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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青春疼,爱情痛-第20章

小说: 青春疼,爱情痛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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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才回家去?小萍果端着洗好的饭盒笑着说,我晚饭都吃好了,你才回家去。
  山妮当时笑的表情,略带凄苦与忧郁。问他,你还要加班?
  不,我要回宿舍去,宿舍里的人还在等我打扑克呢。他的样子很顽皮,接着又顽皮地说,你若有时间,欢迎你加入我们的娱乐行列。
  尽兴的无忧的玩乐,真的很令人羡慕,山妮便挖苦他说,你们是不是聚众赌博?
  带点赌博性质,谁输了谁管星期六与星期天的一日三餐,这不挺好,既娱乐又解决了吃饭问题,如果你来参加,你输了我们就到你家吃饭,怎么样。
  他说得那么兴高彩烈,山妮感到自己受到了感染。
  但是在电梯间里,在一束灯光下,他却以带着真切关怀的口吻说,你好像不高兴?
  山妮不能告诉他自己面临的生活以及这生活带给她的忧伤与惶恐,还有随之而来的悲哀与绝望。她低下头去看着自己皮凉鞋上的带子说,工作上有些累。
  可惜我帮不上忙。他真诚地说。
  带着一份感动,山妮说谢谢。
  夕阳很红,在黑兰色的天幕上正一寸寸往远处的一线山峦与建筑群跌落,街上的人群与车流已过了上下班的高峰期。山妮与小萍果骑着车迎着八月的风,迎着夕阳下的天光,走向各自的投宿处。
  大概他敏感地触摸到了她内心的凄凉,一路上,谁也不说话,直至进了宿舍区大门,他才笑着说,我住集体宿舍楼的三楼三一六房间,如想打扑克,可去登门,他们将热烈欢迎。
  那只停在窗台上的小灰鸽与小萍果的关切,令山妮恢复了知暖的感觉。她不知小萍果是否听到了有关自己的传闻。这个她并不担心,听到了又怎样?她无法堵住人们的嘴,由他们说好了。
  一天,单位分发梨子。每位职工30斤,30斤的箱子拎起来有些费力。山妮想把它放在自行车的后座上,但她的自行车过于轻巧,后坐架上的钢架根本绑不住一箱梨,车子被弄得东倒西歪。小萍果远远地从正忙于搬运的人群中走来,说,放倒我的自行车上吧,我的车要稳固得多。山妮还来不及说什么他又说你得稍等一等,我先把我的这一箱搬到我的宿舍,说着,他扛起一箱梨就走进了旁边的集体宿舍楼。
  小萍果帮山妮把梨搬进屋后,带着一种好奇的神情打量家的布局与装饰,对墙上那张被放大了的山妮与李浩的婚纱照,他很出神地盯着看,然后缓缓回过头来说,他很有派头。
  而山妮想说的是再也没有比派头更虚张声势装模作样的了,但还是没说。
  但他看上去很陌生。
  你没见过他,你当然感受到他陌生了,她真不明白他为何第一次上自己家就对李浩发表评论。
  陌生感不仅仅是未见过面,有些人你从未见过,但凭文字或照片,你仍能感到一分亲近。
  山妮不知说什么好,只得问他想喝什么饮料,柠檬汁的还是椰子汁。
  他说要柠檬汁的,手捧着饮料,他在厅里踱着步子,悠然的神情像在庭院里的漫步,那种好奇的神情又像小孩子初到一个陌生的环境,自在的举止又仿如到过她家无数遍了。
  他有好一阵不说话,慢慢地啜着饮料,山妮则忙于收拾桌上一些散乱的书与李浩摆乱的资料。
  那天他穿着淡黄色衬衫,兰色牛仔裤,除了青春,仿如又多了一份健壮,他的脸庞是那么秀美,他的头发,黑得浓密,心绪不好时,山妮很少真正注意一个男人,不管那男人有着怎样的风采。但对他例外,他青春又略带苍老的气息,他的敝开着的领口,让她领略和感受到了他的美好,还有他与她之间一份由来已久的默默的关切与亲近。山妮笑着对她说,你现在的女朋友我见过,很俏丽,她也工作了吗?
