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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战争之王-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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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朝对方竖起了中指,估计对方也看不见,又动作夸张地朝他们啐了一口痰。
        几个土著又站了一会儿,像是说着什么,接着扛起枪缓缓向北走了。
        怎么不追了?周吉平有点莫明其妙。刚才对方可是一直吊着,追得可紧了,难道有什么诡计不成,还是小心为上。
        想到这儿,周吉平也不再磨蹭,加快脚步向南走了下去。走了一会,周吉平感觉身上不舒服,身上的衣服在刚才渡河时又湿了,现在还没有干,抬头看,已经偏西的太阳已不再炽烈了。
        猛然,周吉平醒悟过来了,从前背包里翻出手表一看,已经下午五点多了,再过一会儿天就要黑了——原来如此。他们是看天就要黑了,才返回的,在非洲的夜里追踪应该很危险吧。
        此时,周吉平才顾得上抬头认真观察自己脚下的这片草原。
        危险!这是周吉平看过这片草原之后的第一感觉。一丛丛的绿色的树,或稀或疏,远远近近地撒在草叶枯黄色的草原上。整个草原地势高低错落,丘陵沟壑遍布。近的时候,视线几百米就被丘陵隔断,远的时候,杂驳着绿树的枯黄主色一直延伸进碧蓝的天空中,枯黄的草毯上,游荡着三三两两的动物。
        地上的草是非洲特有的草种,为了适应非洲烈日的蒸发,草杆枝叶变得很细很韧,有点像中国北方平原上的黑麦草,但要比那长得高得多细得多。一蓬蓬的,组成了一张两尺深的草毯,究竟草毯里隐藏着多少未知的危险,周吉平无法判断:也许现在草丛中隐藏着时速超过120公里的猎豹正在窥视自己;也有可能是几只饥饿的狮子,正流着涎水准备把自己当成晚餐。
        周吉平有点后悔。自己仓促出逃的决定是不是太草率了?
        但转念一想,开弓哪有回头箭。后面土著警察的追杀尤在眼前,除了眼前这片危险的草原,自己还有地方可去吗?
        再说,凭借在部队学到的野外生存知识,手里还有一只威力不算小的枪,怎么就走不出几百里的草原?凭着自己脚下的功夫,顶多四天而已。眼下的事情是安排好今天晚上在哪露宿,免得被草原上随时出现的动物当成晚餐。
        想到此,周吉平开始小心地向最近的一片树林走去。那里有几棵树是周吉平一来非洲就认识的——金合欢树,也叫猴面包树。它的树形粗壮,远远就可以分辨出来,那是因为它在雨季里贮藏了太多水分的缘故,远行的人只要看见它就有水喝了,只可惜现在季节不对,不然树上的果子也是很不错的。周吉平跑了一个下午,实在是渴坏了。
        走近了,周吉平反倒小心起来,常听人说在非洲,离水源越近的地方越凶险,这几棵树下有没有危险呢。忍住饥渴的感觉,掣枪在手,打开保险,边走边仔细观察这十几棵树,看看表现没什么问题。但周吉平汲取了刚才两度甩开土著警察两度被追近的教训,围着这十几棵树组成的树从转了一圈,再次确认没有危险,才来到一株金合欢树树前。
        抽出M9在树皮上刺出一个小孔,随着树皮裂开,一股水流从小孔中缓缓地射出来,周吉平赶忙把嘴贴上去,一阵猛吸,直吸了一分钟左右,才觉得不那么干渴了。用手堵住树上的小孔,一只手从背包里取出水壶,对在小孔上,让小孔里的水流把水壶灌满——可不是总有这样的好运气可以找到水,必须要未雨绸缪。
        等水灌满,天色已渐渐阴沉了下来,周吉平从地上捏起点土,塞在小孔上堵住了水流,这样就可以避免树内的水分无谓流失。收好水壶,提起背包一边继续观察着周围这片莽原,一边琢磨着今晚的宿营问题。在地面上肯定是不安全的,即使包里有打火机,但火可以吓退动物,但也可以招来人。更何况现在是旱季,不个不慎会引燃整个草原,那可就麻烦了。
