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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织恋-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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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元摸摸下巴。“是你爹他们不再为你寻妻了?”
  “不,他们没放弃。”荻柏露出苦笑。
  “那——是你认栽了?”王棋问道。
  “对!”荻柏很无奈的承认,然后对他们道出目前的窘境。
  “这下可惨,全天下与你家门当户对的闺女都已经吓得不敢嫁你了,该如何是好?”重元不禁失色嚷道。
  王棋露出幸灾乐祸的笑容。“这不简单,那就去找门不富户不对的,是不?野花、家花任你挑。”
  荻柏耸耸肩,眼神飘向远方。“无所谓,我不在意对方是不是富贵名门,最重要的是,要能让我……想珍爱的人。”就像他爹和娘、二姐和二姐夫一般,他向往存在他们之间那份得之不易的真情与相知阿!
  重元和王棋面面相觑,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
  王棋像想起什么似的,突然叫了起来。“对了,戚兄,我有一物事要你仔细瞧瞧。”
  “是什么?”
  “你绝对不会相信的,我本以为上等的绣品只有江南有,也就是出自你们官家,可是,你看——”王棋从怀中掏出一个用白布包着的物品,仔细地将之展开,露出一幅约十寸见方的释迦牟尼佛的佛像,教人惊奇的是,画像栩栩动人,佛的慈悲几可从图像中感受得到,最重要的是,那不是用彩绘的,而是用绣线一针、一线刺出来的。
  一看到这张绣佛像,荻柏脑筋突地变得一片空白,眼睛瞠得老大,不敢置信地瞪着。
  “瞧到没?针箭细密不说,绣线的配色晕染也极佳,重元,你是个画家,你来评评看。”王棋掩不住挖到宝的兴奋说道。
  重元摸着下巴,仔细瞧着那幅绣画。“这画……不像出自中原。”用色相当华丽,和目前流行的文人花鸟画有很大的不同,可是却又不会给人俗艳之感,相反地,会让人心生祥和,这绝不是出自一般人之手。
  王棋看向荻柏。“绣画是你的专门,换你来说。”
  荻柏已经震惊得说不出话,瞪着那绣画,从人物表情到衣服,每一个转折和针法变化,是如此眼熟……若非构画风格有明显的差异,他真要失声叫出来,是她!
  是她绣的。
  他深吸口气,平复胸口突地冒起的激荡情感。“这绣像……从哪得来的?”他声音微微发抖。
  其它人没有察觉他的异样,王棋露出兴奋的表情。“说来你们一定不信,前几天有个回鹘商队进了京,不过这回不是只做一些毛皮及塞外水果的买卖,他们还带了一个『圣女』。”
  “圣女!”荻柏和重元异口同声叫了出来。
  “是的,听说那个圣女从关内到关外,渡化了许多人。”
  “怎么样的渡化?”
  “听说她一路宏扬佛法,居然让一群无恶不作的强盗放下屠刀,立志行善呢!”
  “咦?”
  王棋开始述说这个“圣女”的神迹,据说那圣女脚不能行,可是却可以瞬间飞天,指头一弹,就可让人动弹不得,近不了她的身,而且擅绣,绣了许多小佛像与人结缘,在路上布了许多讲坛,宏扬佛理,感化了不少人心,因此不少人认定她是观世音菩萨转世,所以一到了汴京,便立刻被人迎进圣德禅寺说法。
  “哇!”重元很难相信,一个女子居然会说佛,还从关外说到关内,真是太了不得。“不晓得我有没有机会可以见见这『圣女』一面,将她的容颜绘下?”他一脸神往地说道。
  荻柏则闷不吭声,说佛传道?怪哉!若真是“她”的话,断不可能会如此大张旗鼓回到汴京,可看这绣像……他伸手拿起。
  “喂!小心点,若那女的真是观世音菩萨转世的『圣女』,那这幅她亲手绣出的佛像,可大有神力在。”王棋出声警告道。
  荻柏恍若未闲,只是一瞬也不瞬地凝视。“那『圣女』多大岁数?”
  “这……我未亲眼见到,所以不知,不过见到的人,都说年纪轻得紧,十几岁的小姑娘。”
  十几岁?这是在宫家坊学艺多年的人,才有办法绣出这样精致传神的画像,可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能吗?
  “这个月十五,也就是大后天,『圣女』会在圣德寺开坛说法,你们要不要一起来听听?”
