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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3章

寡人无疾-第213章

小说: 寡人无疾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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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回阳平的般若寺留住一阵子,等我家人从京中赶来,我再派人将谢礼送去般若寺……”
  刘祁知道他肯定不会接受葛峰派人送他走,看他现在的表情,倒像是害怕有人要杀人灭口似的,恐怕是误会了什么。
  “好好好,谢礼就算了,能回去就行!”
  赵狗蛋连连点头。
  “谢礼还是要的。如果以后你家人回来找你,你有些钱财傍身,日子过得很好,家里人也会放心,总比你落魄天涯要好。”
  刘祁劝他。
  “因为变故将你托付给别人,你的家人一定心中愧疚不已,好不容易找到了你,你却过的不好,岂不是更添伤感?”
  赵狗蛋微微错愕,显然没想到刘祁会说出这样的话,心中天人交战一番之后,咬了咬牙。
  “既然如此,那我就厚着脸皮承下了!我明日再走!”
  他从小在江湖中混,自然是聪明无比,连连看向葛峰,对他拱了拱手:“葛通判放心,你家表少爷落难毕竟不是什么光彩事,我一个字都不会跟外人说,如违此誓,天打雷劈!”
  葛峰没想到一个讨饭的少年也能猜出他的想法来,连谢礼都不要了也要回家,心中不由得惭愧自己一把年纪都活回去了,也有几分脸热,呐呐地随便迎合了几句。
  赵狗蛋吵着要走,庄扬波自是难过,但他也知道秦王殿下是注定要就藩的,赵狗蛋如果不愿意去藩地,几人最终的结局无非就是天各一方,说不得他连他们的身份都不知道,忍不住又泪眼婆娑,拉着他的手有无数要说。
  此时天色已晚,葛峰吩咐家人准备一桌丰盛的酒宴,就当给赵狗蛋提前践行,刘祁能喝酒,赵狗蛋出人意料也是个能喝酒的,葛峰和两少年喝的有些微醺,竟笑着夸奖赵狗蛋:
  “你这少年,长得端方,性子也仗义,什么都好,唯有这名字,实在是登不上大雅之堂。你于我家有恩,日后说不得也是有大造化的,我忝为长辈,腹中也还算是有些学问的人,我给你改个名字如何?”
  这时代,能给人起名或起字,那得是家中十分有交情和声望的长辈才行,否则没人愿意捞这种事,赵狗蛋哪里还有不愿意的,连连点头。
  可刚点完头,他又看了看齐二,再看了看庄扬波,脸上露出迟疑之色。
  “怎么?你还不愿意?”
  葛峰意外地问。
  “不是不愿意,只是想到羊波这名字,还有他那齐二……”
  赵狗蛋有些害羞地笑了笑。
  “那啥,嘿嘿……”
  葛峰一下子就听懂了。
  “呵呵,这两位的名字,哪里轮得到我来取?扬波的名字是他祖父起的,取自《楚辞》的少司命一篇,少司命是保护孩童的女神,他家人是想少司命能护庇自己的子孙,取其‘冲风至兮水扬波’一句,是期望他骨气委和,迹不举物,心不扬波,成就大才。至于齐二……”
  他看到刘祁,酒醒了几分,连忙刹住话头。
  “他只是行二,不叫这个的。”
  “哦。”
  赵狗蛋识趣的没有问刘祁叫什么,心中大定地站起身,给葛峰咚咚咚磕了几个响头。
  民间的规矩,给自己取名或取字的,那是半个父亲的恩情,是要行大礼的。
  葛峰已经打定主意要派几个人远远跟着赵狗蛋,盯着他的行踪不让他乱说话,此时想要多卖卖好,以免日后有什么龃龉下不来台,毕竟他和秦王也算是落难之交的交情。
  “好好好,你先起来。”
  葛峰扶起赵狗蛋,开口说道:“你这名字虽然有些俗气,不过倒可以化个字用……”
  他微微沉吟一会儿,一击掌。
  “有了,化为丹如何?你性子直率,有一片赤忱之心,正合‘丹’字。丹又是美石的一种,君子如玉,日后你的表字,便叫‘明玑’吧!”