        走了没多远想周吉平就想好了办法。在树林里挑了根细细的小树,砍下来做成一头鸭嘴形状,一头尖尖,约有一米三四长的手杖,向着更远些的一片树从走去,他选中了的今晚的宿营地——一棵碗口粗的树。
        这棵树生长在一片由几十棵树组成的树从边缘,树杈在离地四五米左右的地方分叉,树也不是很粗,很好攀爬。更重要的是,一旦有人发难,就可以逃入树从,可以很好的隐藏自己,凭着手枪也可以抵挡一阵,或藏或跑都可以;如果是野兽来袭,即便是最灵活的豹子,上树时树的震动也可以惊醒睡梦中的自己,可以有时间做出反应。
战争之王 … 第一卷 野性非洲 第八章 夜宿
        用手杖扫打着眼前的草丛,周吉平来到这树前。心中暗想,这棵树挑得还真不错,背好背包三下两下爬到了树枝分杈的地方。把背包放在稳妥的地方,取出一卷背包带,选了临近的两根粗壮树杈开始做“床”,不大一会儿功夫,两棵树杈之间连起了一张蜘蛛网似的“床”。整个人靠上去试了试,挺结实。
        想起手杖还在树下,周吉平又从背包带上割下一截来,又从背包里取出一袋石灰粉,从树上下来,把手杖系在手腕上,把石灰围着树洒了一圈,对着草丛进行了一翻灌溉,才又爬到树上。
        石灰粉可以驱逐一些小动物上树的企图,手杖系上绳索留在身边,睡着了也不会掉下去,这样可以对付有可能上树的动物。子弹还是能省就省的,没必要时也尽量不开枪,否则引来人更危险。
        做完这一切,太阳已经贴近地平线。
        解开绑腿,放松身体,借着最后的天光打开背包,里边有两大包方便面,尽管一直不适应车队的饮食,但他一直存放未动,如今派上用场了。
        唉——对着缓缓沉下去的太阳,周吉平还是叹了口气,无奈,不甘……
        忽——忽——突然一阵风声响起来,吓了沉思中的周吉平一跳,赶紧拿起手杖。
        啾——一声尖啸入耳,一只想要降落在这棵树上的草枭,发现已经有人占了自己的巢,报怨着飞走了。
        吃完方便面,又喝了点水。收拾残余时看见方便面的调料包,周吉平忽然想起来,自己犯了一个小错误——前几天吃饭时,菜做的很淡,周吉平用了背包里的盐瓶,后来别人看到用了一下,然后就忘记放进背包了。盐,是人体必须的,在野外如果长期不吃盐,会没有体力的,严重时会电解质失衡脱水而死。
        应该没事吧,调料包里也有盐的,再说,只是三百里,几天功夫而已。
        太阳在天边只留下一抹微红,随着太阳沉入地平线的一刹那,黑暗漫天涌了下来,统治了这片日间生机盎然的狂莽草原。
        黑暗中,周吉平把背包在树上固定牢,又用背包带在自己腰上系了一圈,挂在另一根树杈上,这样就是背后两根树权同时断掉,也不会掉下去了。把手杖放在应手的地方,又摸索着检查了一下手枪保险,确认安全了才放心地躺下来。尽力地放松身体,放松神经,希望能够尽快地睡去。
        远远近近地,各种虫鸣声交织在一起,与草原深处动物们所发出的悉悉嗦嗦的声音,形成一曲东非暗夜的奏鸣曲。远处,各种动物低声的嘶叫此起彼伏,对于很多动物而言,它们的一天才刚刚开始。
        哦——哦——
        响起几声怪怪的叫声,黑暗的草原上不时地闪过几点暗淡的幽光,这是什么叫?怎么象街头的小混混起哄似的。声音越来越多,越来越杂,长长短短,这是一群,周吉平想,估计这就是非洲鬣狗吧。在勘探队时,就见过几次鬣狗,但那多是白天,看到人过来,它们早就跑远了。
        睡不着,尽管下午跑路筋疲力尽,但精神上还是无法放松。过河走了多远?至少三十公里的样子。距第二条河也差不多十公里了,可怎么看过去,这里和出发地完全是两个世界了呢?路上除了出发不远的时候看见一个小村,后来就是一片荒无人烟的蛮荒之地。
        月亮渐渐升起来了,但相比于草原上的昏暗,那一点月光了胜于无,入眼的,仍是满眼黑暗。
        动物们的叫声依然执著,似乎正在彼此交流,商量着今晚的行动方式。
        蒙塔亚,这个国家到底是什么样的?慢慢的,周吉平进入了梦乡。
        啊—啊—啊—哟—哟—嗯—呵—
        哦——哦——
