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春之城-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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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从小到大都跟你在一起，都没发现你追求过哪个女生呢。以你的条件，应该是女朋友不断的才是。”
“我的条件怎么了啊？”
说着已经到了岔路口，所以这样随意的问题根本就不会有所谓的答案。
“走了，拜啦。”
两个人简单地告别了之后，就只剩下小浩一个人了。他抬头看那边的教学楼，视线无意落在冰的那个教室，只是没有多久就不敢再继续落在原处。
这样没走出几步，又看到了教学楼下坐着的那个身影。这是的，正经事情不做却总是能够在这种地方见到他。

其实，去图书馆什么的谁都看得出来是借口吧，根本就没有半点要去图书馆的意愿。耽雨在行政楼下逛了一圈，忽然之间发现今天的阳光很好，于是在这个校园里渐渐地越逛越远。连日的雨季，虽然让气温回升了不少，但是也鲜见这样的灿烂，找个位置坐下来看着碧天，忽然间都觉得有些美好了。
“喂。”虽然小浩脸上闪过了无奈的微笑，但却还是走过去和他打了一个招呼。
躺在长椅上看着天空的耽雨回过神来，看到是他后连忙坐了一来说：“哦，是你啊，没有课吗？”
“嗯……嗯。”稍稍的犹豫之后，他还是决定撒个小谎。
“直接回家吗？还是打工？哈哈，想起来了，你这种孩子不可能会去打工吧。”
“谁说……是吧……”也没有什么好辩驳的，只是这个时候的他却能够这样灿烂的微笑，和那天晚上见到时沉重的表情完全不一样。
“那件事情解决了吗？”
“诶？什么事情？”
“我……也不知道是哪件，但是前几天，你的确是有事吧？”
虽然他指不出什么事情，但是两个人都知道是什么了。他的视线又转回到那边的天边，然后说：“嗯，之前以为这一次怎么都解决不了了，但是好好想想的话，果然还是能够有一些想法。”
“是吗？……那就好。”
耽雨应了一声，然后转过头去看他，笑着说：“不过这次真的要谢谢你呢。”
“谢我？谢什么啊，我明明就什么忙都没有帮上。”
“怎么会，要是那天不是你陪我的话，我一定还会一直陷在绝望里，什么都不会想到。”
这样被强加到自己身上的感谢，小浩自然是有些不敢当。只是当转过头去看他的时候，想要辩解的话语又吞了下去，只是露出了一个不在意的微笑。只是这样不在意的笑容，让耽雨回忆起了那段安下心来的时间，于是也跟着露出了笑容。

手机传来一声震动，海滔从口袋里拿出来看了一眼，收到的那条新讯息还是那个人发来的：“来参加那天的比赛吧，我们都会等你的。”
看着那几个字，海滔忍不住皱了皱眉头，只是抬起头来的时候注意到隔板外面正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你跟那个女的最近真的没有联系过么？”
“没有啊，联系她做什么。”
“你也太绝情了吧，她一有困难就抛弃她。”
“这有什么办法，本来就是想要靠她的关系让生意上方便点，现在她自己都保不住了，要是还和她接触只会给自己增加负担。”
“真是的，你做人怎么可以这么无情……”
“我也想有点情谊，但是现在世道这么难做，我自己混得本来就不好。”
听到声音有点远去，海滔才敢站起来走出去。从门口走出去的那个身影，果然是那个男人，只是刚刚冷漠的谈话怎么都和之前一起吃饭时热情的脸孔搭不上半点边。

