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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相公难缠-第16章

小说: 相公难缠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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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一看,却是怔了。
  距离上次看到他的睡颜,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每次当她来侍候的时候,齐磊不是刚好起身,就是坐在桌前看书,她能理解他不愿被人看见睡着模样的心情,睡眠中是人最无防卫能力的时候,戒心一向很强的齐磊自然很不能接受……
  这样一想,思绪又忍不住飘到留春楼里,那张属于齐磊的床。
  与他欢爱缠绵的女子,是否曾经枕在他的臂弯,看着他的睡颜一同进入梦乡?
  “唉……”不自觉地,一抹叹息自唇齿逸出。
  那样的声音太轻微,力道却太沉重,齐磊微微睁开双目,眯着眼看她。
  元碧纱这才发现,原来他方才竟只是闭目假寐,并未真的进入梦乡。
  接触到他凝视的目光,尴尬的感觉涌上心头,然而齐磊却发话了。
  “给我茶。”他不冷不热地命令了一句。
  “呃……是。”还以为他要说出什么话来的元碧纱先是愣了一下,才回过神来,连忙转身去倒了一杯茶。
  再回过身来,齐磊已正坐起身,元碧纱双手将茶杯递到他的面前,齐磊伸手接过。
  不意指尖轻触,元碧纱慌慌地缩回手,齐磊也没留神,杯子竟 当一声摔落地面,应声而破。
  元碧纱看着那一地狼藉,直觉地就蹲下身来开始捡拾,却因为心不在焉,被碎片的利痕给狠狠划出一道伤口,还未来得及意识到痛,鲜血就已触目惊心地自指尖汩汩流出!
  几乎是同时,齐磊从床上跳了下来,一把抓住她的手,想也不想就用自己的衣服包住,鲜血一下染红了衣服,元碧纱看得目瞪口呆,直觉要抽手。
  “少爷……别——”他的衣服会弄脏!
  “别动!”齐磊却彷佛透视了她的内心似的。“不过就是件衣服,家里有得是。”
  没待元碧纱回话,他抬起头来瞪了她一眼,语气烦躁。“笨死了,这点工作都做不好。”
  元碧纱一愣。
  笨死了,这点工作都做不好……
  是啊……她为什么会出错?捡拾地上的碎片理当是她进齐家以来摸得最熟的一件工作了,没想到到了今天她居然还会笨到割破自己的手指?
  齐磊说得没错,她是笨、笨得要命。
  一旦起了自暴自弃的想法,那种感觉就恍如黑洞一样的将她包围、吞噬,她是下人、没用的下人,年纪还比齐磊大,她不配做齐磊的妻,更何况……齐磊根本不要她……
  鼻子一酸、眼睛一湿,她的眼泪又掉了下来……
  “哭哭哭,就只会哭,你想要把全身的血水都哭乾流光才甘心吗?”
  齐磊的声音钻进元碧纱的耳朵,令她更觉羞耻,然而眼泪是无法说停就停的,毕竟她对感情太陌生,根本不明白齐磊表达关心的方式异于常人,经他那么一说,她只是越来越止不住泪水,想停住却反而更加抽抽噎噎。
  齐磊再也看不下去,想到能让她止住哭泣的方法,只有一个。
  一切都来得太突然,完全没有经过思考和酝酿,齐磊将元碧纱轻轻拉过来,然后……
  以吻封缄。
  自己的唇被两片柔软而有些冰凉的物体给覆盖住,元碧纱错愕之余,也发现齐磊居然这么靠近她……
  扑通……扑通……扑通……扑通……
  心跳快因急剧的跳动而停止了……
  扑通……扑通……扑通……扑通……
  她快不能呼吸了……
  元碧纱能闻得到齐磊悉数呼出的鼻息,他拥着她腰际的手臂,力道轻稳却不容挣离。
  少年已卓然而成,他是个大人了……
  他的吻那么的轻柔、那么的婉转,与他暴烈的性子完全两款两样,言情小说吧怕惊吓到未晓人事的她,所以微风细雨般温存。
  这是齐磊,一个她全然陌生的齐磊……
  “磊……”她企图想说些什么,后面的字句却教齐磊吻得零落消融……
  齐磊不想她说话,语言太容易产生隔阂与误会,就算他们一吻将毕,面对彼此有太多尴尬,他也不愿那个时刻太早到来……
  所以,吻去她的话语,吻去她的理智……吻去她那不应该出现在美丽脸容上的泪姿……
  手指的神经疼痛地一抽一抽,然而元碧纱却再也无法分出一点心神去管它,只因脑海全被他占据了……
  花了多久的时间才结束这个漫长的吻?
