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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叠墨-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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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一说完,灿宜转脸笑着便要挠她的痒痒:“好狠的丫头,嘴巴这样毒,我倒要看看你找个多厉害的姑爷,天天就着跟你拌嘴比赛!”
  两人于是在房檐下玩闹起来,云宛退一步跳出外面,被雨打湿,灿宜就赶紧把她拉进来,嬉笑个不停。
  好容易等雨停住,两人一路玩笑着回了家。
  一进家门,听见书房里有声音,知道父亲又带了学生回来,刚要回屋,门却开了,宁逸白先走出来,看见女儿,笑着问道:“今天回来晚了,没有淋到罢?”
  灿宜摇摇头,转眼瞥见父亲身后的人。
  “莫觉哥哥好!”冲对方笑着点点头打声招呼,眼里满是惊讶。
  “灿宜,”少年走下台阶:“许久没见,你长大了。”
  宁逸白听了哈哈大笑起来:“你这小子,出去周游了两年,倒老成起来了!”
  不及灿宜两个答话,又接着笑道:“今天这饭,我定要亲自下厨了,灿宜,你莫觉哥哥这几天就住在这里,你要好好同他讨教讨教!”说完朝着厨房走去。
  “老师的脾气还是这样。”莫觉低头笑道。
  “莫伯伯身体可好?伯母呢?你出去这两年他们过得怎样?”
  “母亲落下些关节病,父亲倒还好,”说完抬手比了比灿宜的身高,“你真是长大了。”
  “难道只有你长大不成?”灿宜笑起来,挽住莫觉的胳膊,“你来,我给你看样东西。”说完将他拉进自己屋里。
  少年坐在椅子上,看着灿宜在一边翻箱倒柜。
  “你到底在找什么?”隔了半晌,见她还没找到,笑着问道。
  “这个。”
  莫觉站起身,接过灿宜递上来的本子。封面上工整的两个钢笔字写着:桃枝。
  灿宜见他看着本子笑起来,显然是把自己看的孩子气,于是撇嘴道:“你自己头一次写的东西,我倒紧紧的记着你说的话,给你收好了,到头来你却不当回事了。”
  “我几时说过不当回事,”少年抬起头,挂着一脸笑容,道:“我要好好谢谢你呢,保管的这样好,你可愿意赏光做我的女主角?”
  灿宜听他一说反倒愣起来,指着自己道:“我?”
  “本来也是给你写的,”莫觉笑笑,“所以走之前存放在你这里,你当时不知道自己两年后跟主角有多么像罢。”
  见灿宜还是一脸不解,于是说道:“大学里有几个朋友,我们组织了一个戏剧社,开场的头一出戏他们让我来作,喏”指了指手上的本子,“我就是决定排这个剧本,所以灿宜,你来演你自己可好?”
  灿宜听了,扑哧一声笑出来:“你几时认定了我会演戏的?说是拿我做了这位桃枝小姐,我却不知自己又会唱戏又会同人私奔的。”
  “你知道的,人物的原型只是一个抽象的概念罢了,毕竟是剧本。”
  灿宜歪着头,笑着摆摆手:“我要是不演呢?”
  莫觉听了她的话望着她,笑起来没有答话。
  祁佑森下了学赶到乔公馆,手里捧了一束玫瑰花,待要上楼去找乔思苏的时候,盯着手里的花看了看,打里面抽了一朵最饱满的出来,刚巧见一个丫头从楼上下来,便将剩余的一大束都捧给她,笑道:“送你了。”然后走上楼去。
  乔思苏正同路谦添兄妹在她房间里讲话,祁佑森敲敲门闪进来,躬身递上手里的花,微笑道:“小姐万福。”
  乔思苏抬头看着眼前俯身的俊朗少年,眉眼间挑着凌人的笑意,端给自己一支绽放的花。心里颇觉得高兴,抬手接过花,笑道:“也不知你要几时才有正形,天天这样有一出没一出的。”
  祁佑森也不答话,待她接了花去,便仍旧笑着走到路谦添旁边,坐在沙发上,半晌,笑道:“只要你高兴便好。”
  这话在乔思苏听来有双重作用,首先是证明一直绕着自己身边转的人现下还是围着她转,第二层,这话里颇有些暧昧的成分,可以拿来激一激路谦添。
  但见他还是一脸淡然的微笑,手里把玩着一个琉璃水晶球,坐在沙发上旁观不语,乔思苏起身走上前,朝着他伸出一只手,柔声道:“谦添,你给我什么作礼物?”
