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春之城-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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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老师拿起出勤表来看了一眼，然后说：“哦，今天应该是轮到钱如意了呢。”
就在她话音还没有落下的时候，坐在角落的一个女生就已经举起了手来说：“那个，老师，我今天还没有准备好，下节课可以吗？”
郁老师听了之后有些遗憾地说：“哦，是这样吗，那下次一定要准备好哦。那钱如意下一个就是……李歆音。”
音这个时候正看着海滔发着呆，听到自己的名字之后回过神来，怔怔地看着郁老师。郁老师似乎是从她的眼神之中读出了意思，于是笑了笑说：“音，你准备好了吗？虽然你应该是下节课来表演才是。”
“啊？哦。”她轻轻地应了一声。其实这个时候的她也没有准备怎么，不过还是硬着头皮走了上去，站在教室的前面看着正看着自己的全班同学，她一时间变得没有了主意。
看到音呆呆站在那里很久都没有反应，于是郁老师又说：“哦，音，你要给大家表演什么呢？”
慧琳听了之后犹豫了下说：“那个……老师，我可以借用一下钢琴吗？”
“嗯，当然。”
看到郁老师点了一下头，慧琳小心地坐到了钢琴的边上。她闭上眼睛吸了一口气，然后将双手悬停在钢琴的上方。
听到教室里响起了钢琴的声音，原本注视着窗外的海滔有些惊讶地转过了头来，将视线落在慧琳的身上。开学前一天在音乐教室里偶然遇到慧琳的那个情景这个时候出现在了他的眼前，与正弹着钢琴的慧琳融合在了一起。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歌声从慧琳的口中传来了出来：
Tell me what the rain knows
are there the tears of ages
That wash away the wolf’s way
And leave not a trace of the way
………………
…………
……
（自坂本真绫《Tell me what the rain knows》）
“真的要这么做吗？雀哥？”马云杰又往教室前门那边看了一眼，有些不安地说。
“怎么了啊？就算被抓到了也可以说只是开个小玩笑而已，又能怎么样？”
“但是他和之前那些老师不一样吧，怎么说他也是和那个王老头子有点关系的人，要是一定要追究起来，说不定我们都没法在这里呆下去了。”
“别跟我提那个王老头子，听到他名字就不爽。”因为提到那个人就让马云杰不得不去看一样罗浩，那个永远和他作对的男人。
这个时候耽雨从教室后面的方向走来，在经过后门的时候无意向里面望了一眼，视线正好对上朱雀。他这时正得意地看着自己，又带着得意的笑容看了一眼前面的方向。视线再放到其他人的身上，眼神里也有些怪怪的感觉。
就这样走到了教室前面那扇半掩的门前，他不禁抬起头来观察了一眼，发现了其中的玄机后用脚重踢了一下。一块黑板擦这时从他面前落下，摔倒地上发出“啪”的一声巨响。这响声像是宣告这场好戏结束了，原本安静无比的教室一下子又闹腾了起来。
“这是教师节的礼物吗？谢谢大家的好意，我还是心领了。”耽雨像是无所谓那样笑了笑，然后去看这时正因把戏没有得逞而开始愤怒的朱雀。
刚刚还在看书的罗浩，本来没想在意这种事情。但看到了这个有些出乎意料的结果后，也不禁淡淡地笑了笑。除了嘲笑朱雀都已经大学了还这么幼稚外，也有一些为这个新老师有些新印象。
“今天实在是抱歉，因为一些事情所以迟到了。但是大家要是对我有什么意见的话直接跟我提出来好了。Anyway，let’s start our lesson ； please turn to page ……”
本来就已经很生气了，看到耽雨还能保持这种笑容的时候，朱雀的不爽到了极点，用拳头砸了一下桌子大叫一声：“Fuck！”
全班的视线都聚焦到这个突然的声音上，只有马云杰有些慌忙地拉住他说：“不要在这种地方做什么事情啊雀哥。”
