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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天字嫡一号-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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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算那衣裳是端亲王让他去借的,人家王爷又凭什么让他去借小王爷的?还有衙吏们所说的他们俩在屋里叫喊又是什么怎么回事?难道这也是端亲王命令的不成?!”
    冯氏站起来,两眼瞪着杨氏:“偏你还在这里左遮右挡,他徐镛行下这样的丑事,分明就是祸害家族的败类!你也别说我这当大伯母的不通人情,现在给你两条路走,一是让他把这差事辞了,再打上十板子让他长长记性,二是直接打断他一条腿,你让他自己选!”
    
    第22章 气不死你
    
    杨氏一听这话也怒了,“大嫂只凭几句谣言便判定镛哥儿有罪,未免也太草率了罢?莫说他没有做过这些事,就是做过,那也不是你一个人说要如何便如何!他可是徐家的嫡长孙!”
    冯氏挺直腰背:“我这里让你选择是护着你们的脸面,难道你觉得老太太和老二他们知道这件事后还会有别的不同的意见吗?我知道你们心心念念想把我压下去,但你有这份心思还得有这份本事!靠这种路子来上位?做梦!”
    她手畔的杯子砸下地来,堪堪落在杨氏脚前,瓷碎飞向杨氏裙幅又跌入地下,一派电光火石。
    冯氏的意图徐滢再没有什么不明白的了,徐少泽不是蠢的,冯氏也是脑袋瓜子灵活的,哪里就真会凭这点事相信徐镛当了宋澈的娈童?口口声声地拿家族名声来压人,也不过是刚好得这借口好来逼着杨氏责罚徐镛罢了。
    这事来龙去脉她若不是比谁都清楚,冲着徐镛那张脸,冯氏这信誓旦旦的说辞,她九成九也就信了。
    不止她信,若不是她回来第一时间将事情已详细禀报过,恐怕杨氏也都会掉进她这坑里。到时候罚徐镛的人是杨氏,不但冯氏不担干系地给了冯家交代,被冤枉了的徐镛跟杨氏矛盾必然又更一分,她冯氏又可以从旁看热闹了。
    徐镛跟杨氏本该比旁的母子更加同心,但却混得这样惨,恐怕冯氏没少在当中使这样的挑拨之计。
    毕竟,徐镛才是三房的未来,他们自己散了,不比冯氏亲手一个个摘除好得多么?
    杨氏还涨红了脸气呆在那里没动。
    徐滢静坐半晌,抻了抻腰,咳嗽着,说道:“这么说来,我哥哥是一定跟小王爷有不轨了。”
    冯氏两眼如灯射过来:“还要我拉着大老爷进来说一遍吗?”
    “那倒不用。”徐滢扶着杯子,不慌不忙,稳如泰山,“我只是觉得,如果伯母认定我哥哥与小王爷有什么,又怎好逼着我哥哥辞官或挨打?满朝的小王爷也只有宋澈一个,既然我哥哥成了他的禁脔,伯母又伤了他,难道您就不怕小王爷生气?”
    冯氏目光微闪,怔了怔。
    徐滢扬唇站起来,往前走了两步到杨氏身边,直面着近在咫尺的她,接着道:“冯阁老德高望重,我们都知道,但是他再德高望重,也还是不会为了一点小事跟端亲王府关系闹僵。如果您当真为此把我哥哥罚了,恐怕到头来丢官的不是我哥哥,而是大伯。您说呢?”
    冯氏从来没见过胆子这么大的徐滢!她拍起桌子:“你敢威胁我?!”
    “不敢。”
    “来人!这就去把大少爷房里家法伺法!”
    冯氏扯开了嗓子,她就不信她还能让她个小丫头片子拿捏住了!
    “侍棋,你让金鹏去衙门送个消息给小王爷,就说徐家要家法侍侯哥哥,请他恕哥哥往后无法听候他差遣了。”徐滢顺势使了个眼色给侍棋。又转头来饶有兴味的望着冯氏:“你不是说我哥哥是小王爷的娈童么?那我们就来看看,小王爷究竟有多重视他。”
    侍棋瞧得心惊肉跳,见状连忙出门去了。
    冯氏一张脸已经气变形,三房这受气包竟然还当真跟她叫起板来了!
    但是她这一叫板,她反而又心虚起来。本来对徐镛这事她是不信多过信,不过是将计就计要拿他顺冯家人的毛。可眼下徐滢这么样底气十足地差遣起了人,她心底又不确定了,如果徐镛真跟宋澈有什么,她哪有那个胆子去动他?
    她瞪着徐滢:“把她叫回来!”
    徐滢摊摊手:“叫不回来了,三房的丫头们腿脚向来利索。”
    冯氏脸色发青,想到端亲王府的势力,连腿都开始发颤了!