  少年仰面冲她笑笑,从口袋里掏出一只精致的小盒,外面包了一层紫罗兰的彩纸。
  “给,”路谦添递进她手里,“生日快乐。”

  【12】冤喜

  向来上流宴会是少不了林菱荷这种著名交际花的,女人的作用往往很大,有时候几句话甚至一个眼神就可以把后台垫硬,或者发展几个新的投资人也不在话下。
  路谦添斜靠在门边,手里端着一支高脚玻璃杯,他却并不喝,只是出神的望着杯里暗红的液体。许久,从一片红晕里晃出一段妖娆的身影,起初只是一点,慢慢扩大了姿态,风姿绰约的近前来。
  林菱荷穿一身黑色晚礼服,妩媚的笑着问道:“路少爷可愿意赏光请我一支舞?”
  明明是自己来求舞伴,这样问话最终结果却必然是对方伸手相邀,自己总归是丢不了架。
  路谦添同林菱荷统共没有几次交情,显然不会想到她主动来邀舞的,先是有些诧异,随即换上一副淡然的笑脸,朝着眼前的女人伸出手:“请。”
  等林菱荷的手指搭上路家少爷的手,大厅里灯光一下子暗下来,倏的点亮了四周墙上的蜡烛,角落上的乐队飘出一曲友谊地久天长》来。
  “巧的很,”看不清林菱荷脸上的表情,只见得她耳朵上两点忽明忽暗的光,以及身上卷来一股暗香,话里卷着笑音,道:“乐队这样会造气氛。”
  路谦添是从小受家里环境熏陶,耳濡目染惯了,十三四岁上起就跟着他父亲在正式场合露面的,自己对此固然不抱太大兴趣,但总归是省府长子,应酬上的功课不可避免,久而久之,交际上也老练起来。眼下跟林菱荷过招,算是一番历练,不免自然而然换套面孔。于自己这方虽猜不透她有什么打算,想来初次交涉最多多不过就是些客套话而已,因此也放宽了心同她跳舞。
  知道交际花拉拢异性制胜的法宝便是“暧昧”二字,路谦添也就不在意她刚刚的话,笑道:“林小姐舞跳的果然好。”
  “这便是我的强项了,”林菱荷也不自谦,仍是笑着接话,“略微配的上路公子罢。”
  “这话听着倒不像是夸我的意思。”少年一脸浅笑。
  “路少爷见外了,如何不是夸你,外面谁不知道少爷年少有为,博学多才的?”挽着林菱荷转到烛光下,有一个瞬间看清楚她脸上一抹悠然的笑,以及铺面而来的清冷的香水味。
  “越发让后生无地自容了,林小姐怕是不知道自己的名字有多么响亮呢。”路谦添低头遇上她含混不清的暧昧眼神,心想二十三四岁的女人竟然能跟小她整整六七岁的人施展魅力,也太不会挑对象了些。
  “那在路少爷眼里,‘林菱荷’三个字有多响亮?”
  “这客厅里只怕没有林小姐不认识的罢,”又转到蜡烛的光影中,这次换林菱荷看清楚少年不改优雅的微笑,听他缓缓道:“也绝对没有不认识林小姐的人。”
  林菱荷闻言有了几分趣味,原是乔思苏小姐脾气,心高气傲,一向不中意交际花往上流掺和的,因此说了几句暗话惹了自己。她本来就是果断敢为的爽利个性,混了这几年,大小也有些脾气,并不把这些个毛头小姐少爷的放在眼里。知道乔家小姐心有所属,所以略微来个小恶作剧,刻意做的暧昧,挑一挑她的别扭罢了,并非真正想同路谦添展开交际的。眼下跳了这支舞,见这位年轻少爷做派优雅大方,同她一言一语的应付起来也颇自在,于是没了玩闹的心情。正赶上歌曲快要结束,倒引着路谦添往乔思苏的方向去,就要近前了,凑上少年的耳朵道:“路少爷身上倒有葡萄酒味,今天我开个玩笑,借少爷一用,只盼改天再遇见我;少爷权当醉酒,不要怪罪就是了。”又瞒过路谦添的肩膀,冲他背后的乔思苏悠然笑道:“乔小姐生日快乐。”
  说完松开路谦添挽着的手,也不在意乔思苏是什么表情,自然的拢拢头发,优雅离开。
  等路谦添回头的时候,乔思苏一脸不愉快:“你做什么同她一起跳舞!”
