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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春闺梦里人-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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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桑榆求聂贵妃让皇帝赐婚,当时的聂贵妃说:“桑榆,姑妈可以帮你,但是你要记得,陌玉侯不是个好应付的男人,他心里不会只有情爱,但也到底是有软肋的。你嫁给他,一定要尽你所能,帮你表哥…你明白本宫的话吗?”

当时聂桑榆十分想嫁给陌玉侯,于是不管明不明白,都说了明白。

季曼却是很明白,聂贵妃是想让聂桑榆得了陌玉侯的心,之后顾着聂宁两家的情谊,好帮三皇子上位。

皇上虽然现在还是很硬朗,但是也终有西去的那一天。太子猖狂且心胸狭小,定然容不下聂贵妃与三皇子,聂贵妃担心三皇子的将来,所以希望陌玉侯能成为助力。

只是季曼觉得聂贵妃想得太天真了,虽然陌玉侯手里权力很大,但是那厮哪里是会被女人左右的男人?瞧他那么爱温婉,还不是会耍小心机,将温婉一会儿冷一会儿热治得服服帖帖?更何况聂桑榆是他一直讨厌的人,就更不会被她左右了。

不过女人太聪明不是好事,这些话她也就腹诽一两句,不会跟贵妃直说,因为讨不了好,反而会让贵妃觉得她胳膊肘往外拐。

于是她很乖巧地应承:“桑榆会尽力的。”

聂贵妃满意地点点头,上下打量她一眼,拉过她来神神秘秘地道:“前些时候我从御医那里得了易得子的药方,故而才这么快又有了身孕。你这样久都没有子嗣,也难得陌玉侯欢心。等会我让人按方子抓药,晚上给你送一碗过去。”

季曼怔了怔,抬头看着聂贵妃道:“姑妈…子嗣的事情…”

“你别害羞。”聂贵妃道:“你现在是平妻,侍妾都比你先有孩子了。听说那温家女人还着急子嗣呢,你怎么一点也不急?”

季曼抿唇不语。

要在这古代给个渣男生孩子?季曼觉得这不是个明智的做法,当下也就没有往心里去。都六年无所出了,要被人戳脊梁骨也早就戳烂了,还在意什么?

但是晚上聂贵妃当真让捧书送了药汤来,并且笑盈盈地站在一边,要看她喝下。

季曼青着脸,想找个借口却不知道说什么好,磨蹭了一会儿,宁钰轩都回来了。

她还是不够洒脱,这就是一场戏,在乎那么多干什么?季曼深吸一口气,心里念了一百遍这是聂桑榆的身子,然后端起药喝了个底朝天。

捧书满意地带着药碗走了,陌玉侯进来看见季曼一脸苦瓜相,忍不住问:“这是怎么了?”

“没事,想起小时候被狗咬的遭遇,有点蛋疼。”季曼道。

“…什么疼?”宁钰轩没听清。

“妾身是说,脸蛋疼。”季曼嘿嘿一笑,起身道:“侯爷也累了,妾身伺候您更衣吧。”

以前总是要磨磨蹭蹭许久才上床,今天倒是主动了。宁钰轩也不是喜欢禁欲的男人,聂桑榆肯主动,他自然是不觉得有什么不好。

这地方炭火自然不是上好的银炭,睡觉的时候季曼就把窗户开了一些以免一氧化碳中毒,但是屋子里就冷了不少。

宁钰轩瞥她一眼,伸手将她拥紧了些:“你娇生惯养的性子,没想到倒还挺适应民间生活。”

季曼脸上带着柔美的笑意,冰凉的手往他怀里一揣,凉得宁钰轩眉毛抽了抽:“侯爷是不是现在才觉得,妾身真是温柔又贤惠,上得厅堂,入得厨房?”

陌玉侯很不想夸奖她,但是也不得不承认,的确如此。

哼了哼算是回应,宁钰轩将头埋在她的脖颈,暖香温软,忍不住就有些冲动。

聂桑榆这欲擒故纵玩得也够久了,宁钰轩觉得,今天也差不多是时候了。毕竟是她的女人,总不可能一直不让他碰对不对?