  没想到他却以一种略带玩世的口吻说,我的女朋友很多,各行各业的都有,不知你见到的是哪能一位。他的这话使他们之间的谈话仿如又回到了初见面的舞会上,嘻皮,玩世,打趣,反讽加上偶尔的挖苦,尽管山妮很想响应他的这种谈话风格与略带调侃的语调,仍是一本正经地说,我说的是你真正意义上的女朋友。
  她们都是我真正意义上的女朋友,第一,她们是女的,第二,我们之间是朋友。他在玩文字游戏。山妮只得说,我指的是你父母亲未来的儿媳妇。
  我现在的这些女朋友都有可能成为我父母亲未来的儿媳妇。就看我什么时候想结婚了,还有我想结婚时正与她们中的哪一位打得火热,与谁结婚,有时是由很多别的因素合成的。他的那口气仿如他已结过无数次婚而且结婚姻已看得很淡很透了,他的身形那么年轻可他的话语不是略带沧桑就是充满玩世的意味。
  山妮说,女朋友不可太多,太多了就成了大观园里的宝哥哥,只想往女人堆里钻打滚,会令你的父母失望的。
  他恨恨地说了一句,你说话的口气与母亲的一个样,带着教训的口气,接着他把话题转向山妮说,你与你先生,你们之间是一见钟情吗?
  你干吗问这个。
  这个好玩。他说。
  我们之间的结合很平淡,也很实在。
  你相信一见钟情这种事吗?
  没经历过。也许有吧。
  我经历过。他说。
  那感觉是不是非常美妙?
  那感觉像触电,麻酥酥的,像电光一闪,眼前为之一亮,像狂风,令人陷入狂乱状态。他说得很庄重,又像在背诵。山妮以为他说的都是玩笑话,想着要好好打趣他一番。不料他把话锋一转说,你与你家先生很恩爱吗?
  结婚就是找个伴,找到一个好的伴,就满足了,恩爱是书面语言,太典雅了。
  你看上去有些不高兴,他说,口气肯定,又有些居高临下,仿如山妮当了他的面撒了弥天大谎,他正毫不留情地截穿她的谎言。
  这是天性,我天性多愁善感,所以免不了看上去脸总是挂着阴气。
  他转过脸去看着傍晚窗外的秋色,树叶有些发黄,秋风带着深深的凉意,他那立于窗前凝神远眺的姿势是一个懂得倾听的姿势,他的眼睛能看到许多别人看不到的东西,隐藏于表象背后的东西,他的耳朵能听到许多隐藏于语言背后的东西。山妮的神情逃不过他的眼睛。
  那么静静地站了一会儿,他回转身说,我该走了。
  山妮没说话,送他出门,看他的背影消失在拐弯处—他的身影不像他的脸庞,比那要沧桑得多,沧桑又掩含着孩子似的淘气与顽皮,像是有满腹的心事。立在门框上,秋风吹过,门帘拍打山妮的脸。
  离婚
  那天晚上,李浩又是很晚才回家,带着一股酒气。
  有时,面对李浩强壮的身躯,当他粗大的手缓缓地移过山妮的躯体,她还是满怀渴望。但只要他的动作超过抚摸,山妮便感到屈辱,感到脏,永远克服不了某种嫌恶的心理,这使得李浩更为恼火。在恼火中实施的动作总是带着狂暴,狂暴中给矛山妮的只有痛楚。山妮都有些恨自己了。有好几次抱着被子跑到书房里睡在那张窄小的行军床上,李浩连恨带怒地把她拎起,带着拚打后的伤痕,山妮缩在那张窄小的床上,轻轻地啜泣流泪,反问自己,我为什么不主动提出离婚呢,时间又能改变什么呢?既不能改变我也不能改变李浩,我为何还要顾及一个形式上的家。
  十月分,出差到福建,半个月的时间里,一想起自己的家,遥远的不只是空间,更遥远是在心里。当别的同事兴高彩烈地购买各种土特产,不断地挂长途电话回家。山妮却躺在某个角落里任风滑过肩头。有时晚上外出走出旅馆,看到一轮圆月挂于山巅,散发出孤冷的清辉,寒意侵骨。腮边不知不觉便挂起了冰冷的泪,感到自己如此孤独,如此绝望。
  火车进入南京站是下午四点钟,单位的车穿街走巷,把他们载到生活区,正值星期六,生活区的空地上有人散步聊天。刚下车,有的同事就被家人围住,有的接包,有的扑上去呼妈妈喊爸爸,那是真正意义上的归家,有人迎候你,就是回家。没人迎候,没人给你弹去身上的灰尘,没人问寒问暖,没人递茶送水,你回到的不过是寒冷地带,是空无。
