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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你的年少我轻狂-第28章

小说: 你的年少我轻狂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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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到老妈的电话,原以为是她通知我在哪儿买房,不料,却是我丈母娘因为突发心脏病住院的消息。 

    告诉我在哪家医院及哪间病房之后,老妈问:“你什么时候去看看她呀?” 

    “过两天我去。”放下电话,我就打车去了朝阳医院。 

    之所以跟老妈说是过两天再去,是怕她通知人家,我还是悄悄地去偷偷地回来得了,连手我都不敢挥,更别说带走几片云彩。 

    买了一篮子水果,我来到朝阳医院住院区。以前看病我都上这儿来,原因很简单,我出生在这里,一进来就有种回老家的感觉,见谁都像亲人。 

    放轻脚步,来到张婶儿的病房前。我从窗户向里望去,张雪正坐在她妈床边儿削苹果,我犹豫要不要进去的时候,提着暖壶向门走过来。 

    我下意识地向后面跑了两步,然后贴着墙,闭住呼息。只恨自己没有“土行孙”那两下子。 

    还好,没发现我。她在楼道口拐转弯之后。我溜进了病房,张婶儿睡着了,看着她苍白的脸,我鼻子一酸。 

    放下手里的东西,我刚要转身离开,她突然开口了:“小子,刚来就走?” 

    “没有,怕打扰您休息。”吓得我一趔趄。 

    “少废话,就你那点小心眼,怕见着张雪吧?” 

    我没说话,默认了。 

    “不说这个了,我女婿来看我,我就知足了。”张婶儿大大咧咧的一句话划破了病房里尴尬的气氛。 

    “谁是您女婿?”张雪在门口说道。 

    “您好好养病吧,出院的时候我来接您。”事实上,我食言了,张婶儿出院的时候我并没有来接。因此,这是我见到她的最后一面,出院之后她直接住到了她的新家。几个月之后,心脏病复发,离开了这个世界。 

    我快步来到门口,张雪没有给我让路的意思,我只得侧着身从门口挤了出去。 

    “张雪,送送涛子。” 

    “行。”张雪转身跟在我后面。 

    “涛子,我的闺女是什么人我知道,你呀……”这是她跟我说过的最后一句话。 

    张雪跟着我出了病房,突然从后面将我抱住,说:“忘了她吧!” 

    我将她的手从我的腰上掰了下来,还是背对着她,怕她看到我的泪腺分泌物。 

    “我从小就听你的,也不在乎多这一次。我会忘记她的。” 

第六章 混乱中挣扎
尾声

    老爷子从事室内修装的这个优势在搬新家的时候体现出来了。大部分装修材料均是来自于多个客户无偿捐助,还有客厅中间的那根罗马柱子,是挺气派的,可我怎么看它怎么像商朝的“炮烙”! 
    当然,他们的捐助行为连自己都不知道。我觉得这是给他们提供一个比雷锋还雷锋的机会。 

    新鲜了几天之后,我突然莫名地有种空虚感。举个简单的例子,厕所外面没人排队等着,我就拉不出来,没有了紧迫感,如同没水泵的压力井一样。 

    正赶上这两天便秘,为了保证排泄的顺畅,我急中生智,掀起坐垫蹲在了上面。 

    换这个姿势之后,一种熟悉的感觉油然而生。后门就跟开了闸的大坝似的。 

    “涛子,强子的电话。”老妈在客厅喊道。 

    从马桶上下来的时候,我双腿一麻,差点坐进去。 

    “喂,你丫电话打的还真是时候。”我说。 

    “涛子,回咱们院看看吧,听说快被拆干净了。” 

    “什么时候?” 

    “明天吧。” 

    “干吗还明天呀,就今儿个吧。”他不提也就罢了,一提我就觉得等不了了。 

    “得,你比我还急。” 

    站在这一片废墟上面,我和强子努力地辨别着哪个地方是我们曾经的家。 

    “那里!”李菁的声音从我们的身后传来。 

    她用手指着一堆瓦片。 

    废墟上几个捡废品的人引起了我的注意。我指着我们那院的位置喊道:“挖那儿,那里面埋着好东西呢!” 

    “别蒙俺们,啥好东西?值多少钱呢?” 

    “废话,那是我最宝贵的东西。”我小声嘀咕了一句。 

    强子揽过身边的李菁说:“过几天,我就21了,我打算和菁定婚。” 

    听完,我半天没回过劲来,也许我应该拱手祝福一下,或者直接来句:“白头偕老!” 

    可不知为何,我心中涌出的竟是一种凄凉! 

    今天是大日子,强子要跟李菁订婚了。 

    纵观全局,估计这也是他这辈子最后一次订婚了。 

    因此,他们在一大酒楼里将仪式办得颇为隆重, 

    我还纳闷呢,又不是结婚,犯得上吗? 

    后来才知道,结婚的时候就没我们这帮人什么事儿了。人家要去旅行结婚,好在强子还是比较厚道的。那天喝醉之后信誓旦旦地跟我说:“兄弟,旅行结婚这事不是我主意,这样吧,离婚的时候我一定摆几桌子。” 

    刚进大厅,就看见强子西装笔挺的被一群昔日的玩伴围着。试礼服的时候,他本打算穿燕尾服的,结果李菁说像蟑螂,给否了。 

    强子见我来了,大声招呼周围的人:“哥几个,找涛子喝去!” 

    那劲头,好像是我订婚,他来闹我一样。 

    大家附和着:“走,找伴郎唱去!” 

    伴郎? 

    谁呀? 

    噢,对了,今天我是伴郎,主要任务就是喝酒。谁让是强子订婚呢,豁出去了,想到这儿,我松了松皮带。 

    喝了一圈,张雪端着杯啤酒,走到我面前。 

    “咱俩喝一杯,祝强子和菁儿幸福美满!” 

    眼前的这个人,让我很难定位。一个我怕过疼过爱过伤过的人,现在却要一起祝别人幸福,有点酸楚,却又如此可笑。我将一个两小无猜、青梅竹马的故事,诠释得如此支离破碎,看来,我还真不是当演员的材料! 

    去医院看我丈母娘之后,我听了张雪的话,没再见过陈菲。同时,我也听了自己的话,把和张雪有关的记忆统统帖上了封条。我无权更无心去伤害她们中的任何一个,还是三个人一起承担这份年少轻狂时的淡淡哀伤得了。我知道,这很自私,我也知道,这很无私! 

    我干了杯中的啤酒,混着眼眶里的泪水一起往肚子里吞。当我仰起头闭上眼的那一瞬,眼前出现了好多人,我看不清他们的样子,却有种很熟悉的感觉,当他们渐渐远去的时候,我还是哭了,我并不伤心难过,我只是用眼泪向他们告别。终有一天,他们会随着时间在我的生命中变得云淡风清。到了一望无“牙”的年纪偶尔想起,可能胃酸还会往心脏涌。那是一种叫做遗憾的感觉在作祟。成长就是看到过去留下的诸多遗憾,而不去弥补。 

    因为遗憾是永恒的,弥补则是徒劳,不如,数一下,有多少遗憾还算精彩! 

    睁开眼的时候,强子和李菁他们把我围了一圈:“大哥,你还好吧!” 

    我一看,自己弯着腰仰着头做乾杯状,可酒杯里早已什么都没有了。强子他们半张着嘴注视着我,跟看兵马俑一个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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