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政之王-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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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可羽却并不着急，他刚刚看到杨丽珍的时候，就对她会有这样的表现有一定的思想准备了。
　　　　“我刚才到你家去了，家里没人。所以我们就在你家窗外看了一眼。你家里有好多奖状啊！”
　　　　看到杨丽珍并没有因为自己的话而有所反应，陈可羽也不介意，自顾自的往下说。
　　　　“后来我和钱玲就到胡同口的那棵树下陪那些老爷老太太聊天去了。问到你们家，他们都说你们家以前可以称的上是一个模范家庭呢。”
　　　　说到这里，杨丽珍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陈可羽一直在观察她的反映，看到有反应，心想总算还有突破口。接着说。
　　　　“他们说你工作忙，可是你的丈夫却毫无怨言，作为一个大男人，却几乎把家务活都包了，这样的男人现在实在少见啊！”
　　　　杨丽珍开始躲避陈可羽透人心扉的目光。
　　　　“他们还一直称赞你的女儿赵红，说她打小是个乖孩子，懂得心疼人，看到妈妈工作忙，一回家就和爸爸抢着干家务活。”
　　　　杨丽珍那浮肿的眼睛又红了，而这次陈可羽却当作没有看见。
　　　　“不仅这样，他们还说赵红的成绩特别好，你们家墙壁上的奖状怕有大部分是她从学校拿回来的吧？可怜的孩子，现在她爸爸没了，妈妈还要在牢里过上几年，被人说是罪犯。她一个读初中的小姑娘在外面要怎么过啊…”
　　　　“够了！”杨丽珍嘶吼着打断了陈可羽，她已经泪流满面。
　　　　“你到底要我怎么样？”
　　　　“很简单，我们进来的时候就说了，我们是来帮你的。”
　　　　“我拔了针管，是我杀了他，杀人是要偿命的，你们怎么救我？”
　　　　陈可羽露出了自信的笑容，“你是不是杀人要法官说了才算呢，要是完全没有帮你脱罪的可能我们今天就不来了。”
　　　　杨丽珍看到陈可羽的笑容，心里又升起一丝希望来。
　　　　“我还能出去吗？”
　　　　“当然有可能，就算为了你这个破碎的家，为了你的孩子，你也要努力去争取这点可能性的。不是吗？何况就算最坏的情况出现，你也只是被判有期徒刑，死刑是没有可能的。”
　　　　看到重新点燃了杨丽珍的希望，陈可羽舒了一口气。钱玲也佩服的看着他。看来做思想工作并不属于她的强项。
　　　　“好了，现在我们开始了解一下案情，请你按照事实，认真的回答我，好吗？这样我才能确定要怎么帮助你。”
　　　　杨丽珍点点头。
　　　　陈可羽咳嗽一声，“赵阳是什么时候病的？”
　　　　“去年的九月十一号，那天下午，我刚好不当班，一个人在家里。他突然被同事送回家里。他说是胃痛，可是在家躺了半天也不见好，我就和他一起去医院了。医生说他好像不是普通的胃病，建议我们住院观察。到了九月十五号，医院告诉我，赵阳的病是胃癌。我当时就蒙了，心里说着这不可能，不可能的。”
　　　　“那是在医生的建议之下把他转到人民医院的？”陈可羽印着话题往下进行。
　　　　“似的，他说他们医院的技术力量不够，让我们转到人民医院，一方面好确诊一下，另一方面要治疗的话，人民医院的水平也高的多。”
　　　　“之后呢？”
　　　　“之后？之后人民医院也说赵阳是胃癌，我们就只好在那里开始治疗。前几个月放化疗之后，好像有了一点好转。可是到了今年三四月份，他的病又严重起来，医生说这次是治不好了。癌细胞扩散的太厉害，放化疗也没有用了。”杨丽珍开始呜呜的哭。
　　　　尽管心中不忍，可是陈可羽还是不得不往下继续问。
　　　　“那你听说过安乐死是什么吗？”
　　　　“听说过，我在医院陪床的时候，旁边的都是和赵阳一样的快要不行了的病人，我从他们那里知道还有这么个事情。”
　　　　“赵阳向王大夫请求过安乐死，你知道吗？”
