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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饮朕止渴-第76章

小说: 饮朕止渴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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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秀玲哽咽下一口泪水。

    “仿佛我就是草芥的命,在哪里都如同空气一般。颂姐姐和香姐姐感情好,我这厢插在那儿,就像个多余的,皇上一来,我连那‘多余’都不算了,就是个碍手碍脚碍眼的,挥手就轰出来了……”

    婢女也跟着红眼。两人一团伤心自怨自艾,往玉福宫走。

    “不过,奴婢真是没想到这猫儿竟在咱们玉福宫关了这么多天。好在才人来看曦贵人了,不然,万一被怀疑个知情不报或者什么的,就不好了……”

    “是啊,像我这样地位卑微、又不得宠的女子,只能处处小心做人……”

    此时,双菱轩。

    闲杂人等走了,梁荷颂还瞪着厉鸿澈没松,那黑亮的双眸泪光与愤恨交相涌动,虽然没有说话,可责备与怒气确实明显的很!

    厉鸿澈低低叹了一口气。“怎么了?这样看着朕不说话。”

    不说话?让她说什么?骂他吗?她敢么?!哪怕她自己不怕死,也不得不顾及家人,所以,她只能忍着……

    可是,想起贤太妃,她又忍不了!

    气怒至极,两行泪水从梁荷颂小脸儿上汩汩留下来,不过,出口却没成她先前想好的怒骂,而成了带着哭腔的怒声质问:

    “皇上如此草率、迅速的了结此事,趁着臣妾昏迷着就将人打了、顶罪了,是否是顾忌着玉福宫的佳人,怕伤着了?!”

    厉鸿澈皱眉。“朕替你的猫儿讨还公道,还错了?”

    “皇上是打着为替贤太讨还公道的旗号,找个替死鬼顶罪吧!”

    梁荷颂一想起贤太妃生前的样子,就心如刀绞,那不是畜生,是条人命啊!

    “皇上是舍不得玉福宫的美人,所以任由玉福宫推出个奴才来顶罪?一个奴才,怎么可能有胆子……”

    “够了!”

    厉鸿澈打断,觉察自己语气仿佛重了些,缓了缓。

    “它只是只猫罢了!就算是玉福宫的哪个妃嫔捉了它,难不成你要朕下旨,让个大活人给只猫抵命不成?而且,这样做对你也没有好处,日后只会遭人诟病……”

    后宫中若要上高位,必须知书达理,若是留下恃宠而骄、恣意而为的话柄,就成了软肋。

    “就是只猫嘛,你要多少,朕都替你找。”

    厉鸿澈是觉得她小题大做。梁荷颂冷声笃定地说着:“臣妾不要猫!臣妾要的是真正的公道!”

    “朕说了,此事到此为止!”

    他为了她招来几乎整个太医署,为了只猫打了玉福宫韩贵嫔的奴才,已经是偏袒了。

    但,看梁荷颂那盯着他委屈而又倔强的眼神,噙着泪花,厉鸿澈语气又忍不住柔下来,有些无奈。

    “颂儿,你能不能懂事一些……”

    那是贤太妃的一条命啊!梁荷颂记得,贤太妃还好几次说,‘这皇帝不错’,而这个皇帝却任它这么死了……

    梁荷颂蠕了蠕唇,有苦说不出,怒气憋在胸口,难受得慌,半晌撇开脸去。“我讨厌你!”

    四个字,带着浓重的鼻音,最直接的说明了她现在不再针对此事了,而是针对厉鸿澈本人!厉鸿澈眉头轻锁着,活了二十好几年,什么风风雨雨、什么样的倾国倾城美人没见过了,却从没有一次这样,不知道把个女人该怎么办是好。

 86。第 86 章

    今天是个阴天,早晨刚下过一场细雨,隐约有秋意浸来。

    抚摸了小腹,梁荷颂仔细感受了下,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好像是……大了点儿。

    带着康云絮、采霜,梁荷颂拿着软垫子抱着贤太妃小身子,去了养心殿外那处僻静的小花园。假山背后,林立着几块石头,其中一块看着仿佛有灵性一般,提着朱笔字——灵犀石。

    这是舜熙先帝为贤妃所立、所提之石。梁荷颂记得曾经见贤太妃衔着鱼肉来这儿祭拜先帝。贤太妃心中,定然对先帝有情的。

    梁荷颂亲手刨了土坑,刨着刨着,果然刨出来些腐烂了的鱼骨头。触景伤情,贤太妃已经不在了……梁荷颂把贤太妃小小的身子放木盒子中,再放进土坑里,还没来得及下土,眼泪就已簌簌落了下去。

    康云絮不忍,上前想安慰,却被梁荷颂抬手示意不必,就与采霜静静地站远了些,留梁荷颂一人与贤太道别。

    一捧一捧的掩上土,梁荷颂抬袖子擦了泪,低声说着:

    “太妃娘娘,你不会就这么不明不白死了的!嫔妾答应过要为你报仇,前世的这世的,我都替您记着,您放心。黄泉路上,您安心地走吧……”

    是她没有保护好它。有一根坚硬的刺,在梁荷颂心底慢慢滋长,渐渐变作一道利刃!

