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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我是女生-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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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燥,象刚才那样,说风就是雨的,我们的日子会过得好吗?”
    “那别人不是情急了吗,这肚子里的孩子,在我身上不在你身上,你可以考虑一天、一月、一年,可我能等吗?
    何国海叹了口气说:“这事也太急了,我手上又没钱,我又不想委屈你……”
    “那,结个革命化的婚吧。”丁爱莲很干脆地说。
    何国海笑了:“那我还有什么话说呢,我妈啊,早就想抱孙子了。”
    他们的婚姻就这样速配成功。把两边的亲戚请来吃了一餐便饭,第三天,何国海就回部队了。
    丁爱莲从易兰手中拿了三千元钱,付了父亲的住院费,托人把她的弟妹们从农村一一招回城,并把家里的破房子也修整了一番。她想,有钱真好啊。婆婆对她也不错。如果她从这时起,安安心心地过日子,也就相安无事了。
    可是她就是心里不平衡,常常忿恨不已,总也忘不掉被人欺侮的屈辱。不久,她又找到易兰要钱。易兰看到她一脸的骄横,也滋生着被人勒索的无奈和愤怒:“你还有完没完?任何人的钱也不是大水打来的。”
    “那点钱不够用。”
    “你要多少才够?我看你是个喂不饱的狼!”
    “五千,就五千,一分钱也不能少。”
    易兰想了想说:“可是可以,但我有个条件。”
    “你还有条件?”
    “当然啊,谁会平白无顾地把钱给别人。不行拉倒。”
    “说来听听。”丁爱莲盯着她问。
    “如果我生的是女孩,你生的是男孩,对换。”易兰眼睛都不眨地说。
    “什么,你抢了我的老公,还想抢我的儿子?!”丁爱莲惊惶地伸长了脖子问。
    “什么你的我的,都是许昌辉的。不行就拉倒,我也不勉强你。不过要是让何国海知道你生的孩子是许昌辉的,到那时,你儿子也没有了,钱也没有了,何国海也不会要你了。”
    “你太恶毒了,易兰。哈哈哈……”丁爱莲苦涩地狂笑着。
    那些日子,丁爱莲躺在床上,矛盾万状地摸着自己的肚子,一会希望易兰生男孩,能保住自己的儿子,一会希望易兰生女孩,自己生男孩,气死她,又可以得到钱……
    当十月怀胎,一朝分娩时,丁爱莲真的生了一个男孩。当天,易兰也住进了医院,剖腹产生了个女孩,她神魂颠倒地走了一步险棋。一则是为了取悦许家父母的娇宠和取得许家的财产,二则是为了控制和报复丁爱莲的勒索。第二天,她就把两家的出院手续办好,忍着伤口的疼痛,抱着丁爱莲的儿子,从容地走到丁爱莲的床前,慷慨地丢一摞钱在丁爱莲面前说:“你现在是万元户了。她逼视着她:”怎么样?“
    丁爱莲看着那大一摞钱,慌神了,她从来没见过这么多的钱。“我……”
    易兰忙伸手去收回那些钱。
    丁爱莲又说:“我……”同时看了一眼床边大妹那期待的眼神,低下了头。
    易兰料定她会同意的,果断地说:“君子一言,四马难追。”含着泪,把自己女儿的婴儿牌号丢给她说:“去抱吧,马上走人。”话音刚落,人已不见了。
    丁爱莲慌忙下床,泪水已迷湿了她的眼眶。她跑去找易兰,护士说已转院了。全身的血液已涌到脑际,她感到眼前一片金星晃动,耳朵一阵隆鸣,她有些站立不稳。
    “算了吧,大姐。”大妹丁爱梅说:“她们家条件好,对孩子还有利一些。”
    刚到的大弟丁水生喜滋滋地说:“姐,万元户好,有钱就有一切,你担心什么。人家手续费全付了,走吧。”
    “孩子,我的孩子。”丁爱莲喃喃地叫着。
    丁爱梅说:“我们去抱孩子吧。”
    头脑一片空白的丁爱莲,倒拿着牌子,去到婴儿室,神思恍惚地抱起86号就走了。从这一刻开始,她就把刻骨铭心的失子之痛,把对易兰和许昌辉的怨恨都转移到这个“女儿”身上。
    可是何国海的母亲第一眼看见这个“孙女”就欢天喜地地爱她,呵护她。朗朗有声地对人说:“这是我何家的后代,是我何家的欢乐,就叫何乐吧。”
    从此,年迈的她,就跟她换尿布,喂牛奶,喂米汤,一手一脚地,寸步不离地把这个小女孩养大,直到她去年去世。这个小女孩就是何乐。
第十九章 跟踪
    丁爱莲一想起这段不堪回首的往事,就痛心疾首。她糊乱地把胸前的衣服揪在一起,撕扯着,欲哭不能出声,欲死不能断气。无声的泪浸湿了枕头,憋了好久,她伤心欲绝地叫了一声:“儿子,我的儿子。”她躺不住了,起身下床,随便穿了一身衣服,匆匆走了。何乐听到响动赶出来时,见丁爱莲已经下楼了。她想起爸爸的话,但又不敢阻拦她,只得赶快关上门,尾随着她,她看见丁爱莲神经熙熙地四处张望了一下,钻进电话亭打完了电话,又慌慌张张地走到车站,她从前门上车,何乐从后门上车。
    下车后,她小跑着横过大街,穿过小巷,来到滨江公园的亭榭里,气喘呼呼地往石凳上一坐。
    黑暗中,另一个个子不高的女人也如期而至。在离石凳不远的地方站住了,不耐烦地问:“你又有什么事要找我?”
