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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倾国太监-第46章

小说: 倾国太监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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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处置比较好。”
君公子大喜,斜著眼瞟了辰妃一眼,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笑意。
辰妃“哼”了一声,淡淡道:“她不管就算了。横竖宫里的规矩本宫都知道……这样大逆不道的狗奴才原该杖毙,既然他是皇上的人,先打一百大板,其他冲撞本宫的每人八十大板!别在这里打,平白污了好地方……”
她的声音依旧不大,但每个字都充满不容置疑的力度,那种冰冷狠绝让在场的人都忍不住打了个寒战。君公子更是一叠声地哀叫,又是威胁又是哀求。辰妃不为所动,冷眼看他们被拖走。
淑媛惴惴不安地劝她道:“这是皇上第一宠的人,昭妃避开,还不是不想得罪人。姐姐这般处置,恐惹皇上不悦,不如把他交给皇上……”
辰妃抬手止住她道:“以前秋媚音有多得宠,可他若行差踏错,照样被罚!今天这是何等败坏圣誉之事,本宫罚得还轻了!”
淑媛依然眉头不展道:“今时不比往日……皇上和以前不一样……”
辰妃缓缓站起身,淡然一哂道:“不管皇上是什麽样子,但本宫清誉岂容这起奴才玷污?本宫还会怕一个阉人不成?劳烦妹妹随本宫往昭文阁一趟,将适才之事分说清楚。对了,那什麽公子,若是打完了,也送到昭文阁。”

