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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倾世聘,二嫁千岁爷-第68章

小说: 倾世聘,二嫁千岁爷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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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天灯一点点,一点点往上漂浮,他才说,“慢慢地,慢慢地放开手。”

    依言,她慢慢地放开手,然后看着写满对弟弟的愧疚的天灯在手里缓缓升起,越升越高。

    她昂头,紧盯着看,带着无限愧疚和诚心,看着这个天灯往天上去,祈盼小曜真的能听得见,看得到。

    直到天灯越来越高,越来越远。

    “好一副良辰美景!”

    身后突然想起阴柔冰冷的声音。

    风挽裳浑身一颤,愕然回身。

    如墨的黑夜里,他一袭月牙白锦袍举着火把负手走来,走在杂草丛生的林中,也仿似走在红毯铺就的路上,从容、优雅,步步生莲。

    他怎会来?不是说今夜不回了吗?

    而他的身后,是霍靖等人正举着火把迅速寻来,显然,是他先行一步寻到这里来的。

    很快,他来到他们面前,站定,妖致的俊脸阴沉骇人,幽深的凤眸,比今夜的寒气更冷,比今夜的夜更沉;那张极为好看的薄唇却是扬着似是嘲弄的笑。

    她的脸泛白,心在颤,全身血液都在凝结。

    因为知道,他误会了!

    “爷,妾身……”

    “说,爷听着。”他将火把往他们身后那堆火焰扔去。

    她瞠目,因为是对着萧璟棠扔的。

    萧璟棠不躲不避,火把堪堪从他耳边经过,卷过的风吹起他几根发丝,迅速被烧掉。

    风挽裳看得惊魂不已。

    好在没事,怎么说萧璟棠也是当今驸马,伤了他,在太后那里他也不好交代的。

    她骤缩的瞳孔看在顾玦眼里却是另一番诠释,薄唇冷勾,“怎么不说了,爷听着呢?”

    “妾身……”

    “九千岁,挽挽不过是想要放天灯缅怀已逝的亲人,你要她说什么?”

    见她如此难以开口,萧璟棠忍不住为她说话。

    他原以为这九千岁与薄晏舟、殷慕怀二人早已相识,匆匆赶回缉异司后,并没发现任何异常,云中王还好好的关在密室里,那些抓到的异族人也都还在,并非他以为的那样,他们在密谋劫缉异司。

    “驸马爷,莫非你奶奶没教过你,别人夫妻间的事少管为妙?”阴柔绵绵的嗓音,不疾不徐。

    “你……”

    “还不走?莫非是想等本督走,好让你俩继续?”凤眸微愠,沉声幽幽。

    风挽裳本来还想竭力解释的,听他如此说,便黯然低下头。

    “九千岁,你侮辱本官可以,请别侮辱她!”萧璟棠忍不住厉声道。

    顾玦嗤笑,“论对她

    的侮辱,恐怕没人及得上驸马爷你。”

    “……”萧璟棠哑口无言。

    他不放心地看了眼风挽裳,也知自己再留下来只会让她更难堪,又瞪了眼顾玦,才冷然拂袖而去。

    萧璟棠走了,身后也只留万千绝和皎月在外边等着。

    黑暗的林子里,只有火花跳跃的声音在回响。

    风挽裳看着他,他不发一语,只是以一种高深莫测的目光盯着她瞧,然后,唇角的嘲弄越来越深。

    他扫了眼火堆旁的东西,唇角轻轻一扯,冷冷讥诮,“放个天灯需要跑到这么个密林来?还是被人称之为鬼林的地方?”

    “爷,妾身之所以会来这里,是因为妾身在采悠阁走廊外看到这天灯可疑,顾不上太多便追了出来。”虽说眼下的自己处于百口莫辩的劣势,但是她觉得有必要替自己辩解一下。

    “可疑?既然你能看到,别人就看不到?别人怎不觉得可疑?”

    “……”她无言以对。

    怪实在太巧,刚好没人看到?

    “怎不说了?继续说,爷也想听听,你能怎样说服爷相信你这可笑的解释!”

