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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十儿-第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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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喜子忙跟着吹风:“对!宫里一共也没进多少。我们爷得了一包,自己还没舍得尝呢!”
  纵横尚未开口,垂柳也想着要缓和气氛,这阵子跟十四阿哥又混得更熟了,大着胆子开玩笑道:“呦!我们小姐单爱花茶。这些个……还有以前家里的,最后还不是入了十四爷的口么?拿些来,也是应份的!”
  这些个……还有以前家里的,最后还不是入了十四爷的口么?
  这不正说得是十四阿哥常来的意思么?
  垂柳的话,没有缓和气氛,却让纵横眉头皱得更深了。
  胤祯见她模样,一时间更是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院子里这相里正僵着,却听有人拍门。
  垂柳忙上前去打开了,见来人面生,便问:“您是?找谁阿?”
  来人是小厮的打扮,客客气气地问道:“这位姑娘,奴才是八爷府里的。八爷吩咐,有要紧的事儿,请十四爷过府一趟。”
  垂柳道:“那您等等,我进去回一声。”然后走了进来。
  垂柳刚想开口,可是刚才的话,胤祯、纵横、小喜子三人在院子里听得清清楚楚。
  纵横暗想:“八阿哥找人,竟找到我这里来了……想必,包括各位阿哥在内,已经没有人不知道十四这些日子常常到我这里来了。外头不一定又传成怎么样了……自己对那些流言蜚语并不介意,可是,若是传进十四福晋的耳里,将是怎样的伤心呢?从小喜子的口里,多少漏出一些,十四福晋在府里的日子并不好过……这可怜的女人啊……自己怎么能扮演这样的角色呢?”
  想着,纵横一句话也不说,只是看了胤祯一眼,对垂柳道:“请园丁的事儿,别忘了。”然后转身就进了屋里。
  她那一眼有些怨、有些愤、有些不甘,惹得胤祯心里沉甸甸的难受,却总归抓不到门径,最后只能先跟着那个传信的人走了。
  第二天,薛叔真的找了一个花匠来。那人名叫李守规,是个长得高高瘦瘦、黑黑壮壮的男人。年纪已经有二十七、八了,却还是光棍一根,个性又是极老实木讷的,话不多,连表情都很少。来了几日,除了干活儿,就是坐在院子里拿着把刻刀雕木头,说话做事规规矩矩,正是和了他的名字,倒是让刚刚摆脱了规矩束缚的垂柳很看不过眼,常在纵横面前嘟囔他的不是。
  园丁请来了,可是胤祯却不管这些,依然是日日过来报到,亲手料理前院里那些桃花。几日过去了,那些桃花不负胤祯之重望,还真就冒出了一个个粉嫩嫩的花骨朵儿来。可是,这几日,纵横还是不肯搭理他,任他思来想去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得罪了她,就算是使出浑身解数来猛显殷勤,也未得到答案。
  纵横虽说已经有了决定,又请了花匠来,可是这些天来,看着胤祯这样一位皇阿哥为了自己而亲手种下桃花那般执着倔强又认真的样子,心就软了,也不忍心再赶他走,毕竟,在分手的前一刻,这样的温柔显得特别的值得珍惜。再说就算赶他走,以他那脾气,也不是容易的事。
  所以这些日子,她总是默默地看着胤祯在院子里的一举一动,努力地将这些都记在心里,暗地里,虽没有告诉一个人,却已经打算好回雪山派去。
  一日复一日,纵横心里明白,事情不能再拖,总要有决绝的日子。
  这一日,纵横早早的就起了床,趁十四阿哥去上早朝的时辰,偷偷收拾了几件衣裳,又分别留了两封信给布日格德和薛桂祥,就牵了银铃铛溜出了门去。
  十四阿哥府邸,嫡福晋居住的院落里
  一个小丫环逛街似的荡了进去,门也没敲,看见坐在炕沿纳鞋底子的完颜氏梓歆,礼也不行,开口道:“福晋,外头有人要见你呢!你见还是不见阿?”那语气,若是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吩咐下人呢。
  完颜·梓歆略抬起头,声音不冷不热地道:“是谁要见我?”
  “那我可不知道。”小丫环随口道。
  站在完颜·梓歆身边的贴身丫环奉茗不服气起来,道:“来给福晋回话,你连是谁都没问清楚,还好意思说么?”
