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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0章

医谋论-第200章

小说: 医谋论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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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才三更啊……”周玄毅轻声感叹,七天前的这个时候,他得到宋云铮失踪的消息,昨天这个时候,他得到秦简遇难的消息。

    “皇上,节哀顺变啊!”崔净在一旁低声安慰。

    节哀顺变?周玄毅拉了一下搭在背上的衣衫,

    真的只有伤心?(未完待续) 

319 出嫁

    没有人知道周萋画跟皇上在暖阁里的对话,因此皇上要将她赐予秦简做冥婚的事,自然也没人知道。

    周萋画多么希望,自己只过是做了一个梦,梦醒后,父亲安然无恙,秦简也骑着他的骏马凯旋而来。

    但很明显,这事皇上并不是随口一说,在周萋画回家后不久,宫里便查人送来了上巳节周萋画行成人礼所要穿的华服。

    华服端在榻上,春果小心翼翼地轻轻抚摸着,“娘子,你这次破案有功,这是皇上特意赐你的吧!”

    周萋画斜睨榻上那正红妆蟒暗花缂金丝锦缎的褙子,若不是皇上御赐,周萋画也不敢奢望会在这春暖花开之时,穿上这种浓妆艳抹的衣衫。

    褙子的锦边压着明黄色的纹路,细细看去,竟然绣着是杏叶,周萋画无奈地擎起嘴角,杏也,幸也,能嫁给秦简,真算是自己的幸运啊!

    此时的周萋画心里五味杂陈,一方面,她因为秦简的去世而伤心,而另一方面,她又不愿意相信,秦简真的就这样走了。

    三月初三,风和日丽。

    上巳节,也称女儿节、春浴日,是溏代全年三大节日之一,这天年满十五岁的女子们会在长辈的见证下完成及笄礼,接受成人教育。

    及笄意味着达到了结婚年龄,是溏代女子人生中极为重要的一步。

    每年,皇后娘娘都会从贵族里选择适龄娘子入宫,由她亲手进行及笄。

    但贵族娘子众多,每年能有幸被选入宫的娘子,多半是来年会被赐婚的娘子,因此最多不过七八人。

    按照正规的选拔规矩。以周午煜的身份,并不足以让周萋画进入入宫及笄之列的,但陈成玉年轻刚刚西去,周萋画又是御赐圣手娘子,凭借着陈成玉跟皇后娘娘感情身后,周萋画便也顺利入选。

    在清宁宫主殿内,皇后娘娘依次为诸位娘子的头发绾成髻。插簪固定。便亲自进行容德、妇德的教授。

    及笄礼另一个组成部分便是春游踏青,刚刚完成及笄礼的娘子们,需要临水宴饮。佩兰祓禊,祈福。

    完成及笄的诸位便被带到了清宁宫的花园里。

    清宁宫里有山有水,在前天那一场下过雨后,清宁宫的桃花在一夜之间全部开放了。粉色像雾气一般弥漫着整个清宁宫。

    受邀来参加成人礼的大家娘子们,一个个打扮的如花美眷。手持桃枝,朝身旁让洒水施礼,穿梭在这如画的风景里,美得让人不敢直视。

    周萋画静静站在花圃外。看着诸位娘子香汗淋漓的在树下玩乐,悲从中来。

    这些人里,又有几个知道。不过在几个月前,这平静安宁的清宁宫里。曾发生过发人深思的命案。

    上巳节,成人礼,过完今日,她们便正式及笄,有婚约的便要嫁作人妇,没婚约的也可以光明正大的择夫,每个人对自己的未来都有着美好的期盼。

    前方的池塘经过一个冬天的考验,愈发显得勃勃生机起来,池塘旁的竹廊上,藤茎开始攀爬,星星点点的绿色挂在竹廊的门洞上。

    周萋画微微眯眼,恍惚中,她记起几个月前那个冬日,好像也就是这个时候,身穿白袍的秦简从那门洞里潇洒走来。

    银色的面具被如夜幕一般的黑风映衬着,神秘却又无比清晰,往事历历在目,她还没来得及他真正的模样,人怎么就阴阳两隔了呢。

    他是为了保护父亲而死的。

    这个男人用命兑现了给自己的承诺,周萋画的心怎么就这么痛呢。

    “周娘子!你来了?”周安宁轻柔的声音响彻在周萋画的身后。

    周萋画连忙收神,“臣女见过七公主!”

