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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饮朕止渴-第15章

小说: 饮朕止渴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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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双菱轩里一派肃穆,宫婢二听、二品以及四太监全数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不过这几个奴才都不是主角,他们前头跪得最靠近太后、淑贵妃、盛妃等五妃嫔的男女,才是这场审问的正主儿。

    这五妃嫔都是陪同太后一起来的,为首的正是淑贵妃和盛妃,各分两派,一左一右的在孝珍太后身边儿。

    “皇上驾到。”

    门外太监一声通禀,接着梁荷颂快步进屋来。一眼便看见跪在太后面前的“自己”,和御医郝温言。

    二人衣裳还略略有些不整齐,显然是被捉…奸之后,匆忙穿上的。

    皇上,这是怎么回事啊?梁荷颂以眼神问厉鸿澈。厉鸿澈却一双眼睛冷沉得要人命般,压抑着的愤怒梁荷颂隔着几步远、挡着一身棉衣都能感受到他那刺骨的冷气儿!

    梁荷颂这才看见,郝温言的脖间有一道簪子划破似的伤痕,汩汩渗着鲜血。他满面愧色,迎着厉鸿澈吃人的怒气,仿佛恨不能以死谢罪!

    这……皇上难道,难道已经失身??!!

    梁荷颂如挨了当头一个霹雳,倒抽一口凉气!那,那可是她的身子啊……!!

    “臣妾给皇上请安。”五妃嫔仔细着“皇帝”的脸色,请了安。

    “起来吧!”

    废了好大劲,梁荷颂才撸平顺了方才因为惊吓,梗在胸口的那口凉气,瞟了眼忍不住翘嘴角冷笑的盛妃,及她身后的爪牙——陈婕妤、李才人,而后又瞟了眼为此事蹙眉焦心的淑贵妃。淑贵妃最有望做皇后,眼下后宫在她统管之下出了这等事,对她自然是也有些许的不好。

    孝珍太后已经是被这事给气得脸色铁青,夹杂着咳嗽。

    “皇上,哀家早说过梁才人不能放任,你偏生不听哀家的话。唉,竟闹出这等丑事。” 孝珍太后最重仁孝礼仪,看模样是不会放过,定是要严办。“这回哀家,如何也不会轻饶了这双……这双……咳咳咳……”

    “太后息怒,莫气坏了身子啊。”贺舍忙榜孝珍抚背顺气儿。

    “不会轻饶了这双、这双败坏我大晋皇家名誉的无耻之徒!!”

    “母后且息怒,待朕审问清楚,再做定夺也不迟。”

    压抑下心头的焦急,梁荷颂学着厉鸿澈的说话模样道。看了这局面,这回若是找不着有力证据,是不好办了!

    回头,梁荷颂正看见厉鸿澈直着身子跪在地上,气瞪得眼睛边儿的肉都在抽…搐了。

    “哎呀,皇上您看,这梁才人满脸小情绪,根本是一点悔过之意都没有啊!”盛妃身边的江贵人佯装被厉鸿澈那冷眼瞪给吓住了,捏着手帕,捂心口道。

    “她又没瞪你,你怕个什么?”梁荷颂冷声没好气,一瞟江贵人,“难不成是心虚?”

 18。臣妾还是冰清玉洁之身

    “臣妾冤枉啊,臣妾冤枉啊。”江贵人被吓得不轻,忙跪地求饶恕。“皇上明鉴,臣妾绝与此事无关啊!”

    一旁的妃嫔见江贵人这模样,无不是暗自叹气。江贵人是个什么货色,她们都知道。狐假虎威狗仗人势,不懂得怎么讨皇上欢心,却借着盛妃和梁家姐妹的东风,在宫中十分霸道,欺负不得宠的妃嫔。亏心事儿干多了,这一被皇帝喝问就两腿打颤。

    孝珍太后见状更加烦闷,道一旁坐歇着了顺气儿了,坐等发落结果。

    到底是自己的手下,盛妃出声低斥:“皇上什么又没说你什么,你吓成这样作甚!还不快谢罪一边儿去!”

    江贵人退下紧挨着李才人站,恨不能隐入人群中,千万别牵连到自己!

    梁荷颂怒哼了一声,冷瞥了江贵人一眼。这江贵人梁荷颂是每看一眼,都恨不能吐她一口唾沫!那次她去离双菱轩不远的菊香园散散心,透透气,却不想遇到了江贵人和李才人。

    这二人与梁书敏生前都是极要好的“姐妹”,也不是多得宠,是以便巴结这梁家姐妹和盛妃这颗大树。而二人巴结的方式,除了说好话、拉关系外,便是一起作践她了!

    那日她来了癸水,本就不适,这二人竟明知道还一把将她推进水渠中!简直可恶!