“去趟洗手间怎么花了这么多时间啊？”
终于见到了自己的儿子，靓颖刚刚稍稍有些提起的心终于放了下来。海滔不知道怎么回答，只是直接问：“对了，最近那个男人没有来找你吗？”
“嗯，听说他最近很忙的样子所以也不去打扰他。”靓颖喝了口橙汁说，“对了，你别老是叫那个男人啊，怎么也叫声叔叔吧。”
“那个男人……指的是我吗？”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成熟的声音从靓颖的耳边响了起来。靓颖应声抬起头所看到的，是一张微笑着的脸。
又是这样的微笑，从一开始就觉得这样的笑容实在是很恶心，到如今就是愈加。
“哦？你怎么在这里啊？”
“啊，正好陪一个客户在这里吃饭，看着这边的人像你所以就想过来确认一下，没想到这么巧真的是你呢。”
“是呢，有段时间没见了，你最近还好吗？”
“嗯，过得去，就是太忙了，对不起呢。”
“说什么对不起，事业要紧嘛。”
正这样说着，他听到了一个清脆的声音，随后是□的一阵湿凉。当他反应过来之后，看到的是海滔也带着惊讶的表情：“啊，不好意思。”
海滔刻意做出一副抱歉模样，只是双眼中那犀利的意味却丝毫没有退下半分，虽然都看得出来这其中的做作意味，但也让那个男人没有话语可以反驳。冷战的气氛，让靓颖有些不好受，只好打圆场说：“真是的，没事吧？”
“没事，我去洗手间一趟。”
无奈的他只好找个理由抽身离开，而靓颖自然也看得明白海滔是故意打翻的果汁，只好问他为什么这么做。
“没为什么，我是不小心的。”
这样的回答不给靓颖一丝空隙，只能够让她表露出完整的无奈。

“喂？我把儿子送回来了，现在在楼下，我让他自己上来。”
听到电话里这么说，耽雨连忙叫住说：“等等，在那里等我下，我找你有点事情。”

原本不想和他做太多的接触，既然被他叫住就又不可能离开了。只是她也不过是在驾驶座上等着他下楼，急于脱身的她不想逗留太久。
“海滔，你先上去吧。”
看着海滔进楼，耽雨才靠倒驾驶座的窗边说：“这个给你。”
“这个……是什么啊？”打开信封后看到里面的那张本票，靓颖疑惑的眼神变为了惊讶。
“我知道这点钱不够弥补亏空，但是对你总有一点帮助。”看靓颖没有反应，于是耽雨只好主动开口。
“怎么啊？我公司现在很好啊……”
“我都已经知道了。”耽雨打断她的谎言说，“你爸去之前拜托我把他的产业顾好，结果我没有帮他达成愿望，我也蛮过意不去的。既然现在有难，我应该做一份的。”
“我不需要你的……”
“我知道，其实……这笔钱本来是想要还房贷的，这套房子也算是我们的共同财产吧？也不算是我的，所以就安心地收在那儿吧。”耽雨淡淡地笑了笑说，“对了，信封里面还有几张名片，是以前我管公司的时候认识的几个银行职员，现在都升到有些职务了，我已经和他们打过招呼了，他们会给你公司放款的。总之……不管怎么样，先把这一阵过去了再说吧。”
心中很多想要出口的话语，这个时候被完整地打消了。靓颖抬起头来看他，就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该想些什么。






、第八十话（完结话）：心扉如纱

外面的门铃传了很久都没有像要结束的样子，耽雨终于忍不住放下了手上的活，然后走到客厅去。那时才看到在沙发上坐着的小义，于是随意地说了一句：“诶？不去开门嘛？”
一边说着，一边走向玄关的方向，准备要去打开门。只是他才刚按下把手，门就被那一面的力道给推了开来。眼前出现的那个人，迫不及待地跑向屋里，口中大声叫着小义的名字。而看着这一切的耽雨，除了惊呆之外就是不知所措。完全不了解情况的他，在接下来的倒是像是有点了解情况的样子了。
还没有等小楠跑进客厅里，小义的房间就传来了“啪——”的一声关门声。这就是完整的闭门羹吗？不过都追到了这里，小楠自然是不会这样轻易地放弃，不断地敲打着房门，不断地喊着小义的名字。结果，当然是无论怎样都换不回来一点回应。
这下终于算是知道这两天小义为什么会有这么反常的表现了。耽雨稍稍进了几步，走得离小楠近了些，然后说：“你做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了？”
小楠听到了这个之后终于停下了手上的击打，转过头来看耽雨，却又什么都没有出口。
“总之，你这次好像是真的伤了他的心了呢。和之前那个洋鬼子都没有闹矛盾闹到这样的程度过。”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什么都回答不出来，但是也算是放下了自己手中的动作。等到坐到了沙发上，回过神来的小楠才发觉自己这一系列的动作是那样的不由自主。只是就算是这样，他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好，因为自己所犯下的错误实在是难以启齿。
看到这样的情景，耽雨知道自己根本就套不出什么话来。不过既然是情人之间的事，他这个事外人就算是知道又如何呢？朋友的伤害已经造成了，而且他又改变不了什么。
他拿起了烟盒，抽了一根烟之后问小楠：“你要吗？”
小楠摇了摇头，回答说：“我不抽烟，我是老师。”
“啊，是吗？”你是老师，那我是……
这个时候有这种想法真是不应景呢，这么想着的耽雨无奈地笑了一下，刚刚吸入口中的那口烟也跟着呼了出来。又吸了一口烟后，他转过头来看了一眼小楠，然后说：“啊，时间也不早了呢，我要下去买点东西顺便荡一圈，这里的事情就交给你了吧。”
没有等小楠有任何的反应，耽雨就站起身来走了出去。这种时候的他，还会有什么反应，就算是猜也猜得到吧。身后传来门关上的提示音，这算是自己逃避还是帮他们面对呢。这么想着的耽雨自然也不知道会有什么答案，总之都已经迈出了那样的步伐了。
其实，是想要给出什么样的反应，但是却总是说不出话来。小楠抬头看着耽雨离去的背影，想要开口叫住他却眼睁睁地看着他离开，直到眼前的门无情地闭上，他才悻悻地低下头来。眼前是耽雨放着的那包烟，盯着那个蓝色烟盒许久，他在不自禁间抽出一根，放到了自己的嘴中。

