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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纯真传说-第4章

小说: 纯真传说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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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情发生那一年她十七岁。医生宣布她被挛生妹妹割伤的右手从此再也不能弹钢琴后,她接受梅琳妲的邀请到巴黎养伤,顺便散散心,也是那对候,她认识了梅琳妲十九岁的哥哥盖文。有一晚,盖文带着分酒意闯进她的房间,企图强暴她,她拼命地挣孔、尖叫,却始终无法挣脱他的箝制,终于梅琳妲听见她的尖叫声,冲进房间救了她。隔天,纯琬带着盘据心中长达半年的噩梦仓皇逃回纽约。
  短短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她经历妹妹的背叛、父母的不谅解、再也不能弹琴的残酷现实,和差点被强暴的疆梦,她原本纯真无染的世界在一瞬间崩毁,支离破碎。
  “嗨!好久不见。”盖文绽开笑容,对她轻声打了招呼。
  “呃。”纯琬僵硬地点点头,仍站在通往客厅的通道上,不打算前进半步。
  仿佛看出她防备的态度,盖文有些沮丧地挤出苦笑。
  “梅琳妲的动作真慢,换个衣服也要那么久。”
  “好啊!才让你等个几分钟而己,就说我坏话。”梅琳妲身着一袭水绿免的雪纺纱洋装翩然下楼。
  “你确定你真的只是要去酒吧喝酒听音乐?”盖文看着妹妹一身盛装打扮,打趣道。“啧啧啧,你还戴上新买的珍珠耳环,果然是女为悦己者容。”
  纯碗闻言,愣了一下,故作不经意地问:“梅琳妲,你还约了别的朋友吗?”
  “没有啊!就我们两个和‘司梳’盖文。康诺先生。”
  “她呀,只有为了她的希欧多尔才会这么盛装打扮。”
  她的希欧多尔?!盖文的话仿佛一记响雷震得纯碗脑中乱成一片。不期然,一股酸味涌上喉头,心狠狠地揪了一下。
  “朵拉,你别听盖文胡说,希欧多尔可能连我姓什么叫什么都不知道。”梅琳妲横哥哥一眼,语气中隐隐有丝怅然。
  纯琬望着好友粉颊上两抹不甚明显的嫣红,忽然之间有些不安。
  为什么不安?就算梅琳妲真的喜欢上子真又怎么样?
  报本不关她的事,她对他只是觉得很抱歉而己……
  “朵拉,你在想什么?”
  纯琬连忙回过神。“没什么。你这件洋装会不会太薄了一点?最近天气变冷了。”
  “应该还好啦。”梅琳妲不太在意地。
  她一手勾着盖文,一手拉着纯琬,兴奋地走向大门。
  “走了,走了,今天一定要让希欧多尔点头帮我录专辑。”
  “哈啾!”梅琳妲以面纸捂着口鼻,又打了一个喷嚏。酒吧里的小桌上堆满了用过的面纸团,她原本高挺的俏鼻变得通红,明亮的大眼也泛着血丝。
  “梅琳妲,你还好吧?”纯琬担心地轻问,伸手轻触她的额头。
  “不好。”梅琳妲可怜兮兮地噘着小嘴咕哝道,目光一触及台上生面孔的钢琴手,整张小脸又垮了下来。
  盖文同情地看着妹妹。“看来你那个希欧多尔是不打算来了。”
  “似乎是如此。”梅琳妲希冀地又望了一眼紧掩的酒吧大门,最后仍旧失望地调回目光。“只好改天再来看看了。”
  盖文扶着妹妹站起身,见纯琬似乎没有离开的打算,挑眉询问地看向她。
  “你们先回去吧,我想一个人坐一会儿。”
  “那我送梅琳妲去看完病之后再来接你。”盖文提议道,努力想在纯琬面前表现出体贴的一面。
  “不用了,我待会坐计程车回去就行了。你好好照顾梅,琳妲。”
  “那……好吧,你自己要注意安全。如果叫不到车,尽管打电话回去,我再来接你。”盖文叮嘱道。
  “恩。”纯琬不甚热络地轻应了一声,对于他的体贴仿佛视而不见。“好好照顾梅琳妲。”
  盖文扶着妹妹走向门口,忽地又停下脚步,回头看着纯琬,没头没脑地轻叹一句,“你似乎从来都不懂。”
  纯琬闻言不禁一怔,才回过要问他,他已经扶着梅琳妲走出酒吧大门。
  该死!她暗咒了一声。又一个人说她不懂,但她到底该死的不懂什么,却没有一个人肯好心的告诉她答案。
  “希欧多尔还是没来。”浑厚的男声在她上方响起,“你去育幼院没看到他吗?”
