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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紫玉簪-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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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淡一笑,她一次又一次的重复一句话:因为紫儿心中有情!雪梅,等到你尝试到了爱情就能体会到了。
简单的回答,简单却注定我懂不了。
一直以来,醉醒楼中的客人从没有人能听懂我高傲的琴声,但是,我代替紫儿献艺的那次,从他的目光中,我知道:他懂了。所以,当紫儿把那根一直佩戴着的紫玉簪交给我时,我接受了。即使明白紫玉簪中带着的记忆可能让自己万劫不复……
我是汇,紫国、乃至这个世界最厉害的神士。一向自负于自己的才华,与人为善的阳光笑容之下,我是个忧郁的人,所以忧郁时候所读的书造就了一种淡淡的带墨的气质。
迷恋着当世的预言圣女。因为她是知己、是朋友,更是一个我永远得不到的人。云游于各国之间,我来到紫国,只是为了寻找失踪已久的雪圣女,那位传说中最纯色的美丽女子,冰肌玉颜,永远的白衣胜雪。
在紫国,我找到了雪圣女,但是在那之前,我发现了一件更为重要的事。
很小很小的时候,曾经和预言圣女紫月一起在圣台上祈祷过,再次相见,往日清冷的她已嫁做他人妇。那一瞬间,心理涌起的感觉很复杂,复杂到连自己都不清楚,只是想歇斯底里的发泄出来一切。直到她离开前那个坚定的笑容,我所有的激动才被疑惑所代替。
紫月选择的夫,在一定程度上与我是很相近的,但是,我知道我们两个又是完全不同的。说一句自满的话,我与他都是注定了不平凡的人,我在巫神界,而他在整个世界。我觉得圣谕中说:他会是紫月一生之中注定的迷雾,而事实也证明了!只是,我不知道,为什么所有人都把它反过来理解?
听到紫月的离开,其实我是比较庆幸的,以为她终于醒悟,突破了迷雾,直到,我知道了她跑到了醉醒楼。
来到醉醒楼,我希望能带着她离开一切,不过她拒绝了,衣衫落尽的来向我证明,她已经身在风尘、心陷红尘。那一天,那种奇怪的感觉,我又一次体会到了,也是在那一天,我找到了寻找很久了的雪圣女。
看到那位雪梅的女子接受了紫月赠与的带有记忆的紫玉簪,我知道只有在一切都完结的时候,这位雪圣女才可能跟我回去。于是,我也接受了那紫色的簪子,那根唯一不是蕴含着记忆,而是转存紫月预言能力的簪子。看到了预言中的未来,我不得不‘敬佩’设想好一切的紫月了。
我什么都懂了,除了那份成为一切原由的深刻情感。
不过,当我在看到梨花带雨的雪圣女而产生一种浓浓怜惜的时候,我想,我应该有一天会懂的。
十二,紫姬
    街道上热闹纷纷,往来的百姓们笑意满脸满眼,一阵推推攘攘,几个身着破烂的乞丐往同一个方向奔跑着,捧在手中的破碗匍匐在胸前,仿佛这几日的它特别的珍贵。
紫国立后,普天同庆;大赦天下,发粮济贫。
朝堂、后宫现在是一片热热闹闹,忙忙碌碌。各种仪式的安排,纷杂晚宴的准备,嫁衣桂冠的定制。宫女们一反优雅的移步,半路小跑的办事;侍官们则是忙着搬动大件的物品,揽下了较粗重的活;看似最悠闲的守卫,也睁大眼睛、竖起耳朵的打量着那些进出送礼的官员和使节,就怕在这种特别的时候出现一点问题。
紫姬所在的珍紫阁布满了各式各样的赏赐和馈赠,绫罗绸缎、玛瑙翠玉,只是主人好像甚不在意,无力的趴在梳妆台上。“雪梅姐姐,箬真的要娶我了吗?”
“嗯。”雪梅点点头。
“为什么紫儿的心理好像忘了什么重要的事呢?”
……
“陪我到前面的梅林去,好不好?”紫姬突然把头上精致的发钗都狠狠的抓下来,带乱了原本贵气漂亮的发髻,散下的垂顺长发,紫色的纱制长裙,使她看起来比平日多了一份忧郁气质。
雪梅一愣,梅林?上次选后典礼时侍女好像也是在梅林找到她的。
梅林,春季的梅林,梅花早已落过,枝头上只剩下点点新绿。如此一大片梅林,冬季,寒梅绽放,缤纷的落英混在纯白的雪花中,两个孩子站在中间静静眺望天空,什么时候,开始嬉闹着奔跑、穿梭于枝干之间,手相携,颜同笑。
眼前的影像越来越清楚,“这片梅林是他为紫月……”
没有听到雪梅的低低自语,紫姬在一棵梅树下面坐下,一点不介意身着今日的新娘装沾上湿润的泥土。“上一次,我看到箬一个人在这里发呆,眼神好寂寞!”