    周安宁双手搭在周萋画的胳膊上,微微一用力,便将她搀扶了起来。

    对上周安宁的双眸,周萋画不禁暗暗吃了一惊,她的眼睛竟然红肿无比,宛如要涨裂一般,“七公主,你……”

    周萋画当下心想,周安宁肯定是担心陈泽栋才这般难过。

    根据外祖母所言,五日期限已过,得不到谈判意向的匈奴贸然出兵,父亲率兵迎战,国公府诸位郎君英勇冲在前面,最终击败敌军。

    除去秦简,另有多位将士受伤,外祖母虽然没有直说是谁,但从她的表情里,却也能看到悲伤。

    周安宁连忙拿帕子沾了沾眼泪,“让四妹妹看笑话了!”

    “公主是在担心吗?”周萋画委婉地问道。

    周安宁眼眶擎着晶莹的泪珠,却轻轻地摇着头,“没有!”

    “那您为什么哭呢?”周萋画感觉她的眼泪快要被周安宁勾出来,将头侧向一旁。

    “我下个月就要出嫁了!”周安宁却说出了一个让她无比震惊的消息。

    侧到一旁的头立刻转了回来,难以置信地看着周安宁,“公主,你……”

    “我下个月就要出嫁了!”周安宁看出周萋画的怀疑,再次肯定地重复了一遍,可这一次,她眼眶里的泪珠,终于滚落了下来。

    “是哪位郎君,有幸娶到公主!”周萋画的心中犹如被一只小鹿重重地撞击着,这世间最痛苦地莫过于如此,曾以为经历过种种波折,可以跟自己爱的人白头,但结果却是一场空。

    “并州总管独孤略!”周安宁轻声回答。

    周萋画听说过这个名字,独孤世家门庭光耀,功勋卓著,而他则是独孤家留下的唯一血脉,原本这次的北征突厥之战,他也要参加的,但有朝臣进言,要为独孤家留后。

    周萋画十分不解,独孤家需要留后,那郡公府宋家就不需要了吗?

    “父皇的旨意,过完今日,我便要开始准备我的嫁妆了!”她的手不停地揉搓着,很多话想说给周萋画,想让她代为转告给陈泽栋,但话到嘴边却迷了路。

    最后,她只是从袖带里掏出一枚小小的珠花,“帮我还给他!”

    说完,她不回一下头,转身而去。

    不知是哪位调皮的娘子,猛然摇动桃树,大片大片的桃花像雪片一样落下,周安宁穿梭在桃花雪中,如那驾鹤西归的仙子。

    周萋画的眼睛却被眼泪糊了起来。(未完待续) 

320 今儿有忌讳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

    想起爱情,周萋画脑中总会莫名冒出这两句词来,但自来到溏朝,她所经所看的爱情,虽都感天动地,却没有一桩可天荒地老,都是还未等两人经历生死,天亦不由人。

    于是,她不得不承认,这首词的后面一句讲得才是爱情的真谛,“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

    冬去春来,爱没变,却再也没有相爱在一起的条件。

    上世,周萋画生长和平年代,战争距离她甚远,但当战争就这般残酷地出现在自己面前时,周萋画除了感叹自己的无奈,竟不能做任何事。

    出了皇宫,周萋画没有直接回自己家,当马车路过郡公府时,她便让春果上去通报,她突然很想见冬雪,很想知道秦简的一切。

    春果匆匆回来,“娘子,听那看门人的意思,好像她也知道秦义士出事了!刚刚着急去国公府了!”她直直地看着周萋画,等待着周萋画的回答。

    周萋画手往袖袋里伸了一下,触碰到了七公主的那支发簪,她静静想了一下,“咱们也去国公府!”

    周萋画顺利进入国公府,她知道冬雪到国公府,定是会直接去秦夫人那,于是,她径直朝秦夫人院子走去。

    远远地就听见院子里欢声笑语好不热闹,阵阵娘子的欢笑声从院墙内传出,时不时还有被高高抛起的桃花飘出院外。

    周萋画知道,今日不光她及笄,陈映雪、陈映芸还有陈映梅三人也要行成人礼。

    依着陈映雪的身份,她今年是可以入宫让皇后娘娘亲手为其及笄的,可是因为她强行往孔氏屋里塞人的事。被除了名,非她一人,就连才气远播的孔毓兰也因此被从名单上废了名。

    站在院墙外,听着里面陈家诸位娘子的嬉闹声,周萋画仔细听听,好像能听到冬雪的声音,又好像没有。犹豫着要不要这个时候进去瞧个仔细时。就听身后传来一娇柔的声音。

    “是表姑娘吗?”

