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棍遇野蛮-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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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意说，问也没用。
楚傲天无语，在黑夜里，他的脸色，显得异常难看起来。莫顶于是也无语。
不知走了多久。
最后，他们回到了街上。
岩岩停下，不肯再走。高强看着她，没有说话。这一路上，岩岩一直惊人的沉默着，这似乎不是高强了解的岩岩。她有心事了吗？
“我要回去了。”岩岩打破了沉静。
高强微微一笑，问：“想回哪里？”
“回到楚傲天的家。”岩岩道，看着高强眼中似乎有的疑惑，岩岩道，“选择和你离开，楚傲天的心里一定很难过。可是我当时必须这样做。”
高强不语，脸上依然挂着淡淡的笑。半晌之后，才问：“难道你以为我和楚傲天对决的话，我必死无疑？”
“不知道。可我不想楚傲天受到伤害，也不想你会死，”岩岩道，“我不想楚傲天因为我，而手里沾上血。” 因为一旦沾上血，就永远没有机会回头。岩岩想。
“是么？”高强仍然淡淡笑着，问，“那么你以为，我会放你走？”
第二十八章
岩岩没有回答，而是挣脱高强牵扯着她的手，往后退出一步。高强微转过身来，静静的看着她。
会不会放她走，高强的答案，其实已经在岩岩心里，有些事情，岩岩自己似乎已有了些明白，虽然她并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但是，这些都不重要，因为她现在想离开，想回到楚傲天的身边。
岩岩再次无语的看了高强一眼，然后转过身，慢慢往前走了两步，看到高强并没有阻拦的意思，立刻甩开脚丫子，没命的朝前奔去！
岩岩一直跑，一直跑，没有停。只有冷冷的风打在她的脸上，只有冷冷的风在她耳边呼啸而过，跑过三条街之后，岩岩靠在墙边，大口大口喘着气。她回过头，没有看到高强。
没有看到高强，真好。岩岩长长吐出一口气。然后抬起腿，想离开。可是当她抬起头，看向前方时，却看到几双恶狠狠的眼睛，正牢牢的盯着自己！
四个黑衣人，蒙着面，只露出他们的眼睛，此刻正站在岩岩面前，当岩岩看到他们之后，又立刻默契的同时移动着脚下的步子，分散开，成一个半弧，将岩岩围困住。
岩岩靠着墙，几乎要虚脱，意外的状况同一天里发生得太多，让岩岩很想跳起来痛痛快快的大骂一场，可惜她的喉咙堵得慌，心里也闷得慌，她瞪着那几个蒙面人，他们的眼神不像以前的那些蒙面人。他们的眼睛里，虽然没有灰暗，没有冷冷的灰暗，却有狂烈的凶恶。这种凶恶的眼神，让岩岩心里像是不小心吞进十个苍蝇般难受。
岩岩看着他们，一再蕴量后，终于能开口，以听起来，相对淡漠的口吻问道：“看起来，各位是想杀我了。你们的眼神说明了一切，连猜的力量都不必费。”岩岩自嘲的一笑，她可不想死！可偏偏有人和她过不去，她哪儿错了？她招谁惹谁了？岩岩心里真是又生气又无奈。
“你放心，我们会让你死个痛快。哈哈。”一个蒙着面的男人笑道。声音极其暗哑。他说完后，还故意打了两个哈哈，听了让人可以掉一地的鸡皮疙瘩。
“既然可以让我死个痛快，不知能不能让我也死个明白？”岩岩问，“到底是谁要杀我？能说吗？”
那四个人互相看了一眼，其中一个迷惑地问：“是谁要杀你，重要吗？难道你以为真有地狱，真有阎王？你想死了还告上一状？好为自己报仇雪恨？哈哈哈……”不知是他们习惯打哈哈，还是以为他们自己的话很幽默，这个人说完话后，同样也哈哈了几声。
岩岩瞪了他们一眼，道：“死了就是死了，与活人再也没有关系。阎王只是死人堆里的官，也管不了活人！我这么问只是想知道，好奇心罢了。我只是想看看，你们为谁在出卖自己。”凡是杀人者，必然要受到应得的惩罚，不管他是不是被人指使的，如果为了报酬或者说利益而杀人，那么失去的东西，可能是自己的全部，这样相比较，不是出卖自己是什么？
