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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绝世公子V.S俏娘子-第3章

小说: 绝世公子V.S俏娘子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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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若卖不出去,岂不亏本?”趟先生摇头。
  “要不先印一百册试一试?”王先生综合众人意见,小心提议。
  “咱们还是听棋姑娘的意见看看。”刘先生是五位帐房先生中最年长的一位,也算是五人的头头。
  他几十年来一直在尉迟书坊工作,堪称为书坊中的元老。几年前书坊转到尉迟闻儒手中,也全靠他全权打理。不然,依尉迟闻儒沉浸于围棋,不懂经商之道,五问小书坊早支撑不下去了。
  “对,还是请棋姑娘拿个主意。”众人纷纷点头,眼中全是热切的期盼以及赞许。
  阿棋虽不精于围棋,但在经商上却有着不小的天分,几年来,尉迟闻儒对书坊不闻不问,书坊的经营渐渐由她主掌,加上刘先生等人的细心调数,她年纪虽小,倒也可称为经营高手了。
  “那我说几句,请几位先生提提建议。”阿棋笑咪咪地轻啜一口香茗,慢慢讲出心中思量已久的计画——“咱们此次印刷,乃平生第一次,就如齐先生所言,不呜则已,一鸣便要惊人!既然花费了无数心血,那自然要取得成功,要让咱们大明朝的读书人,都知道咱们京城尉迟书坊。”
  尉迟书坊虽在京城小有名气,但出了京城,知晓尉迟书坊的人却少之又少,远不及其他书坊。
  “棋姑娘言之有理。”王先生点点头。
  “所以,咱们这次既要成名,又要获得大笔利润。”为了仿印“吕黎先生集”,她几乎将一年来五问书坊所有的资金都投了进去,也算是背水一战,若不幸亏了本,哈哈,书坊怕也撑不下去了。
  “但这谈何容易?”刘先生捋一捋长须,脸上的笑有点勉强了。
  “是啊!咱们已花费了将近一千两银子,再也拿不出多少钱来投入印刷了。”王先生也皱了眉头。
  尉迟书坊规模并不大,每月营利也不过几十两白银而已,一千两银子,真的已算是天价了。
  “印制成册所需的纸线油墨花用虽不算太多,但将书册运往各处书坊寄卖,这一笔开销怕少不了。”路费、寄卖费用以及书坊代卖的抽成,处处要用到银子。要扬名,并非易事。
  “棋姑娘,快讲你的计画呀!”众人有些心急,都想听听这位小姑娘的主意。
  “诸位先生,阿棋是这样想的。”她一笑,慢慢而详细地娓娓道来——“书印刷要用不同等级的纸张,但都要以上等宣纸为限,最高等级的丝宣印制二十五册,制成上品的珍藏本;略低一级的棉宣印刷五百册,制成普通的珍藏本;再用上品宣纸印刷两干册,制成人人购得起的普通集子。
  说白了,便是用同一雕版,使用不同等级的材料,采用不同的集册手法,制成价格等级不一的书册,贫富兼俱,面面俱全。
  “好主意!”刘先生先抚掌而笑,赞叹地点一点头,“如此一来,同样的刻版,却会有不同的成册样式,版本既统一而又有所不同,能招来各种买者。”
  “价格如何定?运去各地书坊的花费,又该如何来支付?”张先生提出难题。
  “是啊,书即便印成了,推销出去也要很大的开销啊!”赵先生也叹道。
  “咱们书坊恐没多少现银了。”
  “别争,让棋姑娘讲完呀!”王先生打断各位的感叹。
  “价格呢,二十五本咱们用丝宣印制的,我预备去订二十五个上好的书匣,给书本最好的包装,一本咱们卖它个一百两银子!”她语出惊人。
  “一百两?”众人惊呼。宋时珍本的价格也不过百两,一本仿刻书能卖到这般高价吗?
  “各位先生,其实大家也都看到了,当今之购书者虽众,但那些不惜家财收购珍本的,有几个是真正为了收藏?”阿棋淡淡一笑。“那些达官贵人抢购珍本,不过是为了炫耀身价而已!”
  “咱们派人去京城中达宫贵人聚集的茶楼歌苑,传传消息,到时为了争面子,来咱们书坊一掷百金,抢书而归的,怕不在少数。”这个小算盘她打了一年了。
  “不错,书本来是买来读的,但买去用来彰显身价的人,确实为数不少。咱们小赚他们一笔,也不算失了身分。”既然有乐意挨打的黄盖,充充周瑜也不错。
  “一十五册,便是两千五百两银子哪!”制书的成本就全收回来了。
  “五百本普通珍藏本呢?”齐先生眼睛开始亮了起来。
  “这五百本,咱们分成两批,三百本不卖,其余两百本便放在咱们五问书坊中,每本要价白银五两。”阿棋算盘拨得很精,抢不到二十五本珍本的,自然会自降一格,醉心于收藏的,也会来凑凑热闹,两百本普通珍藏本也容易销出去。
  “三百本不卖,要做何用?”