    随后一阵轻缓地步子从身后传来,就见一窈窕女子站在了身后,随着周萋画转身。那女子发出一阵惊呼,“还真是表姑娘!”

    “见过表嫂!”周萋画朝身穿菏色素衣的女子盈盈施礼,这女子正是孔氏。

    却见她眼睛瞪得圆圆,“表姑娘。你今天,怎么来了?”

    周萋画诧异。“表嫂,怎么了?”

    孔氏欲言又止,看周萋画眼睛时不时地瞥向婆婆院内,“表姑娘这是有事要找母亲吗?”

    周萋画抿抿嘴。点点头,“嗯!”

    “要是不着急,表姑娘先回府吧。今儿母亲可能不方便啊!”孔氏婉言低声说,并轻轻拉住周萋画的手。“为了姑娘好,还是先回吧!若有急事,明日再来即可,今日是真的不方便!”

    看孔氏一脸真切,周萋画只当是她担心自己与陈映雪见面后会发生不愉快,也没多想,便福礼言谢,转身沿着夹道而去。

    孔氏目送周萋画,直到看不到她的影子,这才转身进入了秦夫人的院子。

    既然不方便通过秦夫人,周萋画只得孤身前往了外祖母的院子。

    刚到娴大长公主院门,周萋画就意识到自己猜错了,外祖母寝房的长廊上,茱萸跟冬雪的婢子柳枝正一左一右的站在门口。

    冬雪并没有在秦夫人那。

    “咦,冬雪娘子也在吗?”周萋画没有着急上前,而是减缓步子,低声问院门口站着的那个小厮。

    这小厮不过十五六岁,个子高高的,很是白净,他听到周萋画的问话,微微弯曲的身子挺直,小声回答,“是,是,表姑娘!”

    一听这男子说话,周萋画垂眸再次撇了他一眼,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下人刚刚的语气里,带着那么一点点虚,好像在故意试探着什么,“你是新来的吗?”

    “是,昨儿刚进府,今天是第一次当值!”男子低着头,脸上的汗珠就淅沥啪啦往下落。

    “冬雪娘子,来了有一会儿了吗?”周萋画再次询问。

    “啊,额……嗯!”引路的男子显得明显心不在焉,他的头垂得低低,一副有心事的样子。

    而这时,茱萸也发现了周萋画,她连忙迎上来,“表姑娘,您怎么来了?”扫视一下周萋画,茱萸意识到她的服装太过华丽,却立刻反应过来,“表姑娘,您刚从宫里回来吧,一早大长公主还念叨,说今儿你就及笄了!”

    周萋画点头,她假意没有看到柳枝,抬头询问茱萸,“外祖母在休息吗?”

    “没呢,冬雪姑娘来了,正陪着大长公主聊天呢!”茱萸自然不相信周萋画没看到柳枝,却依然顺着她的语气说话,“表姑娘,您先在这等一下,我去给您通报一下!”

    “有劳姐姐了!”周萋画福礼向茱萸言谢,随后便跟着茱萸走向门口。

    柳枝自周萋画出现,就一直呈现福礼的状态,在周萋画站到自己面前时,那头低得快要埋进脖子里。

    一看柳枝这般模样,周萋画不禁诧异,难道冬雪来找外祖母还有其他的事。

    却说,周修娴的厢房里。

    冬雪正坐在榻下的矮凳上,边给周修娴捶腿,边听着周修娴讲着以前的故事。

    就一听周修娴说道,“哎,以前你阿母住在国公府时,就经常来我跟前,给我按按腿啊,给我揉揉肩啊,那丫头的手法格外熟练,哪里疼,她给揉上几次就好了!”

    “这点,我不如阿母,我手笨!”冬雪难得的安静。

    “哎,不笨,不笨!”周修娴溺爱道,她眼眸微微一垂,落到冬雪的发旋上,这丫头竟然也是两个旋。

    她知道,宋云铮是两个头旋的,而周玄毅也是!

    哎,造孽啊,造孽!

    “冬雪啊,今天你突然跑到我这里!不会只是想来给我捶捶腿吧!”话一出口,周修娴就感觉小腿一热,一滴滚热的水珠露到了她身上。

    随即冬雪便“呜呜”哭了起来,“大长公主,我,我来找您,是想见皇上?”

    见皇上?周修娴眼睛微微一眯,心头一紧,这丫头不会是知道什么了吧,“这丫头又说胡话了!”

    “没有,没有!”冬雪攥着周修娴的衣角,“听说皇上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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