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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当闷骚遭遇傲娇-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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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便了,你回你家,他回他家,老子没家,正好乐得逍遥,没被你们的家占据的地方都是老子的地盘,奉劝你们好好缩在自己家里,别招惹老子。
  ——老子急了,收你们过路费。
  在满世黑邃的暴雨中,安纳斯慢慢的,赤足走在河水暴涨的步道上,虽然心境不能说不凄迷,却没有哭。
  哭有屁用,脸上水够多了,擦起来不嫌烦吗。
  带着一种阿Q主义似的落拓感,安纳斯连自己在苦闷的笑都不知道。
  全是因为雨太大,打得面部神经都麻痹了。
  只是这样而已。
  不过,再怎么大的雨也有停下来的一天,毕竟老天爷不可能永久性尿不尽吧。
  沉浸在十分粗俗,但别有新意的联想里,突然,头顶的雨竟是一停。
  安纳斯没有回头,听不出感情的声音陡然响起:“蠢猪,滚回你的猪圈躲雨,你患猪疫就卖不出好价钱了。”
  莫悱出来得急,手头只有祈月烬的红纸伞,现在,整个伞面都罩在安纳斯的头顶了,他立马被雨浇了全身湿。
  “我来找你,”莫悱的声音被狂乱作响的风雨扰得模模糊糊,简直像是温柔的耳语,“回去吧。”
  安纳斯不作答,低着头继续往前走。
  而莫悱就随后,为他撑着伞。
  两个人在凄迷的黑色雨幕中,沉默的沿着河水漫上的步道行走。
  然而,突然的对话却是随雨水蔓延的黑色中的一点火星。
  安纳斯道:“伞拿开,我没钱付你小费。”
  莫悱答:“我带你回家。”
  他简短的回话就像黝黑空山中的一记钟磬音,幽幽荡荡,回震天地,让恶事做尽的亡命徒也心头一颤、热泪涌出眼眶。
  安纳斯小小的咳了一声,虽然抬着头,大步向前走——
  他满眼都是泪。
  幸好天色黑,雨大,莫悱又走在后面,要不然,安纳斯绝对会把莫悱的眼珠子全挖出来。
  他刻薄无礼惯了,不把任何人放心上,也不许任何人进入自己的心,理所当然的对人冷嘲热讽,反正都是擦肩而过的路人,被人记恨也是一时半会儿的事,管它呢。自己不落下风就行。
  活了十七年,没被什么话戳中心窝过。那些故弄玄虚的大道理滚进教科书里就好,不过安纳斯也没上过真正意义上的学校,从来不看教科书。
  莫悱的话,一个字一个字的拆开,想让安纳斯哭,简直是小三找上正房,纯一个欠摧残。
  可是合起来,在这种情境下,被他说出口,安纳斯再狠心绝情,也忍不住潸然泪下。
  有人等你回家,有人接你回家,真是太他妈幸福的一件事了。
  安纳斯如何不知道,红纸伞挡不了大风雨,莫悱肯定离落汤鸡差不了几步了。
  冒着十年难遇的大暴雨,又没有要找的人的确切方位,就只能凭直觉到处跑了。
  如果安纳斯没有一直走直路,莫悱要寻到何时呢?
  寻找,成本是很高昂的。尤其是单方面的寻找,很容易让人心灰气冷,忍不住念念:就此咫尺天涯,也好过此等苦寻。
  但莫悱竟然找过来了,真是一头锲而不舍金石可镂的猪。
  上辈子该不是头金刚石猪吧?真的可以镂金石的那种金刚石?
