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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寡人无疾-第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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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红润不好。他原本脸色苍白,那是长期虚不受补,如今突然红润,我怕是要大病,请殿下跟臣到亮处来看看舌苔……”
  孟太医对刘凌拱了拱手。
  刘凌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站起身随着孟太医到了偏殿门外的院中,对着午时的太阳傻乎乎地张开了嘴。
  “你们就别过来了,免得遮了我的光。”
  孟太医丢下一句,走到刘凌身边,假装自言自语地为他看病,却小声地在他耳边说道:
  “你该生病了。”
  ‘为何?’
  刘凌用眼神问他。
  “你已经很久不病了,春季多雨,里面一定湿寒,得用些祛寒的药物,否则她要得了风湿之症怎么办!”
  刘凌已经傻了。
  搞半天他老人家纡尊降贵为了个侍读亲自来一趟就是为了提醒他“该吃药”了?张太妃这么多年都没除过湿,也没见得什么老寒腿风湿症的啊!
  孟太医却没管他什么眼神,压低着声音疾疾地丢下这一句,没一会儿又大着声音说道:
  “殿下果然着了风寒,大概是含冰殿太阴冷的缘故。这阵子最好用些暖身子的药汤,再多进些温补之物,唔……含冰殿湿气重,多用些除湿的药草熏熏,墙角撒些锯末,或许会好些。”
  他松开按压刘凌舌苔的小棍,不给他反驳地继续说:“我会让太医院的医官给您抓好药送去,药渣记得留下让医官带回来。”
  孟太医转过身,眼睛扫过大皇子和二皇子,把他们看的不由自主往伴读身后缩了缩,生怕也被看出个什么“肝火旺”、“偶感风寒”,吃下一肚子药去。
  魏坤和庄扬波都不知道刚刚还气性极大的两位皇子为什么一个望天一个望地,只能傻傻地看着孟太医丢下一句“两位殿下也要保重身体”,就吩咐药童背着药箱这么施施然走了。
  孟太医踏出崇教殿的时候,庄扬波发誓自己听到了二皇子发出了松了口气后才会发出的呼气声。
  魏坤那边的表情也是很奇妙,大约大皇子也差不多。
  刘凌在所有人“真是可怜啊明明是侍读吃药莫名其妙也要吃药袁贵妃果然不会放过你”的表情中回到戴良身边,忍不住摇了摇头。
  再看身边的戴良,表情也从“这世上还有人比我更倒霉吗”变成了“果然还有和我一样倒霉”的表情。
  奇妙的革命友情,就这么奇怪的建立起来了。
  “放心,殿下,我也在吃药呢。”
  戴良结结巴巴地安慰这个传闻中屡受苛待的皇子。
  “我要吃二十副!”
  他做出“二”的手势,着重地点明自己的惨态。
  “是,吃吧,都吃吧……”
  刘凌苦笑。
  为了孟太医那点支持,他这药罐子的名声,恐怕要再顶一阵子了。

☆、第65章 福气?霉运?

  今日白天的课业算是无惊无险(?)的结束了,因为第一天戴良就弄了个鼻青眼肿,皇帝听说后特允了他回去休息一日,刘凌也得以回到冷宫,没有在东宫留住。
  看的出大皇子和二皇子都挺失望的,光大殿里目前只住着大皇子和二皇子,两位皇子平时对待对方还算客气,但下面的人早已经明争暗斗继续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住进去一个三皇子,对解决这样的局面要好的多。
  不过想到明天刘凌还是要住进来的,刘恒和刘祁也就没说什么,只一心带着伴读熟悉自己住的宫室。
  光大殿,左殿。
  “魏坤啊,这就是我住的屋子,你就住隔壁吧。对了,我每日都要沐浴,你是侍读可能没有专门伺候的宫人,你就用我每天沐浴的水洗吧……”
  刘恒指着连接自己寝殿的浴房,脸上颇有一副“跪下谢恩吧”的表情。
  “……”
  魏坤一言不发地望着刘恒。
  “你放心,我每天都沐浴。而且我沐浴要用三次水,留给你的是最后一桶……”
  都清清的,比新打的还干净!