    丁爱莲发着脾气反问道:“这还用问,你心里没有数,为什么要我下岗?”
    那女人用一种低沉的沙哑声音说:“下岗是大势所趋,又不是哪一个人的事情。”
    “那你为什么不下岗?”
    “嘿,你总跟我比,除了下放那段时间我出苕力气比不赢你之外,这么多年来,你什么时候比我强过。现在就更不用说了,我早拿了大专文凭,会计证,珠算通级证等等,我能写会算,下岗能下我吗?就算是下岗了,我也可以重新上岗。可你呢,丁爱莲,不是我说你,这么多年,你怎么一点长进都没有,你还仍然停顿在文化大革命时期的小学文化水平,思想陈腐,不求上进……”易兰借机会又把她鄙了一顿。
    “算了吧,什么不求上进,什么陈腐,我只不过是搞不倒阴谋鬼计,投机倒把罢了。”
    “这叫变通,这叫与时俱进……”
    “反正,我不搞那一套损人利己的事情。”
    “那好啊,那现在谁也帮不了你,只有你自己才能帮你自己,我走了。”
    “啊?你想乘机把我一脚踢开啊,是不是,那我吃什么呢?”丁爱莲跳起来说。
    “你吃什么,问你自己啊,我又没有与你签约三包。可是实际上,我已经几包了,包你回城,包你选工种,包你结婚费用,包你老公转业的工作,包你生孩子的住院费……现在还要我包你有饭吃,我可没有这本事了。”那女人震震有词地说。
    “我管你有没有这本事,你既然包了我儿子,我的这一碗饭,你不包也得包。”
    “得了吧,你别把我当作你的一棵救命稻草,一有事就找我。现在是竞争年代,谁也包不了谁,每个人都得凭自己的本事争钱。不过——你那一点”本事“也不值钱了,你——老了。”那女人在蹊落她。
    何乐紧紧地贴在一棵大树后面。丁爱莲阴阳怪气的声音传来:“但是,你的女儿正含苞欲放啊!”
    那女人立即紧张了:“你,你要怎么样?”
    “嘿嘿,我要——要么,安排我工作,要么,给我二十万。”
    “小心你的狗命,你这是敲诈勒索!”那女人再也不平静了。
    “敲诈了又怎么样,勒索了又怎么样?还我儿子!”
    何乐惊愕了,不由自主地怵惕起来。啊,原来妈妈还有个儿子,那么,这儿子是谁,他又在哪儿,在这女人手里吗?是拐骗,是强夺?她想再听明白点,只见这两个女人在黑暗中边走边吵,渐渐地消失在公园的出口处。何乐才如梦初醒地意识到自己要赶快回家。但无任怎样,她的思绪仍然被刚才那怨仇的秘密缠绕着,仍然牵挂着妈妈的那个儿子。
    当她回到家里,把灯一开,看见丁爱莲直挺挺地坐在客厅中,她大惊失色。
    “你死到哪儿去了?!”丁爱莲大发雷霆地逼问着。吓得何乐心里怦怦直跳。她看见她眼里闪着猫子要吃老鼠时一样的绿光。她连忙往自己房里走去,坐在椅子上,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
    “问你话呢,你哑了,你?”丁爱莲赶进来敲着她的桌子,瞪大眼睛吼叫着。
    “妈妈,你怎么啦?”
    “又来了一个软皮筋。你管我怎么啦,你回答我,你到哪去了?”
