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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帝业缭绕-第104章

小说: 帝业缭绕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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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过这个弟弟,不免有些好奇。有一日便找了借口,偷偷跑去母后宫里看他。当时他正在午睡,我把他逗弄哭了,又怕母后训斥我,便躲在床榻下头。母后果然亲自来哄珩弟,没过多久父王也来了,还命人将珩弟抱出去,要和母后密谈。”  姜王后说到此处,竟又沉默许久:“他们说着话,我在床榻下面听着,才知道六年前母后的确怀了双生子。但钦天监和几位高人相继测算出一个预言‘双生子诞,必有国难’。”  又是钦天监!难道钦天监的话真得这么准?真能通晓未知之事?微浓不禁呢喃着:“双生子诞,必有国难。”  她心头忽地一窒。  姜王后亦是苦笑:“当初父王害怕预言成真,便想让母后将孩子打掉。可母后先前已小产过两次,这次又是双生子,一旦落胎必定再也怀不上了。两个人便商量怎样避开钦天监的预言,最终想出了这个法子,把珩弟改了生辰。”  “这岂不是自欺欺人?”冀凤致终于忍不住了,开口插了句话。若非知道了楚国的结局,他几乎要嘲笑这个无稽的法子。  “我那时年纪小,又不通诗书礼仪,也觉得这法子无稽可笑。”姜王后再叹了口气,附和道。  微浓却能够体谅:“可怜天下父母心,虎毒尚且不食子,哪个父母愿意将孩子杀掉?何况是为了一个渺茫未知的预言。”  姜王后点了点头:“是啊!可这话是钦天监算出来的,父王又不可能杀了监正灭口,便只能想出这个法子来堵上钦天监的嘴。”  微浓不想在楚王的动机上多做纠缠,她更关心后续的事态,便追问了一句:“然后呢?”  “然后?”姜王后目色平静,话语也是波澜不惊:“然后我知道了这段秘辛,简直寝食难安,最终做出了一个决定——我要杀了珩弟。”  微浓大惊失色:“他是您的弟弟!”  “我知道,但我当时性子早就养野了,宫人也都对我冷冰冰的,我根本不知伦常礼仪为何物。”姜王后微微垂下双眸:“我只知道我是楚国的大公主,我不能让楚国蒙难。既然父王母后下不了手,不如我来做。”  微浓突然想起聂星痕说过,楚珩的左脸早就破了相……她立刻问道:“楚珩脸上的伤……”  “是我烧的。”姜王后坦然地承认:“我一个公主,手上没刀没枪,我根本没法子下手,便借口去看他之时,踢飞了桌案上的油灯。为了逼真,我甚至假装被偷袭,晕倒在珩弟的屋子里。等到守卫发现之时,整张床榻已经烧着了,珩弟正坐在床上大哭,我和嬷嬷昏倒在他身边。”  踢飞油灯烧着床榻……微浓觉得此计很熟悉,想了片刻,才记起聂星痕也曾用过。就在燕楚边境的驿站里,她第一次试图杀他的时候……  可那时候聂星痕都已经过了弱冠,这些手段自然不在话下。楚瑶当时才多大?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能想到如此手段,真是不容小觑!也难怪楚瑶一个异族女子能坐上姜王后之位。尤其,姜国还如此排外。  后面的事不用说,微浓大约也能猜到了。必定是楚珩没死,东窗事发,楚后要为儿子报仇,楚王也要杀楚瑶灭口。无奈之下,她只好逃离了楚国,求得姜王庇护,最终当上了姜国王后。  这就是楚国大公主与楚王决裂的原因,牵涉到了这样一段宫闱秘事。难怪当初她做了三年的楚太子妃,人人都对楚瑶讳莫如深,而楚珩也早早封侯出宫,鲜少在宫中露面。  这些内情,楚璃当初知不知情?他若知道,心里又是怎么想的?  而到了此刻,姜王后平静的情绪也终于被打破,就如那白釉瓷面上突然裂开一道细痕,然后渐渐扩大,终致粉身碎骨:“在父王派人追杀我时,我才晓得自己的身世。难道就因为我是女子,我生母低贱,我就活该低人一等?