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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明帝-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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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让他寒心,这史可法可是人才,眼下自己没有几个在外可信任之人,这史可法不能错过,朱影龙想到此处,顿生一股无穷的信心。

    “学生史可法参见王爷!”史可法见到朱影龙,不卑不亢的朗声见礼道。

    朱影龙细细打量了一下传说中的民族英雄,青衫长袖,刚毅的国字脸上,一双眼睛清澈有神,好风采,不过在他的手里他恐怕当不成民族英雄了,做个一代良臣到非常有可能,忙示意王承恩让闲杂人等退下,上前道:“宪之兄,本王早就听闻你的大名,今日才得已相见,本王真是非常高兴。”

    王承恩脸上惊色一现,马上归于平静,朱影龙都看在眼里,史可法可就瞪大了眼睛了,眼前这位十五岁的少年王爷居然有不相符合的成熟,举止投足之间居然有着一丝难以察觉的王者的威严,令人忍不住折服,忙道:“王爷抬爱,可法这点微末名声实在汗颜。”

    “宪之兄来见本王有何要事?”分宾主坐下,朱影龙便直入主题,他了解史可法的性格,也是一个不喜欢拐弯抹角的人,所以就开门见山了。

    史可法倒是没有想到信王会这么直接,虽然准备了许多说辞用不上了,但他对朱影龙的好感顿时大增,忙从衣袖中取出一封书信道:“可法来京之时在路上遇到了告老还乡的叶老阁老,阁老就托可法给王爷家书一封,所以前来拜见王爷顺便送上阁老家书。”

    朱影龙抱拳谢道:“多谢宪之兄。”

    王承恩从史可法手中接过信封交到朱影龙的手里,朱影龙接过之后没有立刻拆封,而是放在一边,这封信他不看也知道里面写了些什么,叶向高刚走,没有理由在路上就会给他来一份家书,一定是史可法去求见叶向高,想让叶向高帮忙救出他的恩师左光斗等人,不过叶向高已经辞官了,就算他还在首辅的位置上,他也救不了这些人。

    史可法看朱影龙并未拆开信封,顿时有些急躁起来,到底还年轻,沉不住气,唤道:“王爷……”

    “唉,宪之兄,你初到京城,可有住处?”朱影龙含笑问道。

    “可法匆忙进京,未曾有落脚之处。”史可法脸一红,往常他来京都是住在左光斗家中的,现在左光斗深陷牢狱,府第被查抄,他哪有落脚之处?自左光斗被削职为民之后,就把史可法赶回老家读书,怕的就是连累到他,他在家埋头苦读,直到近日得知恩师入狱,而且身受炮烙之刑,连夜赶往京城,正好遇到了告老返乡的叶向高,史可法苦求之下,才得到这封信,让他到京城来找信王。

    “这样吧,你就现在本王这里住下吧,本王也想知道这京城外是个什么景象,你给给本王说说,食宿费用就免了吧。”朱影龙现在的唯一的想法,就是把史可法先留下来,他来得太突然了,他还想好怎么把人收为己用呢!

    “王爷,这……”史可法心忧恩师,信王不拆信封必是不知道里面写的什么,何不等信王看了信之后再做打算,史可法心中思量道。

    “宪之兄可是天启二年北直隶八府之冠,本王素来仰慕像宪之兄这样的大才,你就不必推辞了。”朱影龙打铁趁热道。

    “是呀,史先生,我家王爷自建府以来还是第一次留客呢,这点面子史先生总不会不给我家王爷吧?”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再加上史可法又求与朱影龙,不答应也等答应了。

    望着铜盆中迅速窜上的火苗,史可法交给朱影龙的所谓家书拆都没拆就已经化为了灰烬,把一旁伺候的王承恩看的是糊涂无比,道:“王爷,这封信您还没看,怎么就烧掉了?”

    “本王看完了还是要烧,早烧与晚烧有什么两样?”朱影龙神秘的一笑,直把王承恩看得心里寒意直冒,这少年王爷的眼神实在是太可怕了,怎么以前一直都没看出来呢?

