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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医谋论-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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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三四岁,正是少女发育最快、变化最大之时,两年的时间,足以改变得认不出来,仗着戴着幕蓠,隔着皂纱,周萋画大胆的迎接着这位溏朝父亲的目光。

    周萋画静静打量着他,就如同那日打量陈氏一般,周萋画心想,两年未见女儿的他,若是还能认出,也不枉这一段父女缘分。

    周午煜戴青黑色的幞头,薄薄的嘴唇上鼻梁高挺,五官如雕刻般一样棱角分明,两道眉毛如两把剑一样悬在眉弓上,久经沙场让其皮肤略显黝黑,让人称奇的是却散发着一股文人的文雅气质。

    春果说,自己长得跟郎君一个模样。

    鉴于她上世见到的周午煜的狼狈模样,为此她还难过了许久,今日一见,忽然生出了几分庆幸。

    周午煜看着眼前这位戴着幕蓠,身穿白纱的亭亭少女,十二三岁的模样,一旁的婢女早已吓得魂不守舍,她却傲然抬头,全无半点害怕之色。

    周午煜心想,也不知这是洛城哪家的娘子,如此年少竟然这么傲然,颇具四娘两年前的风采。

    一想到无奈独居在外的女儿,周午煜心中涌起淡淡的哀愁,自责却又无奈,他微微叹了口气,慈父的心思让他顾虑很多,说道,“女儿家出门,勿走小路为妙!”

    周萋画知道他在跟自己说话,话语里带着几分长者的责备,却是完全对陌生人才有的语气,断定周午煜是没有认出她来。

    看来,此生与周午煜的父女依然情浅啊,她微微顿了顿身子,表示明白。

    “余崖!”周午煜招呼刚刚说话的侍卫,“暂时先不要让他们离开,以备刺史随时盘问!”

    周午煜虽官居二品,却主管军事,根据溏朝体系,这种命案并不归其负责,巧遇命案的他,若不是专命与此,只在等负责案件的人到达之前,控制局面。

    许是考虑到若案件进展太慢,娘子未归家会出意外,周午煜于是又补充道,“余崖,带刺史问完事后,立刻送两位娘子回家!”

    余崖答应一声。

    周萋画俯身表示感谢,而身旁原本把头压的很低的春果,听闻周午煜说这话,早已泣不成声,郎君终究没有认出娘子啊。

    周午煜部署完这一切,留下包括秦简在内的四名侍卫,便阔步朝巷口走去。

    造化弄人,此时的周午煜正被朝中事务跟家事双重困扰,自然想不到眼前这位徒步走在巷子中,遭遇命案的娘子,会是他的女儿。

    风轻轻卷席着黑色的皂纱,周萋画隔着幂篱肆无忌惮地看着她的溏朝父亲颀长的背影。

    潇洒伟岸的形象与记忆里丧妻后蓬头垢面的周午煜交错在一起,周萋画分不清到底哪个才是这世自己的父亲。

    许是因为寄居在原主的身体里,也或许是受春果影响,在周午煜走出巷子那一刻,周萋画的喉间竟然也跟着发涩起来,眼眶就在这时湿润起来。

    她脑中突然冒出两句诗:父女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

    这种悲伤,她上世也曾经历过,高考毕业后,需要将日常生活物品带离学校,看其他同学都是父母为其来收拾,她终于忍不住拨打父亲的电话,可当她抱着行李奔向马路对面父亲的车时,父亲却用一种陌生的眼神看着自己--他跟周午煜一样,没有认出自己的女儿。

    周萋画感叹,曾以为爱情在这世间最容易变陌生,今日才知,亲情疏远,也很容易。

    等待差役到来的这段时间,过得似乎特别慢,一具死因未明的尸体就这样躺在自己面前,自己却不能做任何事,这种煎熬,让周萋画越来越不能淡然。

    终于,巷内又响起了杂乱的脚步声,一群人匆匆跑了过来,这些人里有衙役、捕快。

    为首的是一个绯色官服的老者,这是洛城刺史黄玉郎,本在家中睡大觉的他,听闻发生命案后,却并未立刻起身,直到听闻报官者是项顶侯周午煜后,这才马不停蹄地赶来。

    “死者呢!官差速速查看现场!”黄玉郎未表自己尽职尽职,一到现场,就摆出专业人士模样,安排差役查看现场,寻找可疑之人。

    一顿忙碌之后,他停了下来,抬手微微试了试额上汗珠,眼珠滴溜溜乱转,四处寻找着周午煜的身影。

    扫视一圈后,没看到周午煜,反倒是认出了余崖,拱手道,“余义士,周都护呢?”

