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政之王-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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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落难市长4
第二天早上，叶小蔓起的出奇的早。陈可羽不明白这个常常把“睡眠是女人最好的护肤品”挂在嘴边的女人今天怎么会九点之前就起来了。直到她坐上那辆他们的专用出租车开往医院，陈可羽才知道她这么早起来干什么。
虽然只是八点多，医院的住院部已经很忙了。不过好在叶小蔓昨晚给淑惠和她的女儿订的是比较干净的单人间，否则陈可羽担心自己恐怕会无法忍受到处飘荡的福尔马林的味道。
看到他们进去，坐在床头喂女儿进食的淑惠马上站了起来。叶小蔓看见小妞妞醒了，高兴的马上坐到床上去，逗着脸色潮红的妞妞。
“怎么样，妞妞今天好点了吗？”陈可羽站在旁边问到。
“好多了，早上烧退了，也能吃点东西了。真是谢谢你们了。要不是你们，我们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说着说着，淑惠又开始絮絮叨叨的对陈可羽没口子的称谢。
看到陈可羽有些尴尬，叶小蔓岔开了话题。“大姐你就不要客气了，谁家都会遇到困难的。你们家大哥呢？”
听到叶小蔓的问题，淑惠的眼神又黯淡下来。“我们夫妻俩本来都是S市第二机械厂的职工，我们家那口子五年前在厂里遇到了意外，瘫痪了。现在像一个废人一样待在家里。”说着说着，她又开始低泣。叶小蔓听到这里，轻轻的握住了淑惠的手。
“那你自己呢，还在厂子里工作吗？怎么会连给妞妞看病的钱的都没有？”陈可羽意识到这里面可能有点问题，因为这样的职工家庭就是再穷也不太可能连给孩子看病的钱都完全没有了。
“我们厂子去年破产了，然后说是要什么整体出售，我们都下岗了。开始定的是卖给维华公司，那公司也答应把我们厂里的下岗工人安排一部分。下岗以后虽然生活难过一点，可是一直还有下岗补助金，还有维华公司安排我们参加培训每个月也能拿一些钱。可是一个月以前，我们培训突然停了，说是要把厂子卖给另一家公司，要从新开始资产清算。我的下岗补助和他的工伤保险金都停发了。”
“聂英繁还真是明目张胆啊！”听到一个月前，陈可羽马上明白了这个女工的孩子看不上病居然和政治斗争扯上了关系。要说一个大型国企的改制和出售和市委的领导没有关系，恐怕是没有人会相信的。
这个维华公司应该就是赵光南支持的，在赵光南下台之后，进行到一半资产清查和出售也被聂英繁换成另一家公司进行了。
陈可羽在思考间，却没有发现淑惠听到他的这句话的反映。就算是一个不问世事的下岗女工，也不可能不知道市委书记是谁的。陈可羽敢用这样的口气说他，淑惠实在惊骇的无以复加。
“那大姐你一直在妞妞这里，大哥在家怎么办？”叶小蔓看到了淑惠的眼神。
“他的母亲还在家里照顾他，再说还有街坊四邻帮着看护，没事的。”嘴上虽然这么说，可是淑惠的眼神却暴露了她对自己丈夫的担忧。想回去看看丈夫，又怕医院里的孩子没人照顾，她还真是进退两难啊。
“大姐，要不你回去看看大哥怎么样了，我和小蔓在这里陪妞妞玩一下，好吗？”陈可羽对淑惠说。
淑惠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不放心家里瘫痪的丈夫和年迈的婆婆，“那我回去一下，马上就回来，妞妞就麻烦你们看一会了。妞妞，乖乖躺在床上，要听叔叔阿姨的话，妈妈回家一下，马上就回来，听到了吗？”后半句，却是对着妞妞说的了。
陈可羽也知道她还担心自己不能照顾小女孩，再说自己和叶小蔓也确实没有这方面经验，于是当着淑惠的面按响了呼叫铃。淑惠不解的看着他。特护病房的效率还算是高，不到一分钟，一个护士就推门进来了。
“请问有什么事，”
“哦，你给我叫一个最好的钟点护理来，要有照顾小孩的经验的。”陈可羽对她说。
