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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梅花伤-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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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在一起的每一天,都是特别的日子。”
“别说是一副画,就是你将我的人弄花,我也不会当你是罪人,永远都是爱人。”
“以后,无暇要时时为我记得,我的身体状况,早就交给了你。”
“在你面前当然要像个孩子,因为想惹你疼爱,你才舍不得丢弃啊。”
“无暇……我好爱你。”
——
谁说萧玉郎是清冷的人儿?一幕一幕的回忆清晰真实,一字一句的蜜语犹在耳畔,他是多么温柔透明的人,他的感情多么热烈纯真,他的付出是多么的义无反顾?!
他的眼睛,仿若是蔚蓝清朗的夜空里那灿烂晶莹的星光。他的微笑,仿佛春风吹拂着青山,吹出了层层叠翠,似闻得阵阵草香。
他略带沙哑的嗓音在耳边久久不散,一遍一遍的诉说着衷肠,像无数的丝线一圈一圈将她的心缠绕,瞬间使她有种心被切成数片的撕痛感,全身的神经都颤抖不已,痛得无法呼吸。
玉郎、玉郎……
心底深深嘶唤着,眼泪悄然盈满双眶,无暇终无法抑制,钻进被子里,捂住嘴巴,胸口大大的起伏着,低低的泣出声来。
这一哭不当紧,仿若是开闸的洪水,经过万年的积累,一朝决堤,必定是潮浪滚滚一发不可收拾。这一哭,她便哭了大半夜。
哭得浑浑沉沉,哭得神思恍惚,哭得双眼肿了,哭了一夜未眠。
玉郎,你现在怎样了?
*
一场秋雨过后,秋意阵阵,天变得更蓝,云显得更白,宫墙在紫霞照耀下也泛上了梦幻的光彩,而花园中的花儿,也更绚丽灿烂了。
几日来,无暇整个人都精神不好。春红看着心里着急,便拉着她到院外走动走动。现在照雪皇子已能适应外面的气候,既是有点凉意也无防,反倒是小家伙闷在屋里会烦燥,一出来便喜形于色。正好,大家都出来散散心。
院中各色花争奇斗艳,大片大片的秋菊赏心悦目,暗香浮动,皆是一片好景色。春红原本喜滋滋的脸上,在看到无暇的表情后立即沉了下来,轻轻摇摇头,叹息一声。无暇抱着小皇子慢悠悠走出石路,端坐在石凳上,无心欣赏芳菲,椅柱失神,面上尽是失意和忧愁。
碧云长空,孤雁哀鸣;泪眼看花,花也憔悴。
“庄姐姐,你若不想在这儿,咱们就回去吧。”春红以为自己又出错了点子,小心冀冀地看着无暇的脸色。她是着急啊,这若是珊妃娘娘来了,看到庄氏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儿,还不又要训罚她们才是。
无暇摇摇头,对她勉强一笑,“不用担心,就在这儿坐坐吧。”说完又那样坐着,双眼发呆,神色恍惚。怀里的昭雪皇子不干了,张舞着小手,小眉头也皱起,似是极不满意无暇这般将他绑住。
春红只得将他接过来,抱他走入花丛之间,逗他看花。
一会儿,只觉得院门外出现了一个人影,春红回头一瞧,哟,多好,竟是银娘姑姑来了,这下好,他们俩儿平日感情好,银娘姑姑又是个会说话讨人喜欢的主儿,没准被她三言两语,就将庄姐给逗乐了。如此想着,春红一个提神,转身就对着银娘奔了过去,一边朗声道:“是姑姑啊!您也来赏菊呢?”
银娘面上带着光鲜的笑,眼神阴冷的瞥了还在那边呆坐的无暇一眼,便又看向春红,“是啊春红妹妹,你们也来了,真是巧。”
春红走上前,回头示意银娘看看无暇,然后一脸忧色地道:“姑姑啊,你来的才是巧,我正发愁呢,你瞧咱们家庄姐姐,自从上次从你们长悦宫回来,就一直闷闷不乐,您是个巧嘴儿,您快帮我哄上一哄吧。”
银娘听得春红如此一说,心里越发愤怒,但面上仍保持着笑意,连连应道:“你放心吧,这点事就交给我了。”
“那就谢过姑姑。”
“嗯。”银娘扬了扬下巴,示意春红避开一点。
春红会意,抱着小皇子转身出了院门。
无暇自然下垂的视线内,轻轻飘进一道淡雅的黄色下摆。她顿了顿,眼睛微眨,下意识的抬起头来。当看清站在面前的是一脸阴沉的银娘时,心底惊醒般一骇,猛的从凳子上站起来,圆瞪着错愕的眼睛,直直地看着银娘。
银娘胸口的无名火越烧越旺,努力地抿紧了嘴,压抑着一触即发的火气,犀利地与无暇对视。
无暇渐渐有些气虚,微干的唇张了张不知要说什么,眼神不自然的错开来,飘飘忽忽垂下视线,脸上也泛起紧张的红晕。
银娘眉心一皱,猛的捏起她的手腕。
她一惊,怯怯地望向他,下意识的向后撤着身子,手腕间传来的痛感使她终忍不住,倾刻间,鼻息抽动,泪珠翻滚。
“为什么?!”银娘低声逼问,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愤恨。
无暇自是知道他问的什么意思,一时不知如何作答,只得含糊地反问:“什么为什么?”