    她虽然仗着冯家在徐家作威作福,但她也知道,自己身为庶女,就是冯阁老想疼她也要看冯夫人的脸色,徐少泽的精力全放在钻营上,如果这事惊动了宋澈,他要动徐少泽,那冯阁老是绝对不会舍多少力出来保徐少泽的!
    而她虽然倚仗娘家的势,可徐家才是她的家,她的丈夫儿女才是她的依靠,若是徐少泽从侍郎位上掉下来,而冯家又不保他,那她还有什么底气在徐家立威?
    本是借势拿捏三房,徐滢这模样,倒让她拿不准这事的真伪了。
    若她是虚张声势,那她日后总有机会找回场子,可若是真的……
    她故意道:“你把她叫回来,我答应不罚镛哥儿。”
    徐滢微笑道:“照伯母的说法,我哥哥才当了半个多月差就已与小王爷有了交情,那么也算对光耀门楣作出了贡献,既然是有贡献,当然就不能再罚,伯母这条件,根本就不能算是让步。我怕三房里的丫鬟根本就不会服呢。”
    冯氏咬牙道:“那你想怎样?”
    “不如把我母亲的嫁妆拿出来,让我们自己掌着,既合情合理,也足显伯母诚意。”徐滢张口就来。
    冯氏脸青了。
    杨氏也惊了。虽然徐滢说的也是她的心里话,可她这么不计后果难免让人捏把汗,她跺脚喝斥起她:“滢姐儿无礼!谁许你在此胡言乱语?还不跟你伯母赔不是?!”说完又前倾了身子冲冯氏:“滢姐儿向来就有些不大着调,大嫂切勿跟她一般见识。回头我自会好好教训她。”
    “怎么就不着调了?”徐滢摊手道,“我们又不是在讨伯母的嫁妆,是吧?不当如果伯母愿意礼尚往来,把自己的嫁妆也交给三房打理十年我们也是不会拒绝的。”她笑望向冯氏。
    冯氏捂着心口,差点就背过气去。
    她竟然还想夺她的嫁妆!
    “你,你——给我来人!”她跌坐在榻上,呼哧呼哧地大喘着粗气。
    徐滢走上前去,一面替她抚背一面道:“伯母不用着急,搬嫁妆的事我们自己去就成了。三房里的小库房空了好些年了,这会儿放过去正合适。长房里的妈妈姐姐们都是伯母的左膀右臂,怎么能替我们去干这种粗活呢?”
    冯氏恨不得撕烂她这张嘴,但在她一下接一下的敲打下又无言以辩。
    丫鬟婆子们闯进来,见到的就是徐滢正在安抚主母的一副亲密无间的姿态。
    “伯母发话了,说是让我们把我母亲的嫁妆领回去呢。哪位妈妈掌着库房钥匙,就烦请引阿菊去大库走一趟吧!”
    随后跟进的阿菊闻言两眼瞪成了铜铃大!
    长房的婆子们也个个惊呆无语。
    冯氏咬牙怒瞪着徐滢,徐滢笑眯眯地抚她的背,说道:“小王爷跟程家小侯爷借的两本书还在长房手上呢。哥哥答应了小王爷,看几日就要拿回去的。三妹妹不由分说抢了过来,伯母说到时候我们怎么跟小王爷比较好呢?
    “呀,对了,冯姑娘跟程家小侯爷交情似乎挺不错,不知道小侯爷知道三妹妹这么做,会不会对冯姑娘产生些什么意外的看法?”
    冯氏一口气呛在喉咙,简直连想死的心都有了。
    这死丫头句句戳中她软肋,她是人吗?她简直就是妖魔!
    徐冰从徐镛手上抢了那两本书,如今他们已经知道书的来历了,既是从宋澈手上拿的,那总归有还回去的一日,徐镛倘若真把这事跟宋澈一说,又或者他直接告诉程筠,就算他不会去冯清秋面前提这事,总归也会想到徐家闹的这一出跟冯清秋有什么关系罢?
    冯清秋对程筠的心思大家心知肚明,程筠对她本就若即若离,她要是知道因为这件事程筠对冯家以及她自己又有了新的看法,岂不会把她们母女直接恨死?到时莫说以此赔罪,冯夫人不直接表明跟她们断绝关系已经不错了!
    而这死丫头当日却还装模作样的跟徐冰求情,合着她那会儿就已经在放长线钓大鱼了!
    她是早就知道徐冰拿走那两本书会出事儿!
    
    第23章 腰能挺了
    
    杨氏从旁早就吓得六神无主了,她可万万没想到徐滢胆儿这么肥,居然敢在冯氏头上动土!可知她今日得意一分,来日就会换来冯氏多十分的报复,她不能不想想往后啊!