眼前的那本英语辅导书上，该有的空格依然还是空格，什么都没有填上。就在这个时候，电话铃声打破了这样异样的宁静，他拿起来电话来应了一声。
“什么事？”
“没什么事情，你在干嘛？”
听到这样的问题，罗浩也不知道应该回答什么才好。如果要说复习英语的话，真的算不上吧。想不出该怎么回答的他，最后只好说：“有什么事情吗？”
“也没什么，今天出来玩吗？”
这帮人所谓的玩，罗浩就想到是指什么事情了，于是说：“又去吗？这个礼拜都去过两次了，累不累啊？”
“不是，冰释叫我们去通宵麻将，去吗？”
又是“通宵”这样的词汇，也不知道为什么最近总是对这样的词语不怎么有感觉。只是既然是冰释的邀请，不知为何总有些难以拒绝的意愿。所以在犹豫些许之后，他还是轻轻的应了一声。
“那就是常常去的那家西溪河下的棋牌馆，那边见咯。”
说着那边已经挂了电话，而罗浩看了一眼显示对方挂断的手机屏幕，又看了一眼窗外的夜色，刚刚犹豫又不敢对自己承认的话题又上了心头。

春末，就算是夜晚也不再那样的寒冷。耽雨坐在社区公园的长凳上，抬头看着那幢只有几户闪着灯的大楼发呆。
奇怪，明明就是为了不打扰那两个人才出来散步的，只是心中却丝毫都不担心那两个人，相反倒是有些担心自己。原本平静的思绪，说不上烦躁，但却总觉得有些淡淡的杂乱，不知那片波浪究竟来自何处。
“王……老师。”原本想直呼其名的，但罗浩在犹豫了一下后还是改了过来。
王老师？是啊，过去的这一辈子的确是够糊里糊涂的，包括现在这样糊里糊涂的就成为了一个不够格的老师。而且……还有一件夸张到对自己都不敢承认的事情。
“王老师。”
那个声音又一次传来，啊，是他幻听了吗？类似“我们之间相差几岁”这种话明明就是他自己说出来的，但到了他身上却怎么就不适用了呢？都是几岁的人了，活了这么久的一辈子难道还相信什么感情吗。
“王老师，你怎么了？”
直到那个声音再一次传来，耽雨才将信将疑地抬起头来。原来之前根本就不是自己的幻听，而是那个小伙子真的就站在自己的眼前。这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的巧合了，本来就不怎么可能发生的事情，却总是在这个小小的社区花园里发生。
“你怎么在……这儿啊？”
“哦，他们约我出去玩，在那边。对了，你没事吧？怎么又坐在这里？”
“哦，没什么。”
很流畅的对白，紧接着应该随话题继续下去吧。只是过了一阵时间之后却没有人该知道怎样接话，本不该尴尬的气氛却变得如此尴尬。
拼命搜索了一些话却什么结果也得不到，干脆放弃的罗浩只好说：“嗯……那我先走了，拜拜。”
拜啦，随口应答的话，却没有说出口，看着那个背影，不知觉间忘了说话。快些让这样的细节忽略过去吧，为什么那个人消失得这么慢啊？
同一时刻的罗浩，却还在等那个人的告别。只是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