手试探性地从衣摆下头伸进去,聂桑榆的肌肤很好,触手如玉。更奇特的是,她今天没有穿肚兜。

季曼闭著眼,心里一直在喊聂桑榆。面前这个男人是她喜欢的,却不是她喜欢的。不过想着尊敬身体原主人意愿的想法,季曼还是打算献身了。

现代人么,有啥放不开的。

聂桑榆没有给她回应,身上的人呼吸却越来越沉,滚烫的身子像一个暖炉,慢慢地将她的防备一点点融化掉。

不得不承认,宁钰轩不愧是阅女无数,没有让她感觉到一点不舒服,除了有点疼之外,其他还是可以给五星好评的。

情动的时候,季曼咬着唇低低低呻吟。身上的人难得地失控,吻着她的眉毛、鼻梁、嘴唇,又跟狮子一样咬住她的喉咙,只是没有用多大力气。

坦白说季曼觉得跟宁钰轩那啥啥还是挺舒服的,把他当成牛郎的话,就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了。

第二天季曼没能起来给一大家子做早饭,不过幸好离州刺史送了特色的粗粮馒头和肉粥来,皇上问起桑榆,聂贵妃更是一脸笑意地替她挡了。

季曼醒来的时候,陌玉侯已经不在了。身上还有些黏腻,大冬天的要在这里洗澡也是很麻烦,季曼皱着眉自己去厨房打了热水回来擦了身子,然后换一身棉衣就靠着窗户呆。

“钰轩心情很好?”三皇子侧头看了宁钰轩好几眼了,今天他们跟着皇帝出来,要去看离州的水利情况。

陌玉侯弯着唇,眉目都柔和不少:“天气不错。”

宁明杰在旁边,闻言抬头看了看乌云密布的天色:“等会应该要下雨了。”

轻咳一声,宁钰轩朝宁明杰道:“听说昨晚离州刺史家的小姐去了你的院子?”

宁明杰眉毛都没动一下:“那是傍晚,宁公子别说错了,污了人名节。”

第56章 你心里念的到底是谁? 为佛塵马车加更

宁钰轩哈哈大笑:“你什么时候也顾念其他人的名节了?”

宁明杰抿唇,银色的面具看起来有点阴郁。陌玉侯也知道玩笑不宜开过,也就收了笑意。只是心里偶尔想起昨晚上的事,笑容还是忍不住从眼角眉梢露出来。

离州的水利工程其实也就是护城河,只是因为连年干旱,已经几近断流了。百姓能用的水很少,要么是打了深井,要么是从几十里地外头运水回来。

皇帝带着皇子和近臣过去看的时候,有无数百姓跪在干涸的河水边哭泣磕头,皇帝微微皱眉,看了离州刺史张进一眼,后者立刻跪下,颤声道:“臣失职。”

天不降雨,除了让朝廷拨款赈灾之外,哪里还有什么其他的法子?而赈灾的款项真正到他手里的都不多,更何况是到百姓手里?张进也是万般无奈,不想愧对百姓,所以也就没有按照上头的吩咐,将百姓都圈禁起来不让上达天听。

他已经尽力了。

皇帝看了那场景好一会儿,转头问太子:“辙儿,你觉得这样的事情,该如何处理?”

太子收起了脸上玩世不恭的神色,上前躬身道:“父亲,儿子以为,离州只是近年干旱成灾,朝廷可继续支撑其渡过难关,鼓励百姓播种旱物,以维持生计。”

皇帝点点头,又问三皇子:“玦儿以为呢?”

赵玦扫了一眼干涸的河水,道:“此河是离江的分支,向东百里即是离江。半年前有地动,大山断河,故而护城河断流。儿子以为,父皇只需要花费人力开凿山石,使护城河重新通流,即是解决之法。”

周围人响起一片赞叹,连陌玉侯也微微点头。

皇帝惊讶地问:“玦儿如何得知护城河是因此断流?”

三皇子微微一笑:“半年之前儿子恰好游历经过离江,听河边的老人说起移山之事,便写了书信回禀父皇,说离州恐怕将有干旱。父皇可是没有看见那信函?”

赵玦游历山水,在聂贵妃眼里一向是不问朝政的避世行为。却不知这些年来三皇子游遍整个大宋,将风土民情都一一记在心里,还写了一本游记回去送给皇帝。皇帝虽然喜爱三皇子,却也觉得他太过悠闲,无心朝政。那本游记也就看了几页就搁置忘记了。

如今提及,皇帝才恍然大悟,眼里露出十分惊喜的神色,连连点了好几下头,才招了当地大臣和随行重臣以及离州刺史去商量此事。

太子的脸色未变,倒是笑着拍了拍三皇子的肩膀:“三弟见识广博。”

“大哥过奖。”赵玦拱手垂眸:“不过是走的路多了罢了。”

“好一个走的路多。”赵撤眯了眯眼:“愚兄在宫里呆久了,倒是比不上三弟了。”

赵玦走了走神,没有回答他这句话。赵撤的眼神不太友善,却是转身带着其余的人继续去各处观看。

宁明杰觉得有些困倦,这些日子以来不知为何一直做噩梦,梦里总是一片白茫茫的大雾,然后不停有声音喊:“你错了,你错了,你错了。”

他错什么了?宁明杰打了个呵欠,骑上一边准备好的马,和两位皇子以及陌玉侯一起沿着河边走。

就算是错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那也要让他知道才行。一直嚷嚷说他错了,他才不会回头。

想起那天聂桑榆亲自下厨做的菜,他选的是三荤四素,倒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那托盘上放着一壶离州当地的清酒。

他爱喝酒,在封地上的时候就经常一醉就是几天几夜,靖文侯也因此常说他没个规矩。不过规矩这东西,人生在世就这么长时间,戴久了不拿下来,活得也挺没意思的不是?