    若不是有皇上嘱咐她不得乱动注意,若不是顾忌着往后,她早将这二人拖出去打个半死了!

    罢了,这会儿也没工夫跟她瞎扯!

    “皇上,江贵人虽有失仪,但犯错儿的并不是她呀,您就莫要与她生气了。”盛妃一张貌美妩媚的脸讨好道,转头对地上二人眼色便厉了许多。“犯错的这梁才人和郝御医,竟淫…乱宫闱、罪不可赦!皇上若是再心软不将这对狗男女处置了,恐怕传出去实在有伤我大晋皇室的颜面,损了让皇上英名啊。”

    “皇上,这事臣妾已经吩咐下去不许张扬,应当不会有人知道,想必梁才人也只是一时糊涂。还请皇上看在梁才人年少、不懂事的面儿上,从轻发落,饶她一次。”淑贵妃下跪求情,顾盼神态、举手投足,通达宽和的气质浑然天成。

    后宫暂未立后,一直是淑贵妃代为掌管,盛妃也有部分掌管权力。

    盛妃轻勾了唇角上前一步,牡丹桃花儿似的美貌夹杂着凌人之气。也是,娘家争气,是有面子。

    “淑贵妃说得是。梁才人在双菱轩冷冷清清七八月。郝御医一表人才、血气方刚,一个深宫寂寞,一个血气正浓,干柴烈火的烧起来,一发不可收拾也是情有可原。”

    盛妃开口,李才人与陈婕妤也跟着点头、符合,以表支持。

    这话说得刺耳露骨极了,也只有盛妃敢在皇帝和太后面前如此说话了。

    梁荷颂暗瞥了她一眼,心下虽着急,但面上只能作怒气。

    “好了,够了!该说话的没说话,倒是你们说了一通!”

    旁人只当皇帝这么就没发话是被气着了,却不知梁荷颂实在想主意!她进屋都这么一阵儿了,皇上还一个字儿都不吭!既不求饶也不喊冤,只是冷怒沉沉的什么都不怕的桀骜模样!这时候就该求饶喊冤,抱着她的大腿含泪哭喊“求皇上恕罪、求皇上明察”云云啊。

    皇上啊皇上,你这个时候、这个身份,沉默不是金,是“死”啊!梁荷颂腹诽。

    太没经验了!

    冷瞪了眼梁荷颂,厉鸿澈还是一语不发。让他求饶?还不如一刀杀了他!“清者自清,我没有什么好解释的!”

    “嘿哟,皇上面前我我我的,根就是不敬呐……”盛妃转头对梁荷颂道,“皇上,这回您可不能在心软放过她了。或许梁才人就是与后宫这风水不和,上回她还差点害了您呢。”

    她就讨厌“她”那一脸不屈样儿!方才她让“她”跪下,竟挨了这梁才人一冷瞪。从前她可没有这般硬朗的骨气,定是仗着受了宠幸就胆敢不将她盛凌岚放眼里了!

    见厉鸿澈这儿行不通,梁荷颂只得转向跪在地上神情已在极度愧疚忏悔中恍惚的郝温言。“郝御医,事情经过到底怎么回事?你好好与朕说说,若是有冤屈,朕定然查明还你们清白!”

    “皇上,臣愧对皇家信任,只能,以死谢罪!”郝温言血红着眼睛,一个响头就磕了下去,贴地不起。那模样,与默认差不多了!

    梁荷颂听完直想扶额!

    “皇帝啊,难道事到如今你还相信梁氏是喊冤不成?”太后看不过眼,侧脸吩咐:“还不去把人证传来。”

    立刻,有一个惶惶恐恐的太监被带进来,正是从前梁荷颂初初进宫,就在双菱轩伺候的小太监,小柱子。小柱子因为嫌弃梁荷颂不得宠,屋中实在寒酸不好过,两月前另谋了出路,去了李才人屋里伺候了。

    “才人进宫之后两月,见得圣宠极度困难便灰了心,又与郝御医是青梅竹马,是以暗生情愫,几次借着‘看诊’私会,让奴才在门外把风……”

    小柱子颤颤抖抖地说完,江贵人就见缝插针、添油加醋,忙接话补刀:“难怪梁妹妹这三天两头就生病,原来是这么个原因啊。”

    胡说八道!!梁荷颂满肚子气。她常常生病,还不是被梁书敏这几人折腾的!

    “满口胡言!是谁指使你冒着欺君之罪来污蔑梁才人?!说!”

