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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驸马传-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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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人差亦,我非是在看诗,而是在瞧字。”
宋时书法有相当的高度,为后人称颂的宋朝四大书法家“苏、黄、米、蔡”当中,苏轼位列第一,可见他在书法领域的造诣之高。
“王师兄的字结构端正匀称,章法整饬沉稳,工是工了,却多出几分隋碑刀凿斧削的迹象,点画顿挫之间少了温雅灵动……”
王安石大笑:“要说弄文写字,我自是不及你的,我承袭的还是隋唐时的字体,不似你能自成一脉。反正你再说我也不会羞愧的,哈哈。”
苏东坡看看李二:“李大才子,王獾郎算是勉强过关了,你也来录诗一首吧。李才子的才学我是知道的,又是大宋驸马,力毙牛怪,真个是文武双全,就叫我等来见识见识你的墨宝,如何?”
李二闻听,脑袋立时大了三圈,额头上汗珠如雨。
罗芊芊距他最近,急忙关切的问到:“李公子,你怎的了。”
“我……我不会写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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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重剑无锋
         罗芊芊当即一愣,旋即笑道:“我不会吃饭!”
“李大才子,和罗大家嘀咕甚么?莫非是在说男女之事?”
看有人取笑,罗芊芊大大方方的起身道:“李公子方才对我说他不会写字,各位信否?”
众人立时大笑:“驸马爷果是趣人!”
“公输班不会用斧,关云长不会拿刀,李才子不会写字,当世奇闻呐!”
王安石当然不会认为李二便是真的不会写字,笑道:“李都尉便作首诗词,不然这帮子泼才不会放你的。”
李二对繁体字勉强认识,连毛笔也不会拿,如何书写?不免急的满头大汗!
罗芊芊道:“公子才学如海,随便作诗一篇也是惊世之文,便出手一回,叫小女子也开开眼界……”
李二咬牙道:“如此就献丑了,咱们丑话先说在头里,我写的不好诸位莫笑。”
众人只当是李二说的客套话,“过谦了,过谦了,速速写来。”
“各位盛情,李二不敢推却,取笔来。”反正自己也是真的不会写,硬了头皮操持一回也就是了。
早有一人递过一管毛笔,李二取在手上,也不蘸墨,在纸上试了试,“这笔太软,换个硬的。”
苏轼大笑:“这种聊城兔毫笔确实是软了些,写起字来柔软圆润,适合女子来用。李公子原是书法大家,对于笔墨也是十分的挑剔。”
李二说笔软是自己根本就不会用毛笔书写,想找个钢笔或者圆珠笔那样的;苏轼说的却是毛笔里的软毫。
二人所言根本就是风马牛不相及。
又换一支,李二再试:“还是软。”
苏轼也是肃然起敬:“李公子真是行家,这甘州的不律笔是野黄羊的尾毛所制,弹性极强,写出的字锐利刚劲,我用的便是此种笔,难道公子写的字也是极其刚劲?”
罗芊芊猛然想起李二那天的“刚舞”,脱口道:“我知道了,公子定是要如那日的刚舞之舞一般,书出至刚至强的字来,当然是要用最硬的笔。”
苏轼上前,亲自为李二挑选出一支:“李公子,这是最坚的硬毫,乃是极北之地雪狼身上的鬃毛制成,刚劲有力,奈何柔和不足,寻常人是不敢用的,李公子看看此笔如何?”
李二在手上再试:“还是太软,有钢笔没有?”
众人骇然,以为“钢笔”就是极其刚硬的“毛笔”。
苏轼更是满脸的崇拜:“也不知李公子要书如何刚强的字帖,正好要我也长长见识。只是这硬毫狼笔已是至刚,再也没有更硬的,李公子将就些就用此笔吧。”
旁边的司马光起身,从身后取出一管紫斑毛笔:“这是我从西夏的来的至宝,乃是西夏国主所用。需两千五百头野牛的耳内之毫,轻易不肯示人的,李公子拿去用来。”(不是夸张,张大千用的就是这种毛笔)
王安石道:“李公子今日所书必然名动天下,为群文之首,飞黄腾达是指日可待。我等有幸能目睹之,幸甚,幸甚!”
“说甚么飞黄腾达,我对仕途名声本不在意,浪荡山野漂泊江湖岂不更好?”
