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兽你的节操呢？-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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号码显示是自己的堂弟，艾恭有些惊讶，毕竟对方跟自己几乎没有联系。不过由于在图书馆也没有多想，艾恭拿着手机就走到图书馆的走廊中，接了起来。

“喂？”艾恭道。
“大哥？”对方道，“你在哪儿呢？”
“还能在哪儿，学校图书馆呗。”艾恭道，有些乐呵，“你小子有什么事儿啊？”
对方有些犹豫，半天吭哧道：“大哥，我说了你可要挺住啊……”
艾恭有种不祥的预感，收敛了笑意：“什么，说吧。”
“大哥……大伯和婶婶……出事了……”堂弟小心翼翼道。
艾恭心沉了下来：“什么事？”
“……车祸，肇事司机没有捉住，大伯当场死亡，婶婶……还在抢救……”
艾恭身体有些颤抖：“艾敬，你在开玩笑对不对……大哥不怪你，你在跟大哥开玩笑对不对……”
“大哥……你回来吧……大夫下了病危通知，回来……可能还见得上最后一面。”艾敬哽咽着，没有回答艾恭的话。
“不可能……我从家里走的时候他们还好好的，怎么会没了呢，这才刚刚开学几天，怎么会出事呢……艾敬你小子是皮痒了吧，看你哥回去揍你的……”艾恭靠着墙滑下，笑道。

“大哥……”艾敬声音中带着恳求，“你回来吧，爷爷奶奶年纪大了，白发人送黑发人谁都不愿意……我现在要守着爷爷奶奶……”
艾恭靠坐在墙边，单手捂着眼睛：“……我就回去。”
对方挂了电话，艾恭听着手机中“嘟嘟”的忙音，大脑有些难以反应，感觉方才似乎做了一场梦一般。

艾恭茫然无措了许久，直到有人来提醒，才知道自己已是泪流满面，这才擦干了泪起身，将书本收拾好回宿舍。
明明方才还慌乱不行，现在却头脑清晰的可怕：请假——订票——回家。
给辅导员打过电话去，将情况说明了，辅导员立刻准了假，并且帮忙订了飞机票，特意来寝室帮艾恭送了从代售点取的票。
艾恭说了句谢谢便匆匆赶往机场去赶飞机了。

艾恭的家乡就在邻省，总共连带等候登机飞行，一个小时不到就到达了地点。
艾恭拨了电话问明了医院，便提着行李打车直接到达了地点。
一路上艾恭想了很多，不确定自己会有什么反应，反复想了很多，眼泪不自觉的就流了下来，还以为见了会大哭，没想到真到了面前，却是连眼睛都似干涸了般，再流不泪来。

“什么情况。”艾恭看到手术室门外站着的二叔，开口问道。声音沙哑而艰涩。
二叔抬头看了看有些风尘仆仆的艾恭，眼睛红彤彤的：“大嫂内脏出血严重，颅内也有出血情况……”
艾恭抬手制住二叔的话，手中的行李包被放在墙边，自己走到了手术室门前。
“……去看看大哥不？”二叔道，声音有些抖。
艾恭看了看门上亮着的指示灯，咬了咬牙：“我先等这边的。”
毕竟……爸爸他已经……他不想连妈妈也见不上……


艾桂楚接到消息的时候感觉大脑思考功能停了一下，此刻的自己不在艾恭身边，也不知道艾恭是何样子。
离开x安部，意味着妥协，同意他们的监视，意味着马上要到手的自由再次失去，自己再次处于被动境地……
但是……
艾桂楚闭了闭眼，摘下手套口罩，走向实验室门外。
“走吧……”

艾桂楚到达的时候手术室的灯还没有熄灭，艾恭颓废的坐在地上，背靠着椅子，面朝着手术室大门，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手术室上的指示灯。
艾桂楚停住步子，看了看一旁坐在椅子上的中年男人。
“你好，我是艾恭的老师。”艾桂楚伸出手与艾家二叔握了握手。
二叔看了看艾桂楚，点了点头：“麻烦你了。”
艾桂楚摇了摇头，看了看艾恭，又对二叔道：“我去看看艾恭的情况。”
说着，走了过去。

艾恭似乎没有听到声音，仍是一动不动的盯着指示灯。
“艾恭……”艾桂楚低声叫道，伸手揉了揉艾恭的发顶，低身坐在了艾恭身边。
艾恭感觉到触碰，侧头看向艾桂楚。
“……桂楚哥？”声音干涩的可怕。
艾桂楚心疼的摸了摸艾恭的脸，抑制住想要抱住他的欲·望，轻轻应了一声。
“……！”艾恭耳朵微微动了动，方转移的视线又瞬间移了回去。
手术室的灯，灭了。