  安纳斯认为是在狂风暴雨中,哽咽声不会被听见,便发出轻轻的抽泣声,稀里哗啦,和着雨水,狂流了一阵泪。
  莫悱还是为他撑着伞,陪着他踏水,走在河边步道上,就像是暴风雨中、礁石上、静静守望孤独灯塔的海燕。
  鞋袜湿了个透,价值不菲的西服套装也是,只有那柄鲜红的纸伞,仿佛在漫天黑雨中也能燃烧,就像撕裂黑暗的、盛开的花。
  前方的人突然停住脚步,莫悱便也停下,等着他缓和过来。
  水光淋淋的路灯微光下,安纳斯伸出一只手,勾住莫悱的腰就把他往前一带,让莫悱也来到伞下,闷声闷气的说了句:“蠢猪就是蠢猪,伞都打不好,我看不仅得不到小费,还要倒贴钱。”
  然后,他也没给个视线,只是牢牢搂住莫悱,和莫悱靠得紧紧的,一起躲在鲜红的纸伞下,避开整个世界的狂暴风雨。
  “猪仔,带路。”
  他并不看莫悱的表情。
  “嗯。直走,到了大路,去莲景饭店就很方便了。”
  莫悱也直视前方,不看安纳斯。
  “我不想让一头湿乎乎的猪弄脏我房间。你得滚去洗澡。”
  “好。”
  像父母不在家、又遇上大暴雨的小雏鸟般相互依偎着,两人踏着水,迎着风和雨,慢慢的踏上归途。
  作者有话要说:看到这一章的亲!!瞧瞧这里啦!!!因为这一章是卤煮很心水的一章,专门为它球评论行不~mua~


☆、Soul   LXV   吹发

    莫悱真是很无语,安纳斯君子坦荡荡的境界已经无人能及了。
  虽然他嘴上不停抱怨色猪就是好眼福,可那是他非得跟自己一起洗澡的好吗。
  西服套装湿成咸菜了,当然不能穿,莫悱“被心怀感激”的穿着安纳斯的白衬衫和白短裤,坐在沙发上等待头发干。
  不过,如果你非得问内裤怎么解决的话······你懂的。安纳斯那种间歇性洁癖患者,当然是冲进莲景饭店的地下超市买“Durex”的一次性内裤了。
  莫悱真心认为自己应该给“Durex”的客户服务部写一封诚恳的建议信,他家的一次性内裤外包装上,能把“一次性内裤”几个字印大点吗,又不缺那个印刷费······收银小哥一脸僵硬的死盯自己和安纳斯的表情,很让莫悱深深垂头。
  “我说,猪仔,你能不要傻坐在那里,给沙发浇水吗?”原来是正在找吹风机的安纳斯挑刺儿了,他嫌莫悱头发上的水弄湿房间里的高级真皮沙发——
  可是,须知,今晚是安纳斯第一次寻找房间内配置的吹风机,这说明,他完全没有指责莫悱的资格。
  莫悱很无奈的对安纳斯道:“安先生,找吹风机的话,在洗漱间梳妆镜旁边的墙上,挂式。”
  安纳斯:“······”
  莫悱转念一想,脸都白了。活生生拆穿了安纳斯——?!!作死啊,会不会被吹风机烤焦啊?!!
  安纳斯冷着脸,起身就拨打了一个前台电话。
  “吹风机坏了,送个新的来,谢谢。”
  “啪”,马上挂断。
  该说不愧是五星级酒店吗,三分钟不到,就有西装革履的侍者端着托盘、送上了移动式吹风机。
  “啪”,安纳斯甩上门。
  手持拖曳插头电线的吹风机,安纳斯回头就朝莫悱阴阴一笑。
  不知为何,总觉得他拿的是超·□道具······莫悱打了个寒颤。
  “你真得猪疫了?发抖做什么。”安纳斯走近沙发上的莫悱,把吹风机往莫悱手里一塞,再“咚”的落座莫悱身旁。
  翘起二郎腿,对不明所以的莫悱一挑眉:“愣着干嘛,我帮你拿吹风机,你帮我吹头发,还不够公平吗?”