  齐磊和元碧纱都无法计算,只知道令人晕眩迷茫的甜美消逝后,他俩无声而手足失措的对视。
  彼此都像做错事的孩子。
  而率先意识到自己仍一直盯着那变得红润的唇的,是齐磊,他轻咳一声,别开头,没了眼神的凝视,元碧纱也顿时清醒过来,不知如何是好地低下头。
  一垂首,就看见自己的手指还包在齐磊的衣服里头,她直觉便将手抽了出来,齐磊感觉到拉扯,回过头来。
  “血……不流了吧?”他问。
  “不……不流了。”
  “那就好。”齐磊以食指搓了搓人中,他的感言依旧短少。
  元碧纱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然而唯一能挤出口的,仍是只有那些话。“碧纱……服侍少爷更衣?”
  “更衣?”别了吧?在这令人想入非非的时刻。“我自己来就好,你出去吧。”
  元碧纱一愣。
  为什么他就是不愿意她服侍?她真有那么惹人厌?
  一股冲动涌到嘴边,她突然极欲想表明心情,齐磊却率先开口。
  “本少爷的时间你浪费不起,快出去吧。”齐磊的口气僵硬,但任谁都听得出他话里并没有以前那种命令的强势意味,反而还显得有些故作冷淡,然而言者无心、听者有意,元碧纱就是其一。
  为什么?为什么明明吻了她,却又这样对待她?
  “还杵在那儿干什么?”齐磊的声音传进她的耳中。
  元碧纱这次终于有了动作,她慢慢的转过身子,然后,彷佛在维持仅剩的尊严,克制自己的步伐规律平稳地朝外头走去,不教身后那双凝视的眼瞧出一点端倪。
  正午。
  “齐磊是怎么搞的?神龙见首不见尾?”容禺玄没好气地站在齐磊房中,人去楼空,很简单,齐磊又不在房里。
  “亏我昨儿晚上还好心地帮他找人,不说声谢谢也就罢了,居然在贵客临门隔日就溜之大吉?”
  “哪有人说自己是贵客的,哥哥你还真是一点也不害羞。”容宛儿站在兄长旁边,呵呵笑道。“磊哥哥一定是觉得你太烦了,索性躲起来,你信不信?”
  “我吵?我烦?”容禺玄嘴歪眼斜,没好气地道:“开玩笑,我是好心想矫正他别扭的个性欸!有我这么阳光开朗的青年与他为伍,一定能对他产生潜移默化的影响,到时他周遭的人可都会感激我的。”
  面对兄长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话,容宛儿也只是耸了耸肩,容禺玄不理会妹妹的冷淡,倒是迳自寻思齐磊的去向。“奇怪,他哪那么多地方好跑?”
  “你那么想知道磊哥哥的下落,怎么不去问碧纱姐姐?”
  容禺玄却煞有介事的摇摇手指。“不不不,这样答案来得太容易,一点趣味都没有……”
  “哥哥真无聊,你不问,我问去。”容宛儿说完便转身出门,迳自找人去了,容禺玄见自己的点子不受小妹青睐,只得跟在她身后追了出去。
  “喂!等等你哥行不行啊!”他一边喊着容宛儿,一边自言自语地碎碎念着。“真是,这年头做老哥的威严越来越不管用了……”
  “少爷不在房内?”正在替齐磊熬药的元碧纱听到齐磊不在,先是一愣,后眉头一紧。“回去了……”她双目紧盯着眼前的药罐,只觉茫然。
  “回去?回哪儿去?”容宛儿不喜欢厨房里浓重的药味,于是将元碧纱拉出屋外,好奇地问。
  “这……”叫她怎么说啊?元碧纱连忙岔开话题。“宛儿小姐找他有事吗?”
  第9章(2)
  这时,一只手从宛儿后肩搭上来,是容禺玄。“没事就不能找他吗?咱们远来是客,他做少爷的倒把我们乾晾着不管了?”
  看见容禺玄,不由得想起昨晚,元碧纱向他点了点头。“容公子,昨晚十分谢谢你……”
  “不必谢、不必谢,昨儿是齐磊主动要去找你的,我只是见义勇为、两肋插刀而已,如果你真有心要谢我,就把齐磊找来,顺便再叫他赠我两幅画,好让我也拿去别人面前现现宝、威风威风。”
  “这……后面的要求我没办法决定,可我会即刻去找磊少爷的。”
  “要不要宛儿还有哥哥一起帮忙找?”容宛儿问道。
  “不、不必了。”言情小说吧留春楼岂是容宛儿那样的官家千金能涉足的场所?“我……我知道他在哪儿。”
  “噢?”容禺玄仔细探量着元碧纱的表情,似乎想从其中查出什么端倪,然而元碧纱却回避着他的目光。
  “请公子和宛儿小姐先回房暂歇,碧纱将里头收拾收拾,整理一下,立刻就去找人。”匆匆地福了福身子,她连忙转身回到厨房里。
  “嗯……可疑噢……”容禺玄喃喃地道。
  “什么可疑啊?”容宛儿不明究理。
  “你不觉得每次一问齐磊去哪里,碧纱就变得这么支支吾吾、吞吞吐吐的?”