        高高低低的叫声在很近的地方响起,把好不容易进入梦乡的周吉平惊醒。恼怒地嘘出一口气,侧过头,几十个闪着幽光的亮点,在周吉平白天取水的那几棵树下晃来晃去,慢慢地向自己所在的这片树从靠近,草原上的陌生来客,吸引了这些真正土著的注意。
        各种杂乱的声音越来越近,似乎是一群不懂事的孩子叽叽喳喳地在左近喧哗,周吉平再也睡不着了,翻了个身,侧着脸静静地看着树下的表演。
        从黑暗中,一个丑极的家伙现身了。圆圆的耳朵,尖嘴,前腿比后腿长,果然是非洲鬣狗。一只、两只,从各个方向走来的鬣狗群渐渐聚拢到周吉平所在的这棵树下,群狗走动的沙沙声越来越大。
        有的鬣狗围着周吉平发泄的地方嗅个没完没了,有的哼哼唧唧地围着树转个不停,有的已经把前爪搭在树上,仰头看向树上的周吉平。
        听着越来越嘈杂的声音,周吉平有点烦了。连着调整了几下呼吸,接着猛吸一口气:
        “啊——啊——啊——————”
        鬣狗们正在研究这个陌生来客留下的痕迹,猛然间头上向起炸雷般的吼声,整群狗突地一顿,接着向着黑暗中的草原四散奔逃,眨眼间就逃了个干净。
        呐喊的声波不但吓跑了鬣狗,也让整个草原沉寂了下来,爬虫、动物们都惊恐地倾听着,到底来了什么怪物?
        “嘿~嘿~嘿~嘿~”完成恶作剧的周吉平笑了起来,心情好了很多:在家乡的山梁上,老子一嗓子能穿三座山梁,在部队那也是拉歌的主力,吓不死你们的。
        部队,部队,在部队学会了很多啊……
战争之王 … 第一卷 野性非洲 第九章 危途(1)
        一群疲惫的兵们聚集在营门口,勉勉强强的组成一列横队,一个个汗流浃背,气喘吁吁。营门口,不时有背着背包的兵跑进来,喘息着站在队尾,领队站在队伍前面挨个记录着名次。
        “行啊,这帮熊兵还真能跑!”少校站在窗口,端着一支狙击步枪,用瞄准镜挨个扫过这些年轻而疲惫的脸。
        忽然,一个兵猛地哆嗦了一下,面容惊恐不安起来,竟然在队伍中猫下了腰。
        “嗯?”少校刚刚滑过的瞄准镜又套在了这个兵身上,刚刚稍微安定下来的兵又开始不安起来,不停的左顾右盼。接着,瞄准镜中的士兵不再左顾右盼,立直了身体,严肃地面向前方,一个尉官正站在他面前大声呵斥着什么。呵斥过后,兵站直了些,但疑惑的目光却抛向了这边,眼光似乎通过瞄准镜看向了少校。
        “老许,”少校继续瞄着那个兵,问身边的人:“第七个,叫什么?”
        老许端起望远镜看了看:“哦,周吉平,高中学历,据说已经考上了名牌大学,但父亲生病家里没钱供他上,老虎团出来的,参军才一年多。”如数家珍。
        “有意思,老子拣着宝啦!”少校的下巴兴奋得抖了几抖。
        整队了,周吉平随着队伍转向,匆匆地把目光瞥向宿舍楼,他感到那里是危险的来源,但却说不出为什么。
        天光大亮,周吉平醒了过来。舒服地伸个懒腰,昨晚自从赶走了鬣狗,草原上安静了很多,倒是让他睡了个好觉。
        靠在树床上,放眼望去,清晨的阳光柔和地洒在枯黄的草原上,空气中略有一丝潮湿的气息。过不了多久,这丝潮湿就不会有了,旱季马上就会蒸发掉这片土地上的水分,很多草原家族的动物都等不到下个雨季的来临。
        欣赏着草原景色,一边调整着头脑恢复着体力,周吉平吃了一小块干粮,没敢吃得太多,不知到未来会有什么情况,省着点吃总是好的。吃完后,收拾好随身物品,重新打好绑腿,跳下树来,树下满是鬣狗留下的杂踏痕迹,看来昨晚鬣狗不少。
        “别找麻烦,大家都好过。”周吉平嘟囔着,从金合欢树上补充了水,才拨打着草从向南走去。
        一路上,周吉平尽量拣草浅些的地方走,尽管速度差些,但安全系数却更高。尽管走草浅的地方,基本上也要趟着二十公分左右的草走路,加上要小心观察草原上的猛头一回兽,这样一天肯定走不了太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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