那楚珩呢?他是王子,是王后所生,他就能遇难成祥?即便是危及江山,父王也不愿意放弃他?”  被亲生父亲派兵追杀,从安享富贵的公主变成孤身逃亡的弃女,微浓能体会楚瑶当时的心情。可对于重男轻女、出身贵贱一事上,她却实在无话可说,没有立场。  一桩宫闱秘辛,牵涉到国祚根基,任谁是楚王,大约都会选择牺牲庶出的女儿,保住嫡出的儿子吧!这就是可笑的命运!  但显然姜王后一直不能释怀,又切切地笑了起来,婉转美眸骤然闪过凌厉之色:“你知道吗?从离开楚国的那一刻起,我就发誓,我要摆脱这卑贱的出身,我要眼睁睁看他们遭受报应,看那预言何时成真!”  双生子诞,必有国难。  十余年后,太子楚璃已近弱冠之龄,提出要和燕国联姻。楚王原本不想答应,但想起那条预言,还是勉强同意了联姻之策,好给自己留个后路。于是,楚太子妃的宝座给了她一个燕国女子,即便她只是个私生女,即便她迟迟没和楚璃圆房,楚王也给予了最大的宽容。  微浓如今已经知道,当年即便没有聂星痕的举荐,楚璃要娶的人也是她。可她若是没有嫁过来,是不是一切就不会发生?聂星痕就不会主战请缨?也许楚璃就不会死,楚国就不会亡?可这恰好就是楚璃的选择,然后她嫁了,然后聂星痕攻来了……  而楚瑶则站在姜国的最高处,眼睁睁看着这一切发生,袖手旁观。  双生子诞,必有国难。  冥冥之中,好像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将一切人或事牵连在了一起,做成了一个无解之局。环环相扣,生死相系。  “若不是我当年逃亡之时,复熙曾帮过我,我真的会旁观到底。”楚瑶又吐出一句话来。  (首先澄清,我不是在文中宣扬玄学或者宿命论。只不过古代非常笃信这个,尤其是帝王之家。请不要觉得钦天监出现次数太多,分摊在四国头上,只是一小段情节而已。而且并不是每个预言都准确,到大结局时,会有一段极其讽刺的伏笔来揭开某些预言的真假。  我设想这个情节,本意是想讽刺楚王两口子,告诉大家楚国的灭亡和楚王的行事风格有很大关系。所以即便楚璃惊才绝艳,对父王的决定也无力更改,个人之力毕竟有限,挽救不了社稷的倾颓。而楚瑶的出走是可以避免的,楚珩本来也可以光明正大参与政事,以楚瑶姐弟三人的能力,只要齐心协力,本来是能和燕国一博的。  所以我个人的意见是:玄学这个东西仅供参考,算出好的结果,就给自己增加信心,鼓励自己向好的方向更加努力;但如果算出坏的结果,就尽最大的努力去避免去改进。学会趋利避害,比单纯地认命更加有意义。)
   

第191章:飞蛾扑火(一)
“楚璃帮过您?您是为了他,才将楚珩接到姜国来的?”微浓立刻从往事中惊醒。  姜王后点了点头:“我当年逃跑时,是六岁的复熙装病拖住父王,我才能躲过一劫。后来燕楚交战,他派人来姜国求援,我答应过他,会以邦交的名义保住楚氏一脉。若不是看在他的面子上,我必不会多管闲事!”  难道你就没有想过,你伤了楚珩,你该补偿他吗?微浓很想如此问一句,但至始至终,她没有问出口。这毕竟是姜王后的家务事。  她只是沉吟片刻,又旁敲侧击地问:“看来您与楚璃的感情很好?”  “我回宫行了及笄之后,曾照顾他不少时日。”姜王后此刻已缓缓平复了心绪,露出一丝难得罕见的柔和之色。  微浓想了想,转而又问:“那云辰这个身份又是如何来的?我曾看过墨门的调查结果,详实考据,不像造假。”  “云辰确有其人,恐怕墨门的调查都是真的。”姜王后淡淡叹道:“他是被宁国宰相淳于叶遗弃的孙子,也的确师承高人,有经天纬地之才。不过,当我慕名去十万大山拜访他时,他已经不久于人世了。”  “他病了?”微浓忙问。  “是啊。”姜王后的语气颇为遗憾:“他一直以来的抱负,是想为云母扬眉吐气,只可惜还没等到他出仕,云母就病逝了。他悲愤郁结,从前又是昼夜读书,早已将身子熬垮。当时珩弟在十万大山治疗脸伤,听说他的身世之后,便想顶替他的身份。他临终之前答应了,但提出两个条件,一是扳倒淳于氏,二是照顾他的胞妹云潇。”  所以如今的云潇是真云潇,而云辰却是楚珩假扮。这倒解释了璎珞那句“恋兄癖”的意思,恐怕云潇是真的爱慕上她这位假哥哥了。  