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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医谋论-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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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春果应声,边立刻上前与周萋画一起扶起了丽娘,却也忍不住责备:“丽娘,你说人家妻子的坟被人抛了,关你什么事啊,这种热闹也就春果喜欢看,你咋也这么不知道轻重缓解了呢,莫属是他妻子坟被抛了,就是柳神医人没了,你也应该……”

    “春果,不得乱说话!”周萋画一看春果这越说越过分,又看丽娘愧疚的脸上有了异样,连忙开口打断春果,“人死胜天,死者安息,日后不准这么说话!”

    “是,春果知道错了!”春果听到周萋画的训斥,又记起了张义,若是他的坟也被……哎,眼眶不禁红了。

    春果这一眼眶红,不知触碰到了丽娘的哪根神经,她竟然也瞬间老泪纵横起来,拉着春果的手怎么也不放开。

    看这两人眼看着要哭成一团,周萋画心中一阵烦躁,若是眼泪可以说话,她能被吵死,“好了,都别哭了,春果,丽娘衣服都脏了,你扶丽娘换些衣衫,然后准备一下饭食!”

    “是!”春果的帕子借给陈高擦了口水,后来被余崖带走了,她只能用衣袖沾泪,搀扶着丽娘,进了那放杂物的帐篷。

    在两人进了帐篷,周萋画便在这帐篷周围打量着,在秦简没有让自己风风光光重回侯府之前,她需要在这里住上几晚。

    大溏民风虽然开放,但在洛城这地,还算淳朴,现如今苏玲、苏珑、严大牛已死,陈高也收了监,应该不会再发生什么事了,但是必要的防护措施还是必不可少的,周萋画想着便想进杂物帐篷,叮嘱春果记得把看门的仆役喊回来。

    忽而,另一帐篷上方,闪过一道白光。

    周萋画心突然激动了一下,扭身拉开那帐篷的门帘。

    帐篷里,果然见秦简正盘腿坐在正中间。

    鉴于是周萋画居住,余崖在搭建时,特意命人将地面清理后也铺上了白色的幔布,身着白衣的秦简,混在那满地的白色中,若不是那一袭黑发分外醒目,周萋画差点看不到他。

    “你不需要跟我父亲去说明一下那宝物的事吗?”周萋画弯腰钻进帐篷,转身合上了门帘。

    “你那未来的相公刚刚都那般痴愣了,你觉得还需要我去多此一举吗?”秦简突然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摸不着头脑的话,他那盖在银色面具下面的冷眸忽而幽然一闪,而后一个黑色印着如意花纹的包袱被他甩向了周萋画。

    周萋画正琢磨着秦简刚刚那话,什么叫董庸呆愣后就多此一举了?

    就见一黑乎乎的东西朝自己抛来,她知道那是秦简甩来了的东西,没有躲闪,反倒大胆地迎接着。

    东西拿到手,辨别出是一包袱,周萋画厉声问道:“这是什么!”

    秦简嘴角微微上扬,泛着闪亮的眼眸里露出一丝嘲讽,“你那方子抓得药,怎么见到你夫君,连这都忘记了?你不是说某中毒了吗?怎么?不打算医了吗?”

    周萋画听出秦简的讽刺,却没有立刻回击,而是弯腰把包袱放在地上,并立刻打开了包袱,拿出其中一幅药,打开来,缓慢却极具目的性的翻动着。

    看周萋画这般行为,秦简不明所以,翛然起身,“不用这般警惕吧,一味药都没缺!”

    听到秦简这么说,周萋画的脸上噙着不可察觉的诡笑,要得就是你这一味药不可缺!

    这是一幅解毒的方子:丹钉,銗石,左右扭,天龙,地拱,文钱红,黄英,大苦,断肠草……

    哪一味也不是这寻常百姓可以轻易得到的,尤其是这黄英,稀少,难得,若想在这么短的时间里配齐这副方子,唯有进入皇宫医药坊才能配齐,如此一来,这秦简定然与皇宫是有关联的。

    这个结论,让周萋画冷冷一笑,能与那董庸大年初一同上南岳抢头香的,也定然不会是什么凡尘俗子,可这发现并没有让周萋画有半点高兴,反倒是忧伤了起来。

    她敛容快速包好了药,重新塞回到了包袱里,站起身来,立在秦简面前,“的确没有任何错,秦义士,你若是真的想解毒,就请你按时服药,若是……”

    “没有其他,药,某都抓来了,又有不喝的道理!”秦简直接打断了周萋画的话。

    “好,既然这样的话,那你从明日起,一天两次,连喝五天!”周萋画说着就把包袱塞回到秦简手里,可秦简却没有接,反倒面无表情的看着周萋画。

    周萋画倒也没顾虑这些,只当是秦简没反应过来,用力再次塞了一下,带秦简身体有了反应,便松开了手,但那包袱顺着周萋画的松开手,直接落地了地上,“你怎么回事,什么意思?”