  “诸位忘了?明年便是朝廷大考之年,上京赶考的人定会不少,这三百本咱们便留著赠与他们,若受赠者中聿有高中的,对咱们书坊来说,岂不是多了一位朋友?”若尉迟书坊有了官员宣传,身价自然也会水涨船高。
  “妙!”赵先生拍案叫绝。
  “棋姑娘,这三百本咱们也不能随便赠出去,咱们可得仔细挑选,赠与有真才实学且珍爱书册的人,才有用处。”王先生见多识广,随即补充,“那些不学无术的富家子弟,赠了也是白赠。”
  “对。王先生言之有理。”众人均点头附和。
  “那依先生所见呢?”阿棋甚是虚心。
  “每回大考,来京的众多学子出身贫寒的,均会去京城佛寺寄宿,咱们可将书册布施于京中佛门圣地,由他们代为赠与。”
  “对,如此一来,这书册便真会发放到爱书的读书人手中了。”自古学子出贫门,出身贫寒的学子们更易记取他人恩惠。
  一但书册上一定要注明赠书缘由,要让他们知道,这书是咱们尉迟书坊所赠。
  “咱们也可请僧人代为记下受赠者的姓名、原籍,以后也好便于往来。”
  “恩,其他珍藏本也应一一记录在册。”
  众人七嘴八舌,纷纷献计献策。
  “好,那就依各位先生所言。”阿棋笑咪咪地拍案。
  “那普通版本的两千册呢?”齐先生行商头脑最重,念念不忘赚钱。
  “每本定价二十文,若无钱又极想购书者,每本收两文便好。”阿棋依旧笑咪咪。
  “两文?那咱们可就赔本了!”齐先生摇头。
  “齐老弟,你别急嘛。”王先生也笑咪咪的,已知这位棋姑娘的心思。
  “你算一算,二十五本上本可获银两千五百两,二百本珍本可获银一千两,这两千本普通书册至少也能获银十两,加起来,是三干五百多两银子哪!除去成本开销,咱们至少能盈利两千两白银,两千两白银耶!”
  对于小小的尉迟书坊来说,已是一笔天文收入了!
  “而且这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咱们尉迟书坊可趁此时机,一举扩大!”这可是他们长久以来的心愿哪!
  “对,对!”张先生点头笑眯了眼。“棋姑娘,难得你小小年纪,却能如此沉稳,做事深思熟虑,真令咱们汗颜哪!”
  “阿棋哪里敢当?还不是诸位长辈肯帮小女子!阿棋在这里替三公子谢谢各位先生,以后小女子定当多听先生们的谆谆教导。”阿棋忙站起身来,恭敬地施礼。
  “惭愧哪,惭愧!”刘先生对她更是大加赞叹。
  不骄不躁、懂得尊老敬贤、明白事理,如此女儿红妆,天下少有啊!
  “这只是书册成版之后的事,”齐先生有些不悦,不想堂堂男儿竟被一小女子压过光芒,“目前咱们最重要的是资金问题,我初步估算了一下,至少还要有五百两银子,咱们才能著手印书。”钱从哪里来?
  “齐先生言之有理。”阿棋笑咪咪地说,“五百两银子确是难题,又已到岁末,用钱的地方多——这样吧,银两由我来筹措,诸位先将书印制成册的前置工作完成,如何?”
  “嗤!棋姑娘该记得,姑娘也不过是一个受爷指使的丫鬟,身为奴婢的,能筹来银两?”齐先生冷冷一笑,几年下来,他早已不肖与女子共事。
  “齐老弟,不得无礼!”张先生沉下脸来。
  “没什么,齐先生讲的是实情,阿棋本来就是卖身为奴的下人,本没有资格与诸位先生共处一堂,商讨书坊事务,但——”阿棋脸上笑容依旧,“但身为奴才,主子的吩咐又岂敢不从?”
  她不动声色地反将齐先生一军。哼,女子又如何?