  那小丫环一点都害怕,道:“哼,要不是前院儿里各位姐姐都不肯来,也轮不上我这在后厨里办事儿的进来伺候。你以为我愿意来啊!”虽是自言自语,可是音量却准确的传进完颜·梓歆的耳朵里。
  “你……”奉茗刚要开口,却被梓歆拦住了,依然是不温不火的口气,道:“那就请进来吧!”
  小丫环眼睛一瞟,道:“我原管不着这里头的事儿!来说一声罢了。引人的事儿福晋还是吩咐别人吧!”说完头也不回就走了,口里还唧唧咕咕的不停,“哼!连个打赏都没有,还是个主子呢!难怪……”走着声音也就渐远了。
  奉茗心里更是生气,道:“主子!您看看,这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您……也不说句话,好好教训教训这些没个眉眼高低的狗奴才,这都欺负到头上来了!您……您打小在家的时候,哪受过这个苦啊?您对十四爷他怎么就……怎么能……奴婢、奴婢……”
  梓歆冷冷道:“我知道,让你来伺候我这个不得宠的,是委曲了你。若是你想回原来的地方,继续伺候十四爷的茶水,我也不留你。若你还想留下,这些话你以后不许再说,连想也不要想了!现在……你去外头把来人引进来吧!除了我自己娘家里的人,不会有别人来的,想是我阿玛、额娘要传什么话,你快去吧。”
  话说到这个份上,奉茗尽管委曲,也只能无奈的答应着出来了。
  过了约莫两盏茶的工夫,房门嘎吱一响,奉茗进来,行礼道:“福晋,人来了。”
  “嗯……”梓歆答应了一声,扎进最后一针,抬手使劲儿把线拉实了,扭过头了,一下子愣住了。
  面前一个女子穿着家常的白色棉布衣裤,头发用牛筋绳简单的扎在脑后,束着腰带,拿着一个蓝布小包袱,浑身没有半点首饰,可是那模样、气质却是自己未曾见过的出类拔萃。
  梓歆意识到她并不是自己娘家的仆从下人,放下手中的伙计,礼貌地问道:“姑娘是……”
  纵横看着面前这位穿着一身素服旗袍、不施粉黛不梳髻的冷艳美人,礼貌地点头一笑,道:“你好,我叫纵横,我……是来向你道歉,并且请你帮忙的。”
  “道歉?”梓歆不解道,“我不记得曾经见过你。”
  纵横道:“我姓博尔济吉特,全名是博尔济吉特·纵横。”
  她的话出口,果然见梓歆眼神一动,想必她已经知道了自己是谁,正想开口,却被梓歆打断了。
  后者面上仍是冷冷的,对奉茗道:“你出去吧。”见奉茗行礼出去了,还关上了门,又对纵横道:“你来见我,是为了什么?”
  纵横道:“我要离开十四了。我想……他也许会难过一阵子。请你在这段时间,好好照顾他,若是……他有什么不合适的举动,千万记得赶快通知德妃娘娘。”
  梓歆道:“你跟我说这些……你心里有他吧?”
  纵横点头,大大方方的承认道:“是!我心里……有他……”
  十四啊,没想到第一次将这话说出口,第一次进了你的府邸,却是这样的状况。
  梓歆道:“那为什么……你自己不照顾他?”
  纵横从思绪里回过神来:“因为,你是他的妻子,而我不是……”
  梓歆一直冷冷的脸上却闪出一丝凄苦,道:“不!不……我不管玉牒上写着什么,也不管事实上是什么,在我的心里,从来都没有当十四爷是我的丈夫。”
  纵横一惊:“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梓歆苦笑一下,抬起一只手揪住自己胸口处的衣裳,隔着布料似也能感觉到衣下贴身挂着的那块小小玉牌的丝丝冷意,道:“你既对我坦诚相告,我也就不怕实话实说。我的心,早给了另一个人。十四爷,只是个面都不想再见的陌生人罢了。”又指指自己心口,道:“在这里,我是那个人的妻子,一辈子都不会变的。”
  “那你为什么答应嫁给十四?”纵横问。
  “我何曾答应过?”梓歆冷笑起来,眼中却有些模糊,生生的忍住了,道,“我本是宁死也不愿意!要不是……”语音一顿,笑起来,眼中现出些渺渺的希冀神色,又道:“……只要将来……哪怕只能过一天那样的日子,我愿意等,愿意等的……”说着,耳中似又听见那个魂牵梦绕的声音:梓歆,你要等我,相信我!总有一天,天色一变,我们就能朝夕相对的在一起了……人都说好事多磨,你想想我们永远不必分开的日子,你不想过么……我们满人最不计较那些有的没的,只要你还是梓歆,我的心就不会变……
  纵横也是心里掠过千丝万缕的思绪。
  这是怎样的一场婚姻阿!一个心有所属的十四,一个芳心另系的梓歆,为了皇帝的一句话,因为一道明黄的旨意,成就了名存实亡的夫妻,却也造就了一生的悲剧!自己当时的退缩,反而也间接促成了这场悲剧,这……
  梓歆又道:“你走吧!我不会再见十四爷了,就像他也不愿意见我一样。我不需要你的道歉,也帮不了你任何的忙。”说完扬声道:“奉茗,送客!”然后复又拿起针线,认认真真地做起来,脸上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姑娘请!”奉茗道。
  纵横跟着她转身走了,到院门口,忍不住脚步一顿,半转身,又回头看了一眼。
  空空的院中,深深的门里,素极了的梓歆像是要融化在里头一样,看着手中的鞋样的眼神,似乎那是世间唯一她可以寄托精神的东西。
  纵横出了十四阿哥的府邸,心里像是压了一块大石,竟有些透不过气来,片刻也在那里头呆不下去。
  到底,自己当时的决定并没有错,她做不了这样一个福晋的。若是真做了,过这样压抑的日子,非被逼疯了不可啊!
