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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倾国太监-第24章

小说: 倾国太监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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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了解皇後欲除掉那位秋公公,他乱说一样东西也是唬得住人的。
不过……
他偷偷看了一眼秋宁。
虽然是跪著,虚弱却不见狼狈,光滑如玉的脸庞不经意间散发出冷冽气息。
这是一张坚毅冷静充满算计的脸。
他没来由地相信,不论皇後如何应对,这位秋公公也会有後招。
无尘陡然想起萧玖兰的那番劝告。自己只不过是求财,何必卷入这些後宫争斗中?
於是他肃然地说出自己的调查结果:“草民并未发现任何与灵脂相冲或相合之物。多半是个误会。”
皇帝冷笑了一声,“皇後痛失龙裔,伤心过度也是有的。著人给皇後仔细调理。辰妃要好好打理後宫,莫让皇後再操心。”
皇後看看辰妃和秋宁,又看看皇帝,悲愤如岩浆一般在胸口翻滚,几乎要跳起来指责皇帝。然而仅存的一丝清明让她生生忍了下来。
皇後拭了拭眼泪,没有再争辩。
皇帝本来还想再说她几句,见她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终究不忍心。指著跪在地上的秋宁道:“你们让他自己回去麽?”
常贵指了长生把秋宁背回妙音阁。 
皇帝才失孩子,心情也不好,今天闹了这一场更是烦躁,余怒未消地回了昭文阁。
不久後得到回报,秋宁只受了几杖,并无大碍,皇帝才颜色稍和。这时才觉得後怕,如若辰妃或自己晚去一会儿,秋宁说不定就被打死了。对皇後的跋扈刻薄更多一层厌恶。