  “怎么?犯了你的忌讳?”少年听了林菱荷最后几句话,看情形就知道同乔思苏有关,自己也不喜(…提供下载)欢她闹小姐脾气,语气多少不快。
  本来乔思苏没有恼路谦添的意思,只是回回见着林菱荷就没有看她顺眼的时候,更别说她还在自己的生日宴上同路谦添跳舞,那样子明显就是做给自己看的。从小到大路谦添一共也没生过她几回气,总是和声和气的同她讲话,今天反倒也别扭起来了。偏偏还是她生日,他不知她的心事就罢了,竟也没了往日那番体谅。
  “怎么不犯了我的忌讳,你说说看,我的生日上,你却同交际花跳舞,我尴不尴尬?”话一出口,便后悔自己说莽撞了,不在理。
  “你为什么事情要尴尬?”少年也态度也生硬起来,“是为我同别人跳舞,还是为着别人是交际花?”
  “……何苦同我过不去,”乔思苏没话跟他吵,况且也不愿意跟他吵,先软下来,“我也没有气你什么,只是等着你来把这个给我戴上罢了。”说完摊开手,手心里两颗樱桃色的红珊瑚珠耳饰,正是路谦添送的生日礼物。
  路谦添看看她手里的东西,取了一颗要给她换上的时候,手却停在半空,半晌放下来,仍旧把那颗珠子放回到她手里,平静的说道:“还是珍珠更好些。”
  他说这话本没有生气冷落乔思苏的意思,碍不住她自己听来非要揣摩成另一重含义,以为路谦添恼她,心里委屈,因此甩甩手扭头上楼去了。
  路谦添不知道她闹的什么别扭,突然就这样,也懒待哄她,自己走出宴会,钻进花园里去。
  靠在洋亭的圆柱上,闲散的撑起一只腿,看着天上一盘缺月。
  蝉鸣中,半空里,插出一枝洁白无暇的木棉花,边角的轮廓渲染进月光中,硕大如墨的叶子厚重到无法在夜空里荡漾出星光般的波纹。少年疲惫的闭上眼睛,却如同受了风里暗香的沐浴,想起彼时那教人难忘的画面。
  隐隐有着一点心动的意思。
  脑子里兀然的钻出莎翁的两句诗来。
  你是天地间一朵清丽的奇葩,
  你是锦绣春色里唯一的使者,
  却为何要把精华埋藏在自己的嫩蕊中?
  初时嫌其夸张,眼下才幡然揣摩明白,不过是先前自己没有那重体会罢了。
  所以直到读完了那么久以后,亲身的遇上了那层意境,才知道这十四行诗是为什么流传了将近四百年。
  又坐了片刻,路希窕出来找她哥哥来了。
  “哥哥,”少女三两步走上前,“你同思苏姐姐说了什么话,惹得她在房间里哭的那样?佑森哥哥哄了大半天才好的,我奉了命来请你回去同她跳这最后一支舞,你可赏光?”
  路谦添闻言笑了笑,也罢,他认识的乔思苏就是这样脾气。
  次日,灿宜清早要去学校的时候,刚出了房间遇上莫觉在院子里读书,抬头看见她,开口就是一句:“早啊,桃枝小姐。”
  “你也真是叫人无话可说了,”灿宜无奈的摇摇头,笑道:“怎么就非缠上我了呢。”
  “好人做到底,”莫觉起身走过来,作了个揖,站在地下笑着,“答应我这回,让我把这第一出戏给正经排了。”
  “打小你也没怎么正经谢过我,”灿宜别过脑袋同他开起玩笑,“现如今哥哥也算大人,该想个讨喜的法子慰劳慰劳我了罢?”
  “你可够排场的,”莫觉凑上前抬手刮了刮她的鼻梁,“从前不知是谁整天缠着我带她去戏班听戏的……”
  灿宜听见他提起这事,立刻来了兴致。宁逸白向来不喜(…提供下载)欢戏曲小调的,自己只是为着这戏词字眼间的那份无声自现的宛转悠扬,碍着女孩子家不好独往戏班里跑,故此先时莫觉在宁家学画的时候便常常求着他带自己去看戏的,只是没机会实现过罢了。
  如今他又提起来,可见是有这打算了,因此高兴起来,挽着莫觉的胳膊在院子里笑道:“你可答应?你可答应?你若答应我就做你的桃枝小姐!”
  少年拿书敲着灿宜的头,笑道:“这可算是正经谢你了?”
  “怎么不算,这样最公道!”灿宜松了手,坐在一边的台阶上,片刻又道:“只是一件事,你们都是大学生,我去演主角总觉得不大恰当。”
  “这倒无妨,”莫觉也坐下来,“社里有几个也是老师的学生,都认得你,夸你很多呢,况且,真喜(…提供下载)欢这活动的谁也不在乎长了别人那两三岁。”
  灿宜点点头,起身拍拍尘土,就要道别去学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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