微浓心中有千百疑问,但又不想一下子透出自己的底细,让姜王后有所防范。她思来想去,又挑拣了一个最浅薄的问题,再问:“不知娘娘可否告知,楚珩为何要顶替云辰去宁国?”  “我若说我不知道,你信不信?”姜王后正色反问一句。  微浓没有接话,意思显而易见。  姜王后无奈一叹:“珩弟未曾与我交心,他到了宁国之后,只让我做了四件事。”  微浓洗耳恭听。  “帮他恢复容貌,替他安排新身份,为他造势去宁国,借他一千万两银子。”  这四件事,以姜王后之力都不难办到。倘若楚珩真与她不甚亲近,他提出这四个条件也不算过分,至少姐弟一场,姜王后应是不会拒绝。微浓如此想着,也没再多问什么:“多谢王后娘娘相告,您的这些话,民女都记着了。”  姜王后自然听出了她的敷衍之意,便也直白地道:“珩弟送信给我,是让我说清楚他的身份,好让你死心。”  言下之意,是让她不要再去打扰云辰了。微浓抿着唇,没往下接话。  姜王后怜悯地看着她,软下口气:“你是个好姑娘,又对复熙一片痴心,他泉下有知定也安慰了。但珩弟的事情你最好不要再过问,他自幼被压制,如今又遭遇国破之难,身上戾气很重。”  戾气很重?微浓在心里细细品味这三个字的意思。  “他或许会看在复熙的面子上善待你,但你若破坏他的筹谋,他又岂会轻饶?”姜王后话语一顿,颇有几分警告意味。  微浓如何不明白?可明白是一回事,死心是另一回事。  姜王后看到她的反应,便知道她不会轻易死心,只得轻轻叹息,又暗示道:“其实珩弟筹谋之事并不难猜,你是个懂分寸的姑娘,为何要将自己置于险境?在十万大山的教训难道还不够吗?”  “教训?”微浓猛然抬眸看向姜王后,眸中射出凛凛寒光。  姜王后终被这目光撼了一下,旋即面色如常:“连阔说的。”  微浓立即接道:“三番四次蒙连阔先生搭救,民女实在感激不尽。”  她说出这话的同时,一直盯着姜王后看。后者却再没有任何表情,反而幽幽问道:“既有人对你下手,可见你已经威胁到旁人了。查出是谁做的了?”  这不是明知故问?连聂星痕都知道是谁了,姜王后又岂会不知道?然而微浓到底是没有戳穿,想了想,径直回道:“是云辰身边的侍卫,竹风。我只认得他。”  姜王后娥眉微挑:“哦?这倒有点儿意思了。他先是修书给我,让我告诉你真相。这后脚又派侍卫偷袭,难道他是后悔了?”  微浓笑了笑,没应,也没再看姜王后。这其实是很无礼的表现,不过殿内三人都没再表露出一丝情绪,竟都默契地沉默着。  须臾,微浓又转而对冀凤致道:“师父,我有些话想单独对王后娘娘说,您先回客栈等我行吗?”  冀凤致眉目微蹙,似在斟酌。  微浓便笑道:“王后娘娘这里守卫森严,您又担心什么?”  冀凤致看着她自信十足的笑容,终究是点了点头,却意有所指:“你在王后娘娘这里,为师自然不会担心。怕就怕你在回客栈的路上,又遭遇什么飞来横祸。”  “不会的。”微浓笃定地笑,这才看了姜王后一眼:“王后娘娘定会派人护送我的。”  师徒两人一唱一和,从始至终,姜王后都毫无反应,没说护送,也没说不送。  冀凤致却是满意地点了点头,起身行礼告辞。  他前脚刚一离开,姜王后便露出一丝隐晦的笑意:“你还有什么想问的?”  “很多,但恐怕娘娘不会再告诉我了。”微浓不卑不亢。  “其实你这种直来直往的性子,很像年轻时的我。若不是因为复熙的事,我倒是挺喜欢你的。”姜王后也直言不讳。  微浓在这件事上已经无话可说了,她抿了一口早已凉透的茶,斟酌着该如何开口说出下面一番话来。想了半晌,自认为也不是个迂回曲折之人,便直奔主题:“倘若民女没猜错,娘娘是不会再让我们师徒去宁国了。”  “不错。”姜王后笑着认道:“看来我方才那一番口舌,总算没有白费。”  “您是姜国的王后,您若想阻止我们师徒,恐怕我们也走不出苍榆城。”微浓早已认清事实。  姜王后笑意未改。  微浓又淡淡地问:“您是怕我去宁国之后,坏了云辰的大事,陷他于危险之中?还是怕一旦被宁王发现什么,会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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