“好的。”那个护士退了出去。
可是淑惠又开始惶恐起来，“这怎么可以，这不是又要叫你们花钱了吗？”
叶小蔓笑着拍了拍她，“没关系的大姐，我们没有经验，怕照顾不好妞妞，找个人来比较放心啊。你快回去看看大哥吧。这下你也不用着急回来了。”
“为什么这么照顾妞妞呢？”特护病房里有沙发，此时陈可羽就和叶小蔓坐在上面。不远处病床边上，那个钟点护理正在小声的逗着小妞妞。
听到陈可羽的问题，叶小蔓忽然把头埋进了他的怀里，答非所问的说道，“谢谢你对妞妞也这么好，我知道你一向怕麻烦，不太愿意管这样的事情的。”
听到这样的话，陈可羽并没有做什么表示。
叶小蔓接着说，“我还没出生，我的爸爸就不知道哪里去了，妈妈说他死了。是我妈一个人把我拉扯大的。在我七岁那年，有一次我生病，我记得我妈也是这样抱着我，无助的坐在街头。路过的人指指点点，却没有人愿意帮我们。直到那个人出现。他领走了我和我妈，也从那以后他就成了我的继父。”说到这里，叶小蔓仿佛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情，开始有些发抖。
“第一年，他对我们很好，我妈和我都很开心，可是一年以后，他的本性开始暴露出来。他赌博，赌完了之后就喝酒，喝醉了回家就没命的打我妈，有时也打我。我妈拼命的护着我。”并没有声音，可是陈可羽却感觉到了叶小蔓的哭泣。
“在我十二岁那年，那个禽兽乘我妈不在，强暴了我。”说到这里，叶小蔓用力的抱住了陈可羽的腰。陈可羽轻轻的拍打着她起伏的背。
“从那以后，我就防着他，从来不敢给他单独相处的机会。每次妈妈出去，我都一定要跟着她。妈妈问我为什么，我只是哭，不敢说。可是她好像也猜出了什么。”
“又是一个晚上，我生病了，妈妈出去给我拿药，他偷偷的靠近了我的床，当时的我根本无力反抗，就在他快要得逞的时候，我看到血从他的头顶上流了下来。原来是妈妈出去了以后发现没有带钱包。”说到这里，陈可羽发现自己的T恤衫恐怕是要换一件了。
“那以后，我就开始做模特，自己养活自己。直到现在。三年来，我处心积虑的保护自己，可是到了北京，琪琪姐告诉我在北京要是没有人能保护我，是不可能待下去的，所以那天晚上，我和她去了那家俱乐部。”
叶小蔓在说自己的故事，可是陈可羽又何尝不明白她还想告诉陈可羽，她的心还算纯净呢。他双手抚着叶小蔓的脸颊，轻轻的看着她的眼睛说：“小蔓，你受苦了。”这句话比什么都管用，引得叶小蔓又是一番骤雨！
第十四章 落难市长5
好不容易安抚了叶小蔓，陈可羽也不得不叫那司机去给他随便买了一件衣服换上。毕竟前胸湿了一片并不好看。这番折腾之后已经是接近正午。此时淑惠也从家里回来了。看她的表情，家里应该还是一切正常。
“大哥和婆婆俩人在家没事吧？”眼睛有些红肿的叶小蔓问到。
淑惠甚是细心，进门就看出陈可羽换了一件衣服，还看出叶小蔓应该是刚刚哭过，只是她也并没有问，却如同自己哭时叶小蔓所做的一样，上去轻轻的握住了叶小蔓的手。
“他们没事的。只是昨晚我没有回去，在医院又没有电话，他们有些担心，刚才回去把他们的饭都做了，等到明天早上再回去也没有关系的。”
“那好，小蔓我们也该回去了，还没有吃中饭呢。”陈可羽这话一说，淑惠照例又惶恐起来了，“啊呀，我都忘了你们还没有吃饭，还这么晚才回来，都怪我！”
叶小蔓听见她的话，噗呲一声笑了出来，“现在才不到十二点啊大姐，不算很晚的，再说我们平时吃饭也不准时的。”又对陈可羽说，“那我们回酒店吧，”
陈可羽点点头，却对淑惠说，“大姐，我们明天可能就要离开S市了，你自己要照顾两头也怪不容易的，要不这样，你这几天都早上时间回去家里看顾一下，医院这里就请这位大姐照顾妞妞，”说着的同时又示意叶小蔓拿出一叠钞票，递给那个钟点护理。
淑惠大急，却也不好拦着叶小蔓给钱的手，只是一个劲的说，“怎么好意思又花你们的钱，怎么好意思又花你们的钱…”叶小蔓笑着说，“没关系大姐，我们都喜欢妞妞，等她病好了，你要带她到北京来找我们。只是我们都要走了，以后要是有什么事就打我的电话，是139XXXXXXXX。”
淑惠用力的背了两遍叶小蔓的电话号码，确定不会忘记之后，才依依不舍的把他们送出病房。