“他虽然每次看到我都会很温柔的笑,但是,我总觉得他每次都不是真正在笑。”擦了擦眼睛,紫姬继续说道。晶亮的眼睛开始拼命望上空寂的天空,免得不想掉落的东西突然掉落。“上次在风雨楼的时候,箬正式的问我要不要嫁他为妻,我真的好开心!紫儿想永远陪在他身边,为他生很多可爱的孩子,再也不让他寂寞,可是穿上了这身嫁衣,我突然好怕,怕所有的承诺我都会失约,怕只能留给他回忆,让他更孤单。”
“雪梅姐姐,如果我不在了,你会继续留在他身边吗?”一滴泪。
“雪梅姐姐也喜欢箬,对不对?”第二滴。
“雪梅姐姐会永远的陪着箬的,对不对?”第三滴。
啪!雪衣女子的一巴掌毫不留情的落到了自已女子的脸上。
“自己答应事却让别人去完成,这样的你,不配嫁箬为妻!”与平日冷冷淡淡有点不同,雪梅心痛忧郁向紫姬吼道,“如果真的我代替得了你、代替得了紫月……”
“紫月……”听到这个名字,紫姬一愣。
“紫月簪,七根紫月簪储藏了记忆你还记得吗?”
无措的摇了摇头,紫姬没有管溢出的眼泪,一眨不眨的看着雪梅。
“‘给我三天时间,让我把紫玉簪给付给七个合适的人……’跟他回来之前,你提的要求,记得吗?”
再次摇了摇,仍然的茫然无措。
“‘君要放弃妾便休,命薄无须错来怜,拥醉繁花紫簪醒,江山相诺莫相忘!’这是你去醉醒楼之前留给箬的诗,你不会也忘了吧!”
“不知道,紫儿什么也不知道!”
摇了摇头,雪梅没有再问下去,径直离开了梅林,留下紫姬一个人嘤嘤哭泣。
身份是当世预言圣女的紫月,曾不顾一切的争取过自己的幸福。她敢爱,面对爱人,把圣女一生圣洁的教规扔在一旁,毅然献身结缘;她敢做,面对邻国的公主,她捍卫自己的爱情,而不是委屈求全的接受政治和亲;她敢恨,面对左拥右抱的不忠行为,她跑到了醉醒楼以买笑千人作为回报;她敢为,大胆的留书告诉恋人自己跑到青楼,并用当年的承诺来拌住他立即来寻她的脚步。紫月爱箬,她可以以生命为代价的爱,可以在苍生和他之间毅然的选择他,而眼前的紫姬却是懦弱、胆怯,在幸福之前却犹豫不决,以至连最后一点的值得骄傲的乐观纯真都失去了。
这让她雪梅怎么去相信汇那个神士的话:紫姬就是紫月!
十三,紫月与箬(一)
    我是紫月,那个留书一封,把一向冷静理智的你气得半死的紫月。
“君要放弃妾便休,命薄无须错来怜,拥醉繁花紫簪醒,江山相诺莫相忘!”
——责怪你再次扔下我一个人的薄情。赌气意味的告诉你就算死了,如果得到不是爱情而是同情,那么我宁可不要。光明正大的告诉你我在醉醒楼,以此来回报你的左拥右抱,用当年你承诺我的守护江山之言,来拖住那立即来寻我的脚步。
你问过我:“你会不会后悔现在选择?如果可以重新选择一次……”
“不悔!”当时的我回答你。
选择了就不会后悔!
幼年那次你突然病卧,我来到你床边,看到奄奄一息的你痛苦的挣扎与生命边缘,你知道吗?我的心好痛!好恨、好恨自己身为预言圣女,能预测到一切,却什么也不能做!好怨、好怨因为自己是预言圣女,害得与我最亲近的你要受到预言中的考验!
那次我有机会斩断一切,如果匕首落下,一旦有了欲加害你之名,恐怕我们再难想见。
斩断所有情丝也许对我们都是最好了!
没有?
我只是一个任性的小女子,我舍不得,所以,大胆的告诉你洞悉了一切的父王:我和你都太了解彼此,从小的心灵相依,不可能如此轻易就断绝的,我做不到,你也同样!圣女与宿命者的纠缠是注定解不开的!
在那一天我也告诉自己:既然我们今生注定要纠缠,那就彻底一点,今生我要做你的真正的爱人,而不止是辅助者与知己!