作家的话:
出去玩鸟两天,才回来。明天还会有更新。
娃们端午节快乐,墨渣继续渣,继续虐渣攻,给娃们端午节开开胃。

、倾国太监(六十)後宫乱2

“风平裕那边进展如何?”墨钦负手立在阴影中,向掌管黑骑卫的谢靖轻声询问。
“他说正按计划行事。”t
墨钦与朱平密谈,昭文阁内门窗紧闭,影影绰绰地看不清人脸。只听见墨钦不满道:“他的动作太慢,这麽些时日也不见动静。”
“他兴许还有顾虑。”
“顾虑?朕不是答应他,只要他能为朕做事,以後由他们风氏取代玄氏麽?”
“风老将军仍健在,对玄氏甚为忠心,他毕竟是庶子,说话没分量。”
“他若连这点本事都无,要他何用?你须得多多督促,好处固然要许,必要时也要敲打一二。”
“臣明白。”
“还有,”墨钦似乎不知如何开口,在阴影里踱了两步,才道:“是否查到那天食国商人的行踪?”
“那人一出关便失了踪迹,尚未查到。”
“他卷了万两黄金,竟然不见了?连秋公公也找不到麽?”
谢靖听墨钦的语调似乎很沮丧,忙解释道:“玄天佑一路上故弄虚玄,致使我们的人跟丢了。而他带的人马全是玄氏死士,也打听不出一点消息。如今玄氏严防死守水泼不进,我们经营四年才找到风平裕愿意合作,可他是外臣,玄天佑身边的事不能尽知,何况他还存了私心,对我们也有所保留……”
墨钦不耐烦地挥手打断他道:“朕不听这些废话,该查的尽快查,该办的尽快办。你跟随朕多年,不要令朕失望。”
“臣定当竭尽全力,必不令陛下失望!”
墨钦迟疑著吩咐道:“玄氏的事暂时不要告知信王……他若问起,你只做不知。”
谢靖心中疑惑──信王不是最得皇上信任麽?
未等他回答,便听得外面一阵吵嚷。
常贵在门外高声道:“辰妃娘娘,皇上正在议事,不见宫妃。”
“本宫等就是了。你为何阻拦?”
“哎呀娘娘,您不是不知道规矩?宫妃是不能在昭文阁久留的。”
“本宫倒不知道如今宫里还讲规矩!若是讲规矩,本宫何至受辱?”她声音很大,充满讥讽,咄咄逼人的态度令屋内的墨钦皱眉。
墨钦冲谢靖抬了抬下颌。谢靖悄然转入寿山屏风後。
墨钦哗地打开门,扬声道:“辰妃这是为何事吵闹?”
其实,他在见到辰妃时就吃了一惊。
多日不见,辰妃消瘦不少,单薄如纸片。她一身白衣,衣襟上沾染点点血迹,披散的头发遮住半张脸,露出的地方也有血迹。
未及墨钦开口,辰妃跪地顿首,高呼:“请陛下为妾做主!”
墨钦伸手去扶她,疑惑道:“爱妃快平身。出了何事,慢慢讲。”
辰妃往後退了一步,避开墨钦的手掌,仍旧高声道:“妾为钦封皇妃,竟然被内侍调戏!妾拼死反抗,那内侍依仗人多居然要绑妾!幸亏淑媛妹妹及时赶到,才拦了那起狂徒。妾要依宫规处置那奴才,却听说他乃皇上之人,妾无权处置!妾受此奇耻大辱,清誉蒙羞,请陛下为妾做主!”她声调悲切,但字字清晰,昭文阁前的人全听得清清楚楚。
常贵急得抹汗。昭文阁乃皇帝议事所在,外臣可以随意出入,辰妃这副模样已经够骇人的,还毫不避讳地说後宫纷争,这不是出皇上的丑麽?
果然,墨钦剑眉倒竖,冷冷地语气中压抑著怒气,“你说什麽?”
辰妃抬起头,直视他的双眸,哽咽道:“青天白日调戏宫妃,他置皇上圣誉於何处?还叫嚣说後宫之中除了陛下,就属他最大……如此狂妄无耻,又置天子威仪、祖宗规矩於何处?妾身为皇妃,不但不能约束後宫之人,还为人羞辱,有何颜面面对墨氏先祖!”
她话音才落,人已跃起,一头撞向前面的廊柱。
墨卿忙去拉她,撕下一片衣袖,而辰妃已撞到柱上。变故发生太快,在场诸人呆若木鸡。直到辰妃满头是血、如断线风筝般滑到地上,跪著的淑媛和宫婢才吓得哭叫起来。
墨钦上前抱起辰妃,探到还有微弱鼻息,忙传召太医。
昭文阁旁边便是外臣议事之地,里间大臣早听到这边喧闹,不过一盏茶功夫,辰妃受辱自尽的消息就迅速传开。像是嫌闹得不够,君公子恰好在此时被抬到昭文阁外。
他挨了一百大板,腿骨经脉尽断,下肢血肉模糊,气若游丝。见了墨钦,他如见救星,立时来了精神,趴在竹床上哭号,一口一个“陛下”的叫。
墨钦憋了一肚子火,他这般作态无疑火星溅入油锅。墨钦二话不说,一脚踢翻竹床,怒喝道:“这等恶奴为何还留著?宫正司的人都死了麽?照著宫规处置便是,难道还要朕亲自管理後宫不成!”
不等他再发话,早有内侍上来拖君公子。君公子只当自己受宠,重伤之下定会得皇帝怜惜,谁知那位九五至尊连看都没看他一眼,便交与宫正司。他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忽然明白,平素那些恩爱在皇帝仅仅是一场游戏,自己从未真正进过他的心。可笑自己拿著鸡毛当令箭,终於惹来杀身之祸。悔之晚矣!
谢靖在屏风後不便现身,从辰妃哭诉到墨钦询问淑媛等人,整件事都听了个清楚。
他有些吃惊,辰妃不等皇帝查问便在昭文阁寻死,如今无论皇帝如何处理,这昏君名声已是传出去了。表面看,是她不堪受辱;仔细想来,倒像她搏命似的要坏皇帝威望。
好容易挨到外面平静下来,谢靖默然而出。龙椅上的墨钦并不说话,阴沈的脸容上有一种深沈的不易察觉的悲哀。
他瞥了一眼谢靖,沈声道:“朕身边这几个人要好好查一查,不得有任何遗漏。”
谢靖知道他说的是几位男宠。
“是。”
……
千秋殿内,新近得宠的公子们伏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
君公子被皇帝下令杖毙了。这几天皇帝不但不召见,还将他们禁足。他们的好日子大概到头了。
只见明黄绣金的靴子停在眼前。墨钦居高临下地审视著他们,冷笑道:“你们很有本事啊!”
他指了笔墨太监,让他念案几上的一叠奏折。
奏折的内容无非是皇帝的男宠几时欺男霸女、几时贪墨财务、几时不守律法胡作非为……每人头上均有罪状,无人清白。
几个人听得冷汗涔涔,有胆小的已经瘫倒在地。
墨钦好整以暇地听完,轻笑一声道:“你们说朕该如何处置?”
公子们咚咚地磕头,殿内响起一片求饶之声。
墨钦霍然转身,抓起奏折朝他们狠狠砸去,嘴里骂道:“都是些忘恩负义的畜生!朕养你们干什麽!心肝让狗吃了吗?”
砸完奏折,他还不解气,凡手边能拿到的东西通通扔了。
乱砸一气後,墨钦双眼赤红,脸上笼著阴冷的煞气,寒声道:“你们这般想做佞臣,朕成全你们!来人,把这些贪赃枉法的奴才送入宫正司,按律法处置,绝不许徇私!”
不到半天功夫,曾经横行後宫的公子们,死的死残的残,一并从後宫消失了。
墨钦独自在狼藉一片的千秋殿关了半日,及至傍晚,他带了几个心腹内侍去了妙音阁。
他坐在秋宁的卧榻上,面前的小几放了酒坛、酒壶和三个酒杯。
面对的墙壁上挂了秋宁和木良的画像。
他自斟自饮了一会儿,给一只空杯斟满酒,抬起来对秋宁的画像柔声道:“媚儿,陪朕喝一杯。这是你最喜欢的梨花白,朕特意给你留著。好喝吗?”
门外的小万子悚然向常贵道:“皇上这是……”
常贵忙捂住他的嘴,悄声道:“小声些……你看不出来麽,皇上已经魔障了!”
小万子低声道:“皇上前阵子宠爱几位公子,都不到妙音阁了,我还以为他已经忘了秋公公。”
“忘什麽忘!亏你在宫里当差那麽久,这点眼色都没有。你没发现那几位公子全长得有些像秋公公麽?”
小万子摸著脑袋恍然大悟道:“确实有些像!难怪了,我说呢,宫里美人多的是,怎的随便见个宫外之人就宠成那样。”
常贵指指胸口,道:“这里想著呢!就是觉得以前对秋公公不好,才纵著那些公子……谁料到全是白眼狼!没一个能体会圣心,只知道仗著宠爱为非作歹。”
小万子叹息道:“皇上一定寒心了。”
“可不是。哎,秋公公毕竟只有一个,能做成他那样,不容易啊!”
“是啊,以前秋公公对我们多客气,哪像那几个,全当自己是主子,眼睛长在头顶上。活该!”
常贵觉得小万子没理解自己的意思,惋惜地摇了摇头,不再说话。
墨钦很快喝醉了。
他摇摇晃晃地爬到墙壁前,用头抵著秋宁的画像,嘴里喃喃道:“媚儿,你想不想朕?朕很想你……很想你……你到哪里去了……为什麽不理朕?”
他又用手抚著木良的画像,呐呐道:“阿良也丢下朕走了。说好要陪朕的,一个个都走了……”
他心里始终怀念著未登基前。那时有木良和自己并肩作战,有媚儿在身边温柔陪伴,他们俩个都守著自己、看著自己。
他觉得自己娶了木馨,立墨睿为太子,是与木氏共享江山,对木良算有所补偿。可对媚儿,除了一些珠宝、财物,并未给予更多。而受宠才几个月的奴才都能捞到万贯家财,显见自己给媚儿的也算不得什麽。
到底还是最亏欠他。
而那人,即使活著也不肯再多看自己一眼。
墨钦有时候会恨他,更多时候是想他。想得多了,这种相思的滋味在心里生了根,虽然开满美丽的花朵,却是用自己最深的遗憾和最不愿承认的软弱来浇灌出来,满是酸楚滋味。
真的是覆水难收了吗?