    这事,决不能就这么算了!!害死贤太妃的人,一个都休想逃!

    埋葬了贤太妃之后,康云絮只觉得,梁荷颂平静得有点儿让人害怕、担心。

    路过菊香园时,梁荷颂碰到了厉哲颜。

    厉哲颜看了看她左右。康云絮、采霜会意,远远随着,留了二人单独说话。

    “从前我道哲颜世子为人公正,却不想现在入了官场、娶了贤妻之后,便是非不分了,任由残酷恶人逍遥。哪怕那是只猫儿,也是一条活生生的命!”

    梁荷颂淡声凉道。贤太妃是厉哲颜从玉福宫里抱出来的,哪会不知道是谁捉了它,害了它。

    袖子下手微微收紧,厉哲颜面上依然平静。“颂儿,我知道你喜欢贤太。但若此事继续闹大,太后定然不会再容忍你,说你小题大做、借机争宠陷害。到时候,真正害的,是你自己啊。你知不知道,这事已经传到宗人府了,连皇上都……”

    “我当然不知道!”梁荷颂打断,仰起亮堂堂的眸子,“我只知道,在贤太失踪之前,世子的夫人曾在韩贵嫔面前说过贤太!”

    梁荷颂逼人的目光刺得厉哲颜发痛。

    燕绥。厉哲颜微微吃惊。

    “或许……”

    “别说或许是巧合!世上没有那么多巧合!”梁荷颂再打断,背过身不想再继续这个交谈,“哲颜世子,你救回贤太我很感激,但若是你真为我好,就少出现在我面前,也请回去告诉尊夫人,收好她那些把戏!否则,休怪我不再留颜面,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梁荷颂拂袖而去。

    厉哲颜怔愣片刻,突然想起——“你兄长让我带话,午时在珍棋轩外留香亭等你。”

    梁荷颂脚步一顿,头也没回。

    “多谢。”

    厉哲颜静静看着梁荷颂远去,心底仿佛有一泉冰,在慢慢碎裂。

    他就像一个已经落水、即将被溺死的人,只能看着她在那条路上挣扎,却无力去做什么、救什么。

    他真的很想知道,到那时候,皇叔究竟会怎么选择。

    午时,梁荷颂准时去了留香亭。梁烨初仿佛已经在亭子里等着了好一会儿,桌上的茶都不冒气儿了。

    “哥哥。”

    她一喊,梁烨初抬眸看来,清冽的眸光渐渐浮现笑意。梁烨初先是问了她身子可好些了,梁荷颂说无碍。郝温言与梁烨初是好友,昨日郝温言一出共,梁烨初就已经知道了情况。“温言医术高明,有他看着你,我也放心些。”

    梁荷颂先是心中一暖,而后沉痛感又漫上来。

    “光是身子好着有什么用?贤太死了,我这心就像在油锅里滚着!这事定不能就这么算了。是谁做的,便把谁揪出来!”

    梁荷颂稍微缓和了些语气,怕梁烨初担心。

    “昨日也是我因为贤太突然死了、急躁了些,哥哥放心,颂儿以后一定好好照顾自己,不会再这样了。”

    昨日是她糊涂了,忘了这后宫的生存法则,这里向来不是看‘理’字的,是看本事!

    看了眼梁荷颂那双冷光浮现的眼睛,梁烨初似感叹,又有些纷繁的情绪闪过,最后都融化在平静的波澜下,只有微微的涟漪在他眸光中荡漾。

    “颂儿长大了,看来往后,不需要我这哥哥再多费心费神了。”

    他伸手,略作了犹豫,还是落在梁荷颂头上,轻轻拍了拍。昨日宫中发生的事,他已通过郝温言的口都知道了。

    “哥哥为我劳心费神十几年,亏得身子都虚了,我若再不为哥哥分忧,便真是不懂事了。哪怕爹娘泉下有知,也会怪我的。”

    “此事你要小心处理,你怀着身孕,现在正是敏感的时候。”

    梁荷颂以为梁烨初会对她苦口婆心地劝说、安慰什么,没想到他除了关心她饮食起居以外,并没说什么,又拿了些小吃、补药,都是她极喜欢的!朝中风起云涌,梁荷颂问情况,生怕盛家之事再生祸端牵连了梁烨初。

    “哥哥,你从前在布库‘做事’时,那些事情可处理妥当了?现在宫外正不安稳……”

    梁烨初笑了笑。“你看哥哥这样子,像个贪…赃…枉法的么?”