    周萋画瞪着她那水杏眼,怒视着秦简。

    “没什么意思,只是觉得,不是某求你看得病,也不是求你开得药方,现如今这药既然抓来了,你怎么也得负责熬制吧!”秦简没有迎接周萋画的目光,脸微微侧向一边,斜看着帐篷的一角,面无表情地说道。

    秦简的话近乎于强词夺理,周萋画却发现自己竟然无言以对,她狠狠地说了一个“你!”,便蹲下身子捡落在地上的包袱。

    她跟秦简靠得是如此之近,弯腰起身时,不知被什么碰了一下脑袋,那东西很小,却不偏不巧碰在周萋画昨日被窗棂撞出的伤口上,周萋画倒吸一口凉气,一手去捡包袱,一手抬起去拉扯那撞疼自己的小物件。

    却是挂在秦简玉带上的一块玉佩,玉佩很是精致,雕刻得是鸳鸯戏水的图案,这种图案,也定然会在心上人之间赠送,玉佩握在手心里凉丝丝的,周萋画的心却酸溜溜。

    她一松手,玉佩再次垂落在了玉带上,阴阳怪气地说道:“你玉带上带着这玩意,抽软剑时,可是要小心,若是落到地上,碎了,倒是辜负了玉佩上一个主人的一番心意!”

    秦简伸手握起那还在晃动的玉佩,轻语道:“这你放心,为了这玉佩,某也不会轻易抽剑!”

    这话轻轻淡淡的,飘到周萋画耳朵里却沉沉重重的,周萋画心想,若是那娘子在场,定然会感动的痛哭流涕吧,没想到秦简嘴里也能说出这种话。

    “哦,对了,有一事,你可能还不知道吧!”秦简忽然换了一种语调,“那刨柳神医妻子坟的,是你们项顶侯府的人!”

    “什么?这怎么可能?为什么?”周萋画瞬间忘记刚刚玉佩带来的伤感,脱口而出。(未完待续) 

066 周午煜发飙

    “这个,某就不知了!”秦简面具下那寒冷的眸子泛着一丝邪魅,他嘲讽的啧一下嘴巴,“啧,也难怪你想着风风光光地回侯府,原来项顶侯内院也不是什么干净的地方!”

    虽然周萋画对项顶侯府没什么热情,但毕竟自己也是侯府嫡长女,被秦简这么说在脸上,还真不舒服,“干净不干净,也不是你这个外人可以随便说三道四的!”

    “是,是,是……你们项顶侯的事,某的确不方便多言!”听周萋画语气不悦,秦简连连退让,他眼眸一扫,看到了周萋画睡铺旁自己的那支匣子,想起些什么,拉一拉衣袖,继续说道:“看周四娘你倒也对侯府的事很好奇,那既然这样,某现在就去完成你回侯府的事,也好让你早日回府跟你那未来夫君团圆……”

    秦简这话在周萋画听来格外的刺耳,但又记起这匣子跟玉佩的主人,不假思索地回击,“那儿日后的幸福,就交由秦义士成全了!”她盈盈一施礼,身体埋下,竟透着一股真诚。

    这话一出,秦简竟然有点不知所措,他忽而分辨不出这话是周萋画发自内心的真言,还是只是为了敦促他早点完成让她风光回侯府的戏言。

    但无论哪种,秦简听得心里都苦苦的。

    他不再说话,拉起衣袖,微弯身子,便朝门帘处走去,他伸手挑开门帘,却没有立刻迈步出去,而是定在原地,回眸说道:“劳烦娘子为某煎药,某日落后会来饮用,作为回报。娘子在未回府的这些日子,秦某会确保娘子的安全!”

    呔,又是个两不相欠的建议!

    虽然这种交易让周萋画有些许不舒服,却也不是一个一举两得的好法子,还有什么比秦简出现,更能让她心安的呢。

    “好!”周萋画干脆答应。

    声起声落间,秦简迈步出了帐篷。似在眨眼间。便如一阵清风似飘走。

    如此来去无踪,他的那个心上人,也定然是个辛苦的人儿……

    周萋画一阵感叹。她调整一下呼吸,用力拿着那抱着药的包袱,便也出了帐篷,到了另一个放着杂物的帐篷里。

    刚挑开门帘。一股燥热夹杂着烟熏味迎面而来。

    帐篷内,丽娘已经换好了衣服。正跟春果在那杂物里翻找着可以又快又能填饱肚子的东西,见周萋画挑开门帘,春果喊了一声,“娘子。别进来,这里面闷热得很?”