    周午煜,江洛大都护,加封武散官镇国大将军正二品,百姓一般跟其爵位称为项顶侯,在官场中,却一向被称为周都护。

    “都护已经回府,留下末将等协助刘刺史办案!”余崖回礼,出声道,余崖长着一张方正的脸,络腮胡,做事一板一眼,向来不苟言笑。

    简短几句,已经断了黄玉郎继续攀亲的心。

    “那这两位娘子是?”黄玉郎终于注意到被封锁的现场里还有两位娘子,他色眯眯地打量着周萋画跟春果。

    “这两位是最新发现死者的,黄刺史有事可以今早询问,末将好尽早将两位娘子送回家!”余崖早就听闻黄玉郎德行,眼看他色眯眯上下扫视着两位娘子,厉声断掉他的诡念。

    “自然,自然……来人啊,把这两位娘子带回府!”黄玉郎听余崖这么说,知道自己没戏,立刻摆出官威,他话刚落,就听差役喊道,“巡抚大人,发现怀疑人!”

    周萋画抬眼看去,就见官差押着一名美艳少妇从巷口走来,那女子约莫着二十*岁,身着一黄茶色纱罗褙子。

    在明媚阳光照耀下,她的肌肤晶莹的几乎透明,青丝绾成一个简单的飞仙髻,发间插了支翠绿的玉簪。

    两只手轻轻交握于腹前,明明是被官差押解着,却优雅地让人过目不忘。

    “这不是醉仙居的苏玲珑,苏老板嘛!”黄玉郎扫一眼女子,便认出了她的身份,油腔滑调地让人作呕。

    “民妇见过黄巡抚!”苏玲珑缓缓欠身,头微垂,能看得见她饱满光洁的额头和低垂的眼。

    “这是怎么回事啊!”黄玉郎淫笑道,眼睛直勾勾地盯在苏玲珑的纤纤细腰上。

    “回巡抚,属下等奉命封锁巷内,却见这妇人,在巷口驻足后,便神情慌张离开!刚刚已经核实过,死者刘二,正是从这妇人经营的酒楼上坠落,且有人证实此妇人昨日与死者曾发生过争执,顿感有事,特意将其押来由大人审问!”差役话中邀功意图明显。

    原来死的是洛城有名的无赖刘二啊!

    刘二祖上颇有基业,却早也被其败光,其妻责其不务正业,两年前与其和离,现刘二是孤身一人。

    黄玉郎本就是靠钱捐来的官,见无利可图,自然不会上心,他眼睛滴溜溜一转,眼神转向了苏玲珑,“哦!如此说来,苏玲珑你的确有作案嫌疑!说!你是如何将人推下楼,导致刘二死亡的!” 

008 推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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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闻黄玉郎如此盖棺定论,苏玲珑怒目相视,“黄刺史,刘二纠缠民妇多日,昨日却与这刘二发生争执,担心其或报复,发生争执后便躲去了西永门外表姐家,刚刚才回城啊!还望刺史明断!”

    “人是从你酒楼掉下来的,你又有杀人动机,还敢狡辩,来人啊,把她押回府!”说完,他竟拂袖欲回府,“把尸首给带回县衙!”

    听到黄玉郎的安排,周萋画心中痛骂,庸官!

    “黄巡抚,儿也要随您回府吗?”周萋画忍不住出声。

    一则是因为她实在看不下去了,虽然巷子已确定不是命案现场,但毕竟是抛尸现场,依然有众多可以提取的线索,古代条件简陋,尸体搬运时,难免会出现损害。

    二则,她也是考虑到自己的身份,克母子嗣已经让她在侯府中如履薄冰,虽然自己与这命案并无具体关联,但进出衙门毕竟对一未出阁女子名声有碍,若是被有心人拿捏着,自然不是件好事。

    三则,这苏玲珑绝不是凶手!

    黄玉郎差点忘记现场还有这么两位小娘子,又见余崖跟门神般立在身后,“不必了,两位娘子可先行回府,日后有需要之时,自会找你二人来!”

    “黄巡抚,周都护命儿主仆在此等候,便是等您来后将儿所见之事告予您,儿也好不负周都护嘱托!”周萋画上前一步,朝黄玉郎微微欠身。

    她语调缓急有度,字字句句都带着一股压迫感,宛如在责问黄玉郎断案的武断。

    一旁的余崖一听,好厉害的小妮子,竟敢利用大都护压人,不过又一想,黄玉郎做事向来以利于为重,且看苏玲珑身形娇小,怎能那么轻松就把刘二推下楼了?