  宫中沐浴不易,像是他三弟,恐怕一个月都洗不到几次,这可是受宠的皇子才有的殊荣。
  “……其实我可以不洗。”
  惜字如金的魏坤终于吐出几个字来。
  “什么?你不洗?那不行,我还想要和你秉烛夜谈呢!你若不洗,我可不准你进我的寝殿!我这人好洁,所以身边之人都是如此,你给我看看你的手……”
  魏坤莫名其妙地伸出手指。
  “还好,没有指甲,手也算干净。”
  刘恒执着魏坤的手翻了几遍,松了一口气。
  “父皇果真懂我,若真送了个邋遢的来,我还不知道怎么办。”
  魏坤扯了扯嘴角,算是笑了笑。
  “对了,等会陪我去给母妃请安,父皇也许会在那里,若问起白天的事情,不要说得太多,三弟第一天就学,若是第一天就出差错,父皇也许会不悦而降罪他二人,知道吗?”
  他好好的说这个干什么,又不是长舌妇。
  魏坤点了点头。
  不过这位殿下,倒没有白天看起来那么刻薄了。
  嘴上虽然将戴良说的一无是处,其实还是因为关心弟弟的缘故吧?
  魏坤想起自家话痨的兄长,眉眼不由得柔和了一点。
  若是一样的人,那大概不难相处。
  “走吧,父皇若要也在蓬莱殿,我们就不能耽搁太久。”
  “是。”
  走一步,看一步吧。
  ***
  光大殿,右殿。
  “你晚上就住我隔壁吧,父皇也是这么安排的。伺候我的内侍是徐枫,我从小受他照顾,不能让他伺候你,就把伺候我笔墨的青山分去伺候你。”
  刘祁点了一个小宦官出来。
  “我晚上一般是在看书,无事不要来打扰我。”
  “哦。”
  庄扬波看了看四周。
  “这好大啊,比我爹我娘的主院,不,比我祖父的主院还大!”
  “京中寸土寸金,庄寺卿虽然是大理寺卿,但要想置办个比宫中还大的宅子,却是不容易的。”
  刘祁笑了笑,语气中颇有自豪之意。
  临仙是高祖时新筑之城,当年最靠近皇宫地方的内城宅院都赐给了开国功勋和宗室子弟,悾壑蟮檬频某甲哟蠖嘧≡诙恰
  在京中,只要一看住在哪儿,就知道是出身勋贵宗亲还是近臣,如果是外放了回京或后来调派入京的官儿,连东城都住不了,得住南城或城外的庄园。
  庄家是锦州大族,但依旧是前朝时的外放官员后来调任回京的,内城的宅子是住不了了,就那处东城的宅院,还是大理寺卿庄骏动用了族中的资产在京中购置的。
  也因为如此,一旦庄家的子弟上京读书、赶考,甚至庄家出身的外放官员回京述职,都是借住在庄家在东城的宅子,毕竟这宅子族中也算是出了大力。
  所以,庄家的宅院其实还要分出一半做为客院以供老家来人使用,加上庄寺卿生了三子,三支同住一府,主子又多,庄扬波已经八岁了还住在父母住的院子里,如今见到刘祁住的宫室比自家的主院还大,自然是羡慕无比。
  只是没有一会儿,刘祁就露出了有些伤感的表情。
  “其实我小时候住的地方更大的。我母妃是四妃之一,独住一殿,我当年起居玩耍的宫室,比我如今的寝殿还大。后来我去了观中,观主怜惜我年幼,将‘归真’一殿安置我居住,也不比这光大殿小。”
  庄扬波听得似懂非懂,一双杏眼睁的滚圆。
  刘祁接着叹道:“如今我想想,人住在哪里实在是不值一提的,关键得看和谁住在一起,否则哪怕坐拥整座宫殿,又有何用?我母妃如今倒是住着整座含象殿了……”
  他语气渐渐低沉,竟有些说不下去。
  庄扬波父亲外放,从小是跟着母亲在家伺候祖父祖母的,原本还听得似懂非懂,待听到“母妃”云云时,立刻恍然大悟地叫了起来:
  “原来您是想娘了!”
  刘祁眼眶有些红,却嘴硬地反斥:“瞎说什么!”
  “我没瞎说啊,想娘不是很正常吗?我也想娘了。”庄扬波突然觉得这位殿下不太可怕了。“陛下的圣旨送到我家的时候,祖父非常高兴,我娘却抱着我哭了一个晚上呢。我其实对住在哪里并不在意,当知道不用每天被祖父盯着功课的时候还有些高兴,可一见我娘那样子,我就不太愿意来了……”
  “能进宫侍读是一步登天的好事,你为什么不高兴?”
