“我是**,我不配,我是**,我不配” 
  “阿秋不是,阿秋不是”黎君紧紧地拥着她,低低地安慰着。 
  直感觉怀里受伤野兽般的小人彻底地平静了,黎君才透出一口气,却不敢放手,只轻轻地拥着穆婉秋,“曾经是什么样的伤害,让她如此敏感?”心里想着,他目光渐渐地深邃。 
  感觉一股铺天盖地的血腥围绕着自己,穆婉秋“啊”的一声直起腰。 
  “阿秋”已昏昏欲睡的黎君一激灵,他一把收紧了手臂。 
  “黎大哥怎么了”直起身来, 穆婉秋才发现黎君脸色灰白,额头沁满了汗珠,浑身是血,她下意识地拉起黎君的胳膊,“黎大哥的伤口又蹦了?”话一出口,穆婉秋随即想起自己刚刚的疯狂,“黎大哥怎么不” 
  她失去了理智,他怎么不阻止她,索性打昏她? 
  话没说完,就被黎君紧紧地拥住,“阿秋气出了就好,这次是我误会阿秋了,打也打了,骂了也了,阿秋以后可不许记仇”他微笑着调侃道,声音温润低糜,直令穆婉秋心头泛起一股酸酸的东西。 
  用力逼回眼底的雾气,穆婉秋嘴里大声说道, “谁叫你胡乱”话没说完,感觉气氛不对,一低头,黎君双眸紧闭,身子斜斜地倒在马车里,人已经昏死过去,只紧紧环着她的两只胳膊却一丝不肯放松。 
  “黎大哥,你醒醒”声音嘶哑,穆婉秋心头隐隐泛起一股恐惧。 
  “公子怎么了?”感觉车里的声音不对,秦健翻身跳下马车,一瞬间被车里的情景惊住,“公子”他大叫,一把扑向倒在血水里的黎君。 
  目光落在滚到车坐里边的两粒药丸上,穆婉秋一激灵,瞬间冷静下来,“快,去白府” 
  “为什么要听你的”秦健转身怒瞪着她,话一出口,秦健随即醒悟: 
  黎君的伤口迸发,不仅浑身是血,马车里都是血,这样回黎府一定会引起轰动,怕是他中毒受伤的事儿再无法隐瞒,念头闪过,他顾不得置气,伸手胡乱地把穆婉秋扯下的车帘系了系,“白姑娘坐好了”嘴里喊了一声,他使劲一甩马鞭,“驾”马车直奔白府。 
   
  “阿秋”睁开眼睛,不见穆婉秋,黎君惊的一骨碌坐起来,扯动了伤口,只觉得两只胳膊都钻心地疼,他闷哼一声。 
  “公子醒了”一直守在床边的秦健惊喜地站起来,伸手扶住他,“您仔细伤口再蹦了”见黎君目光四处寻找,又道,“白姑娘正在厨房给您熬药”拽了个靠枕倚在黎君身后。 
  “哦”了一声,黎君紧张的神情松懈下来,“这是哪里?”他问,目光落在案头那一瓶瓶香料上,他心砰地跳了下。 
  “这是白府”秦健解释道,“公子当时满身是血,怕被谷大师的眼线看出破绽,白姑娘临时把您带来了这儿” 
  果然是她的闺房 
  他以前来过一次,那时是冬天,还没有这张床,她就躺在对面临窗的大炕上。 
  她能把他带到这儿来,就说明她的气已经全消了。 
  想起他身下就她的闺床,闻着周围一股幽幽的清香,虽然床上的用品粗糙了些,没黎家的那么精致舒服,可黎君却感觉又如置身玉境仙瑶,连胳膊上的伤都不那么疼了。 
  好心情地伸手去够床尾一对精致的麒麟挂件。 
  “公子小心”被秦健一把拦住,“仔细伤口再蹦了您可真就没得救了” 
  “黎大哥醒了?”正说着,穆婉秋推门进屋,墨雪端着托盘跟在后面。 
  “阿秋”黎君点点头,看着墨雪手中的汤药疑惑不解。 
  不是有解药了吗,怎么还喝这药汤? 
  “这药是补气血的”像是知道他的心思,穆婉秋轻声解释道,“是葛先生上次配的方子,我又酌量加了些参片”抬头看着他,“毒虽解了,黎大哥失血过多,身子还是要补的”来到床前,回手端过墨雪手上托盘中的汤药,用汤匙搅动着,“这药刚用冷水凉过,温度正好,黎大哥趁热喝了” 
  “我来”秦健起身要接,对上黎君慑人的目光,忙又改口,“公子毒解了,奴才得回禀老爷一声取消今夜的行动”说着话,他转身溜了出去。 
  搅动了一会儿,转手想把药汤递给秦健,穆婉秋一低头,“人呢?” 
  “他去通知父亲取消”黎君解释道,忽然一滞,神色凝重地冲墨雪道,“雪儿快去把他追回来” 
  “黎大哥?”穆婉秋不解。 
  “知道这七灵毒只能维持七天,阮都尉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就等父亲今晚带人上钩,如果看不见人,他一定会猜到我们已偷到了解药,联想起白天的事儿,定会怀疑阿秋”阮钰为人精明,行事果断又心狠手辣,一旦让他怀疑了穆婉秋,后果不堪设想。 
  “可是”穆婉秋身子一震。 
  那也不能让黎家的暗卫去送死啊。 
  “阿秋放心”明白她的心思,黎君安慰道,“晚上的行动只在扰乱阮都尉视线,父亲有数,不会有事的” 
  想到阮钰的为人,穆婉秋就冲墨雪点点头。 
  墨雪早应了声,一溜烟跑出去。 
  “黎大哥要不要先坐起来?”端着药碗,见黎君半倚在床上,穆婉秋就皱皱眉。 
  他这样子怎么喝药? 
  黎君点点头,挣扎着想坐起。 
  “大哥小心”见他吃力地按着床头,手臂上的药布又隐隐透出血丝,穆婉秋吓的忙放下药碗,一把扶住他。 
  左臂伤口已蹦了两次,再蹦,怕是他就没命了。 
  记得上次黎君醒来很好扶的,怎么这次竟如此费力? 
  折腾了半天,穆婉秋脸上见了汗,黎君却软绵绵地躺在那里起不来,“算了”他沮丧地说,就这样吧。 
  听到他沮丧的声音,穆婉秋心一揪,暗道,“他这是真伤了元气啊”想起先前的疯狂,穆婉秋心里暗暗自责。 
  有心想再试着扶他起来,又怕动作大了蹦了伤口,穆婉秋就重新拿了个抱枕给他垫在身后,回身端起药碗坐在床头,“黎大哥将就些,我喂您喝吧” 
  一口汤药下肚,黎君苦的直咧嘴,暗暗后悔,自己耍诡计让她喂药,是不是个错误? 
  “要不要加些糖?”见黎君眉头少有地拧着,穆婉秋有些不忍。 
  这药汤有多苦她是知道的,这样一匙一匙地喝,实在是折磨人。 
  拿帕子擦去他嘴角的药痕,穆婉秋回了头想去拿糖。 
  “不用”黎君摇摇头。 
  看着她一脸的关切,黎君感觉刚刚咽下去的苦药,回味起来竟有一丝甘甜,“能得她这样精心地伺候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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