作家的话:
窝今天雄起鸟,所以更文鸟。雄风是否能坚持到明天还不知道,保险起见,娃们周一再来看更新。

、倾国太监(三十)渐离心

齐蘅之静静躺在床上,眼睁睁盯著绣有龙凤呈祥图案的红罗帐。
那漫漫红色刺得她的眼生疼。
御医找不到她滑胎的缘由,只能说那是一次意外。无尘却告诉她,是某种比麝香还厉害的药物导致她落胎,可是无尘也找不出这种药物从何而来。 
小心到那种程度,还是著了别人的道儿。
先前她听到秋媚音加灵脂,便先入为主地认为是秋媚音要害她。如今细想起来,或许只是秋媚音欲盖弥彰,引她入局。
很符合他的做派,做小伏低在皇帝面前演苦肉计,被害的人反倒成了害他的人,就像当初丽嫔一样。
可是,他又是从何处下手呢?抑或,下手的人并不是他?
齐蘅之蓦地坐起来,低头盯著自己洁白的手背。上面有一个细微得可以忽略的血点,而此时看在她眼里,比朱砂痣还显眼。
辰妃绣消寒图也就罢了,为何非要到凤仪宫?还巴巴地要自己指教她刺绣?辰妃平时也不是莽撞之人,竟拿著绣针在自己面前晃,好巧不巧地扎了自己一下。然後自己就滑胎了。
这一切回想起来十分蹊跷。然而,自己被秋媚音这个贱人气糊涂了,根本忽略了这回事。
齐蘅之气得全身战抖,牙齿咬进肉里也没有感觉。
又是一石二鸟!
在皇帝面前抹黑了自己的形象不说,现在再去追究辰妃,别说皇帝会觉得自己无理取闹,旁人也不会相信自己。秋媚音挨了几杖便将让滑胎之事不了了之。
千辛万苦怀上的孩子,让这两个贱人算计死了,自己却只能眼睁睁看他们逍遥自在!真是可恶至极!
齐蘅之的五脏六腑如火焚烧,双目升腾起充满杀机的赤红。指甲因为用力过猛,刺入锦被的缎面。她双手猛地用力,将锦被撕开了一个大口,飞絮如雪纷飞。
齐蘅之的声音里充满怨毒:“玄若霞!秋媚音!害我皇儿,我必要你们百倍偿还!”
……
玄若霞拿起一根绣花针在眼前晃了晃,惊叹道:“只这麽戳一下就让皇後落胎,而你挨几下板子便把此事揭过去,我真服了你。”
秋宁微笑道:“娘娘过奖。”
玄若霞不知道的是,绣花针上摸的是苏忠特制的烈性落胎药,只要一滴,成性的胎儿都能滑掉,何况皇後怀胎还不到三个月。他给王落花出主意加灵脂是迷惑皇後,就是要她发怒闹一场。现在她再说有人害她,旁人只当她疯了。
“也是得娘娘相助,我的计划才能成功。”
玄落霞放下针,想起什麽心事,幽幽低叹一声。
“皇後能怀上龙裔,起码说明皇上对她还有一些信任。而皇上表面对我极尽宠爱,其实他丝毫不信任我……我在饮食中发现了让女子不孕的药物,竟然是皇上令人放的……”
墨钦不让玄落霞怀孕是意料中的事,可是此刻,看著眼前这张年轻明丽的脸,想像她将在未来悠悠岁月中於後後宫孤独渡过,秋宁不由得唏嘘起来。
“我才不在乎!”玄若霞自嘲地笑笑,“我假装不知道,让他以为我好哄好骗,他就会少防我一些。这还是跟你学的。”玄若霞对他调皮地眨眨眼,又恢复平时活泼的模样。
秋宁想安慰她几句,可是无话可说。大概她对自己的未来早已知晓,便是带著牺牲自己的决心入宫的。他们选择了一样的道路。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猜猜是什麽?”玄若霞笑咪咪地问他。
秋宁脱口而出:“步随云的病好了?”
玄若霞促狭地笑道:“他要知道你这般记挂他,只怕早从榻上跳起来了。他确实已经好了,不过有事去齐王藩属了。他让我告诉你‘阿宁,万事小心忍耐,最好等我回来以後再行动,不能再像这次似的冒险’。随云哥哥真的很关心你。”
玄若霞模仿步随云的口气把话说完,末了加上一句酸溜溜的评语。
秋宁被她调侃,脸颊微微发烧。玄若霞对步随云有情,可是步随云还让她传这种话,她心里肯定不好过。
玄若霞像是看穿他的心思,认真道:“你放心,我可不会生气。随云哥哥对我一直很好,他的心意我早就知晓。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当他是亲哥哥,只要他幸福,我什麽都愿意为他做。”
秋宁的眉头动了动,“娘娘和步随云从小一起长大?”
玄若霞捂著笑道:“说漏嘴了。其实也没什麽,让他以後告诉你。”
“他给你的。”玄若霞递给秋宁一个秋香色锦锻包袱。
秋宁回到妙音阁,忙打开包袱,里面放著两本手抄的书。一本是内功心法,一本竟然是云南王章文龙所著兵书。
云南王乃是青龙国开国时的一位军事奇才,以参军身份带兵打仗,後被封为异性王。除了被奸人陷害的一次以外,战无不胜攻无不克,被誉为青龙战神。後来他爱上太傅虞静卿,两人携手隐退,从此失去了踪迹。传闻他留下兵书、武功秘籍并虞太傅的治国典籍,是历代君主、藩王、臣工梦寐以求的宝贝。
没想到,步随云如此轻易地交给了自己。
两本书墨迹犹新,那飞扬洒脱的笔迹应该是步随云的。秋宁翻看兵书,除了云南王的原文外,还有步随云的批注和心得,颇有见地。有些地方许是怕秋宁难以理解,额外加了很多解释。
一本书里看不见半句柔情话语,只见一字字银钩铁划,仿佛写字人将整颗心都倾注了进去。秋宁在字里行间似乎看到了步随云埋首案头一丝不苟地誊写。大概是在病中,某些地方的笔迹有些脱力。
这样两本书,肯定费了他不少心力。秋宁捧著书就像捧著步随云的心一般,既温暖又沈重。
正在发呆之际,远远地听见长生叫:“皇上。”