出了医院门口，走到他们的“专车”前才发现，那个司机已经睡着了。也真难为了他，一个早上就这样等在医院的门口，说起来他们运气还算不错，找了这么一个有敬业精神的出租车司机。
在陈可羽换完衣服吃午饭的时候，刘资的电话来了。
“羽少，早上您出去了？”说完不等陈可羽回答，又接着说，“早上我看了一下卷宗，就像你说的，没有看出什么来。下午三点，我准备到看守所去和赵光南谈谈。你觉得时间合适吗？”
“好的，我现在吃饭，下午三点你把车绕到酒店过来，我和你一起过去。”
“好的，”电话那头的刘资似乎犹豫了一下，不过还是马上答应了。
下午三点，陈可羽准时的到了酒店门口，而刘资也早已等在那里。看见陈可羽一个人出来，他马上迎了上去。“羽少真是准时。”
除了司机以外，车上还有一个人，坐在副驾驶座上。刘资介绍到，这是S市纪委负责接待他的一位副处长，姓张。看到刘资的“助手”从本市最豪华的酒店出来，并且还要刘资亲自来接，那个副处长的眼中闪过一丝光芒。不过他只是和陈可羽打了个招呼之后又回过头去了。
看守所，三人照例做了一番登记进去了，到了会见室的门口，那张副处长突然说，“刘处，你们进去吧，我就不进去了。”刘资有些意外，不过还是假意推脱了一番，和陈可羽一起进去了。陈可羽明白这样的看守所的会见室应该都有监视器的，这样那个张副虽然不进去，却一样可以明白里面发生了什么。等于白送了刘资一个空头人情。而他在外面，恐怕也是有“更重要”的事要做的。
赵光南看着今天来的俩人，他明白这两位应该是中纪委派来调查这件事的人，也知道今天也许就是自己唯一的机会了。他仔细打量了一下进来的俩人。走在前面的那个三十岁左右，从走路的步伐和神色上看，应该就是负责此次调查的官员了。从他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一些纪检官员特有的精光，看来这是一个不容易对付的人。赵光南在心里对刘资下了定义。
在那个官员的身后，有一个二十岁左右的青年。他应该是刘资的助手吧。只是赵光南有些疑惑，这个青年并不像一个助手该有的那样小心的跟在刘资的身后，而是直视着他，他的身上居然有着常居上位者所特有的威严。这样的威严出现在一个二十几岁的助手身上，赵光南不由感到迷惑，他真的只是一个助手吗？
在赵光南观察着他们俩的同时，陈可羽和刘资也在看着赵光南。只是刘资是按照以往的习惯，以一个纪检官员的身份看看赵光南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而陈可羽，则让人看不出他的目光里有些什么。
“赵市长您好，我是刘资，现任中纪委十一处处长，这是我的助手陈可羽，我们今天是来找你了解一下情况。请你配合。”刘资的开场白应该是不止说过一次了。
赵光南点了点头，“刘处您好，欢迎来到S市。”尽管身在囚笼，赵光南还没忘记身为主人的礼节。
就在他们见面的同时，看守所监控室里，刚才和陈可羽他们一起来的张副处长正站屏幕前面，手里拿着手机。
“今天早上刘资调阅了赵光南的卷宗，之后要我安排他会见赵光南。下午他到酒店里去接了一个叫陈可羽的人，说是他的助手，之后和陈可羽一起来了看守所，现在他们俩在回家室里和赵光南谈话。”
……
“我也不知道那个陈可羽是什么来路，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他不是什么刘资的助手，否则他不会住在酒店里，也不会要刘资亲自去接。对了，我好像在车上听到刘资管他叫‘羽少’，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听错了。“
……
“好的，不管那个陈可羽是不是像您说的来历不简单，只要我们一直看着，他们也搞不出什么动静来的。我会在这里一直看着他们的。”
挂下电话的张副处长继续尽职的看着监视器里的陈可羽、刘资和赵光南。却不知那头挂下电话的聂英繁心中却已经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