艾恭从地上爬起来，凑到手术室门前。
率先走出来的就是执刀医师，艾恭眼巴巴的看着医师，目光中带着恳求。
医师看了看艾恭，摘了口罩：“对不起……我们尽力了……”
艾恭身子瞬间僵住，有些不可置信的摇了摇头，似乎有些不理解对方的话，直到被艾桂楚搀着走近被推出来的手术车。
艾母终是没有下了手术台。
艾恭看着被白布盖住的艾母，喉咙中发出类似小兽的嘶吼，手指蜷缩着紧紧握住白布。

“……妈……妈……”艾恭扒着白布下的身体，腿软着半跪在床边。
艾桂楚架着艾恭双臂，扶着他不要过于激动。
二叔在一旁抹着泪，看着白布久久不语。
艾恭的父亲是老大，下面还有一个弟弟，二老身体还很是硬朗。艾恭父母一出事，二老便是崩溃了，奶奶直接晕了过去，爷爷也是一下子就垮了。
从出事到现在才过去五个多小时，艾家便已是散了。

艾恭哭的快要晕了过去，硬是被艾桂楚抱着离开。离开时艾恭还不是很合作，挣扎半天挣不开，抱着艾桂楚就咬在了他的肩膀上。
现在天气还热，艾桂楚穿的也一反往日的风格，只着了一件单薄的衬衫，艾恭咬上艾桂楚就像是一只小王八咬上肉一样不松口，硬是给艾桂楚咬出了血。
艾桂楚倒吸口冷气，将艾恭箍在怀中，跟二叔打了个招呼，将艾恭抱走了。

“艾桂楚——你放开我！”艾恭咬了许久，也不见艾桂楚放手，赶忙松开嘴叫道。
“冷静下来……冷静下来我就松开你……”艾桂楚抱着艾恭坐在空病房中，死死扣着艾恭。
“滚！那是我妈！我妈！你TM放开我！”艾恭挣扎着，反手挣开艾桂楚，得到自由的手臂立刻向着艾桂楚的太阳穴挥去。
艾桂楚没有躲避，身子一下子倒了下去。
艾恭得到自由，头也没回跑出了病房。
艾桂楚眼前有些发黑，摇了摇头，单手试图抬了抬，过了两三秒才恢复了视觉，连忙支起身子，追了上去。

……千万，别做出什么冲动的事啊……

作者有话要说：
家里出了点儿事。明天中午十二点之前应该还会有一章，之后可能会断更一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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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恭的父母是当时为数不多的自由恋爱的一对，婚后一直很幸福。艾恭从小争气，一家三口很是和睦。





第28章　迷惑

孙伪娘考虑了很久才准备回宿舍，回之前还犹豫了半天，先是给艾恭打了个电话结果迟迟未有人接，便也担心着对方发生其他事情，连忙赶了回去。
孙伪娘做这些也不是没想过，但总有那么一句话，叫做“强龙难压地头蛇”，就算理查德是个角色也难斗得过他老子，更何况对方连龙都算不上。

孙伪娘是恢复了男装回的寝室，寝室一个人也没有，艾恭也联系不到，孙伪娘想了想，才给辅导员打了个电话。
从辅导员那里得到的第一反应不是“怎么会这样”或者“天啊，艾恭这要怎么办”，而是“是不是某人做了手脚”，孙伪娘抱着手指啃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帮艾恭将东西收拾好。
艾恭那边的电话一直没有人接，孙伪娘干担心也没有，倒不如准备好对付理查德。
孙伪娘秉承着“朋友的敌人就是敌人”与“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的原则，从化院群中卖萌要到了艾桂楚的电话号码，拨了过去。

电话响了三声便被接了起来，话筒对面的人声音有些低沉。
“请问是艾教授么？”孙伪娘眨了眨眼，声音甜美道。
“是的。”艾桂楚接起电话，看着艾恭在前方发了疯似的找着他的父母。
“你摊上事儿了你知道么？你摊上大事了！”孙伪娘干脆的变回男声。
艾桂楚眉毛挑了挑，没有太过意外，道：“我摊没摊上事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现在的电话是在被监听的状态。”
孙伪娘愣了愣，应了一声，道：“既然这样，我希望你查一查，这次艾恭的事情是不是你的原因导致的。”
闻言，艾桂楚抿了抿嘴，道：“我知道。”

“你现在在哪儿？”孙伪娘听到艾桂楚这边有些奇怪，问道。
艾桂楚想了想，道：“医院，与艾恭一起。”
“……情况如何？”孙伪娘试探道，“我打艾恭的电话没人接。”
艾桂楚心一提，目光搜寻了一番，最终落在了墙边的行李袋上，走过去弯腰捡起，拉开拉锁看了看，确定手机还在，这才松了口气。
“他没有带在身上……好了，我先挂了。”
说着也不待孙伪娘反应便挂断了电话。