  “所以?”
  “所以其中必有隐情啊!”容禺玄嘿嘿一笑。“走吧!咱们偷偷跟去瞧瞧齐磊的秘密基地?”
  “碧纱姐姐都说不用了,我才不要呢!”容宛儿非常干脆的拒绝了,毕竟她对齐磊兴趣缺缺。“大热天的,我宁愿回屋子里头去。”说着还就真的抛下容禺玄走开了。
  “哎……”容禺玄耸耸肩。“真是个无情的妹妹啊,看来为兄我只好自个儿探险去喽!”饶是这样说,他的眼中却没有一丝半毫的抱怨之意,反倒还显得兴致勃勃。
  这就是容禺玄,一个对鸡毛蒜皮的八卦琐事感兴趣的程度永远大于正经事的“奇”男子。
  留春楼里,齐磊正在作画。
  他在纸上描出一个淡淡的轮廓、一双淡淡的眼,只有嘴唇的红异常鲜艳。
  蕊仙无声地走了进来,看到他的周围四散着画纸,通通都是画到一半就被揉绉或者随意弃置一旁不理的半成品,那些画的主题完全相同。
  都是同一个女子的脸庞,但五官除了嘴巴之外,其他的都不太明显。
  “怎么了?这是什么新技法?挺特出的,啊?”
  齐磊不语,兀自盯着画纸看。
  他脑海中有一个影子急欲跳脱出来,然而他却没法定下心来完整画出,原想着是因为他待在家里无法专心的缘故,只要回到留春楼的专属画室就能尽情挥洒,想来却是错了……
  “只有唇……”他没头没脑的喃喃自语了一句。
  蕊仙凑到他身后,伸出手来替他轻捶着肩。
  “爷儿,慢慢想,嗯?”
  “我知道……”齐磊无意义地道,猛然一掷画笔,抱住头。
  “画不出来……就是画不出来……”天!他齐磊竟也有画不出来的东西?
  蕊仙正想安慰他两句,外头却在这时传来一阵吵杂的人声,两人不禁抬起头来。“怎么回事?”
  “不晓得……”蕊仙道:“现在才傍晚,留春楼刚开,理该没那么热闹哪!”话一说完,楼下突然传来闹哄哄的翻桌砸椅的巨声。
  “我出去看看好了。”蕊仙心知不妙,于是立即开门探看情况。
  才一出门,靠近栏边儿一看,她就傻眼了。
  只见楼下大厅桌椅横七竖八地歪躺一地,姑娘们吓得花容失色,纷纷靠在墙边发抖,一群看来有点眼熟的彪形大汉站在正中央,老鸨则不停地鞠躬赔小心。
  “大爷、大爷,您别生气,您今天拆了我的招牌,叫我日后可怎么做生意啊!”
  “别跟本大爷扯你娘的王八蛋!把那个贱蹄子还有那个齐齐齐……齐雷的给我叫下来!”
  “是齐磊……”老鸨直觉纠正,却换来一个大白眼怒瞪。
  蕊仙见事情已难控制,自个儿非出场不可,于是便轻咳了两声,施施然地轻移莲步,缓缓步下台阶,一边环视着满室凌乱,脸上还挂着微笑,一副从容模样。
  “这不是胡大爷么?您是不是跑错地方,竟到留春楼锻链起筋骨来了?”
  那姓胡的一见她,气就不打一处来,冷笑道:“很好很好,你倒还有心情跟本大爷打哈哈!他妈的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卖假画给本大爷”
  “假画?”老鸨惊呼,错愕的看着蕊仙,彷佛这时才将当时蕊仙别有涵义的笑容给融会贯通,这时她可也不依了,连忙冲到蕊仙身前,哭天抢地的喊起冤来了。
  “你你你……你怎么干出了这种事?瞧!咱屋里的家当全砸了!做不了生意赚不了钱不打紧,可这满屋子里哪样东西不是用钱买的?哎!这回你妈妈我可真的是赔惨喽!”
  “妈妈,您别参进来瞎搅和,咱们一码是一码,待理完了胡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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