    “风雨要来了!”朱影龙长叹一声,似乎有无穷的含义在里面,王承恩心中也是一紧,也似乎猜到些什么?同时开始不敢把这位年仅十五岁的主子当小孩子了,因为他比大人还要大人,他在考虑是不是回张皇后哪儿去,虽然自由少了些,总比在信王府每天都觉得心惊胆战的,同时也替自己知道这么多秘密感到害怕,虽然这位主子现在还是一副无害的样子,但做事的手法和手段已经让他嗅到了危险,不过他现在已经没有选择了,从上了信王这条船之后,他只有两条路,一是跟着朱影龙走下去,而就是死亡,聪明人选择聪明路,朱影龙越来越发现自己具备阴谋家的潜质。

    朱影龙不管王承恩此时极其复杂的内心,淡淡的吩咐道:“明天让史可法拿本王的名刺到北镇抚司,让他进去看望一下里面的几个人。”

    “王爷,这……”王承恩吓了一跳,北镇抚司可是魏忠贤的爪牙,藩王是不得干预地方政务的,信王这么做怕会给魏忠贤趁机发难的借口。

    “你照做,就说本王府中新来的典薄原来是左光斗的学生,求本王一面,见一下恩师而已,算不得干预地方政务。”朱影龙知道王承恩想要说什么,抬手制止他往下说下去道。

    “奴才明白!”主子把理由都想好了,他自然也就无话可说了。

 第六章:探监

    史可法没有想到信王让王承恩拿自己的名刺求来北镇抚司监狱的令牌,并且早已在醉仙楼给他买好了酒菜,史可法感激涕,连一声感激的话都没有说个囫囵,就提着食盒王北镇抚司的监狱去了。//  

    凭着北镇抚司指挥史许显纯的令牌,史可法畅通无阻的到达北镇抚司监狱关重犯的牢房,杨涟、左光斗等人就被关在里面。

    牢头见史可法手中拿的是指挥史亲自给的令牌,对他很是恭敬,一路在前面带路,还不停的巴结他。

    史可法站在牢房门外,看到了自己昔日的恩师左光斗已经被他们折磨的不成*人样了,同在一个牢房的还有杨涟杨大人,也是形毁骨立,头发是又脏又乱,面部已经烧的不可辨认,左膝盖一下的筋骨全都露;了出来,显然是受到了炮烙之刑,身上的牢服也是破破烂烂、脏兮兮的,零下十几度的大冷天,他们就身上就只有几层单衣,抱成一团不住的颤抖,史可法霎时间泪如泉涌,跪在牢门外大哭道:“恩师,学生来看你了。”

    里面的人好像听到有人是在叫他们,左光斗分辨出是自己学生史可法的声音,颤颤微微的转过头来,对着跪在牢门的史可法,突然间爆发出全身的力气站起来,奋力用手指拨开眼,指着史可法的鼻子大骂道:“这是什么地方,是谁让你来的,国事已经糜烂到这种地步,我已经没机会出去了,你年纪轻轻,正好报效国家,这种地方你怎么涉险进来,你快给我滚出去!”

    史可法被这么一顿劈头大骂吓住了,嘎然止住哭声道:“恩师,您这是怎么了,我是您的学生史可法呀?”

    “我知道你是谁,你快给我滚出去,这儿不是你待的地方。”左光斗大声呵斥道。

    “学生好不容易想到办法来狱中看您,您怎么就忍心把学生赶出去呀?”史可法泪眼婆娑,委屈道。

    “凭你的本事,怎么能进这个大牢,你说你是不是投靠了魏忠贤这个大阉贼?”左光斗蓦然大怒的质问道。

    “学生怎么回去投靠他呢!”史可法忙替自己辩解道。

    “那你说你是怎么进来的。”左光斗问道。

    “学生得到魏忠贤的令牌才得以进来见恩师您。”史可法老实的回答道。

    “你不投靠那个阉贼,他怎么能给你令牌,你把恩师当成傻瓜呀。”左光斗心中大痛,自己得意的弟子居然投靠魏忠贤,这可是自己平生最大的敌人。

    史可法一听就明白了,原来是恩师误会自己了,刚想解释就被左光斗的暴躁骂声打断了:“你给老夫滚,老夫没有你这样的弟子,快滚了,快滚。”

    史可法含着热泪道:“恩师,你误会了,学生并没有投靠那魏忠贤,您能不能让学生进去给您解释。”

    一旁的杨涟看着史可法热泪盈眶,不像是投靠了魏忠贤的样子,拉住发怒的左光斗道:“左兄,你就不妨听听他怎么解释,再赶他走也不迟。”