    风挽裳看着他一脸看笑话的神情,她抿了抿唇,还是淡淡地说出自己的初衷,“妾身看到天灯上写着不寻常的字,想到这几日缉异司所抓到的异族人,便猜测对方极有可能是以这种方法引出异族人,所以,妾身便跑来证实了,这就是妾身想要说的。”

    “证实猜测,证实到要一起放天灯?”他冷嗤,心急如焚寻到她之时,入眼的那一个画面可非一般的刺眼。

    风挽裳再次无言以对,因为,说了他也不会信,只会觉得她是在狡辩。

    她坦然直视他满是嘲弄的眼神,“爷不妨着手往妾身说的那个方向去留意。”

    “眼下,你该担心的是你自己!”他声音骤冷,颀长的身影大步上前,修长的大手捏起她的脸,“你最好祈祷今夜无事发生,否则,你之前所做的一切会被认为是什么样,你清楚!”

    嗓音阴柔森冷,如蛇吐信。

    他松手,冷然转身,原路折回。

    他松手的力度叫她踉跄两步才站稳,看着伟岸的背影径自离开,她轻叹,垂眸。

    本来就没完全相信,而今只怕是更不信了。

    所以说,管多错多,就是这样子。

    两耳不闻窗外事最好,最好。

    看着越走越远的身影,风挽裳把旁边的灯笼取来点亮,然后提着灯笼,小心翼翼地按来时的路走回去。

    被搁置在一旁的斗篷,注定被冷落到底……

    风挽裳越走越觉得累,身上衣裳好像已被半人高的草丛霜露打湿,越走越觉得脚步沉重。

    “阿嚏!”她还是受不住地打了个喷嚏,搓了搓手臂,继续往前走。

    嘶……嘶……

    耳朵忽然听到可怕的声音,如蛇吐信。

    她身子一颤,停住脚步,把灯笼往前细细一照——

    “啊!”

    她吓得将灯笼丢掉,整个人往后跌坐在地,脸色惨白,浑身无力。

    那是一条蛇,一条有她拳头大的黑蛇,从草丛中穿出来盘旋在路中间,高高的昂头,朝她吐信。

    倘若她方才再往前走,只怕已经逃不过被咬的命运了。

    不过,眼下也没好到哪儿去,这条蛇显然将她当做攻击对象了,正一点点地朝她逼近。

    她看向前方,张嘴想喊救命,可前方已是一片漆黑,那抹月牙白已彻底消失在黑暗中。

    她的心一下子沉入谷底,无助和恐慌席卷她。

    黑蛇开始前后摇摆,身子卷曲,好像为的是能更好的集力量攻击她。

    她飞快地往后挪,撑着地面挪动身子的掌心被野草粗石擦伤。

    可是,蛇一旦发起攻击,那速度是很快的。

    只见黑蛇先前卷曲身体像离弦的箭一样,迅猛地朝她扑来,她惊恐地闭上眼,全身冰凝般地僵硬,就连血液

    ,呼吸都停止了般。

    然而,原以为的疼痛没有袭来,也没有碰到属于蛇的冰冷触感,是他折回来救她了吗?

    不怪她这般想,而是每次在她面临惊险之时,都是他的身姿翩然入眼。

    风挽裳缓缓地睁开眼,然而,这一次,入眼的却不是他,而是皎月。

    那条可怕的黑蛇已经躺在一旁,熟话说打蛇打七寸,皎月就是砍断它的七寸,蛇尾巴还在微微颤动,似乎还在做垂死挣扎。

    皎月上前扶起她,表情比以往更冷,虽然看不出喜怒,但她知道,皎月也在生气,从她扶起她的动作能感觉得出来,从她看她的眼神能感觉得出来。

    “皎月,谢谢你又救了我一命。”她由衷地道谢。

    “夫人只需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就行。”皎月冷声警告,搀着她前行。

    风挽裳不再做解释,他不相信,任何人相信与否又有何关系?