    梁荷颂上下打量了一番:儒雅,温和,看起来脾气很好……

    若不是她那些年一直在他身边,知道那些事儿,看着那些送进博通府的“大礼”,恐怕她也绝不会相信梁烨初是个贪官……

    梁荷颂摇了摇头:“爹爹若知道你做了贪官,恐怕戒尺要上哥哥的身了……”

    梁烨初笑。

    梁父梁文海,一生清正廉洁,是刚正不阿的大忠臣。梁荷颂犹自记得,爹爹写了“廉”字叮嘱哥哥要做好官的场景。

    临别,梁烨初才缓声对梁荷颂说:

    “你只管在宫里好好的过日子,照顾好自己,别怕,万事,有哥哥在。”

    梁荷颂一怔。他的目光暖暖的,拨开阴霾照进她心田,好似清晨的阳光,让她一下子眼眶有些濡湿,带着鼻音嘀咕:

    “哥哥何时本事这般大了……”

    梁烨初对她一直都很温和,宠溺。“颂儿需要哥哥有多大本事,哥哥就能有多大本事……”

    梁烨初的话太暖,让梁荷颂多日来积压在心底的冰凉渐渐融化了些。

    梁烨初就在她面前。她突然想起小时候,她扑在他怀里哭诉,谁谁谁欺负了她,而后那孩子定然会消失许多天,再出现时就会对她毕恭毕敬。

    可是现在她长大了,不能再这样了。

    *

    兄妹分别后,回去的路上,梁荷颂已经在思量着埋葬贤太妃时想到的法子。正走着,忽然前面闪出一团灰来!康云絮忙扶着梁荷颂,怕她摔了。

    “辰良!”梁荷颂一下子认出。这不是消失了好几日的辰良大灰猫么?盛妃死了之后,它又回到了野放状态,有时会出现在青居殿附近。

    “喵呜……”辰良浑厚叫了声,放下一撮儿黑猫毛。

    梁荷颂捻起,奇怪。大灰猫是想告诉她什么?略作了思索,梁荷颂忽然想起一件事来。“云絮姑姑,我晕倒的那几个时辰,这只灰猫儿可出现在双菱轩过?”

    康云絮和采霜对视,而后都摇头。

    没有出现。这大灰猫天天追着贤太妃,连江南都去了,却在它死后不闻不问,看都没有看一眼……

    还有,贤太妃不是收服了一堆虾兵蟹将猫吗?平素都整齐排列着等候它发号施令。这几日,它死了,竟一只猫都没来过……且不说人情世故,哪怕按照猫情世故,也说不通啊……

    看着掌心的黑毛,梁荷颂脑中闪过一个念头,飞速赶回养心殿外的那个僻静小园子将贤太妃的尸身再挖出来。

    梁荷颂这突然的举动,把两个婢女都吓了一跳,以为她受的刺激太大,忙劝慰。

    她已经迫不及待地想知道答案了!梁荷颂破了手指尖儿都不自觉,打开木盒子,拿起猫儿前爪仔细看——果然,那脚尖儿是有几根白毛!

    这不是贤太妃!!记得她刚认识贤太妃的时候,就将一只脚尖儿有些许白杂毛的猫,错认成了它。

    这是那只猫!

    二猫都是一身黑,确实容易搞错。活着的时候还可以区分神态,蔫儿巴了之后除了那细微的差别,还真区分不开!

    “贵人,您怎么了?是发现什么了?”康云絮、采霜见梁荷颂竟然唇角一勾,浮现了夹杂阴霾的笑!

    平静的合上盖子,梁荷颂起身。

    “贤太,没有死!”

    二婢女都是一惊。没死,那现在又在哪里呢?

    而后大灰猫引着梁荷颂,直到玉福宫外,才一溜烟不见了。不必再想,梁荷颂已经明白,贤太妃还在玉福宫中!

    “辰良,这事情若你帮忙办成了,我日后定站在你这边,帮你追太妃娘娘……”

    大灰猫“喵嗷”一声,贴着梁荷颂转了一圈,大粗尾巴勾着她小腿儿一颤一颤的。梁荷颂觉着,它这神态就是说“好”了。

    贤太妃自是有一堆喽啰,大灰猫在宫里也是一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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