那天的菜吃得他现在还在回味,比府里的好吃太多,有些民间馆子的感觉,但是做得又比馆子里用心多了。若是有一天畅游山水,身边也能有这么个人给他做菜吃,一壶酒,一叶轻舟,水里一弯明月,该是何等的潇洒自在?

想着想着,宁明杰就有些想睡觉了,轻轻靠在马脖子上一些,却被颠簸得难受,刚想换个姿势,就听见远处的侍卫大喊了一声:“有刺客!”

跪着哭喊的百姓之中,突然有十几个人暴起,手持刀剑,朝前头的太子和三皇子扑了过去。

聂青云今天没有跟出来,据说是被昨天尔容做的点心吃坏了肚子。在场会武功的除了侍卫就只有陌玉侯和他。

宁明杰皱眉就飞身将三皇子拉下了马来护在身后,一边的陌玉侯也将太子护了下来。

周围的百姓四散,尖叫推撞之下,宁明杰和宁钰轩都有些寸步难行。侍卫似乎控制住了局面,但是远处突然有什么声音破空而来,宁明杰想躲开,但是一旦躲开,背后就是三皇子。

季曼靠在窗边,突然打了个寒颤。望望空荡荡的房间,才想起宁钰轩今天是出去了,不在也好,省得看着让她觉得闹心。

关于昨夜的事情,她丝毫没有放在心上。同床异梦的夫妻不知道有多少,这也不是她的身子,不用有什么介怀。要是能怀上孩子那自然是最好,聂桑榆应该也会喜欢这孩子。要是不能…那就当被狗咬了。

看着时辰,他们差不多该回来了,季曼便拖着身子去做了午膳。刚做好,就听见有奴才仓皇地跑回来,左右看着府里没人,就急急地到厨房这里喊:“宁夫人,宁夫人,宁少爷受伤了,您快去看看啊!”

宁钰轩受伤了?季曼挑眉,不是说会武功么?竟然还受伤了?抹抹手走出厨房,季曼问那人:“他是扭伤了脚,还是扭伤了腰?”

家丁是这宅子里的人,看着季曼愣了好一会儿才道:“外头闹刺客,听说宁公子为了保护三皇子受了伤,正在离州城的万金堂里头包扎。”

他也就是回来报个信的,说是宁公子受伤了,其实他也不认识谁是宁公子。

闹刺客?季曼挑挑眉,这倒是值得去看看。

换了身衣裳,季曼去寻了辆轿子,赶着就去了万金堂。

宁钰轩和两位皇子都坐在药草堆里,不经意一往外瞧,就看见聂桑榆下了轿子,慢悠悠地往这里来了。

“侯爷?”门口坐着的陌玉侯看起来毫无伤啊,季曼好奇地道:“您不是遇刺客了吗?伤得不严重?”

宁钰轩嘴角抽了抽,指了指旁边的宁明杰:“受伤的是明杰,你这是巴不得我受伤的样子?”

嗯?宁明杰伤着了?季曼连忙提了裙子进来看,那人依旧带着面具,衣裳脱了一半,正在包扎肩胛上的伤口。见着她来,酷酷地别开了头。

不会还在因为上次的事情生气呢吧?季曼想着这人也该没那么小气,看一眼伤口倒是有些可怖,包了好几层都还在流血。

不过到底是衣冠不整,她看了一眼就退到陌玉侯身边站着,道:“家丁来说是宁公子遇刺,想来是搞错了人。”

宁钰轩心里那叫一个气啊:“是听说我遇刺了,你才走得那么慢悠悠的?”

一听说是宁明杰,提着裙子就进去了?

季曼微微一笑:“侯爷请多体谅,妾身还没吃午饭。”

旁边的太子笑道:“桑榆不说,这还忘记了。等明杰包扎好,我们就回去吃饭吧。”

季曼看了一言不的宁明杰一眼,问了一句:“表少爷那伤严重么?”

宁明杰的背影微微挺了挺。

陌玉侯似笑非笑地道:“明杰护驾有功,且没有大碍。”

“哦。”季曼点头,见他们起身都想走,便想回她刚刚的轿子里去。

哪知陌玉侯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轿子里什么都看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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