“公子境界高远,我等不及”苏轼早就等的不耐烦:“速速写来,以解我心头之痒。”
李二略一沉吟,想好了诗句,铺开纸张准备书写。
苏轼是书法大家,抱着学习的态度想看看李二的书法到底是刚强道了何种地步,旁人见李二不停的换笔,也纷纷凑上前来,围拢成一圈。
哪里想到接下来的所见更是匪夷所思。
李二拿了司马光给的宝贝毛笔,劈手就把笔头扯了下来丢在一旁,毕竟不论如何硬毫的毛笔都没有钢笔来的坚硬。
看自己视如珍宝的毛笔被李二这么糟践,司马光心痛的大叫:“我的宝笔呐!”
王安石笑道:“好笔可再得,绝世的书帖却是千载难逢,司马二郎且莫叫痛,李公子书的字帖送于你就是!”
“这笔讲究的便是尖、齐、圆、健,李公子弃笔头不用,莫非也是弃了尖、齐、圆三个要诀,专门书出一个健字要诀?可这笔头于毛笔是至关重要的,便如宝刀的锋刃一般,如何能弃?”苏轼以自己的理论来验证李二的怪异行径。
李二哪里懂得尖、齐、圆、健这毛笔四德,随口说道:“说甚么尖、齐、圆、健,太过繁杂,不如专精一门。苏学士可知重剑无锋的道理?”
众人为李二“高深”的理论所震慑,秉心静气的看李二书写。
李二把桌子上铺好的宣纸撕下一小块,揉成纸团塞进毛笔,众人更是看不明白。
这些人都是写字写了一辈子的,从来没有见过如此这般书写的,苏轼若有所思的说道:“公子的书写境界我也不甚明白,为何要把纸团塞进笔管?”
毛笔没有了笔头,只剩下光秃秃的竹管儿,当然不能够蘸墨,李二把纸团塞进笔管是准备以纸来吸墨的。当然不能这么说,还要讲出一番大道理来:“纸笔纸笔,纸与笔本是一体,要融合一处才能达到纸笔合一的大境界。”
也不管苏轼是不是明白,反正李二是开始书写了。
以毛笔书写,执笔的姿势是很讲究的:以拇指和食指的指肚捏住笔杆,保证笔杆不会脱落;中指在食指下面搭在笔的外侧,既加强食指捏笔的力量,又发挥把笔往里钩的作用;无名指的甲肉之际抵在笔杆内侧,起着把笔往外推的作用;小指附在无名指的指肚下部,辅助无名指把笔往外推。这就是古人所说:“令掌虚如握卵”,而李二却全然不故这些,只是使劲的捏住笔管,看那架势好像是要捣蒜,又象是拿刀子把纸裁开一般。
众人一看这姿势,几乎惊骇的跌倒当场,虽然这完全是庄稼汉劈柴的架势,却没有人怀疑名闻天下的李二真的不会写字。
“把笔无定法,要使虚而宽。”苏轼赞叹:“李公子的把笔之法深得我意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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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大巧不工
         古人写字都是从右至左,李二却是大异寻常的从左往右书写。
司马光苏轼等人详细观看李二书写,既不见李二“提按”,又不见他“藏露”,至于“涩润之法”更是豪不讲究,完全就是如木划沙一般的写来。
刚是足够的刚了,李二的字果然是力透纸背、笔力千钧,堪堪的没有把纸划破。要是用柔软的毛笔书写,根本不可能达到转眼的力度。
由于李二的书写根本就没有入笔、行笔、收笔三个过程,又没有低执、枕腕;高执、悬腕那一套规则,所以那字写的极快,转眼功夫,一篇诗词就跃然纸上。
苏轼也不等墨干,就急不可待的拿起纸张来看,但见通篇都是刚为骨,健为肉的线条,笔迹生生的在纸上压出了痕迹,果然是刚道了极点,便如刀削斧凿一般。
众人也纷纷伸直了脖子观看:“这不是颜体字!没有颜体的圆润!”
“亦非柳体,不见柳体字的粘连。”
苏轼是这些人当中最精通书法的,也忍不住的问道:“这字太过刚烈,非颜非柳亦非王,不知李公子师承哪家?当初临摹学字之时用的是谁的字帖?”
当时文人习字都是找来名家的字帖来临摹,所以苏轼才这么问。
“我当初临摹的那位大师姓庞,名中华。”
所有人都愕然,根本就没有听说还有个叫庞中华的书法大家。
“庞中华庞大师是哪里人士?我怎没有听过?”