那四个人显然不懂岩岩的话，以为她吓得语无伦次了。
和他们说话，就是对牛弹琴一样，岩岩突然有了这样一种感觉，于是她道：“好了好了，不想说你们就不要说么！你们不是想杀我么？那快点动手吧，利索点就行！”
那四人听了，却显然很怀疑。他们狐疑的盯着岩岩，不明白一个人快死了，为什么脸上没有害怕，也没有恐惧，更没有哀求，反而催杀人的动作快点。难道这世上真有这么不想活的人存在？
他们当然不知道岩岩现在想号啕大哭的心情，想搬起石头砸天的心情，想痛骂自己，痛骂高强，痛骂楚傲天的心情。
可是崩溃也是无济于事的。为了不让他们看到自己崩溃，为了在死前保留她岩岩最后的尊严，还是让他们痛快的一刀把她杀了好。这四个人，眼睛里恶狠狠的眼神，有嗜血者特有的狂暴。
“那么我们动手吧。看来她是真的想死。”其中一个黑衣人说道。语气中，竟有着浓浓笑意！得意洋洋的笑意，可是这种笑意很寒冷，冷到了岩岩的心里。
就像是一种潜能陡然被激发一般，岩岩突然冲他瞪眼骂道：“你才真的想死呢！我死是没有办法而已！我打得过你们吗？打不过，我骂得过你们吗？骂不过，我跑得过你们吗？也跑不过！所以我不如主动点，免得到最后都是半累死半被杀死的！不过，你也不要自鸣得意！杀了我，你们也会得到相应的惩罚！杀人偿命！你们四个人，我相信最后都得为我垫背！”她骂到最后，竟脾气越来越大，骂完后，几乎是丧失了风度的朝他们四人狠狠唾弃道：“呸！”
“她被吓疯了。”一个人冷笑道。
“不必废话，杀了她就什么事都没了。”另一人接道，“我们只是要杀了她，干什么要听她说这么多，又和她讲这么多呢？如果她有话，让她留着去阎王那儿说吧。动手！”
其中一人从身后，扬出一把尺长的刀来。
好亮的刀，在路灯下，闪烁着冰冷又夺目的光。
岩岩靠着墙，眼睛看着刀，泪水陡然涌满了眼眶，她咬着下唇，紧紧的咬着，咬出血来，泪水终于被逼了回去。
如果楚傲天有一天看到她的尸体，看到她眼睛里的眼泪，一定会猜出她临死前所经历的恐惧，所以，她不能流出眼泪，不能让楚傲天体会到她的恐惧和脆弱，否则，楚傲天一定会更难过会更自责的。还是让楚傲天以为自己死得毫无痛苦的好。只是可惜有些话，不能解释给楚傲天听了。
那把刀举着，似乎在考验岩岩的承受能力，没有立刻挥下。
就在岩岩错以为时间停止，想乘机夺路而逃的想法才冒出来，就听到一个声音懒滴洋的传来：“还是把刀收起来好点。”
这个声音懒洋洋的，似乎有气无力。不知从哪个角落里飘了出来。
岩岩却听出来了，是高强！虽然没有看到高强在哪儿，但岩岩的眼睛却亮闪起来，救星，高强此刻出现，绝对是救星！
那四人朝四面八方看了看，又抬头低头找了找，没有看到人，于是，你望我，我望你，显然都愣住了。
“谁在说话？”拿刀的人问。
“你们再抬头看看，就知道是谁在说话。”高强坐在墙顶端，微微笑着，似乎笑得很不经意，“不过肯定是你们不喜欢的人。”
那四个人和岩岩立刻抬头往上看。
高强却轻轻一跃，从上面跳了下来。落到岩岩身边。
“你，你一直跟着我？”岩岩又惊又喜，心里想自己的命其实真的算很好了！虽然这么多人想杀她，可自己都没死成！看来是必有后福！
高强没有回答她，也没有看她一眼。似乎岩岩并不存在一般。
“只是多一个送死的，没什么喜欢不喜欢的。”一个蒙面人冷笑道。
“你们走。”高强道。声音很轻很柔，“我今天心情不是很好，没有免费杀人的兴趣。所以，你们走。”
“杀了你们再走不迟！”那拿刀的人恶狠狠地道，上前一步，挥刀便砍！
高强手一伸，也没有谁看清他是怎么弄的，总之眨眼间，那把刀便到了他的手里，只见他仍然微微一笑，亮晶晶的眼睛里跳跃出流星一样的光泽，他看着刀，也没看对面的蒙面人，手往前一递，刀便压在了那个蒙面人的肩膀上。这前后，也最多半秒钟的时间。
高强的手微微一用力，似乎准备把那蒙面人的头真给削了下来。岩岩突然伸出双手，拉住高强的衣袖，急声道：“高强不要。”
高强竟真的没有再动。他看向岩岩，很大的眼睛，亮得透彻。与此同时，那个被刀压着肩膀的蒙面人急速往后退去，退到了一个他以为的安全距离。另一个蒙面人，不知从哪里，也弄出一把尺长的刀，一刀便挥向高强！