银娘阴森一笑,一用力将她拉近,紧贴着他的胸膛,另只手强硬的抬起她的下巴,两根修长的指危险地抚着她的脸庞,眯起眼睛,仿佛用了最大的耐性,生冷地道:“我说过,你不要跟我玩花样,也不要随便搪塞我!”
无暇惊慌之下,条件反射地连连摇头:“不敢……我不敢。”
银娘神色略有缓和,对她的钳制却毫未放松,“为何见了十二王爷神色大变,直到今日还失魂落魄?快说!”
无暇怔怔的望着他,见他眸中怒火之下隐隐掩藏着嫉火,心一软竟渐渐有所平静。她知道在他如利剑的眼睛下已隐瞒不过,若不招上点什么今日必定死无葬身之地,转动念头,她放软僵直的身子,微微叹息了声,露出凄哀的表情,幽声道:“我从小被李家收做童养媳,李郎在我进宫之前病死。前日所见的十二王爷,面容酷似我夫李郎……”
如今,也只好张冠李戴了。潜意识里,她不想让银娘知道有玉郎这个人,不想让这二人有任何的交集,且不说若是被他知道了她会被备感尴尬羞怯,旦是想一想银娘的脾气和权力,她也怕会对玉郎不利。
银娘面容微动,捏她的手顿了顿,缓缓松开,眼中的疑云飘浮:“果真真如此?仅是如此?”
“唉,想来李郎死的凄惨,他多年咳血,我奔波万里也未能照应好他,让他英年早逝……我本应守在李家为他守寡,然又怕婆婆打骂贱命难保,在白嫂相助下仓皇出逃……我……确是对不住李郎……”说话间,无暇悲声泪下,虽这般只是用来哄骗银娘,但思及往事,悲伤却是真的,这件事在她心里,也着实留下了伤痛。
银娘见无暇哭得悲切,染满复杂情绪的眸子才渐渐有所转柔,他静静的望着无暇,见她瘦弱的双肩微抖,又梨花带雨,一副无辜可怜的模样。闭了闭眼,他手臂一伸,将她轻柔的拥入怀中,叹息:“想不到,你还是如此念旧的一个女子。”
无暇见他算是相信了,暗自抽了口气,身体里紧绷的弦才放松,顺势依在他胸口,尽情的哭着,不是为了演戏,却是她胸口太郁闷了,她需要安抚需要发泄,需要让他更心疼。
银娘一只手轻抚着无暇的胳膊,似是安慰似是警告地说:“十二王爷年方十三岁,还是个孩子,他性格温和身份尊贵,不会与你那李郎一模一样,你别去想太多了。”
“嗯。”无暇轻声应着,用手抹了抹眼泪,抬头看他,“你放心,我也不会太有机会再见十二王爷一次,所以过几天便会忘了这件事。”赶紧划清与十二王爷的界线,消去银娘心中的担忧,免去自己不必要的麻烦。
第十五章
       银娘捉起她一只手,举到唇边,极似温柔的亲吻着,眼睛迷蒙着雾气,声音飘飘渺渺:“忘了最好,就算不想忘,也要强迫忘,你明白我不喜欢睡在榻边的女人心里头想着别的男人,不管是一个十三岁的孩子,还是已经死了的男人。”
无暇隐忍着内心的惶恐,表上乖巧的点头,“嗯,有你这么护着我,疼着我,我啥也不想了。”
银娘轻轻勾起微笑,低下头吻上她的唇,眼睛闭了闭,再睁开时,清澈的眼底倏地升出复杂的东西。
“别……”无暇却一把推开了他,使得他不由的愣怔了片刻,即而脸上一红,竟有些羞恼,“干什么?!”语气之中,居然带了些撒娇的意味,似是受了心爱人的委屈。
无暇不由失笑,脸上也飞起红云,“这是在外边啊!”
银娘这才吸了口气,向周边瞥了一眼,撇了撇嘴:“那又怎么样?大不了我说给你吹沙子。”
“这风和日丽的,哪有沙子?”无暇觉得这人真是有趣,再次失笑,“况且,那种烂借口,傻子才会信呢。”
“那就以为我们俩好这口呗……”
“你说什么?!”
“那不然呢?我喂你口水?”