    左光斗也不相信自己一手培养的弟子会投靠自己的敌人,刚才只是头脑发热没有经过细细推敲,这会儿冷静下来,压下怒火,“嗯”的一声算是同意了。

    史可法闻言心中一喜,只要恩师听自己的解释,一定可以把误会澄清的。

    唤来牢头,吩咐把牢门打开,牢头依言打开牢门放史可法进去。

    史可法一进去就问到一股恶臭,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恩师的情况,他放下食盒,跪在二人面前道:“学生给恩师和杨伯父带来一些酒菜,恩师在狱中受苦了,明天就是大年三十了,学生不能再来狱中看望两位老人家了。”

    “闲话少说,你的令牌是哪儿得来的。”左光斗愤恨的坐下,带起一阵脚镣声,史可法才见到恩师身上已经伤痕累累,浑身上下没有一块是好的。

    史可法含着眼泪道:“是信王爷帮的忙,替史可法求来的令牌。”

    “胡说八道,信王刚刚大婚,大家都知道他脑袋受了伤,痴痴呆呆的,又岂能为了一个素来不相识的你去求魏忠贤呢?你不要蒙骗我!”左光斗再次发火道。

    “弟子说的句句都是实言,不敢欺瞒恩师和杨伯父。”史可法声泪俱下道。

    杨涟在一旁不吱声,心中却是翻了天,一个想法接着一个想法从脑袋中蹦出来。

    左光斗平息了一下怒火道:“信王爷为什么要帮你,今天你要是说不出理由了,咱们师徒从此恩断情绝。”

    “可法不能说。”史可法知道怕此时会连累到叶阁老,他是个聪慧之人,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他不是不信任恩师和杨涟,他怕隔强有耳,难保魏忠贤不会派人监视他们的谈话。

    左光斗更加火起,有什么事情不能对自己这个老师说的,道:“你不说是吧,那好,我左光斗从此之后没有你这个徒弟。”

    “恩师,你别这样,弟子说就是。”史可法知道自己不说,左光斗不认自己这个弟子,万一暗中的人听到之后,自己恐怕会与恩师有同样遭遇,自己不要紧,万一连累的信王爷,那自己就百死不赎了,先编一个再说,希望能够糊弄过去,对不起了恩师,不是弟子不愿意把事情相告,而是自己不能说呀。

    “好呀,你说呀。”左光斗道。

    “学生做了信王府的典薄先生,因此才恳求王爷,王爷念我尊师,所以破例让学生拿王爷的名帖去求的令牌来见恩师。”史可法慢慢的道,这也是信王让王承恩那自己的名刺换来令牌的借口

    “信王爷为何用你做他王府的典薄?”左光斗显然不相信道。

    “自从恩师入狱后,学生在京城没有亲戚,生活日渐窘迫,在街上以卖字画为生,一日碰到信王府的王承恩总管,他见我字写的不错,他就问我愿不愿意到信王府做典薄,学生不知道信王是个什么样的人,起初不愿意,后来实在没有办法,学生急着到狱中见恩师,苦于无门,因此就与信王爷达成条件,他助我到狱中见恩师,而我必须去王府做典薄先生。”史可法到有些急智,一番话编的是毫无破绽。

    左光斗心中虽然有些怀疑,但是史可法说的到也在理,刚想再问下去,却被杨涟拉住了,左光斗疑惑的看着杨涟,眼睛里写着:我还没有搞清楚,你拉着我干什么?

    史可法对杨涟投过感激的目光,不能让左光斗再问下去了,再问下去了就要出事了。

    “史贤侄,你给我们带来的酒菜了,这几日我们在牢中是饱一顿饿一顿的,今天可算是有酒有肉了。”杨涟被土囊压身,铁钉贯耳,早已失去了那个鸿儒博学的风范了,开口大声笑着对史可法道。

    史可法心中感激杨涟适时制止了左光斗的问话,忙道:“学生从醉仙楼给恩师还有杨伯父买了些酒菜给恩师和杨伯父。”

    “你就只为我们两人带来了酒菜,其他获罪的大人怎么办?”左光斗不高兴的道。

    “弟子哪能忘记其他大人,刚才我已经吩咐牢头给其他几位大人送去我在醉仙楼买的酒菜,恩师您就放心好了。”史可法忙一边取出酒菜,一边解释道。

    “这还差不多,今儿个要是你只为我们两人,老夫照样不认你这个弟子。”左光斗道。

    当史可法将所有酒菜取出来之后,他有些震惊,这些酒菜不是他自己备置,而是信王给他备置的,居然全部都是左光斗和杨涟平素最为喜欢的酒菜,巧合吗?这也太巧了,如果不是,那信王何以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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