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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收押淑女-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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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会答应我办不到的事。”他淡淡地微笑说。
  端木摇摇头。“我真同情那些必须与你对垒的人。那么,你的观察期间过了没?这个汪明明是‘有罪’理当——‘收押’?还是无罪释放?”
  艾昕神秘地微笑着,好半晌才说:“她当然‘有罪’,绝对应该被‘收押’。”
  同样都是男人,端木了解那微笑背后代表的意义,他抬抬眉,自己是没有什么损失啦,反正接下来汪明明从夜舞俱乐部消失,也是指日可待了。以夜舞俱乐部的老板身份来说,这一点才是最重要的。
  “看来这次的‘工作’你是做得很高兴了。”
  “托福。”
  “既然做得这么‘高兴’,那酬劳的支票也就不用喽?”怀抱着一丝希望的,端木探问。
  “这个嘛……”约束就是约束,该拿的为什么不拿?
  “哼,狐狸。”端木还是从口袋中掏出了支票本,俐落地在上面签下自己的名字。
  “彼此彼此。”他伸手接过那张约定的空白支票。
  “艾昕!”就在此刻,划破空气的愤怒吼声,从寝室门口传来。
  汪明明浑身因为怒气而颤抖着,泪水在眼眶中打滚,披着单薄的床单,从站立的地方犹如一辆冒烟的蒸汽火车杀到他们两人面前,二话不说地抢过那张支票,一分为二的撕碎它。
  “你这个卑鄙、肮脏、无耻、下流的男人!”哗地,把碎片甩到艾昕的脸上,明明尖叫着。
  “我居然把自己交给你这种人!我居然会相信你那些狗屁的温柔谎言!我……我……我再也不想看到你的脸!”愤怒地一跺脚,要不是长年的良好教养,她一定会狠狠地打他几巴掌。
  “还有你!”转过头,她气势汹汹地指着端木扬的鼻子说。“用不着你花钱请人把我捧走,我立刻就辞职,我不干了!再见!”
  “明明!”艾昕起身试图捉住她。
  明明一出脚就踢上他的陉骨,让他痛得跌倒在地。“不要随随便便叫我的名字,我不认识你这种人!混帐!”
  明明气呼呼地,也不顾身上只有一条被单蔽体,泪眼模糊地夺门而出。她无法忍受多一秒钟与艾昕在同一个地方、呼吸同样的空气。
  她是天底下最愚蠢的女人,居然会上这样的当!
  第七章
  我真笨!笨得无以复加,笨得不可救药,笨得不值得任何人同情!
  明明敲打着电梯的升降开关,看着电梯门缓缓开启,一个箭步冲入,等门一关上后,她再也克制不住地哭泣起来,崩溃地蹲在电梯的角落啜泣着。
  好大的打击,当她亲耳听到由艾昕的口中说出她有罪,该被收押时,她脑中就像有十座火山同时爆发。
  原来这一切都是早有预谋的,他的接近、他的微笑、他那无微不至的关怀,其实都是为了制止她颠覆夜舞俱乐部所使出的手段,一切都是他在作戏!而且他还借此收取金钱,就像个无耻的“牛郎”一样。
  她竟会上当,她相信了他口中的“喜欢”,但他对她的渴望,不过是出自于金钱的诱惑。
  差劲,低劣,没有比这种状况更糟糕的……她不想为这种男人哭泣,艾昕不值得她心痛,但是她的心真的好痛,像是活生生被人从胸口揪出来,徒手撕成了两半,好痛、好痛。
  为什么要在这种时候,让她发现他的真面目。当自己以为身在云端,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全心全意的接受了自己也喜欢上他的事实之后,才知道自己付出一切的男人,根本只是水中的幻影泡沫,从头到尾都不存在,是一个被“虚构”出来的面具!
  他们怎么可以……凭什么……这样欺负人、伤害人、践踏她的情感!
  揪住猛烈疼痛的胸口,明明泣不成声地坐在缓缓降落的电梯里,伤痕累累的心,早已抵达地狱的最底层。
  叮当,电梯发出到达的响声,她一头冲入了工作人员的更衣室。
  “哇!发生什么事了。”正值休息时间的夏凤月瞪大眼睛看着她。
  明明咬着牙,也不擦去脸上的泪痕,一语不发到自己的专用柜前,迅速取出衣物,并且把放置在里面的一些梳子、镜子等小杂物全都扫进她上班用的大皮包中。
  “喂喂,到底怎么了?”夏凤月凑上前。“你这模样是?”