高强眼睛斜了那刀一眼，却没动。岩岩看到了，她将嘴张开，似乎想说什么，但刀的速度过快，让她想出声提醒的机会都没有。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刀刺入到高强的身体里！
刀进入到肉与骨的声音，原来是这样的。岩岩无法形容这种声音，因为她离高强太近，所以听得格外真切。正因为听得太真切，岩岩心里毛毛的，可就是形容不出这种声音，也形容不出自己此刻的心情。
血顺着刀口往下流着。高强却笑了。
没有人会懂高强的笑容会是什么含义。高强的笑，就像虚浮在太阳光线中的尘埃，有点杂乱，有点遥远，有点难已接近，要努力的看，否则一不小心，就会不知所踪。但高强确实是在笑。谁都可以看到他是在笑。
那个蒙面人也呆了，他明明是一刀挥向高强的心脏，明明没有看到高强躲闪，明明……有太多的确定，可最后的结果，却让他惊讶！因为刀最后的位置，落在的是高强的左肩部位！这个部位并不是要害，并不能要了高强的性命。蒙面人眨了几下眼睛，不明白是怎么发生这种事的。
“看你还怎么狠！”那个蒙面人愣了片刻之后，突然狂叫道，往后一退，将刀从高强身体里抽出，将刀高举，准备第二次挥来！
高强冷眼看着。
“高强！”岩岩大叫一声，一股热血突然的开始沸腾，她扑上前，挡在高强面前，似乎要为高强挡住这一刀。
“来得正好！反正你们两个都得死，谁先谁后并不重要！”那个蒙面人冷冷道，狠狠的将刀朝岩岩用力劈下！
一条影子从岩岩身后窜出，高强的手往上一伸，刀尖便被他右手抓住，蒙面人手里的刀便被他夺下。蒙面人大惊，急速往后退去。
高强再次笑了起来，他手指一松，似乎很随意的将刀丢弃于地，刀刚触地，立刻裂成两断，却又奇迹般的同时反弹起，分两个方向，朝两个就近的蒙面人飞去！
好快的速度，只是眼前一晃而已，断刀便射进了两个蒙面人的心脏！连哼哼声都没有听到，他们立刻倒在了地上！
另外两个蒙面人，似乎惊吓过度，竟呆呆的站着，死死的看着高强，一动不能动。
“你们一人背一个，走吧。”高强说得轻描淡写。
那两个蒙面人，表现得异常听话，果真上前，一人背了一个同伴，他们没有回头，也没有说任何一句话，飞也似的离开远去。
第二十九章
岩岩笔直的站立着，浑身在颤抖。她是第一次看到杀人，没有看清楚，可是她知道，那两个人，是真的再也不会存在于这个世界，人的生命原来是这样可笑的，渺小到可笑，相互残杀到可笑，可是岩岩笑不出来。她此时的思维很乱，从所未有的乱。除了乱，也有说不出的恐惧，真正深入到心，深入进骨髓的恐惧。但是她并不知道自己害怕什么，只是害怕，很纯粹的害怕。
高强看着她，整张脸在街灯下，极为苍白，很薄的唇紧抿着，几乎和脸上的苍白没有区别。岩岩的目光还停留在那几个蒙面人离去的远方，没有注意到高强正看着自己。
“岩岩。”高强声音极轻，似乎怕不小心会惊吓到岩岩，他问，“岩岩你在想什么呢？”
岩岩目光还是望着前面，没有回头，没有看高强，嘴里喃喃的回答：“我在想……我在想，我是不是该报警呢？我算不算是目击证人……”她说到这，不知为什么突然觉得浑身都充满了寒意，不由得再次冷冷的颤抖起来，怎么也止不住。
高强一笑，笑容有点苦涩，他把岩岩的害怕尽收眼底，却无能为力，事情已经发生，不可能改变，他也很想把岩岩隔在事情之外，但事实却是岩岩偏偏要一次被一次的牵扯进来。高强道：“那么，我是不是该杀人灭口，来个死无对证？”索性再吓她一吓。
但岩岩却无语。低垂下头。
“岩岩，你又在想什么呢？”高强有点担心。
“嗯？”岩岩终于回过头来，愣愣的看向高强，愣愣地道，“我……我突然想，是不是我真的有那么重要？”
“什么？”高强问。他是真没听明白。
“我在想，我是不是真的有那么重要，为什么那么多人都想杀我而后快，难道我的存在，真的妨碍了谁？这四个人，你认识么？是不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