  “好呀!”重元忙不迭答应。“荻柏?”
  后天……荻柏眯起眼,不!他等不及了。
  第三章
  慕容映雪放下绣针,伸个懒腰,稍稍除去了腰背上的酸疼,然后她将手按在椅子上,将整个上半身抬了上来,让屁股暂时远离清面,稍稍晃动了一下,然后才又坐了下来。
  要命!为什么会碰到这样的事呢?她第一千次在心中暗叹。
  外面传来悠扬的钟鼓声,师父们的晚课开始了,随着悦耳的梵唱,她的心也渐渐平静了下来。
  她伸手拿起放在旁边的柱杖,将自己撑起来,低头看看双脚,嘴角不由得露出苦笑,原本好好的脚,现在却……断了。
  至于是怎么断的……唉!想到就扼腕。
  摔到床边坐了下来,心思飘向那远在千里外的故乡……
  她奉师父之命进关内上汴京寻其家人代传讯息,哪知半路遇到强盗拦劫,逃跑半途因马被箭射中,让她当场落马摔断了腿,轻易被抓。
  原本那些强盗欲押她做压寨夫人,后来全籍着师父教她打的一手暗器,令那些匪徒不敢近身,杀不了她,也占不了她便宜,他们本欲将残了脚的她丢弃在大漠上,让她自生自灭……谁知在绝望之际,那些匪徒从她的行囊搜出一幅绣画——一幅万民跪在佛前听道的画面。
  也不知是不是佛祖庇佑,那个强盗头子像被雷打到,动也不动地直盯着那个绣画不语,出人意料地,他竟开口请她说出这画的典故。
  而故事是这样的——
  那是佛陀悟出无上正道,在灵鹭山说法,吸引了无数的人,从贵族到平民,甚至引来万兽鸟禽都前来听道的故事……在述说中,她不时穿插了一些因果报应的故事,作恶之人死后入炼狱受烈火、水淹、剐肉等处罚,在她形容那些酷刑时,所有听到的人都脸色发白,当然,她也讲了一则五百强盗成佛的故事,那是她自小就常听到的佛窟壁画故事。
  听完后,那群盗匪沉默良久,第二天拔营时,正当她以为将被丢弃在荒漠自生自灭时,那个强盗头子突然跑到她面前,向她跪下,希望她能将那幅绣画送给他。
  她呆住了,见到昨天还是凶神恶煞的家伙,突然像脱胎换骨似的,一夕之间,好像全都变——好了。
  尤其在强盗头子一把眼泪一把鼻涕问若现在不再为恶,是不是也能修得正果,不会坠至无边的地狱受轮回之苦?
  自从六年前死里逃生后,她已经不再质疑佛祖的神力,谁也不知道,冥冥中,在最危难的时候,会遇到什么样的转机?
  曾在最绝望的刹那,师父出现了,救了她的命,也改变了她的命运,而此刻——
  毫不犹豫地,她立刻告诉那些强盗,只要及时弃恶扬善,潜心修佛,一切都不会太迟,一席话,说的那些强盗们,槌胸顿足,指天立誓,绝不再作恶。
  这个过程,被一个经过的回鹘商见到,不禁啧啧称奇,将她视为“菩萨再世”,纷纷对她顶礼膜拜,转眼间,她便成了“圣女”。
  在听到她欲往汴京时,以为她是要上京去“感化”更多的人,更加义不容辞护送她来……就这样,在强盗及回鹘人的护送下,她出奇顺利地来到了汴京……而她好像……好像已成了家喻户晓的人物了。
  怎么会变成这样?尤其再过两天,她还要开法场,对数以千计的人阐述佛理。
  她有些头痛地揉着眉间,若非这断脚还需要个把月才能痊愈,她早就施展出师父教她的上乘轻功——溜了,尤其发现这座寺的住持悟空大师看着她的目光……令她非常不舒服,却又说不出所以然来。
  拜托!她又不是什么得道的高僧,只是把她从小听惯的故事、佛经说给他们听,就可以感动成这样子……唉!真不知该怎么说才好。
  不过,想到她来汴京的主要目的,她心不由得一沈。
  “没想到西夏让李元昊继承了,版图竟扩张得如此快。”师父美丽冷静的脸上出现了罕见的忧愁。
  “是呀!对我们瓜、沙二州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说到这,慕容映雪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原本西夏就已不时来侵扰,但都属零星的,就像盗匪劫掠一般,所以瓜、沙二州的驻军都还应付有余,不致让这两块位在关外,属于汉人的土地,也让西夏结并了去。
  但近来,自从李元昊登基后,动作变大了,不再只是一小队的西夏人来骚扰,而是有计划的开始布军、确实攻占城池。
  “不只是这里。”师父的眼睛望向远方。“李元昊的野心应该包拮了辽和大宋。”
  “啊!他……能吗?”这两个国家可都比西夏还大耶!