    只是……

    内疚地看向皎月,“又连累你受罚了。”

    “夫人只需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就行。”

    还是同样的话,同样的语气。

    风挽裳点点头,也没再多说什么。

    是啊,她心里清楚就好,问心无愧就行。

    ……

    走出林子,她没想到他还在。

    不止他,还有万千绝以及霍靖,其余人在他找到她之后便都回去了。

    他骑在高头大马上,身姿卓然,鬓发迎风飞舞,俊美如画。

    只要想到他还在等她,她心里的荒凉就一点点褪去。

    淡然上前,“劳烦爷等久了。”

    凤眸冷扫了眼她只着一件薄裳的她,蹙了蹙眉,伸手将她拽上马。

    “爷!”身子忽然腾空,落坐在他身前,风挽裳脱口惊呼。

    然后,宽大的斗篷兜住了她,一阵暖意直达四肢百骸,直直贯穿整颗心。

    她怔怔地昂首看他,妖致的俊脸依旧紧绷,却是对她冷笑,“还不到判你死刑的时候,今夜若全然无事,爷便信你。”

    她知道,他这是给她机会,也是足够宽容的了。

    以他的性子,一旦起疑,杀了省事。

    只是,他为何一直提今夜?今夜真的会有什么事发生吗?

    他两手控制缰绳,轻夹马腹,缓缓让马儿跑起来,如此姿势好似在圈着她的腰身。

    霍靖看着双人单骑的背影,深深叹息,“千绝大人,爷对夫人越来越上心了。”

    爷一踏入府门听说她的异常后,便变了脸色,转身就去寻人,那模样是他们从来没有见过的焦急,哪怕那日听说缉异司抓到异族人也不曾如此慌了神色。

    更别提,方才明明弃她在后头了,又叫皎月回去护她出来,还停下来等她。

    万千绝只是拧了拧眉,看了皎月一眼。皎月便翻身坐在他身后,两人共骑策马跟上去。

    “诶!还有我呢?”霍靖拖着一把老骨头去追……

    ※

    骏马一路驰骋回到幽府,他抱她下马,拽着她直接回缀锦楼。

    深夜的幽府因为她突然跑出去而惊醒,所有人看到她都露出冷蔑的眼神。

    一回到缀锦楼,他用脚踹开屋子后面的门,将她推进去,“把自己洗干净!”

    屋子后的天然泉池边上还都亮着灯,池里热气氤氲,卵石打造的池底一角好像有洞口正在源源不断地吐水。

    这池在缀锦楼后边一隅,这水好似还可以更换,可谓是设计极为巧妙。

    她收回视线,有些难为情,“爷,妾身回采悠阁洗就好。”

    这无遮无掩的,要她如何敢洗。

    “你以为在天亮之前还可以离开爷的视线?”

    所以,这是要就近盯着她,好在第一时间判定她的罪吗?

    无奈,她叹息,看向他,淡淡地请求,“那爷

    可否让妾身回采悠阁取……让皎月回去帮妾身取衣裳。”

    瞧见他立即不悦的眉眼,她赶紧改了口。

    以往留宿缀锦楼都是沐浴完才过来的,所以在他这边没有她的衣裳,身上这身断是不能穿了。

    “皎月!”顾玦朝外喊,声音在寂静的深夜里不用太大声也足以叫外边的人听见。

    皎月的声音很快就在门外恭敬地响起,“奴婢在。”

    他看了她一眼,转身上楼。

    风挽裳松了口气,连忙出去开门吩咐皎月回采悠阁帮她取衣裳。

    皎月领命离开后,她关上门,回到屋后边,看着热气腾腾的泉水。虽然明知这是缀锦楼,除了一个人,不会再有别人出现,但她还是忍不住观望四周,真的确定没人后才敢动手除衣……

    顾玦回到二楼寝房,正寻着被丢回房里的小雪球,掀了它最爱待的圆周底下也没见着影,又往床底下找了也没看到。

    “再不出来,爷将你烹了、炸了、煮了!”他冷声威胁。

    “吱……”

    这威胁好像奏效了,小狐狸的声音在他特意以竹子隔开的那边摆放区响起。

    他脸色丕变,箭步如飞地走过去,眼前的一切又岂是将它烹、炸、煮能解恨的。

    靠窗的那几张桌子上摆放的搭建好的屋子全坍塌在地了,罪魁祸首正窝在窗台上,好像是费了一番劲才把那扇窗推开一些些。

    他看着仅剩不多的成品,大步上前将那团小雪白揪起,毫不留情地往后用力一扔,正要关上窗,一道极具诱-惑的春景映入眼帘——

    从这里,往下看,刚好是对着下面的热泉。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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