  明明无心再面对这些麻烦的人事物,只想尽快离开,当场就套上原先穿来的牛仔裤与白衬衫。
  “怎么搞的?”夏凤月见她不回答,只好转头问一旁的平磬冬。
  “嘘,别多话。”观察入微的冬,体贴的要夏不要再多管闲事,拉着她远离。
  穿回自己的衣物,不稳定的情绪稍稍平歇一点,明明才以刻板的语调,淡淡地说:“我就工作到今天为止,谢谢你们这些日子以来的照顾,再见。”
  “咦?”所有的人听到这消息,都难掩错愕。
  可是明明已经无法再顾及他人的想法,她走到员工专用的出入口,正要转动门把,它却被人由外向内推了开来。
  一名模样娇小可爱、有如花下精灵的长发女孩,与她撞个正着,两人都差点跌倒,明明好不容易才稳住身子。
  “抱歉!”女孩慌张地把明明的包包从地上捡起来。“你?是新面孔。”
  “阿鸢!”夏高声叫道。
  明明闻声一惊,与过去夺走自己未婚夫的女子初见面,竟是在这样狼狈不堪的状态,相形之下,这名叫阿鸢的女子脸上散发的幸福光彩是如此刺眼伤人,真是情何以堪。
  “失礼了。”
  匆忙地丢下一句话,明明落荒而逃,无法再承受更多的刺激。
  夏凤月困惑地看着平磬冬说:“那个汪明明该不是吃错药了吧?瞧她以前那种咄咄逼人的模样,我还以为当她看到阿鸢时,绝对不会放过她的。想不到逃跑的人是她。真是奇也怪哉。”
  “或许人家是有事吧。”平磬冬没有说出,但她看到汪明明在更衣时,身上留下的红痕,那应该是……吻痕吧。不知道她发生了什么,但扯上男女的问题,千万别问太多。
  “她说她不做了,是真是假?”
  冬耸耸肩,转头对着久别重逢的伙伴说:“阿鸢,你回来上班啦?”
  “不,我只是回来打声招呼,顺便带礼物给你们。刚刚那个女人是?”
  “汪明明,你不会没听过这名字吧?她是你另一半的‘前’未婚妻哩!”夏凤月看热闹地说着。
  秋羽鸢脸色一白。“她怎么会在这儿?”
  “这可就说来话长了。”
  秋羽鸢望了一下伙伴们的脸!看着那名陌生女子消失的方向。原来她就是汪明明,竟会在这样的时候碰到她——仓促的一眼,她印象中只留下她满是泪痕的模样。照理说,与过去只闻名不曾谋面的“前”情敌狭路相逢,两人应该有一番话可谈,但想不到居然只有短短不到三秒钟的会面。
  “汪明明……”秋羽鸢叹口气。“真是好个‘偶然’啊。”
  “怎么了,阿鸢?看你一脸很遗憾的样子。”
  “我是很遗憾啊。”
  秋羽鸢悠悠地一笑,夏凤月好奇地问她遗憾什么,她也只是摇着头,不肯再多谈,结束了这个话题。她实在无法告诉这群好姐妹们,这段受到她们祝福的恋情,或许会因为一场严苛的考验,而情海生变。
  从别人手中夺得的恋情果实,是苦涩而辛酸的滋味。
  明明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或许是每个受伤动物的本能吧,引领她回到自己的巢穴,如何搭上车、在自家附近下车……而这些都不在记忆当中,等到她从脑中紊乱的片段、片段沉思中醒来,自己已经踏进了住家大楼的电梯里。
  好累好累,从昨天到今天,情感乘着云霄飞车起伏剧烈的程度,是她一辈子从未经历过的。而这一些已经足以把她整个人的精力都掏空了。她现在只希望能什么都不考虑地,窝进自己的巢穴中,独自舔伤。
  可是,老天爷似乎故意与她作对,当她出了电梯来到自己的家门前,一个硕长的身影正靠在铁门上等待着她。
  刹那间,明明的心激动地跳起,会是艾昕追上来解释了吗?
  “明明?你到哪里去了,我好担心上直无法和你取得联络。”男人一个箭步,从灯光下现身。
  明明的心从期望的高峰跌落谷底,她隐忍下失望的情绪,冷硬地说:“正扬,你怎么会在这里?”