  “你——”齐先生哑口无言,尉迟闻儒肯将书坊交与这小丫鬟掌管,自然明白小丫鬟有几两重,而他几年来一直屈于帐房先生一职,便是才能不足、不足以委以重任的缘故。
  “好了,咱们闲聊了这么久,也到中午用饭的时候了,不如散了吧,便照棋姑娘所说,咱们只管将印书前置工作准备好,等银两一到,便著手印书事宜,各位意下如何?”王先生见机行事,顺便给齐先生台阶下。
  “此事还须暗中进行。”张先生率先离座,笑著抱掌,缓步离开帐房,回自己主管的书坊去了。
  其余三位先生也二辞别,出坊而去。
  “棋姑娘,中午在这里用饭如何?”王先生笑著挽留早已视为自家孙女儿的阿棋。
  “谢王先生好意,只是我还有点事,须回府面见三公子。”阿棋笑咪咪地谢过,也步出书坊,往居处慢慢前行。
  平时她甚少来书坊,若来,或有尉迟在旁陪同,或有江大随在身后,但这次她独自前来,是因为印制“昌黎先生集”一事而瞒著尉迟闻儒来的。
  “赚钱多少才知足?有吃有穿便行了。”这话尉迟闻儒常挂在嘴上,每当她谈起生意经,他总会笑著打断她,你若用心在围棋上,我才开心呢!却也不阻止她跟随张先生等人学习经商之道,一切随她喜欢。
  唉,他生性随和、淡泊名利,一心只专心于围棋之术,闲暇时递读经史文集,对于经商,是没有一丝兴趣的。她不替他谋谋生计,又能怎样呢?
  想起便觉得哀怨,她绞尽脑汁,是为了他尉迟闻儒耶!他非但不感激,还总是三天两头地吼她,一心一意想将围棋塞人她脑中,似乎她会了棋艺,便是最能取悦他了!
  该怎样办呢?
  印书一事不能告诉尉迟,免得他又骂她一肚子的生意经,整日不务正业。
  可这五百两白银,她一个小小的丫头该怎样去筹呢?齐先生的话虽不中听,却也点到了要害。她真的没法筹到银两!
  但,箭在弦上,也不得不发啊!
  该如何做呢?
  脑中乱成一团,自然走错了回府之路,一走一停的,脚步竞停在了一处偌大的府门前。
  聂府。
  她抬头瞅一眼高悬门前的朱红大区,漫不经心地抬脚要离开,她来聂府做什么?
  聂府啊……啊!杏眸一下子圆了起来。
  聂府!拥有无数布庄、玉坊的京城聂府,家大、业大财更大!
  嘿嘿嘿嘿,聂府啊!挂上灿烂的笑容,她昂首挺胸,大步跨到了门前。
  “烦大哥通禀一声,就说尉迟闻儒尉迟公子的棋童求见聂大公子。”
  嘿嘿嘿嘿,五百银子,快到手喽!
  圆圆的脸庞,笑咪咪的。
  “阿棋姑娘,近来可好?”温文儒雅的年轻男子含笑走进花厅来,轻轻颔首为礼。
  “大公子,许久不见,您可好?”从椅中站起,阿棋也躬身一礼。
  托尉迟的福,她进出京城聂府无数回了,与这聂府大公子聂修烽早已熟识。
  嘿嘿,不因别的,只因尉迟从小的损友中,恰好有聂氏兄弟的名和姓。
  “阿棋姑娘无事不登三宝殿,对吧?”聂修伟直接点破小姑娘的来意。
  “呵呵,大公子真是善解人意。”她也无须客套,直言相告,“又到岁尾啦!尉迟书坊今年年景不好,所以呢……呵呵……”一脸的笑咪咪。
  “呵呵?”聂修伟一挑剑眉,一脸的有趣,“呵呵是什么意思?”“没什么意思啦!”她暗恼。老狐狸!明明比尉迟大不上几天,怎这般精明?
  “没意思?”他再扬一扬眉,“如此说来,阿棋姑娘纯粹是来闲坐喽?”
  “尉迟呢?他没陪姑娘来?”
  “尉、尉迟三公子有事外出了。”暗暗咬咬牙,她依旧一脸的笑咪咪。
  “外出了呀!那可真是可惜了。”他一脸的叹惜。
  “怎么了?”
  “我这里正好寻了一本上古棋谱,本想送给闻儒贤弟呢!这本棋谱可了不得,不管会不会下围棋,一看便懂呢!”话中语意,谁都明白。
  “是吗?我回府一定会转告三公子,我想他定会欣喜若狂。”阿棋漾开笑来,一脸的戚激,“阿棋代三公子谢过大公子的好意了。”
  “哪里话呢!都是好兄弟,客气什么?”聂修伟眸中闪著惊奇,这小姑娘,越来越懂得应对之道了。
  “啊!听大公子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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