“你、你……找打!”
两人拌着嘴儿,在花园里嘻笑追逐开来。
一不留神撞到一肉墙上,硬是将来人撞得几个踉跄,无暇抬头,喘着气笑:“春、春红……”
“哎哟!”春红皱着脸儿揉着胸口,看向她们,却是愉快地说道:“哟,我就说吧,咱们家姑姑一出手,庄姐姐肯定没事,瞧,我从来没见过庄姐姐笑得这么开心过呢!”
银娘眯着眼睛颇有深意的望着无暇。
无暇却在春红的提醒下,蓦然发觉自己老久没有这般笑过了,如果这般放肆的笑了后,竟觉得胸怀豁然开朗,仿佛郁堵在胸口的闷气丧气全都给放跑了。再抬头对银娘对视,无暇由衷的咧开了嘴儿,真心的说了句:“姑姑,谢谢了。”
银娘扬了扬眉,哼了声,转身悠悠地向外走,一边懒洋洋地道:“不用谢,知道我好就行了。”
无暇缓抬起水眸望着银娘飘然离去的背影,嘴角两边微微抬起,凄迷的眸中逐渐溢出一丝温柔。
“庄姐,快走吧,饭都送来了。”春红拍了拍无暇,无暇笃然回神,点了点头,与春红迈出花园。
**
草白霜重苔露冷,萧瑟秋风霜叶红,深秋一过,严寒的冬天便又来临。
宫里的日子陷入平静,衣食无忧,充实而忙碌。
珊妃像是深受太后启发,再也不对无暇充满敌意,甚至,一个冬天,连面都没有露过。因为天冷,无暇便时常呆着小皇子在屋子里暖和,极少的出院门,更是未曾得见珊妃娘娘凤颜。
银娘曾经是隔三差五的有来看望,随着气候变化,那丫不知道在忙些什么,偶也有断个十天月把的不见人影。其他人等,似乎也是极少的想起昭雪小皇子,就连太后皇上,也未有光临暖阁,他们又再次沦入被遗忘的角落。
春红说,这宫里人都见风转舵,二皇子的亲娘死了,皇上便宠了别的妃子,大家都将注意力放在别处了,根本不重视二皇子。
无暇一边嘴上说着无防,只要她们自己做好自己的份内之事,别人不来瞧,倒也落得清静。但是心里却也暗骂皇上混蛋,好歹自己的亲生儿子,也该时常来看上一眼。
骂归骂,怨归怨,叹息过后,还是得好好安排小皇子的衣食,眼见着冷天一天天逼近,无暇便吩咐小竹去通知织造坊的人为小皇子做几件棉衣。隔了数日,棉衣拿来了,无暇一看,衣料手工都没得挑,只是穿在小皇子身上不怎么合体,于是抽皇子睡着的空儿,又给认真修补了一下。
春红和小竹每次看到无暇为小皇子费心费神的模样,便忍不住说无暇照看小皇子简直像看待自己的亲儿子一般。无暇没有别的想法,人非草木,皆有感情,这小皇子养的久了吧,他又着实惹人疼爱,不由心里头确是当成了自己的骨肉。也许,她已潜意识中知道自己不再能有生宝宝的机会,满腔的爱便全都倾注在了昭雪皇子身上。
随着小皇子也一天天长大,他不再老老实实的甘于被抱在怀里,时常要挣扎着四肢想要下地走,自然他现在是不能走,就由无暇她们几个沦流架着他的小胳膊满院子转悠,这番折腾数日,无暇也觉得腰酸腿疼。
好在,偶尔,有银娘的柔情安慰,她也觉得心中温暖安怡。
冬日悄然过去。
九尽春来,院外的杏花开满了树丫,引来了成双的蝴蝶飞舞。天空中,鸿雁飞去,紫燕飞来,站在枝头点缀着春色。
许久不露面的无暇,也带着昭雪皇子到采泉宫的亭廊楼台逗玩,遥望对面那一片杏花雪海,不由想起那一个春天,她与他徜徉在梨花树园,也是这样的美景,也是这样的诗情画意,只是,如今物是人非。
思及此,无暇心内再次升起丝丝惆怅。
在过去的冬季里,她明明知道这采泉宫的假山处,便种着三五析梅花,但她刻意没有去看,便是为了不想忆起那人,然,不想到了春季,对他的记忆依然顽强地复苏。
心的寂寞,越来越深,越来越教人心惶。
而一直以来能为她解郁的唯一的银娘,这段日子也少见了,前些日子有听小竹打听到,说他领了什么命出了宫。这让她心里略有不快,不管如何,她将他可是当成最亲近的人的,可是他呢?似乎除了对她管制的比较紧之外,自己的事却从来不告诉她。原本她以为,她不必管那些,但当真知道他不把她当回事后,居然也觉得好生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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