  那个秋日,迎候山妮的不只是寒凉与空无,还有很丑陋很不堪入目的一幕。拎着行李包,走进自家院子,只是半个月时间,院子里的草木写满了萧瑟。几片枯黄的落叶栖在窗台上。山妮注意到窗户里帘栊低垂。李浩。连帘栊也懒得拉,家里还不知乱成什么样子,一边这样想着一边掏出钥匙开门,房里好象有人,听到床的响动,听到低低的人语—也许开着电视吧。开门的刹那,山妮恨不得背过身去,床上,李浩光裸着上身,方琼,骄傲地挺着她的胸乳,一条毛巾被胡乱地盖着两人的下身,两人略带惊慌,随即惊慌就变为不以为然,那不以为然说明他们这样的行为已进行了无数次。山妮甚至感到自己连恨与怒的力气都没有,想走上前去拚打,但除了狠狠的摔了下门,再也做不出别的动作,跑到小房间,关起门来,除了哭,不知还能做什么。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山妮走出门,方琼早已逃走。李浩若无其事地在沙发上抽烟,他慢不经心地吐着烟雾,轻飘飘地说,你应该事先来个电话,这样你就见不到方琼了。其实,那样对你反而好些。我相信我的所为你能理解。我是个男人。就像饿了要吃饭,我需要女人。而你,先是一个荡妇,后来又莫名其妙地成了圣女,把男女的肉体看得肮脏不堪。
  山妮终于拚足了劲,扬起了手掌,一个响亮的耳光在晚风中回荡,山妮感到自己的手掌热辣辣的疼。而后,就感到了自己的手被狠狠地抓住,而后又松开了。拨开门,山妮跑了出去。茫然无序地游荡在大街上,霓虹灯在狰狞地笑,橱窗里的灯光鬼魅一样闪烁,走过来走过去的人像星外来客种种巨幅广告像张牙舞爪的恶霸。而自己呢,像个疯子像个老牌流浪汉,内心里充满了复仇的恶念。山妮时而设想着以一颗手榴弹把林平炸得五马分尸血肉横飞,时而又想着把李浩一刀刀地切割。那个秋夜,站在街的天桥上,发出时而阴冷时而漠然的凄笑。最后山妮躺在夜的深处,呜呜痛哭,泪流不止。
  静夜里,山妮回到家,李浩已不知去处。
  一个星期后,山妮提出离婚。
  在令人伤感又令人满怀怨恨与悲凉心镜的秋天,山妮的心就像被夯打过了似的,所有的哀乐愁苦渐渐于结为结实的沉静。沉静真是一种镜界。在沉静里,人对生活对生活中的不幸与苦难会有一种新的认识,那是一种走过慌乱走过不知所措后所呈现出来的一种从容不迫的态度,一种对事物采取远距离的明晰的态度。在沉静里,冬天带着特有的从容步态,带着她略带冷漠而阴沉的面容,悄悄走近了。
  李浩正处于离婚前的冷战状态,他很少回家,这个家对他已成了旅店,山妮独守着这个家。在冬日里就是油汀取暖,或是立于窗前看雪花飘落,听CD机里高亢激昂带着磁性的或是低沉辽远的听不懂歌词的外国歌曲,想象着歌曲里面种种的人生故事,守着夜的宁静,也真的很好。虽然家已残败,但如何在残败中让自己保持一分冷静与从容,这更重要。李浩,他的东西,还没搬走,衣橱里仍挂着他的几套衣服,他的鞋,还在鞋架上,像在等待他的脚。山妮知道,已没有人让她去等待,她等待的不过是一张离婚证书,再后来,李浩的东西就渐渐地少了,他拿走他的东西大多选择山妮上班时间,有时偶尔遇见,他们便礼貌地说声:你好!彻底地陌生,就反而显出几分友好。有一次他甚至动情地说,我只拿走属于我自己的东西,属于两个人的东西,我一样也不拿。而山妮想说这个房间里的东西,除了我的衣物除了完全属于我个人的东西,其余的东西,你尽管搬走。他不是一个小器的斤斤计较的人。山妮知道,她并不看重钱财,他也知道,因为房子属于山妮的单位。暂时由山妮租住。他们的离婚,完全是悄然无声地进行,很少有人知道。
  两人去领离婚证书。已是初春了。二月底。他们各自拿着那张证书,站在满是寒意的春天的风里,想说些什么但又不知道说什么好。最后李浩立起他黑色大衣的衣领说我还有一件衣服放在你那呢,再回去看看。顺便取走那衣服,像第一次见面,她与他走在街头,街上人来人往,谁也不认识谁。两人曾是一家,但以后就各奔各的生活了,那一刻,望着刚刚吐着若有若无绿意的树木与花草,看着街头的花店路边各式灿烂的花蓝,再看看走在身边的李浩,那一刻,山妮对李浩还是有一份隐隐的依恋。毕竟他们共同生活了两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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