  刘祁又闹起了别扭。
  庄扬波站了许久,他年纪小,有些站不住了,刘祁看了出来,允他坐在自己外室的榻上,庄扬波高兴地坐了下来,嘟嘟囔囔地说着:
  “我娘其实是很辛苦的。我爹纳了四位姨娘,最年轻漂亮的两位跟着我爹去湖州伺候了,把我和我娘留在家里伺候祖父祖母,我祖母其实想让我娘跟着去的,可我祖父不同意,说我离开了京城就更加荒废学业了,我娘没法子,只好留了下来……”
  庄扬波说到这里时,颇有些觉得自己拖累亲娘的语气。“家里剩下的两个姨娘本来见我爹就少,我爹一走更是没了指望,三天两头哭哭啼啼,还要弄出些事来。梅姨娘生了我的庶妹,祖父担心她生母低贱日后不好结亲,也是抱到我娘院子里养。我娘要主持家务,还要照顾祖父祖母和我,我不争气老挨骂,我爹一年也回不了一次家,小时候我怕黑,经常晚上偷偷溜到我娘屋里,有时候夜里能听到她一个人躲在屋子里偷哭,后来我再怕黑,都不敢去了,怕我娘更难受……”
  庄扬波说的难受,引得刘祁也想起自己的母妃。
  当年袁贵妃没入宫时,王皇后和他母妃关系不错,父皇也经常能来宫里坐坐,后来袁贵妃独宠,父皇来的越来越少,母妃也像庄扬波说的那样经常偷偷抹眼泪,可到了白天,还是要主持殿中事务、照顾他,还要每天去王皇后那里请安。
  为什么宫里宫外都是这样呢?
  庄扬波的母亲已经是嫡妻,还生了长子,尚且过的不痛快,他娘出身并不比皇后低,却被一个低贱的女人爬到了头上,占了“贵”的妃位,岂不是讽刺?
  “我有时候想,我娘是很好很好的,人人都夸她,可她过的并不快活,有时候反倒没有我那两位随父亲上任的姨娘快活。去年过年我爹回来过一回,我家那两个姨娘穿金戴银,看起来似乎比我娘还要光彩照人一些。我祖母也说,若不是我父亲懂得分寸,两个姨娘都没有得孕,我娘恐怕过的会更加艰难。”
  刘祁一怔。
  “你家没有庶子?”
  湖州刺史庄敬应该年近三十了吧
  只有一子一女?还是庶女?
  庄扬波点了点头。
  “没有的,我行三,上面还有两个叔叔家的堂兄,但我爹这里我是唯一的孩子。我爹纳的妾大多是别人送的,我爹也不喜欢我娘跟他去湖州,说是外地有些不着调的人还要应酬,我娘做这个是辱没了她。可我见我娘,似乎是不介意为我爹应酬什么官夫人的。所以我也不知道我娘到底是过的好,还是过的不好。”
  “原来是这样……”
  刘祁倒有些羡慕庄扬波了。
  看的出庄扬波的母亲非常能干,家中处事也算公允,加上家中没有庶子烦神,庄扬波才能养的这么天真单纯。
  虽说庄扬波的祖父可能苛刻了一点,但他作为大房唯一的嫡长孙,家中一定是细心教育的,哪怕天天骂也不可能真的放弃。
  唯一的孩子啊……
  刘祁想起自己,再想想如今天天能和父皇见面的大哥,心中突然冒起了阴暗的念头。
  “若是只有我一个人……”
  刘祁暗想。
  “可我其实想要些弟弟妹妹,哪怕是庶出也可以。我一人承担着祖父所有的期待,实在是太累了。如果多些兄弟,也许我就不会养成这样的性格吧,说不定就能稳重一点,不会动不动就想哭……您看,我眼泪又下来了。”
  庄扬波揉了揉眼。
  刘祁摇摇脑袋,将自己脑子里的阴暗甩出脑外。
  有了就是有了,大丈夫立身于世,应当想的是做的比其他人都好,而不是希望所有人都不如自己,或是所有人都不存在就好了,那样和懦夫有什么区别?
  大哥并不见得优秀与自己,三弟又是个没出息的,自己只要做到最好,总会有出头的一天……
  切莫再想了。
  “殿下?”
  “嗯?”
  “其实我很想谢谢您。”
  庄扬波忽闪着一双大眼,脸上露出不好意思的羞涩。
  “怎么,谢我没有第一天就把你赶回去?”
  刘祁嗤笑。
  “不是,呃,其实也是。”
  庄扬波认真地点头,仰起脸谢道:“我祖父说,因为我给您做了侍读,所以我爹今年任满回京述职,很有可能就留在京中了。嗯,因为方老大人是吏部尚书……”
  庄扬波很单纯的就把自己的祖父给卖了。
  “呵呵。”刘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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