    周萋画应了一声,便将门帘夹在了帐篷上端的竹竿上。“春果,你先做饭。丽娘,你随儿来一下!”

    丽娘跟春果对视一眼,一时搞不清,周萋画还有什么事会吩咐自己去做,她将手里已经找到的芹菜,往春果手里一塞,而后便弯着身子出了帐篷,“娘子,有何吩咐?”

    周萋画看看帐篷里正好奇看着丽娘的春果,拉一拉衣袖,转身便带着丽娘回了自己帐篷,一进帐篷,周萋画便让丽娘拉上门帘,“丽娘,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瞒着儿啊?”

    “没,没有……”话音刚落,丽娘便忙不迭地回答。

    “果真没有吗?”

    “娘子恕罪!”丽娘这说着就要下跪,却被周萋画一把给扶住了,对上周萋画那肯定的眸光,丽娘身子一哆嗦,心一横,索性开了口,反正早晚还是会被知道的,“回娘子,老奴的确有事瞒着娘子,那刨了柳神医妻子坟的不是别人,正是咱们侯府的人!”

    丽娘低着头,眼睛上翻,试探地看着周萋画,就见周萋画脸上没惊愕,便知,周萋画确实已经知道了。

    周萋画微微点头,示意丽娘继续说话。

    “老奴虽然跟着娘子,但毕竟还是侯府的人,况且这些年,柳神医对咱们可是有恩,老奴心里过意不去,这才……”丽娘吸一吸鼻子,这眼圈自然又红了起来。

    听丽娘一吸鼻子,周萋画便猜着她要哭,立刻把身子一转,背对着丽娘,“这事,阿耶知道吗?”

    “老奴见那为首的是侯府的海大,便想着肯定是老夫人下的命令,侯爷一直忙于公务,定然是不会知道的!”丽娘说出自己的推测。

    方老夫人?周萋画脑中出现那个慈眉善目却极其怕死的老太太,眉头一簇,追问道:“老夫人跟柳神医有什么过节吗?”

    “没有,绝对没有!”周萋画话音刚落,这丽娘就快速给出了答案。

    面对疑问,如此干脆,这从推理角度来说,就是欲盖弥彰之举,要么丽娘早就知道周萋画还会问这个问题,提前在脑中做了过滤,要么就是确实有,丽娘本能的故意说错误答案。

    但无论是哪种,都说明丽娘对这件事还有所保留。

    依着周萋画对丽娘的了解,现在她不主动说出来,就算自己追问,她也是不会说的,周萋画决定暂时不要追问了。

    她一伸手,便将手里的包袱递给了丽娘,“这里面是药,每天酉时末熬治,翌日早上复渣一次!”

    丽娘接过包袱,上手这么一摸,就摸出是药,联想到秦简的出现,丽娘立刻猜出来,“是,老奴知道了!娘子若是没有其他吩咐,老奴就先出去了!”

    周萋画点头,“出去吧!”

    随后她看似随意却另有目的的说道:“侯府刨坟是事不要让春果知道!她若问起,就说儿进入吩咐你煎药!”

    果然如周萋画料想的那般,这一把春果跟刨坟联系在一起,丽娘一直垂着的头就如受到惊吓似的猛然抬了起来,眼睛瞪圆,就连那眼角的皱纹,也因受惊舒展开。

    丽娘看着周萋画,见其不过是随口一说,立刻放松下来,微微叹了口气,应了一声“是”便立刻退了出去。

    丽娘这复杂、连贯却转瞬即逝的一系列表情,毫无遗漏的被周萋画输入到了眼里,柳神医?河东柳氏?柳氏十七子?春果?老夫人?这里面会有什么关联呢?

    却说,周萋画这边因为柳神医妻子被刨坟一事疑惑不解时,项顶侯侯府那边也没平静,周午煜回洛城的路上,不偏不巧地遇到了海大管家,这一询问不打紧,一下子就知道了刚刚刨坟的事。

    立刻火冒三丈,当即决定趁着暂住在府里的董庸还未对此事有所察觉,立刻回府处理。

    根据周午煜了解的情况,田庄起火,已经让朝中素来与他不合的人做好了随时弹劾他的准备,多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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