“啊，这位同学的英语好像很好呢，这么地道的俚语都知道。”
朱雀想要上去对他做些什么，但云杰一直拉着自己让他行动不便，只是也渐渐恢复了意识。他向耽雨投去一个厌恶的视线，挣开了云杰后跑出了教室。这样的剧情对这个班级来说是算是常见的戏码，没有任何值得再继续关注的地方。而一向对什么事情都没有怎么在意的耽雨，能做的也只能是对自己笑了笑，然后继续上自己的课。
下课铃声后学生一窝蜂地跑出了音乐教室，只有像海滔那样的学生才不会对午饭这种事情有什么着急。他随手拿出手机来看了一眼，虽然也不会有什么人会打电话给他吧，不过也在那之后才发现音这时正看着他。
“怎么了啊？”
“没怎么，对了，你觉得我唱得怎么样啊？”音在偷偷吸了一口气之后才敢问出这个问题。
“嗯，不赖啊……有点让人惊讶。”
“惊讶？”
“嗯，没想到你琴弹得这么好，歌也唱得这么好。”
虽然是简简单单的用词，但在音听来却是世上最华丽的赞美，她得意地笑了笑，然后说：“其实你还没听过我真正放开地唱歌呢，什么时候有机会来我们的LIVE吧。”
“LIVE？你有上台演出吗？”一直都对什么事情都没兴趣的海滔，对这件事情却表现出了反常的兴趣。
“这个……还没有……呵呵。”刚刚还想吹下牛皮的音，顿时变得有些尴尬，“不过，我们的乐团还在组建之中。对了，既然你这么喜欢音乐，你有会什么乐器吗？会吉他或是贝斯吗？”
“都……算是会一点点，怎么了？”
“真的？我们乐团正缺一个贝斯手诶，要不要加入我们乐团？”
“加入……”最不喜欢团这种字的海滔一听到便像本能一般地想要拒绝，只是在开口的那一瞬间又不知道为什么停住了口。
海滔的模样在音的眼中却像是为了什么而踟蹰，于是连忙说：“不要小看我们乐团哦，李清是已经准备出道的Shock the Paradise乐团的吉他手的弟弟，从小就跟着他学音乐，从八岁就开始吉他，蓝海也是很优秀的鼓手……”
“不好意思，我暂时还不想参加什么团的。”
海滔说话的语气无比平常，对音不停的话语来说却是无比有力的截断，原本还准备了好多说辞的她一下子却变得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也不知道为什么，刚刚还只是试探性的邀请，却在这段对话之后变为了强烈的欲望，总觉得一下子就变成了他们的乐团只有海滔加入才能够称得上完美。
“为什么啊？”
“也说不上为什么，就是不想。”
简单的话语反而最难以辩驳，至少对这个时候的音来说这样。她尝试别的语句，脑中却只会变得越来越乱，到最后只好放弃。
“对了，都最后一节课了，等等要一起吃午饭吗？”
“嗯，好啊。”
啊，眼前的这个人也终于算是会有答应人的时候啊。虽然这样的答应根本就无足轻重，但总觉得刚刚被拒绝的沮丧终于算是挽回了一些心情。
“小海，你看那边的不是音吗？”中午在食堂吃饭的时候，李清拍了拍蓝海的手肘，然后指了指那个方向说。
“嗯，是啊。”
听到蓝海这无比淡定的回应，反而让李清有些不淡定。“喂，你和音之间怎么了啊？”
“什么怎么了？”
“以前都好得跟老公老婆一样，但是这两天不理不睬的，出什么事情了吗？吵架了吗？”
“没有啊，可能只是刚开学大家都比较忙吧……对了，什么老公老婆的，我跟她不是那种关系好吗？”为了堵住这个话题，蓝海连忙接着问，“对了，排练的地方找好了吗？”
“还没，不过听我哥说他们找到了一个地下室，好像等做好隔音之后我们可以趁他们不用的时候去练一下。”
“真的？真好！你哥好像很有钱的样子诶。”
“还好啦……不过，好像他最近找到一个朋友很有钱的样子，有他赞助的房租。”
“哈？！你哥什么时候开始靠吃女人的软饭过日子了？”
“没有啦，是男的，他们学校的同学，应该是一样喜欢音乐的同仁吧。”
“这样吗？”
“嗯，我的朋友里要是也有这么好的朋友就好了呢，我的贝斯也想换了。”
李清说着叹了一口气，但视线又在无意间放到了刚刚的那个方向。
“喂，你看那边那个男生，好像最近跟音处得很好的样子。”
“有吗？”蓝海随意地应了一声。
“嗯，是二班新来的插班生，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音好像很喜欢他。喂，你难道一点威胁感都没有啊？女朋友都要被别人抢走了。”