  纯琬抬起头望着酒吧老板。“我们没说到什么话,不过他看起来一切都很好。我不觉得他需要别人去救他。”
  “显然你并不懂。”
  “不懂什么?”纯惋努力沉住气,平和而有礼的问道。但她发誓。只要再有一个男人她不懂,又不告诉她答案,她一定会拿桌上的玻璃杯狠狠往他头上招呼。
  “不懂他的伤是在很深的心底。”酒吧老板拉开椅子,在她身边坐下。“有一阵子他有酗酒的习惯。”
  “酗酒?”纯琬诧然地微扬音凋。“为什么!他根本就喝不醉。”
  “看来你和他真的满熟的。”酒吧老板唇边微露笑意。
  “那阵子他几乎每天都试着要灌醉自己,后来有一天,他喝掉了两瓶伏特加之后,开始歇斯底里的大笑。那时候我以为他终于喝醉了,但他却忽然停住笑,涩涩地说:‘为什么喝不醉?为什么别人可以借酒浇愁,我却不能?说不定只要喝醉了,我就不会再想到她。’”纯琬心中一凛。“她是谁?”
  酒吧老板耸耸肩。“好问题,不过我也不知道,应该是他爱的女人吧。”
  一股愤懑倏地涌上她心头。原来他离开合湾自我放逐报本就不关她的事,只不过是他自己为情所困罢了,那她又何必该死地、无聊地又可笑地为他自我放逐的事而感到愧疚?
  纯琬猛地站起身,放下酒钱。“我相信等他遇到另一个看对眼的女人,他那个在很深的心底的伤绝对会自动痊愈,根本用不着我救他。”
  “你嫉妒‘她’,。”
  “哈。”纯琬回到头,对着酒吧老板狠用力地笑了一声。“我为什么要嫉妒一个连见都没见到的女人?太可笑了。”
  “谁知道呢?或许你该问问你自己。”
  “我……”她迟疑了一秒钟,跟着执拗地撇过头。“我才没有嫉妒那个女人。我只是觉得他很可笑,为了一个女人自甘堕落,舍弃自身的天赋不用。”
  “那是因为你没有爱过。”
  “我……那不干你的事。”被戳破的心事让纯琬顾不得礼貌,愤然转头离开。
  爱?什么叫爱?她曾经以为全世界的人都爱她,但是当她的手再也不能弹钢琴时“爱”她的父母把她送到瑞士去读寄宿学校,“爱”她的多洛夫斯基老师从一周一封信到后来音讯全无,而“爱”她的孪生妹妹更是她一切不幸的开端。所谓的爱全都是骗人的东西。
  全都是骗人的!
  纯琬走出酒吧,仰头望着夜空昏黄的弦月。一阵夜风扑面,她打了个寒颤,挂紧夕卜套低头走向协和广场。
  子夜时分,广场上并没有多少人,她在路灯旁的椅子坐下,呆望着手中被卷成数圈的皮包背带。
  是的,她气他为了一个女人舍弃自身的天赋不用,宁愿窝在小酒吧浪费生命。但她也明白心里那股复杂的感觉不只是愤怒,一股噬人的痛楚由她心中的某一处慢慢扩撒开来,仿佛有只小虫一口一口地啃咬着她的心。
  这种感觉会是嫉妒吗?但怎么会?她知道嫉妒是什么滋味,她会气愤,她会不甘,但不会这么……痛。
  更不会计人想哭……纯琬伸手捂住微颤的唇,忍着不让眼眶中莫名堆满的泪水落下。为什么她会想哭?她巳经好久没有掉过一滴泪了。
  蓦地一双大手不规矩地欺上她的肩。“小妞,一个人呀!要不要我帮你暖暖身子。”
  “别烦我。”纯琬冷声喝道,不耐烦地挥开那人的手。
  “啧啧啧,小妞,别那么冷淡嘛!夜深人静的,咱们俩正好可以乐一乐。”
  一股令人作呕的酒气直窜入她鼻中,眼前被酒意熏红的狰狞面孔终于让纯琬意识到自己处境的危险。
  “走开!”她用力想推开他,但双手反倒被他一把抓住。
  “用不着害羞。”那男人箝住她的手,淫笑着逼近的脸孔显得格外骇人。
  “放开我。”纯琬放声尖叫,抬起长腿用力踹向那男人的重要部位。
  那男人一吃痛,松开捉住她的手,纯琬连忙趁这机会逃开,亻旦还没来得及跑远,便又被他抓住脚踝,她整个人向前亻卜倒在地,便被拖了回来。
  “臭婊子。”那男人忍着痛啐道,一手揪住她的衣领,另一手则高高举起止要挥下。
  纯琬认命地闭上双眼,但预期中的巴掌并没有落下,反倒听见那男人一声惨叫。她急忙睁开眼,难以置信地看见子真抓住那男人的手,迎面赏他一记重拳。
  那男人踉跄了一步,伸手抹去鼻中流出的暖热液体,殷气腾腾地瞪视着子真。“你是哪个该死的鬼。”
  子真没开口,眼中的杀气更胜那男人。