逆天有如何?违反预言有怎样?即使循规蹈矩的,它还不是没有让你跳过预言中的生死挣扎。就算报复这样的它,我也不要再苦苦死守着一切,迟迟不敢向自己想要的幸福迈进。何况,相克之说、迷雾之预,其实所有人都进入了理解的误区!
所谓的相克,只是告诫历代的预言圣女与选择辅助的王者要保持一定的距离;所谓的迷雾,是指圣女与王者之间的朦朦胧胧的感情迷雾——自小朝夕相处的两人,相知相惜的孤单双方,很难不为彼此吸引,而一旦在一起,感情胜过了理智,就容易误世!
毕竟,爱情的世界里只有装着两人,而圣女和王者的世界却需要装下整个苍生黎民。在一个需要独裁的世界里,这样,太过危险了。
醉醒楼的两年之中,紫小姐艳名远扬,同样在你治理下的紫国也是威名日摄。如果不是几次失去意思的晕倒,知道无可挽回的身体状况,我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勇气回到你身边。其实,我也是很胆怯的。
四慕相见。在乐宴翼国使者的时候听到你的声音,脑海中一片空白,差点忘却了如何触动那根抒发心声的琴弦,在你的目光中,我心颤的只想快点离开,所以雪梅姐姐代替我完成了未完之曲。
没有想到的是汇也在那天出现在了醉醒楼,出现在了醉醒楼的紫阁。看到他的那一刻,千丝万绪,我理不清。他说要带我离开紫国,我苦涩的在心中摇头,身在天涯又有何用,心早已遗落,如果真的希望我幸福,当年就不应该来打破它。
第二日,与你如影随形的泽出现在了醉醒楼,看到那样工工整整行礼的他,突然好想捉弄。在所有人中,他应该是最最反对我们在一起的人,那样根深蒂固的观念,认为身为圣女的我是你最大的绊脚石,这样的他,有时候你也会很头疼吧!
最后,你在门外要见我。犹豫、紧张、娇羞,在你怒气冲冲准备撞门的时候,才下定决心的开门,如果那天你真的莽撞的撞开了门,估计维持了那么多年温文的紫王形象就要彻底破灭了呢。为我而生气的你,有时候真的好可爱,你知道吗?
把所有的记忆和预言的能力尘封与紫玉簪之中,希望七根定情的紫玉簪能在未来对你有益,希望能用无忧无虑的心境来延长陪在你身边的时间,希望今世能真正嫁你为妻——婆婆应该会告诉你,只有等到你娶我的那刻,所有的记忆才会恢复。
七根紫玉簪代表的是七生七世的绞缠,我只为自己留了一根:倾尽一切的爱恋,一世已经足够。
红尘之中,擦身而过,留下的灿烂如果是不幸,那我亲自把它擦除。今世最爱的你,能够幸福就好!
最后的任性,我一定要成为你的妻!
十四,紫月与箬(二)
    我是箬,送给你七根紫玉簪的箬。
七根紫玉簪,历代相传下的物语:恋人之间七生七世的绞缠。
当送给你的那刻起,就认定了你是今生唯一的妻,不,在更早之前的相识,我就下定决心一定要娶你做唯一的妻。
在紫月神殿的时候,说出了早就为自己定下的承诺:会守护你所守护的一切。
你告诉过我你以守护这个日渐美丽的紫国为一生的使命,但是,在我知道你是当世的预言圣女的时候,我就知道将来娶你的时候,要接下的责任是代你守护这整个世界。认识你的第二年,我其实就知道了你预言圣女的身份和与之相对的意义,所以从认识你的第二年起,我就努力让自己成为一个更优秀的人,成为一个将来有能力掌控天下,能够守护着你,守护你所守护一切的人。
所有人都认为我是一个聪明绝顶的王子,但是,没有人知道我在蜕去了懒散之后的努力,但是,我知道你在水境里面看的见一切。说句实话,你真的是个很难追的人,每次我冒着回去之后会被罚的‘不成人形’的危险来紫月神殿找你玩时,你总是爱理不理的,只有被我死磨硬泡到没办法的时候,才会迁就般的说一句:我们去踏雪!然后,等我必须回去的时候,你总是似有似无的挥挥手就算告别,妄我在那边依依不舍个半天。
紫月圣女在所有人面前是个只可远观的神圣存在,而你在我面前却是个有时候会闹小变扭的纯真女孩,脱去了清静之后,你有时候傻乎乎会做傻事。那次卧病清醒之后,侍女马上跑过来告诉我说你想用匕首杀了我,喝退了她之后,我马上知道你傻乎乎的脑袋里一定装了什么傻乎乎的念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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