　　　　“我，知道的。赵阳第一次向王医生说要安乐死我就知道了。是他隔壁床的胖大婶告诉我的。赵阳说他不能再拖累我们娘儿俩了。可是我又怎么能看着他去死。我哭、我闹，可是都没有用，他是铁了心要寻死。”
　　　　“后来我只能没日没夜的看着他，怕他想不开。可是我知道他乘我不在又求过王医生好几次。王医生都没答应。他一看王医生不会答应，就开始来求我，开始我不理他，可是他要不就睡着，醒来就求我，还说他很痛苦，死了才是解脱，最后实在熬不过他，我就…”
　　　　杨丽珍双手捂面，弯下腰痛哭起来。钱玲实在不忍，可是隔着钢化玻璃，她甚至连一张纸巾都传不过去。
　　　　隔了好一会，陈可羽才小心的说：“大姐，节哀！”
　　　　杨丽珍抬起了头，擦了擦，摇摇头，“没事了，你接着问吧。”
第十一章　死生之间5
　　　　陈可羽有些迟疑，他在想今天是不是还适合继续问下去。不过也只剩下最后一个问题了，如果改天再来一次，恐怕又要给杨丽珍再带来一次伤害，这是陈可羽不愿意看到的。想了想，陈可羽还是决定今天把所有的问题都问完。
　　　　“大姐，我知道你很伤心，可是还是要你描述一下那天中午的事。”
　　　　杨丽珍理解的点了点头，她从被拘留开始就已经数次被要求描述那天的事情，有些细节还被反复盘问，所以对于陈可羽的要求，她已经不感到为难。
　　　　“前一天的晚上，他在八九点醒的，之前我已经想了好久他的事，他醒来又求我，我心一软，就答应了。那天晚上我美睡，他也没有睡。我们都小声的聊天，一直到凌晨。第二天早上，他到十一点才醒。我对他说：‘我回家给红红做饭吃了。’他点了点头，然后我就把他的针头拔了。”
　　　　“为什么护士会没有发现你拔了针头呢？”
　　　　“他那瓶是两个小时的，十一点之前刚刚换过。还有我把针头放在他的手边，用被子盖着，护士没有认真看是看不出来的。”
　　　　“那你拔了之后呢？真的回家做饭了？”
　　　　“是，我回家了。下午一点半回到医院，警察已经在那里了。”
　　　　“好的，那我的问题大体就是这些了，现在和你说一下我们准备怎么做吧。”
　　　　杨丽珍点点头，看着陈可羽。陈可羽却笑了一下，示意她放松。
　　　　“其实现在也没有什么可以做的。我是律师助理，今天回去之后，我会说服胡凯律师，请他为你代理你的案子。还有我估计马上就会有检察院的人来对你进行讯问，您就按照事实，该怎么说怎么说。至于胡凯律师要见您，最快也要等到您见到检察官之后了。”
　　　　“胡律师的代理费贵吗？我听说律师费都要很多的是吗？”杨丽珍小心的问。
　　　　钱玲一听到这个问题，就在旁边说：“大姐您放心吧，您的律师费我帮你出。“
　　　　杨丽珍连连摆手，“这怎么可以，你们来帮我，还要你们出钱，这不可以的，不可以的。”
　　　　陈可羽笑着说，“大姐你放心吧，她不了解我们的情况，按照我们的规定，一个执业律师每年要打两场法律援助的官司，也就是免费给人代理。现在你的情况完全符合法律援助的申请要求，我想胡凯律师一定愿意免费为你代理这个案子的。”
　　　　“真的吗？”杨丽珍还是不太敢相信。
　　　　“呵呵，你就放宽心等着出去吧。那我们先走了，规定的会见时间早就过了。下次我会和胡律师一起来见您的。”陈可羽起身告辞。
　　　　“谢谢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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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午的阳光猛烈，出租车丽的陈可羽和钱玲都觉得热浪袭人。不过已经把事情解决大半的陈可羽又恢复了开玩笑的兴趣。
　　　　“警花小姐，我反正都已经请假，现在也就不准备回律师楼，可以直接打道回府了。你呢？你准备到哪里？”
　　　　钱玲转过头，“你可以不可以对我换给叫法？”
　　　　“嗯，那我叫你什么？钱小姐？这样我觉得更别扭啊？”陈可羽装傻。
　　　　“我爸妈都叫我玲玲，你也可以这么叫我。”说到这里，钱玲的脸上泛起一抹嫣红。
　　　　“玲玲？”陈可羽有些愕然，他没有想到是这么一个亲近的称呼。
　　　　“那好吧，以后就叫你玲玲了。”尽管本能的感觉到有些不妥，陈可羽还是没有拒绝她。
　　　　钱玲高兴起来，“那你这么叫我，我们就是朋友了吧？”