  她翻身上马,向城外奔去。
  风一吹,灌进身体里,纵横那颗下意识地用硬壳包裹的心,被吹化了,吹散了,然后褪去了武装,思绪也变得清楚了。
  为什么胤祯可以执着于自己的情感,我却不能呢?为什么菡月那样一个封建家庭的大家闺秀可以做到的,我却退缩了?为什么我能鼓励行慎去主动追求自己的幸福,而自己却在爱情面前胆怯不前?以前……我的确不相信自己还会爱上什么人,可是现在……爱都爱了,我既然认清了自己的心,又为什么还要为难自己去收回呢?自己对于胤裪在爱情面前的懦弱那么遗憾和不能理解,此刻我怎么能犯同样的错误呢?为了那段有名无实的婚姻,牺牲真实的爱,值得么?对!这是爱情啊!为了爱,我应该勇敢一次的!无论如何,争取过,就不会有遗憾——对自己的心无憾,对胤祯的爱亦然!
  “吁!”想着,纵横勒住了银铃铛,缰绳一扭,回马又想回奔去。
  她从来没有这么着急的想要见一个人,马蹄子像是“啪哒啪哒”的踩在自己心里。人家都说是急得火烧眉毛,她现在,是被一团火烧着心了!
  十四,你等我,先别看信!千万先别看信!就算看了信,你也别闹啊……
  “砰”一声,门闩被震断了,院门瞬间大开。
  院里的人愣住了,看见纵横,更是心里又喜又惊。
  纵横一看,所有人都在院子里了。胤祯手里抄了一把菜刀,面色发青,额头上青筋都暴起来,眼睛瞪得大如铜铃,作势要去砍了那几株桃花。小喜子在后头抱着他的腰,帽子掉了,满脑门子的汗水,使劲儿使大了,脸都憋紫了。垂柳以自己的身子挡在桃树前,张开双臂,眼眶湿辘辘的,小脸儿吓得焦黄,却倔强的不肯走开。那个最受规矩的李守规,一手拉着垂柳,半边身子又掩在了她的前头,看起来如农民般老实的黑脸上,此刻眼光烁烁,很有些英雄气概的样子。薛叔站在院里,像是喊岔了气,脸通红,一边咳嗽,一边喘粗气。薛婶在廊下,面色惨白,手扶廊柱,一幅快要昏倒的样子。
  看来,这信,大家都看见了……
  纵横看着呆住的众人,一步步走进来,忍不住开玩笑道:“瞧瞧,这几张脸……赤橙黄绿青蓝紫,可都快全了!”
  胤祯听见她说话,才反应过来,丢下手里菜刀,嚷:“你!你还知道回来!”说着想走过来,却觉得腰里紧紧地动弹不得。
  垂柳先扑了上来,道:“小姐,你没走!你没走!呜呜呜……”说着抱着纵横哭了起来。
  纵横道:“我回来你倒哭了?难不成,不高兴了么?”又道:“快进屋洗洗,把薛婶也扶进去。”垂柳抬头道:“小姐,你回来了,再不走了么?”
  纵横眼神越过众人,见大家都在看着自己,微微一笑,最后眼光落在胤祯脸上,道:“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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