    “找同学问题目去了。”
    “撒谎!总是同学找你问题目,今天怎么反了?”
    “哪有常胜将军啊。”
    “你不会打电话问?”
    “你不是要我节约电话费吗?”
    “哼,你这个害人精,一样的货!这会怎么又这么听话了。真的问题目去了?”
    何乐点点头。
    丁爱莲走了两步又回头问:“真的没到其它什么地方去?”
    何乐又点点头。丁爱莲恶狠狠地横了她一眼,绊了门槛一跤出去了。
    这一晚上,何乐想来想去也想不明白,妈妈刚才这可怕的狰狞面目仅仅是害怕她的秘密被泄露了吗?她第一次感到一种异样的恐惧。她想起了奶奶,她在心里呼喊着:奶奶,我好怕啊,我好需要您啊,奶奶。奶奶的话又响在她耳边:孩子啊,你可要多长一个心眼,保护好你自己啊。什么意思,奶奶是神仙啊,她怎么就能预见现在?妈妈有一个儿子,那个阿姨有一个女儿,他们都是谁……想着想着,她就睡着了。
第二十章 吉人天相
    孩子的心情,如那明镜一样光亮,即使蒙上灰尘,一抹就会亮堂。几多天之后,那天晚上的惊疑早已淡化了。她一心一意一抓紧时间学习。
    上课了,外语老师站在讲台上说:“……再下一个问题,我已复习过多次了:better与well是什么词性,怎么用,看谁还记得?”老师看了一圈后说:“何乐同学,你讲讲看。”
    何乐站起来,很清楚地回答着:“better是副词,是well的比较级,是”比较好“、”更好“的意思。比如:IthinkIcandobetterthanlostyear。”
    “Oh,goodgood,verygood,sitdown。”外语老师极满意地赞扬着。
    安雯心里又不舒服了,她又得表扬了。嗨,这个班如果没有她,那么,被人拥戴和羡慕的就是自己了。她不仅是她学习上的对手,还是她人际关系上的敌人。
    所以何乐一坐下来,就“轰”的一声坐到地上去了。头撞到后面的桌子上,吓得后排的同学不约而同地“哟”了一声。
    外语老师问:“怎么啦?”
    安雯幸灾乐祸地说:“没什么,她得了老师的一个肥表扬,一喜就喜到地上去了。”
    “什么喜到地上去了,就是你把她的椅子移走了,恶毒!”叶妮说着就把何乐拉了起来。
    何乐直觉得两眼冒着金星,她气脑地问:“安雯,你这是干嘛?”
    安雯双手一摊,讥讽地说:“你要学你爸睡在地上修车,与我什么相干?”
    何乐怒目园睁,但因为是上课,就算了。
    下课了,许川关切地问何乐:“何乐,你没事吧?”
    何乐揉着头说:“没事。”
    安雯更气了,她重重地推了许川一掌,许川撞到了何乐,何乐被撞了讲台上,胸部撞痛了,她眼泪汪汪地捂着胸口。
    叶妮说:“打,何乐,她横行霸道的。”不少同学都附合着:“打啊,何乐。”
    何乐含着泪笑着说:“不用打,我已经羸了。”
    安雯歪着头问:“还没打,你怎么就羸了?”
    何乐看了大家一眼说:“你没听见,这胜利的呼声。”
    “哼,几个破嗓子叫叫的,就羸了?”安雯逼近何乐。
    何乐退了一步说:“得人心者得天下,你不懂。”就走了。
    中午放学,许川又邀何乐一起去吃饭,何乐不去。万磊说:“走吧,一起去热闹些。”
    韩喜元边跳边笑着说:“走吧,gogogo,let”sgo。“拉着何乐一起出了教室。
    安雯气得呆呆地望着他们的背影。廖新林踱过来说:“安雯啊,你这是为什么呢?不是你的抢不来,是你的跑不了。何必伤人呢。她是穷,但她快乐。你呢,就富得只剩下你一个人了。你干嘛跟她过不去,一张嘴就说到别人父亲那里去了……”
    “你管我干嘛?我喜欢,我就要,怎么样?”
    “唉,你就是这样的呐。走,我们俩一起去吃饭。”
    “谁跟你去吃饭,我一个人不会吃?你滚!你们都是一伙的。滚——”
    “那,我就滚了啊,滚到跟他们一伙,你就在这儿伤心吧,呃?”
    廖新林说着就走了。安雯直楞楞地盯着天,又盯着地。她只觉得满眼的水泥地在转动中泛大再泛大,大得使她眼前全是一片灰色。
    初夏的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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