　　　　听到这个问题，陈可羽感觉到空气中有一丝危险的气息在向他靠近。但是除了点头，他似乎别无选择。
　　　　“那好，现在有个朋友想去你家坐坐，我想你不会拒绝的对吧？”钱玲看到陈可羽终于落到自己的“圈套”里，实在是很高兴。也许这样小小的“胜利”鼓舞了她吧。
　　　　“嗯，如果你有兴趣去当然没有什么不可以，带你去一趟也方便你以后有事的时候找我。不过我要先声明一下，我不是一个人住，准确的说我现在是寄人篱下。那套公寓是她租的。”
　　　　听到他的话钱玲又变得有些低沉，“她？是个女生？”
　　　　陈可羽点点头，“是个模特。”
　　　　叶小蔓没有出去，陈可羽和钱玲进门的时候她正在客厅里练瑜珈。紧身衣将叶小蔓近乎完美的曲线表现的淋漓尽致。
　　　　听到开门声，她殷勤的跑过去，给陈可羽摆好拖鞋，抬头时才看到陈可羽身后跟着一个女人，陈可羽为她们做了一下介绍。出于女人的本能，在和对方打招呼的同时，她们也在审视对方。
　　　　此时的叶小蔓刚刚运动完，身上已经香汉淋漓。脸上红潮未退。当真可谓是柔若秋水、艳如桃李。又因为陈可羽对她的宠爱找回了生活的乐趣和信心，眉宇间的幸福挡也挡不住。
　　　　而相比叶小蔓，钱玲的美又完全是另外一种状态了。出于职业关系，钱玲从来就不可能给人以柔弱女子的感觉。相反的，她给人的第一印象往往是刚强的。再加上身上那身警服，钱玲给叶小蔓一种英气逼人的感觉。
　　　　一回到家，陈可羽迫不及待的冲进了浴室里，把她们两个留在了外面。
　　　　“钱小姐你好漂亮啊，我还没见过像你这么漂亮的女警察呢。”作为女主人，叶小蔓当然有义务先开口。
　　　　“哪里哪里，叶小姐你才漂亮呢，不愧是当模特的啊，身材保持的那么好。”钱玲由衷的称赞叶小蔓。
　　　　叶小蔓噗呲笑了，“我们也不要钱小姐，叶小姐这么叫了，多别扭啊，我今年23岁了，你呢？”
　　　　钱玲会意，“我今年22，那我该叫你姐姐了。姐姐好。呵呵”
　　　　叶小蔓高兴的应了一声。
　　　　接下来两个至少已经达到表面上亲近的女人开心的聊了起来。当然各怀心事的她们聊天的中心还是那个在浴室里冲着冷水澡的陈可羽。
第十二章　死生之间6
　　　　钱玲发现陈可羽比她想象的复杂的多，作为一名曾经的情报人员，李思、武子、老六等这些人她都有所耳闻，可是按照叶小蔓的说法，陈可羽可不是在巴结他们，相反的，是李思在求陈可羽帮忙。而按照陈可羽所说他超人的身份属于国家机密，那么他一个“小小的”律师助理能帮到李思的就耐人寻味了。
　　　　如果说这些还只是钱玲感到惊讶的话，那么当她从叶小蔓嘴里听到S市和赵光南这两个词的时候，就只剩下震惊了。她当然知道陈可羽和叶小蔓离开S市后那里发生了什么。只是今天才知道引起这一切的人今天就在她的对面。
　　　　再联想到今天轻易的见到杨丽珍，钱玲的推断就是陈可羽在做兼职超人的同时，身后还站着一个比七号还要大的人物。这样的推断才能解释陈可羽为什么能与那么多高干子弟交往，也才能解释她在私自调查陈可羽会被撤职。嗯，钱玲觉得自己的推断很有道理。
　　　　“妹妹你是怎么认识阿羽的呢？”正当钱玲发楞的时候，叶小蔓发问了。
　　　　嗯，这个问题叫钱玲很为难。要怎么回答呢？难道说自己在设伏抓超人之后和他认识的？钱玲已经从刚才的谈话中知道叶小蔓并不知道陈可羽就是超人，尽管他也发现陈可羽做的事情似乎都没有刻意的瞒着叶小蔓，可是这件陈可羽特别强调了是国家机密的事，谁又知道陈可羽的态度是什么呢？
　　　　好在刚好出来的陈可羽使她免于在说真话还是假话之间做一个困难的选择。
　　　　“你们在谈什么呢？”陈可羽光着上身，一边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一边问。
　　　　“哦，我在问钱玲妹妹是怎么和你认识的呢。”叶小蔓回答。
　　　　陈可羽明白了钱玲的脸上为什么会有为难的表情了。笑嘻嘻的走到她们面前的地毯上坐下。
　　　　“这就姐姐妹妹的了啊，你们的发展还真快呢。要说我们是怎么认识的，那可真是不大不相识呢。”陈可羽卖了个关子。
　　　　“哦，怎么叫不打不相识？”叶小蔓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