王安石道:“真正大师不一定就是名动天下,山野之中每多卧虎藏龙的能者,李公子不就是其中之一么?你快把字帖给了司马二郎,叫他给咱们诵读一番李公子的大作好作收藏之用。”
司马光接过那字帖略略看了一眼:“善笔力者多骨,看来那庞中华和卫夫人还是有些渊源的。只是李公子的这诗需从左往右的念,老夫还是有些不习惯。”
干咳两声,司马光清了清喉咙,众人也安静下来,等待司马光念出李二的诗篇。
哪想到过了好半饷也不见动静,司马光反复的把字帖凑近自己的老脸,眼睛瞪的如同牛眼,满脸通红就是念不出一个字来。
正在众人诧异之时,司马光忽然放下字帖,恭恭敬敬的对着李二深施一礼:“老朽才疏学浅,念不得李公子的大作,还请公子教我。”
百十双眼睛望定了司马光,都不知道发生了何事。
李二也不明白,看司马光行礼,急忙回礼:“司马大人为何如此?”
司马光满面虔诚的说道:“老朽自以为有几分才能,今日方知不过是井底之蛙,连公子所写的第一个字都不识得,还请公子教我这第一个字是如何念法!”
此语一出,众皆骇然,司马光编著的《资治通鉴》和《史记》齐名,那是何等的才能。居然连李二写的第一个字都不认识,莫非李二所写是天书不成?
王安石当然清楚司马光的才学,要说书法或许不及苏轼,但绝对不会相信他会不认识李二所写的字。以司马光的本事,不论如何生僻的字都应该识得。
古人最重礼法,教授一字也算是为师,苏轼和王安石都明白请教别人一个字是何等的份量,急急忙忙的争抢那幅字帖,堪堪的要把字帖撕破。
王苏二人看罢,面色如土,齐齐的摇头。
看二人的神色,就知道苏轼王安石都不认识那字。这三人可是文坛巨匠,大宋文人的领袖,他们若不认识,旁人更不敢上前辨认,以免自取其辱。
三人也是宗师的身份,既是不识便不会装模作样的说识得,王安石谦逊道:“我等俱不认的此字,李公子教我。”
李二诧异的很,自己所作的诗文极其寻常,根本就没有什么生僻的字眼,以他们三人的才学,怎会都不认识第一个字?
“第一个字便是沧呐,沧海的沧字。”
王安石提笔在纸上写下一个“滄”,李二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自己写的是简体字,王安石等人用的是繁体。
司马光读出诗文“沧海一……一……一字后的这个字如何读?”
“声,”李二道:“声音的声,还是我来读吧。”
李二接过诗文朗朗而诵:沧海一声笑,滔滔两岸潮。
浮沉随浪只记今朝,苍天笑纷纷世上潮,谁负谁胜出天知晓。
江山笑烟雨遥,涛浪涛尽红尘俗世几多娇。
清风笑竟惹寂寥,豪情还成了一襟晚照,苍生笑不再寂寥,豪情仍在痴痴笑笑。
众人大多惊诧,这诗文的平仄起伏,对仗承和全然不和规矩,但诗文的意境确是出奇的洒脱俊秀。
由于这首“怪异”的诗词见所未见,众人也不敢换乱说出看法,纷纷侧目等待文坛三位巨匠说出评语。
司马光王安石根本就没有心思听取李二的诗文,心如潮涌,脑浆翻腾,正在思索另一件事情。
司马光最先发问:“这诗文当中每多夹杂生字,按照李公子所诵却也符合字形字意,为何我等从未曾见过这些字?难道……难道这些字不是我中华文字?”
王安石立即道:“那些字虽是生僻,却有一定规律可寻,而且方方正正,以行表意,确是我中华文字无疑。”
苏轼言道:“李公子所书之字和我等所用分别不大,却是简洁了许多,更加方便书写记忆……”
光是“方便书写记忆”这一点足以使李二成圣。
当年仓颉造字,方能传承中华文明,才有了先秦文化,后钟繇简化文字,将各国混乱的书写方式统一,遂成古晋遗风,又开创隋唐辉煌灿烂的诗词歌赋。李二将文字再一次简化,若能推广开来,那将是何等的功业!
将文字更简的成就远在孔孟先贤之上,直追仓颉!
三人心中当然震撼无比,可读书写字终究是士大夫阶层的标志,苏轼司马光王安石之流的骨子里还是有高人一等的思想。若是李二的简化文字风行天下,便是乡下村氓愚妇也可以识文断字,文人的颜面何存?
三人相互对视,心照不宣的大赞李二的才情,对于那些简化文字片语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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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真假风流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苏轼快意淋漓,高唱诗仙千古名句,疏狂风流之态毕现,遂命人撤去了桌子,席地而坐,大呼“换大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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