  这是连名带字都一起取了。
  赵狗蛋连书都没读过,自然不知道什么丹,什么赤忱,什么明玑。那边庄扬波却是兴高采烈,比自己有名字了还高兴,叫下人取了纸笔来,在纸上端端正正的写了“赵丹,字明玑”几个大字,笑着凑到他身前,指给他看。
  “你看,你看,这个字念赵,这个字念丹。这是明玑,等你到了戴冠之年,我们喊你就要喊明玑了。对了,明玑是一种宝珠,长得跟丹药一样……”
  赵狗蛋见庄扬波一个小小的孩子也能写字,还懂这么多,不由得有些自惭形秽,拿着那张纸,半天说不出话来,只是用手指在那些字上划来划去。
  只是墨痕未干,他手指这么划几下,顿时满是黑色,但他却一点也不嫌脏,只顾着傻笑傻看,似乎这样做,就能立刻学会这些字似的。
  葛峰也是厉害,一顿饭的功夫,几个字的情谊,就让赵狗蛋之前对葛家的不满一扫而空,反倒还要感恩戴德地叩首,感谢他给自己起了新的名字。
  无论怎么看,赵丹这名字都不错,至少比赵狗蛋不知道好多少倍。
  所以直到赵狗蛋回了屋子里,那笑容都没有褪去,明明第二天要赶路的,躺到了床上还爬了起来,索性就着屋子里的茶水,在桌子上描画了一夜的“赵丹,明玑”。
  他本来就不笨,相反还很聪明,等到了快下半夜的时候,那字已经写的像模像样,而且隐隐有几分庄扬波字迹的影子,绝看不出是个连字都不会写,只会写自己名字的人。
  “呼……”
  赵丹学会了自己的名字,忍不住困意袭上,准备脱衣去睡,却听得外面一片嘈杂之声,像是许多人跑来跑去的声音。
  “怎么回事?庆州府晚上不是宵禁,任何人都不准出门吗?”
  他疑惑地自言自语,探头探脑地走出屋子,想去看看动静。
  内屋里没人伺候,外面却一直有人守夜的,见赵丹出来,连忙上前伺候,把赵丹惊得连连摆手。
  “不不不,我就是听到外面吵闹,出来看看,不要如厕!是是是,也不要喝水!更不饿!真的,我什么都不要!”
  不光赵丹惊讶,葛府变故一起时,立刻就有门子拔腿就跑,去主院里通报。
  这里是通判府,历来是在庆州任职的通判居住的,倒不是葛峰的产业,之前的门子也是庆州府衙随宅子一起送来的,葛峰刚来时人手不足,看那几个门子也称职,就没换掉。
  直到他们阻拦庄扬波投亲,葛峰心中不喜他们狗眼看人低,这才找了个由头给打发走,换了几个家中的老人。
  这门子才当值没几天,就遇见城中突然灯火通明,隐隐还有大批人进城的声音,顿时吓得不轻,连回报的时候舌头都在打卷。
  “报报报老爷,外面突然来了许多人,看样子,像像是去府衙的!”
  现在正是下半夜,葛峰睡得正酣被弄醒了,但是依旧很是警觉,听到门子的回报,一边询问详情,一边让伺候的随从赶紧为他更衣。
  “什么人?大概多少人?有没有兵刃?骑马还是步行?”
  “看不清人,但是一直没有断过,有马蹄声,但不大,马大概不多。有兵刃,像是,像是……”
  他顿了顿。
  “像是外面哪里来的兵卒!”
  “兵卒?庆州的府兵总共都没有一千,都在守门,哪里来的马!”
  葛峰心头升起不安。
  “和我出去看看……不,先不看,先叫齐所有的家丁护院,随我去保护两位表少爷。”
  “是!”
  葛峰脚步匆匆,往隔壁的院落里赶,好在他为了方便照顾庄扬波和刘祁,把他们都安排在自己的隔壁,转眼间就到。
  这么大的动静,刘祁早已经醒了,已然更好了衣冠,还去隔壁屋子里叫醒了庄扬波,指挥着下人们给他更衣。
  那边赵丹更是索性没睡,探头探脑地走了出来,一见葛峰也起来了,还带着家丁往刘祁屋子里跑,顿时知道肯定是出了什么事,更不要睡了,反倒回屋把一碗冷茶水全泼在脸上清醒清醒,顶着一头一脑袋水也往刘祁屋子里跑。
  “葛通判,外面到底发生了何事?”
  刘祁焦急地问。
  “我也不知,下人说是有一支兵马入了城,我已经派人去打探了。以防万一,几位都跟好我,如果情况不对,我就护送你们……”
  “老爷,老爷,不好啦!刺史府来了一群差吏,把我们府里围起来啦!”
  另一个门子急急忙忙冲进正院,高声喊着。
  “什么?”
  葛峰气急败坏。
  “洪刺史派差吏围我府邸干什么!”