    小柱子似真的不怕死了,战战兢兢:“奴才不敢欺瞒皇上太后。奴才自知罪孽深重,但是当时一切都是梁才人吩咐奴才做得,若是不从梁才人便会打骂奴才,奴才也是逼不得已啊。只希望这次能将功折罪,饶了奴才一命啊……”

    孝珍太后重重叹息,道:“你也不过一个小奴才,无法忤逆主子旨意,罪不至死。”

    孝珍本就是从宫女步步坐上的太后,对奴才也亲厚些。

    “皇上,哀家知道你最近宠爱梁才人,可铁证如山,你不能在障目姑息。”孝珍太后忍不住出声。妃嫔不敢与皇帝顶撞,太后却是敢的。

    “母后先莫急着下定论,朕看此事还有诸多可疑之处。”梁荷颂道。若是先前她还在疑惑这是怎么回事,那么这小太监出来指认之后,她就彻底肯定了!这根本是个狠毒的圈套,故意害她梁荷颂的!若她还在原身里,又不得宠,这一番定然是身败名裂、死路一条!连哥哥都会蒙羞,在官场上抬不起头来!

    梁荷颂暗暗着急。这两个男人论才学本事都是厉害聪明的,怎的该说话的时候都不吭气儿了。最关键的是皇上不配合,抬头挺胸的,不求饶、不低头,而郝哥哥又是一副只求一死谢罪的模样。

    忽然,梁荷颂想起昨夜与厉鸿澈的对话来……

    “哗啦”一声怒拂了龙袍袖,梁荷颂大模大样的坐下,冷怒斥责道:“梁氏,你可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

    厉鸿澈抬眼,冷怒中浮现些许疑惑。

    “还不快说!”

    梁荷颂“啪”一声一拍桌子,把江贵人吓得抖了一抖。

    咬了几个来回的牙关,在梁荷颂愤怒而万般希冀的诱导眼神下,厉鸿澈终于开金口吐了字儿!

    “臣……”话卡在喉咙,厉鸿澈从前是皇子,而后当亲王,再后当皇帝,只觉这辈子都没觉得说话这般困难过!好似那卡在喉咙的不是话,是铁渣!

    “臣妾,是梁家官员之女,皇上册封的七品才人。”

    “还有……”梁荷颂怒声打断,一字一句学得极像:“记住,你、你是朕的女人!”

    厉鸿澈一双犀利的视线射去,看得梁荷颂后背一凉,忍不住声音也有些发颤。

    “你与郝温言到底什么关系,还不从实招来!”

    厉鸿澈皱眉迟疑了好一会儿,才从牙缝里迸出话儿来。

    “臣妾与郝御医只是旧识,如同兄妹。绝,没有半点不光明磊落,请皇上,务必明察!”

    梁荷颂装模作样点点头。

    “接着说。”

    厉鸿澈眉头皱得更深了:这女人,是故意趁机消遣他?可她贪生怕死,应当没这个胆子惹他才是……

    梁荷颂见厉鸿澈忽然眉梢一挑,脸色缓和了许多,像是……想开了?只见他嘴角染了点儿晦暗不明的笑意道:

    “皇上丰神俊朗,玉树临风。是臣妾打小见过的男子中最俊秀、威严、尊贵的英雄男子,臣妾对陛下一片爱慕忠心,日月可鉴,绝没有做出半点背叛、有辱皇上的事情。”

    他鼻子轻哼一声:“若皇上不信,可让人检查,臣妾,还是处子之身。”

    他这话一出,在场的妃嫔、太后、郝温言都是一惊,梁荷颂则是一尴尬!可恶的皇上,他怎能这般厚脸皮的坦然说出来!羞死人了!丢死人了!谁不知道“梁才人”已经侍寝了好几回了。

    若还是“处子”,那还私…通个屁啊!

    太后当即让人叫来了医婆,给“梁才人”验了身子。果然是处子!

    梁荷颂清了清嗓子。“梁才人如出水芙蓉,清丽脱俗,冰肌玉骨,朕就喜欢她冰清玉洁些……”

    决不能把问题归在她身上!

    既然是皇上好这口儿,太后与各妃嫔也管不着,不敢过问什么。

    孝珍太后到底在这后宫中生活了一辈子,什么事情没见过,当下也有了些许猜想。恐怕这私…通之事,确实另有蹊跷。

    “虽然死罪可免,但梁才人不懂得避嫌,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也当受罚!就……罚去暴室,做十日苦工,以作警示!”

    梁荷颂心下微动,瞟了一眼厉鸿澈,他正冷瞪着她,意思再明显不过。嗯……想那暴室她也三番两次被他的妃嫔们冤枉扔进去过,这回嘛,让皇上也进去感受感受,以后若各归各位了,也好他感同身受,少处罚她些。

    小柱子被带了下去审问,双菱轩之事要彻查,揪出究竟是谁在后头栽赃陷害!

    “皇上且放心,臣妾定当竭尽全力,找出陷害梁才人的凶手!”

    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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