孙伪娘听着话筒里的忙音，伸手抓了抓头发，叹了口气。
但情况不容他多想，孙伪娘先是联系了做警察的大哥，又给家中父亲打了个电话，将一切打点好之后，这才闲了下来。
说实话，孙伪娘高中的时候是混过一段时间，跟某些富二代官二代一样，很是混蛋。又因为被当做女孩儿养到十二岁，之后又跟混小子们混在一起，因此男女通吃，荤素不忌。但也不得不说，他便是在那个时候认识了一众狐朋狗友。
大学前夕有个哥们儿对他下手，结果被他给好生修理了一顿，对方这才消停。孙伪娘也像是突然醒悟了一样，大学之后便“从良”了，开始好好的处女朋友，结果开始了他的“被姐妹”的生涯。


艾恭坐在太平间里，守着自己的父母，艾桂楚走进去的时候，艾恭似乎已经平静了下来。面色沉静，无悲无喜。
艾桂楚有些迟疑，步子稍稍顿了下，才慢慢走近他，坐在他身边。
“我很怕……”艾恭低声道，“我没有想过父母会离开的这么突然，他们还没有看到我长大，还没有看到我有出息……”
艾桂楚伸手揽住艾恭的肩，看了看门外监视他的人，示意让他们自己跟这里的管理者协调。
“不久之前他们还把我送到车站，给我准备三餐，唠叨着让我找个女朋友……”艾恭缩了缩身子，侧首看了看身边的父母。
“真的是‘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么……”艾恭伸手握着父亲已经冰凉的手。
“知道么，二叔跟我说，车撞过来的时候，我爸下意识将驾驶座对着外面，为了将对妈妈的伤害减到最小。肇事车是翻斗车，监视器里查的车牌被摘掉了。”艾恭松开手，“妈妈还是陪爸爸去了，大概是担心他一个人太孤单。”

艾桂楚听着艾恭低声的话语，紧了紧抱着艾恭的胳膊。有些庆幸自己得到了这个消息并且赶了过来。否则让艾恭一人面对，不知道会是怎样一种情况。
“走吧……”艾恭忽然道，“我想休息一下。”
艾桂楚点点头，提起艾恭的行李袋，拉着艾恭的手腕走了出去。
“桂楚哥？”艾恭跟着艾桂楚走着，叫道。
“……嗯？”艾桂楚微微回头，看向艾恭。
“方才……对不起。”艾恭道，“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当时我魔怔了。”
艾桂楚嘴动了动，却是没说出话来，只是伸手拽过艾恭，微微亲了亲他的侧脸。
艾恭伸手摸了摸艾桂楚亲他的地方，微微愣神：“桂楚哥……我想去旅馆。”

艾桂楚眯了眯眼睛，开口道：“跟我走。”
艾恭低头看了看艾桂楚握着他手腕的手，反手捉住艾桂楚的手腕。
艾桂楚感觉到了艾恭的动作，领着他向着医院外走去。
“这次的费用是你二叔掏钱垫付的，我已经帮你还了，所以现在，我不单单是你的老师，还是你的债主，你必须为了我而保证有个健康的身体。”
艾恭抬头看了看艾桂楚的后脑勺，感觉方才听到的似乎是幻声。

艾桂楚将艾恭带到离医院最近的一个宾馆，看了看艾恭的样子，从艾恭的包中翻出了身份证等证件。
艾桂楚并不放心艾恭一人，因此要的是个双人间，艾恭听着艾桂楚与柜台的谈话，突兀插嘴：“要一张床的房间。”
闻言，艾桂楚回头看向艾恭，盯着他的眼睛道：“我会留下来陪你。”
“一个房间，一张床。”艾恭坚持道。
柜台将这两人当做闹别扭的哥俩，眼见个低的这个眼睛哭的红彤彤的，想来是跟家里闹了矛盾，当下听了艾桂楚的话，开了个双人间。
艾恭向前走了一步，抵在柜台前，直勾勾的盯着艾桂楚，道：“一个房间，一张床。”
艾桂楚看着艾恭布满血丝的眼睛，无奈的妥协。

进了房间，艾桂楚还没开口，艾恭便自己进了浴室，接着便是哗啦啦的水声。
这家旅店是全国连锁，艾桂楚出差或者一些考察活动，都是住在这家旅店，卫生觉得放心，因此并没有自己动手换床单等物。
浴室中水声一直不断，大概过了半小时还是没有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