“都说了我们不是那种关系了，你就不能盯着自己碗里的饭吗？一定要看别人别人的。”
蓝海怕他的这句话达不到效果，还伸手掰了掰李清的脸，让他转向最近的餐盘。不过李清的脸上闪过了一丝会意的笑容，知趣地不再说什么，拿筷子假装翻了翻那盘饭。
啊，好热啊，明明九月都已经快要到头了，这个鬼城市怎么还是会这么热啊。
下了公交车的耽雨不停地吧嗒着自己的领子，想让自己身子的热气快一些散去，只是那样做只是徒劳而已，空气之中的燥热倒灌进来愈加烘烤自己的身子。刚刚加快脚步想要快些回去开空调，手机铃声忽然响了起来。
“哦，妈？怎么了啊？”
“你到家了么？给海滔做饭了么？”
“嗯，刚刚在超市里给海滔买了些蔬菜，现在在回去的路上。”
“那就好，我还以为海滔又去他妈妈那里了呢。”晓莲说到这里才显露自己的真正意图。
而耽雨自然是一脸的无语说：“给我打电话就为了这个事情么？”
“当然还有别的事情，你这个礼拜天安排出空来了么？”
“应该有空啊，有什么事情啊？”
“上次不就跟你说过么，耽云的飞机礼拜天下午到这里，要你抽出空来去机场接接他。”
“哦，我知道了。”
“嗯，那就好，没别的事情了，电话费贵，挂了。”
耽雨告别后也挂了电话，抬起头来望了一阵天空，思绪不再是刚刚的炎热。手机的画面停留在了通讯录上一个“阮佳”的名字上，只是一直到自动黑屏他都没有做任何的操作。
、第六话：没有打开的门
“佳佳，在哪里啊？”
“单位里，怎么了啊妈？”
“还在上班？你上的到底是什么班啊？都已经这个时候了怎么还不吃饭？”
“等等就要去吃了，有什么事情啊？”
“就是上次跟你说的那个小祯啊，我帮你问了，他说这个礼拜天就有时间，你要不要回来跟他见个面啊？”
这样的台词听得太多，不得不让阮感觉有一些厌倦，于是只好说：“我……这个礼拜天没空。”
“没空啊？你有什么事情啊？又有病人预约么？到底是上班重要还是你自己的事情重要啊？一个女的这么用心放在工作上做什么啊？而且还不是什么有前途的事情……”
“妈，还有什么事情啊？我还有事情要忙。”意识到妈妈还有好多没用的话要讲，阮马上就打断了她说。
“忙忙忙，你就继续忙吧，以后我不会再来管你了。”
还没有等阮说什么，那边就挂掉了电话，这样的行为看起来像是无理取闹，但不仅没法责怪她什么反而心中有一种亏欠感。只是就算那样又能怎行呢，阮看了一眼已经变暗的手机屏幕，什么都没法做的她只好将它放下，然后转头望向另一个角落。
“耽云！这里这里！”
海滔看着耽雨兴奋地挥动着双手，然后又看向他所望向的那个方向。不远处走来的那个人就是耽雨的堂哥吗？如果不这么说的话，还察觉不出两个人的相似。那个人比耽雨身高要高得多，身材也要健硕不少。因为耽雨平时穿得都是偏年轻的衣服，所以这个人衬衫西裤什么的才是这个岁数应该有的穿着吧，也因为这样看起来华贵了不少。
海滔对这个人的研究到此结束，因为他本来就不是会对陌生人感兴趣的人，这次多少做了一些研究也不过是因为他也算是亲人之一吧。
“我开车来了，往那边走吧。”
“嗯，但为什么这么冷啊，你前天不是还在MSN说这边这两天热得要命咩？”
“杭州的天不就这样么，说冷就忽然冷了，而且都十一了，再没两天就到冬天了。”
“啊。这鬼地方。“
“就是，想要离开这鬼地方怎么就这么难呢，好不容易出去了，谁想得到最后还是得回来。”耽雨苦笑了一声说。
不过耽云虽然表情也有一丝变化，但似乎没有想继续这个话题，只是跟着两人往停车场的方向走去。
“对了，这次Juicy怎么没有一起回来啊？”
耽雨随口的提问，却引来了耽云一阵小小的沉默，然后才开口说：“我和Juicy已经离婚了。”
“离婚？为什么啊？两个人不是过得好好的么？”
“也说不上为什么，就是觉得两个人……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就是到结果两个人也没什么必要在一起了。”
![[暮光之城]催眠师封面](http://www.aaatxt.com/cover/3/3015.jp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