  “为何不?他明知瓜、沙二州以宋室为尊,接受宋室册封,他敢明目入侵,就是不把宋室放在眼里,宋辽年年征战,让彼此元气都大伤,至今仍未复原,尤其是宋室,年年得输出大量岁币给辽国,国力日衰,如今西夏正是强盛之际,只怕……大宋已不是对手了。”师父眉宇间增添了新的忧郁。
  “师父,您真厉害,什么事都看得如此清楚。”她不禁崇拜地说道。“不过,师父呀!大宋的事情,咱们也管不着,现在都自顾不暇了,所以别再想了。”
  师父重重地叹了口气。“我无法不想呀!我的家人全都在大宋……”
  “师父……”
  映雪沉默了,她很清楚师父对其家人的思念,向来冷然的师父,唯有在提到其家人时,才会露出鲜有的脆弱和强烈的哀伤。
  虽不明白,这么热爱家人的师父为何会离家背井,独身一人远赴关外,而且,这辈子都不能再回到故园……但她相信,师父必定有重大不得已的苦衷,才会做出如此痛苦的决定。
  师父转向东方的天空。“我该如何将这个讯息告知他们呢?以大宋目前的软弱怕事,一定不清楚西夏已经发展到令人惊慌的情况……”
  “我去!”映雪想都没想的就脱口而出。
  “映雪?”
  “师父,既然您不能进关,那我去呀!”
  “可大宋离这有千里之遥,你一个女孩子家——”
  “师父,您也是女的,您都可以来我们这了,我为何不可以去那呢?”
  “不行!”
  “师父”
  后来磨蹭了师父许久,最后才说服了。
  “映雪,此行非同小可,若是有个万一……”
  “师父又不是白教我,您说说,目前有几个人能近得了我身——当然您不算。”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以为凭这几个三脚猫的功夫,可以发挥得了什么作用?”
  “或许抵不了千军万马,但自保尚有余,师父放心,映雪绝对会顺利完成任务!”
  犹豫了好久。
  “唉!罢了!记住!小心、小心、再小心,事关机密,绝对不可让外人知道,尤其是我的事,绝对不可以让我家人以外的人知道我还活着,那可会为我的家人带来杀身之祸!”
  “记住了!”
  师父叮咛言犹在耳,可是——
  低头望了望断脚,才没离开多久就出了意外,虽侥幸逃过一死,但眼前,不仅动弹不得,最重要的是不知该怎么去找?
  威镇将军府!
  究竟在哪?而那是个什么样的地方?为了保密,又不能拜托别人帮忙找,更不敢任意向人打听,如今她的一言一行,都深受人注目,还有人记录咧!
  这下该如何是好?
  眼看时间不断流逝,而她却仍一事无成——
  好烦啊!她想出声大吼道。
  就在她心烦意乱至极,一阵怪风突然吹至她房内,还来不及喘息,一道黑影已窜至她面前。
  “谁?”她忍不住惊呼出声。
  一个穿着黑衣、蒙面怪客已伫立在房中。
  微楞之后——“来人呀!”她出声大喊道,房外平时都有小沙弥守着,以防有人骚扰“圣女”。
  “别嚷了,他们已昏过去,一时三刻是醒不来的。”怪容淡淡地说道。
  是吗?既然如此,那就只有自救了,扬手将随身携带的暗器毫不留情地朝不速之客打去。
  孰料,那怪客身手敏捷,轻而易举便躲过了。
  慕容映雪不禁吃惊地睁大眼睛,内心涌出惊惶,怎么可能?普天之下,就只有她师父可以躲得开这迅雷不及掩耳的攻击,怎么连这人也行?
  难道,是那个“人外有人”出现了?
  那人虽遭受了攻击,可是却不回手,只是静立在房间中央,一瞬也不瞬地睨着她。
  他那目光凌厉、深邃,像是要看穿她似的,令她浑身不自在极了,若她脚还能动,她一定要一脚踢开那像要将她剥光似的放肆眸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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