    “滢姐儿——”
    她才开了个头,徐滢一双眼就立时瞪过来!那眼里哪有什么往日的忍让木讷,竟是连冯氏都比不上的狠戾果断。
    杨氏肩膀抖了抖,不出声了。
    冯氏望着她这副模样,也绝望了。
    徐滢抓死了她的软肋,眼下就是徐少泽过来也是于事无补。
    她能够家法处置三房,却不能绑住他们的手脚不往外去,也封不住他们的口不往说,三房根本就没有什么好担心失去的,徐滢这是活脱脱跟她耍起了光棍!
    她瞪着她,咬牙道:“家里还有老太太在,这嫁妆的事又岂是我作得了主的?”
    “这还不容易。”徐滢笑微微道:“老太太对伯母十分信任,伯母这就带着我们去老太太面前说说这事,老太太断没有不肯的。”
    冯氏又握起了拳。
    徐滢紧挨着她坐着,搭着她胳膊白牙森森地冲她微笑,并不退缩。
    冯氏颤抖着抓了个杯子掷到地上:“去荣安堂!”
    事情毫无悬念的解决了。
    徐镛和三房所有的下人们看到一抬又一抬送到三房来的嫁妆挑子,惊得下巴半日都合不上去!
    杨家家底不薄,杨氏嫁进徐家时杨老先生因为知道徐家没有什么好家风,不过是图着徐少川为人诚恳正派所以才斟酌之后允了这门婚事,所以当初给杨氏的嫁妆也是丰厚的,虽然不说十里红妆,但足足也有六十四抬,外加现银五千两,田产地契各有些许。
    原先这些也都掌在三房,可是徐少川过世后徐家就以杨氏要照拂年幼儿女无暇打理为名把嫁妆都拖去了库中,杨氏也不敢吭声,这些年无人撑腰加上手头没钱,便混得一年不如一年。她的嫁妆拿来充公倒像是理所当然的了!
    徐滢伴杨氏去长房徐镛也是知道的,方才正在屋里郁闷着又不知道要受些什么闲气,猛地见她们连同这么多财物一同回来,哪里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问杨氏,杨氏激动澎湃,又是高兴又是担忧,又是欣慰又是害怕。
    高兴的是三房手上有了钱,从此他们腰板可以挺直些了,徐镛差事上有什么需要打点之处她可以不用愁烦,徐滢的嫁妆她也可以筹划得像样点,而担忧害怕的是,如今钱是有了,可徐滢却把长房那头母老虎给得罪了,往后三房真的还能太平吗?
    徐滢倒是始终坦然。
    说真的,她不是犯浑,冯氏是徐家的份量她知道,前世里她别的什么没学会,只把一手见人说人说见鬼说鬼话的功夫练得滚瓜烂熟,可是既然都已经撕破脸了,退让也只会助长冯氏要拿徐镛出气的威风,倒不如索性把这天给翻了,不管怎么说,杨氏嫁妆能拿回来,怎么也不算亏。
    徐镛搞清楚来龙去脉,拄着拐杖跳到徐滢面前,冒着冷汗打量起她。
    他不是害怕冯氏,他是害怕徐滢啊!
    杨氏的嫁妆能回来,他当然比谁都觉得解气,而让冯氏落败也是他这么些年一直在奋斗的目标。可这丫头从佛堂呆了几天出来后胆子越发大了,冯氏的落败深深提醒他,这丫头简直潜力无穷,她在衙门里跟宋澈之间真的只是闹出些小矛盾而已?
    徐镛冷汗涔涔,冯氏这里也连夜请起了大夫。
    “我早就跟你说过不要擅动,这下好了,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赔了夫人又折兵,你不动还好,三房的嫁妆将来还能添补冰姐儿将来一些,如今倒好,人家顺竿子往上爬,如今不但拿捏不了他们,连到手的鸭子都给飞了!”
    徐少泽屋里转来转去,连珠炮似的发着牢骚。
    冯氏捂着胸口气道:“你只管怪我,我是为了谁?我还不是为了你?冯家腰板那么粗,只要他们对我们撒手不管,你以为凭你还能有往上爬的机会?如今倒成我的不是了!索性你把我们休了,我们娘仨儿自个出府过活去!”
    徐少泽见她动了真怒,也不敢再起调子,连忙道:“我这不是顺嘴说两句嘛,哪里就是真埋怨你了?”说罢走到床前坐下,又好言好语地道:“那嫁妆本就是他们的,镛哥儿滢姐儿也大了,就是咱们能拿过来收些利钱,又能收得多久?
    “我早就说过,镛哥儿在端亲王父子跟前有了体面,咱们可以借势替自己谋谋福利,你偏不肯,如果你早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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