、倾国太监(六十一)遇奇人

玄若霞醒来时,头痛欲裂。环顾四周,自己躺在落霞宫内。原来还没死啊。
“娘娘,你可算醒了。”素琴在床边哽咽道,“小郡王来看了几趟,你再不醒,他就要给步先生写信了。”
玄若霞忙摇头,头才一动就疼得要裂开。她倒吸一口气。
素琴按住她的肩头,道:“你别动。我去知会郡王。”
不一会儿,她折转回来,坐在床边低声饮泣。
玄若霞安慰她道:“我没事。你哭什麽?”
素琴蓦地抬起头,流著泪道:“还说没事!若不是皇上拉了你一把,早就……”她用手绢捂住脸哭道:“你就是想寻死。奴婢知道,你早存了这个心思。”
玄若霞挤出一丝笑容道:“傻瓜,我只是吓吓人,没有使全力。”
“你别骗奴婢了,奴婢什麽都明白。总之,你若死了,奴婢也绝不独活!”
玄若霞目光复杂地注视著素琴。她去昭文阁时确实盘算好拼命的。不是她不想活,而是这具身体已经越来越衰弱,快要油尽灯枯了。墨钦想用她来对付玄氏,想想他们对付大哥和瑛儿的手段,她就胆寒。如若被蛊虫控制不得解脱,还不如死了的好。
她疲倦地闭上眼,迷糊间仿佛长了翅膀,飞回到了故乡。繁荣的定州城、肃穆的玄王府、美丽的麒麟谷……
她的灵魂出了窍,把一生的岁月看了个遍。十五岁以前,她活得很快乐,最大的烦恼无非是“随云哥哥喜不喜欢我”。直到十五岁那年,大哥和瑛儿双双为人毒害。
她亲眼目睹,大哥如何强撑著在病榻上办公,最後吐血而亡;赵家两位兄长为了整个属地的稳定,如何殚精竭虑;随云哥哥更是为了保全玄家血脉;以身引蛊。这些,本是玄氏的事,可是自己和天赐年幼无知,只得把这沈重的担子交到赵氏兄弟身上。
那一年,她忽然就长大了。她开始明白作为一方领袖,在享受百姓供奉的同时,也承担著多麽重大的责任。她也看到了玄氏兴盛的表面下有多少汹涌暗潮,又被多少双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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