  两个男人互瞪对方半晌,忽然那男人呼喝一声,冲上前来,子真闪过头一拳,但腹部却札札实实地吃了他一拳。但那男人并没有占到多少优势。,挨了一拳后,子真抓住他的右手,跟着一记手刀猛欣向他后颈。
  纯琬看着两人扭打成一团,几乎无法呼吸。每看到子真挨了一拳,她的心仿佛也被人狠狠揍了一拳。
  两个男人身高相仿,那男人的体型虽比子真粗壮许多,但子真的技巧却远胜到他,缠斗半晌,胜负依旧未分。
  忽然银光一闪,那男人从腰际抽出一把匕首,猛力刺向子真,他以手铬挡,跟着一记猛挚直取那男人的面门。
  那男人直挺挺地往后倒在地上,没有再爬起来,子真也因为用力过度,整个人仆倒在地。
  一切仿佛就在一瞬间结束,纯琬捂着唇,惊叫声仍梗在喉中发不出半点声音。她惊愕的目光由倒在地上的男人缓缓移向挣扎着爬起身的子真,昏眩的意识迅速恢复,她连忙冲上前扶住他。一股暖热黏调的液体从他的掌心沾染上她的手,她借着街灯一看,触目惊心的血红让她狠狠倒抽一口气。
  “老天,你的手!”难以言喻的心慌揪住她的呼吸,豆大的泪水无意识地滑落两腮。
  “你真的在乎吗?”子真推开她的搀扶,一个人跌跌撞撞地往前走。
  纯琬拉出白丝衬衫的衣摆,用力撕成长条状,跟着追上子真的脚步,小心翼翼地替他将手上的伤包扎好,担忧地看着他,颤声问:“很痛吗?我带你去看医生,绝对不会有事的,不会的……”
  “那不正好。”子真嘲弄地轻笑,低头凝望着纯碗替他包札好的手。“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这一双‘神的赠礼’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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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两年多前纽约“我想找一个人。”
  纯碗从柔软舒适的皮质办公椅上坐直身子,打量着眼前穿着入时的年轻女子。她有一头俐落有型的深金色短发,水蓝色的眸子冈烁著精明干练的光芒,合身的深灰色套装给予人一种十分专业的印象。无疑地,她看起来像极了精阴能干的女强人,但是不幸地,她的脑子显然不如她的夕卜表看来那么清楚。
  “我想你去找侦探会比较恰当。”纯惋客气地回答道,微微垂下眼睑,小心不让自己心里的想法被女客看出。“以客为尊”一向是她父亲的经营之道,也是“思凯贸易”奉为圭臬的信条,尽管她十分怀疑眼前这位女子有可能会成为公司的客户之一,她还是必须严格管制自己的舌头,以免那微小的可能性成真。时序才进入夏天,她今年已经因为管不住自己的舌头而被她父亲训诫了十次,她不希望这么快就迈向第十一次。
  年轻女子水蓝色的眸子瞟向纯琬低垂的脸。“你觉得我是疯子。”
  看来这位小姐的脑子并不像她以为的那么不清楚。纯琬抬起头,保留地,“我承认我有点讶异。我想并没有太多客人会到贸易公司来要求寻人的服务。”
  “我确信这样的要求井不常见,不过我相信我能给你一个十分合理的理由。”她嘴角微扬,从公事包中拿出名片递给纯琬。“我叫艾曼达。奎克。”
  望着手中白底金字的名片,纯琬不得不重新修正对她的印象。就算她在商业方面的能力实在笨拙到让她父亲觉得汗颜,她也知道艾曼达。奎克是华尔街中响当当的理财天才,对投资人来说,她几乎等于钞票的同义词。
  艾曼达顿了一会儿,确定纯碗已经知道她的身分之后,才又开口道:“我知道你是谁。”
  “好巧,我正巧与你有相同的认知,我也知道我是谁。”
  纯碗嘲弄地回道,语音才落,她为时己晚地发现她又控制不住自己多事的舌头了。该死!她就知道她一向看天才不顺眼。
  艾曼达似乎不以为意,慢条斯理地说出自己所知的资料。“你两岁开始学琴,十二岁获得国际李斯特钢琴大赛首奖,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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