秋宁忙将书放进暗格收好。
墨钦一身银白越绫交领袷衣,身披鸦青绣蟠龙披风大踏步走进内室,带进一路冷风。
秋宁俯身行礼,墨钦挥了挥手,小贵子领著小太监抬进一床翡色玉席放到床上。墨钦则从袖拢里掏出一枚翡玉塞给秋宁。
翡玉触手温暖光润,比抱暖炉还舒适。再看玉席,绯红浓豔,通透澄净,照得满屋曜曜生辉。
墨钦愉快地向他解释道:“这是南海暖玉,天冷的时候用最是暖和养人。”
小贵子等人麻利地把玉席放到床褥下,再铺好床。
秋宁自然知道南海暖玉有多珍贵,然而如此贵重赏赐,此时竟不能让他动心。
他按规矩行大礼恭恭敬敬谢恩。
墨钦不等他说完谢辞,上前一把抱起他,在他耳边轻喃道:“朕想媚儿了。媚儿想不想朕?”
众人见皇帝这般举动,急忙不声不响地退了出去。
秋宁轻声道:“陛下今天不去後宫?”
墨钦在他唇上吻了吻,道:“不去了。朕今日留下来陪媚儿。”
秋宁怔了怔。
墨钦已将他放在榻上,掀起他的衣摆查看伤势。。
“你今年跟著朕,老是挨打。”墨钦怜惜地抚摸莹白的肌肤上有几道青紫棍,“皇後也太刻薄,时时为难你。”
“皇後娘娘才失龙裔,脾气难免急躁些。”
墨钦搂住他,点点他的下巴,道:“就你尽帮她说好话,她可是只会骂你。你这次受辱,朕会好好补偿你。朕本想在宫外给你置处宅子,又怕你往外跑,心野了……干脆多赏你些金银珍玩,等朕不在了,放你出宫,你自己再置宅子。”
墨钦难得为秋宁考虑一回,更难得说出这种心里话,可是秋宁一点儿不高兴,眼睛忍不住扫了一眼装书的暗格。
墨钦终於发觉秋宁的不对。往日秋宁定会柔情万千或调笑、或缱绻,今天他却木木的,像是神游天外一般。
他以为秋宁还在为被打委屈,便扲住他的下颌,对上他的眼,挑眉道:“媚儿可是在怪朕?”
秋宁凛然心惊,忙道:“我怎麽会怪钦郎?”
墨钦审视著他,“真的?”语调往上挑,带著一丝不信任,“那为何你见到朕并不欢喜?”
秋宁顿时警醒,察觉到自己的失态──现实容不得自己分心、任性,什麽样的心思全要收起来,自己一天不离开皇宫,便是皇帝的男宠奴才,获取皇帝的信任和欢喜才是最紧要。
秋宁靠在墨钦肩上腻声道:“并非媚儿不欢喜,原以为钦郎会去凤仪宫……所以见到钦郎还以为是在做梦。”
墨钦最喜欢他这副娇媚模样,咬住他嘴唇含混道:“傻瓜……朕撇了皇後来陪你,你可不要让朕失望……”
两人辗转亲吻後,秋宁顺著墨钦的身体吻下去,将他的阳物含在嘴里,尽力服侍。
不一会儿,衣服掉落一地,伴随著热烈的动作响起阵阵销魂低吟。
凝视身上这张熟悉的沈浸在欲望中的脸,秋宁想起了第一次给墨钦侍寝的情景。
那时他倍受废帝的虐待,身上特别是隐秘之处的伤从来没好过。
墨钦虽然箭在弦上,但在看到那些伤痕时竟然停下动作,亲自替他上药,然後什麽都没做,只抱著他睡了一夜。说等他伤好以後再侍寝。
便是自那一次,自己动心了。明明对墨钦而言不过是无意识的小体贴,然而对久处黑暗深渊的秋宁,却如火种一般温暖珍贵。
当时那如雪天热炭般的温情,如今看来,只不过是冷天里的一小撮烛光……
人都是贪心的。在步随云海潮一样的温柔里沈溺过,他和墨钦之间已设下屏障,再近不了心。
墨钦发现他走神,动作间加了力道,秋宁觉出痛,低呼出声。
“你不专心。”墨钦恶意研磨作为惩罚,见他露出痛苦表情,才满意道:“给朕专心点儿。”
随後是一阵暴风雨般的大力挞伐。快感沿著脊背攀沿而上。
步随云的身影出现在秋宁眼前,眼中盛满哀伤……像匕首刺进心脏,秋宁疼得几乎痉挛。
欢愉变成了不可遏制的痛。他偏过头,紧紧闭上眼,不愿再去看墨钦。
鸦色的长发铺散了一床,仿佛盛开的墨色莲花,而纤白的脖颈好似脆弱的花茎,稍一用力便会被折断。
他的痛苦激得墨钦施虐欲暴涨,恨不得用强壮的身体碾碎他。猛力撞击的声响,听上去宛如长鞭入肉,空气中都像泅染了血腥气。
欢爱失去了温情,变成一场疯狂漫长的折磨。饶是秋宁善於忍耐,最後也晕了过去。
墨钦靠在床头喘匀了气,侧头若有所思地看著昏迷未醒的秋宁。
总觉得今晚,他有些不同。
是这段时间太忽略他吗?
还是,连他也生了异心?
想到这种可能,墨钦心中生出一阵难以忍耐的暴躁。
他伸手扼住秋宁的脖颈……如果是那样,就由自己亲手来毁灭!
秋宁露出难受的表情,眼皮动了动。
墨钦慢慢放开手,眼中杀机一闪而过。


、倾国太监(三十一)夜惊袭

水邱静费力地爬上倚墙的大树,伸长脖子往外看。
远处有几个小贩挑著针线脂粉玩具零食沿路叫卖,不时有孩子围上去。水邱静看不清货郎挑担里的东西,只看到花花绿绿的一片。想象著各种精致有趣美味的画面,小孩不由咽了咽口水。
突然一粒石子打在他攀树的手臂上,他痛得一松手,“哎呀”还没叫出声,便从树上掉了下去。
水邱静吓得紧闭双眼。身体沈了沈,没有预想中屁股开花的疼痛,有人伸手接住了他。
他从捂住眼睛的手指缝中望出去,玄天赐恶作剧得逞後的笑脸映入眼帘。
水邱静四肢扑腾,想从他怀里跳下地,生气地道:“你为什麽打我?你这个大坏蛋!”
玄天赐故作严厉地道:“你爬到树上干什麽?你忘了先生临走时吩咐,不准做危险的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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