    这小娘子这么说,莫不是发现什么重要线索?若能帮苏玲珑摆脱冤,也是一件美事。

    于是也跟着说道,“正是!”

    听余崖都出声,黄玉郎再次瞧向周萋画,刚刚只看这娘子身着的不过的一般布料,猜想是一般人家的娘子,但现在提到周午煜却是如此自然,无半点生涩,不会是侯府里的娘子吧!

    想着事情可能比自己相信中复杂,黄玉郎也不敢在继续坚持,挥手示意先行松开苏玲珑,看向周萋画,“你说!”

    周萋画微微点头,缓步走向刘二尸首坠落时所站的位置,“刚刚儿与侍婢途径这里,天突降异物,转身一看,却见是这具尸首!”

    “儿看这楼高不过丈,壮汉坠楼竟会死亡,着实好奇,便上前查看,却见他身体已经僵硬,身下已经出现雨雾状的暗红色尸斑,这绝非是刚刚气绝之人应出现的状况!”

    周萋画踱步到黄玉郎面前,看他那张猥琐的脸,抬腿狠狠踩在了他的官靴上。

    “啊……”周萋画这一脚下去,黄玉郎大叫一声,踉跄后退几步,大骂道,“好你个小娘子,竟对朝廷命官做出如此无礼之事,来人呐……”

    “黄刺史切勿动怒,儿不过是在向您描述死者当时的情况!”周萋画朝黄玉郎微微一揖,“先姑且不论从这不足两丈高的楼上摔下会不会死人,就说正常人若从楼坠落,定会发出求救声,正如刚刚儿踩到刺史,刺史大叫一般,可这刘二坠楼,儿却未听到任何声音!”

    “你是说?这刘二在坠楼前就已经死了?”余崖听着周萋画的分析,根据她说得拧眉看着刘二的尸首。

    “这位义士,儿可没这么说,小女子只是将儿看到的情况说出来而已!刘二死亡真相刺史大人自然会有公正的定夺!”

    替死人说话,是周萋画成为一名法医时给自己许下的誓言,纵使经历过穿越与重生,依然没有改变。

    但这并不意味着,她想成为众矢之的,尤其是面对黄玉郎这么一位糊涂官时。

    余崖侧目凝视着皂纱下的那张脸,他很好奇,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女子,面对一具尸首非但没有惊恐讨论,竟能有条不紊地说出这番听上去很有道理的话,却又让人感觉不到她在卖弄的话。

    “请问娘子,还看到了什么?”余崖作揖追问。

    余崖的反应,让周萋画明白,自己被怀疑了,她没有回答秦简的问题,而是朝黄玉郎盈盈一福礼,“儿就看到这些……”

    起身时,周萋画忽然感觉一道视线投在她身上!

    周萋画抬头看,那道视线竟来自苏玲珑。

    那是一双带着幽蓝色的明眸,周萋画与她眼眸相对时,脑中忽然蹦出“混血儿”三个字,不,周萋画很快否定了自己,这苏玲珑顶多就是汉人跟胡人的通婚的产物。

    周萋画对上苏玲珑的眼眸,那双眼眸如夜星般透亮,静静看着周萋画,诉说着她的冤屈,眉眼里,尽是让周萋画无力拒绝地恳求。

    “关于刘二,儿就看到这些!”周萋画语气一顿,改口道,“其余的是关于这位苏老板的!”

    “快说说,快说说,这苏玲珑是如何加害刘二的!”一听周萋画要看到关于这苏玲珑的,黄玉郎立刻来了兴趣。

    周萋画微微拧眉,反驳道,“黄刺史,儿可没说看到这人是苏老板杀的!”

    她甩一下衣袖,站在苏玲珑面前,微微朝她欠了欠身,起身时,却冷不丁地握住了苏玲珑的右手。

    苏玲珑被周萋画的举动吓傻,下意识地挣脱一下,却被周萋画握得更紧。

    “别动!还想不想证明自己了!”周萋画低声冷冷地说道。

    苏玲珑听罢,知道周萋画无恶意,便放弃了挣扎,任由周萋画摆布。

    周萋画抬起这支娇嫩白皙的玉手,长长的指甲修剪的很好,每一枚指甲上都红色的丹寇,红的炽热,如这个季节漫山遍野的杜鹃。

    周萋画举起苏玲珑的手朝向围观的人群,“大家且看,这苏老板指甲修长,若这么一双手去接触着赤着上身的刘二,势必会在他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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