  前未婚夫的意外出现!不知该说是时机捉得太好,还是太糟。总之,明明的感觉就像是一块饱受践踏的破布,早已千疮百孔,自然也摆不出什么好看的脸色。
  似乎被她冷冰冰的脸孔给吓了一跳,温文老实的男人脸上浮现红晕。“呃……你还好吧,明明。我看你的脸色不是很好的样子?”
  “谢谢你的关心,我确实不太好,遇到了一些让人心烦的事,抱歉,如果你只是礼貌地问候我的状况,可以请你回去吗?我今天已经很累了。”手搭在门把上,把钥匙插入,她疲惫地说着。
  “对不起,我不知道……”曾正扬低垂下头,支支吾吾地说。
  “不知者不罪,拜拜。”
  明明拉开大门等着他识趣的自动离开,可是曾正扬却毫无移动脚步的意思,始终踌躇不决地站在那儿。一眼,她就看穿他的拖拖拉拉、难以抉择的老毛病又犯了,一脸有事要说却又不敢说出口。天杀的,这些可恶的男人,为什么要一个个的出现在她眼前。
  自己当初到底看上这个男人的哪一点?幸好她没有和他步入结婚礼堂。否则总有一天自己会被他这种慢郎中的个性气死,迟早要离婚的。
  基于过去的情谊,明明无法冷漠地把大门关上,赏他一个闭门羹,又见他实在不像是要离开的模样,无可奈何地,明明只好说:“还有什么事吗?”
  “明明……”他感动地抬起头,脸上的表情就像是看到救星。
  “你是要进来坐下谈,还是打算让我靠着门睡着?”指着玄关,明明重重地叹了口气。到最后,自己还是无法割舍所有的情感。
  曾正扬像是得到特赦令似的,高兴地跨入明明家中。
  明明头痛不已地一边诅咒着自己的软心肠,一边对着进入客厅的曾正扬说:“你先坐一下,我去换件衣服,等一下再谈。”
  “好,你忙。”他理所当然地走到明明的厨房里,开始烧水泡茶。
  一切就好像回到从前。
  明明简单地盥洗把狼狈的脸清理干净,稍微恢复一点精神后,走出卧室所看到的景象,不由得让她浮现这个想法——以前每次他们在外约会回来,她就会让曾正扬进来喝杯茶,负责泡茶的人向来是他。明明当然不至于连茶都不会泡,只是曾几何时这成了一种惯例。
  泡好的热茶摆放在桌上,曾正扬一见到她出来,立刻说:“出来得正好,茶刚泡好呢。”
  想一想,自己连请艾昕进屋子里都不曾有过,可是她却把“自己”交给了那个男人。眼前这个男人则是不知来过多少回她家,熟悉这儿的厨房就像熟悉自家的后院,茶包放在哪里、茶壶在哪里,他都一清二楚,而自己却没有任何想与他在婚前就跨越那道关系的欲望。
  人类与人类之间的情感,到底是如何构造的?人生的荒谬,让明明突然笑了笑,笑容中带着几许的无奈、几许的惆怅。
  “咦?我说了什么好笑的事吗?”
  收敛起只会让自己更形悲惨的笑,明明坐到沙发上,拿起热热的茶说:“谢谢你,以后茶就由我来泡,怎么可以让‘客人’做这种事呢。”
  故意强调“客人”两个字,她想借此让曾正扬明白,不论他今天来的目的为何,他们之间的关系早已经随着解除婚约,而回到最单纯的起点朋友就是朋友、客人就是客人。不是夫妻,又何必表现得像是老夫老妻。
  顿悟了明明所要传达的意思,他尴尬地低头说:“明明你又何必把话说得……好像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
  “我们是没有‘关系’,不是好像。”切掉这些无用的对话,她喝着茶,开门见山地说:“你来是为了什么,正扬。我寄出去恭喜你的红包,没有送到你手上吗?”
  他双肩一抖,像被人挖出伤口。“其实,我就是要找你谈这件事的。”
  “红包包得太少?”她冷冷一刺。
  “当然不是!”慌忙地摇头,他清清喉咙说:“你以前不会这样直接的,明明,你就别刁难我,让我下不了台了。”
  以前、以前,以前她可是为了维持优良未婚妻的形象,费了多少工夫掩饰自己的本性,他根本不知道。现在跟她提“以前”不是很可笑吗?她以前也没有想到他会丢弃“完美无缺”的自己,选择别的女人啊!
  明明挑起一眉。“你如果是想来找‘以前’的汪明明诉苦,我可以告诉你,她刚好外出不在,去做伤心之旅,或许要好几年才会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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