  “不光是围了我们府里,我看这条街上官爷们的屋子都被人围了。”
  那门子惶恐极了。
  “我听外面人嚷嚷,说是秦王进了庆州府,‘请’诸位大人去迎接秦王!”
  “秦王?”
  葛洪大惊。
  “好一个秦、王!”
  刘祁咬牙切齿,脸色铁青。

☆、第142章 生疑?生变?

  麟德殿。
  刚刚结束完主持的殿试,并根据时务策的水平和六部主考官一起选出了“上上”的佳作五篇,刘凌觉得很满意。
  至少还有五篇能看的,没有全军覆没,被自己的题目吓傻到什么都写不出来,说明这届的士子中颇有一些胆量和见识均为不凡的人物。
  其中最受赞赏的文章,是陆凡的一个学生做的,他是国子监里太学生们的掌议,也是当时叩宫门的那个青年。
  另一篇上上的笔者其他人也很熟悉,就是前阵子闹得沸沸扬扬,被两个举子谋财害命也要得到行卷的那位士人,被皇帝亲点的直入殿试的“门生”。
  虽然说他们的文章都有些言辞激烈的毛病,但确实直击时弊,从各个方面揭出了代国如今的问题,并直言朝中大臣多年来报喜不报忧是造成国家沉积诟病的主要原因,而一直没有外患的环境,也是让朝中内斗不停,无法齐心协力的原因之一,其思考的方向让人拍案叫绝。
  加上刘凌是个少年,正喜欢这样热血的文章,在征求多方意见都没异议后,刘凌便在他的文章上连划了好几个圈。
  只是他只是主持“殿试”,真正定下“三甲”还要看刘未,于是乎刘凌带着礼部几个官员拿着殿试中的上上之作直奔刘未所在的偏殿。
  刘凌在前面主持殿试,时间太长,刘未如今的身体是撑不住的,只能在后面边休息,边等结果出来,让其他人读出这届的佳品给他听,然后再订立名次,确定三甲。
  刘未其实已经等得很急了,之前他想保留一些惊喜,并未问刘凌定的是什么题目,当听到身边的薛棣读出殿试的考题时,刘未鼻子都要气歪了,哪里还顾文章好不好,张着嘴就开始无声地大骂。
  可怜那传话的读唇者嘴巴动来动去,怎么也不敢复述,气的刘未嘴巴又大动,这下所有人都看懂了。
  他是在喊,“说!”
  读唇的老头已经满头花白,看着满头雾水的刘凌,哆哆嗦嗦吐出两个字。
  “逆,逆子……”
  一下子,礼部那几个官员都明白为什么这老头不敢再传。换了他们,他们也不敢对皇子喊“逆子”。
  好在有了这个开头,那老头也就破罐子破摔了,有些结巴地继续复述:“朕,朕自登基以来,勤勤恳恳,无一日懈怠,你这逆,逆子居然认为国国之生乱,居然错不在乱臣贼子?”
  刘凌自出了这个考题之时就知道父皇肯定要生气,早已经想好了对策,不慌不忙地解释道:
  “父皇,儿臣出这个题目,除了是希望痛斥时弊,也是想考验考生们的胆量,如果连直面时弊的胆量都没有,又何谈改革?”
  他接着说:“父皇立志改革吏治,可推行下去的时候却遇到诸多阻拦,为何?概因这么多年来,人们已经习惯了这种环境,并且因此而受益,不愿意去直视他。要想解决问题,首先得先找出问题的原因,并且让天下人都知道为何不得不变才是!每一届前三甲的策卷都是天下文人士子的范本,儿臣这是在振聋发聩,惊醒天下所有的有识之士,告诉他们,父皇很重视这些问题!”
  “诡辩!”
  老头被刘未暴怒的表情吓了一跳,赶紧复述。
  只见刘未举起手边的砚台,朝着刘凌就砸了过去。
  他知道刘凌从小学过武,这么慢的砚台一定是躲得过去的,却没料到刘凌不闪不避,硬生生用额头吃了皇帝这一记,顿时脚步踉跄,满头是血。
  砸坏了儿子,刘未也是愕然,张口大叫,那老头喊了一半“去召孟太医”然后又突然改口,变成“快去请张太医”来。
  刘凌却面色自然地拂袖抹去了头上的血痕,跪地叩首。
  “父皇,‘受国之垢;是谓社稷主;受国不祥;是为天下王’,天子乃是承受天下的福祉与不幸之人,又有什么不能承担的呢?您乃是代国的天子,又有什么听不得的呢?”
  没一会儿,地上的鲜血就流了一大滩。
  “儿臣也不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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