  莫悱:“······”安大爷,你帮的忙,根本没必要好吗······
  但吐槽归吐槽,不听安纳斯的话,绝对会被吹风机(的插头?)□吧······莫悱非常识时务者为俊杰的,卑躬屈膝的,为安老佛爷吹头发的——走起。
  莫悱没帮人吹过头发,第一次的对象又是挑三拣四成习惯的安纳斯塔西亚,害得他缩手缩脚,碰触安纳斯的白发像碰隐形地雷。
  安纳斯就只感觉头顶一阵热风一阵凉风,原来是莫悱总怕温度调错,在不停摸弄调温条,“行了!没葫芦你果然画不了瓢,你坐下,我来。”
  莫悱就吐槽着【安先生这是你自己说自己是只(坏水满肚的)葫芦的······】,乖乖和安纳斯交换了位置,由安纳斯帮他吹头发。
  ——如果你认为安纳斯会像理发店专业的温柔大姐姐一样帮你吹头发,你就——
  猜对了。
  虽说莫悱一直认为,安纳斯要是哪一天温柔了,一定就能向标准“□”那方面靠拢了,毕竟会做菜是一大杀器。但是,真发掘出安纳斯除了做菜以外的“□点”,莫悱又有种自己在做白日梦的错觉。
  这么柔和的手劲,真的是喜欢掐人脖子拧人脸蛋砸人脑壳的安纳斯塔西亚么······看来他应该多淋淋雨、多承接一点慈悲上苍的甘露?
  “呃!”才感激安纳斯偶尔又偶尔的“温柔”,安纳斯却捏起莫悱的一处头发、不客气的一揪——虽然没扯掉,却将莫悱的头皮拉疼了。
  “纵火狂的头发······”安纳斯念叨道,“真想剃光。”
  别啊安先生你忍心让那样一个冷艳的美人秃顶吗······
  莫悱赶紧为祈月烬打幌子:“安先生,这是烬先生天生的。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可——呜!”
  “吵死了。你想剃光头,我还不帮你呢,何必为你节省电费。”
  “······”好无耻无下限无理取闹啊安先生。
  “纵火狂真是讨厌,”安纳斯放过莫悱那一撮可怜的红发,道,“他不是什么孙悟空,你以后不要指望他了。”
  莫悱微昂头,瞧身后的安纳斯,只见对方抿着唇,表情并不明朗。
  “安先生,”莫悱道,“没带回小央,我很抱歉,但这不是烬先生的——呃?!”
  不知该说安纳斯胆大,还是破廉耻了,估计这和他被施哀诉挑下巴的不爽经历有关。
  只见安纳斯一只手托起莫悱的下颌,将他往沙发后背一压,倾身就凑到莫悱耳边,冷语道:“一只猪,就别和“御三家”那种怪物家族扯上关系。你以为纵火狂是乐于助人的十佳市民啊,他留你,肯定是看上了你的利用价值。一旦把你榨干了,你就没用了,等着被他火葬吧。”
  安纳斯的气息扰得莫悱很别扭,但他表现出的,对祈月烬明显的不信任,让莫悱压不下挺身而出、调和关系的冲动。
  安纳斯的手掌还贴着他的下颌,莫悱就着安纳斯手的触感说道:“我相信烬先生。”
  下颌马上就一阵骨痛,莫悱通过仰视,看到了安纳斯眼中冰冷的目光。
  “我看,你是个人就相信吧?只要不对你拔刀相向,你都会感激涕零的贴上去吧,小猪仔?”
  莫悱一见安纳斯马上就要把小性子往全世界各个角落甩了,赶紧触碰他狠掐自己下颌的手,万份诚恳道:“烬先生想杀我,随时可以。但是他没有,我认为可以与他和平相处。”
  虽说安纳斯讨厌与陌生人身体接触,但对熟人,又是他主动的话,他就不在意了。
  问题是莫悱这次好像有点反客为主,所以安纳斯用吹风机不轻不重的敲了莫悱脑袋一下,趁机抽回自己的手,讥嘲道:“咬住靠山就不放松,你还真是头从一而终的猪。”
  “随便你了,但劝你还是趁早想想怎么和纵火狂分离,不要等到发现他不是个好货了才后悔,到时候你想逃都逃不掉。”
  安纳斯显然已经没有了自己吹头发的意思,他将吹风机插头一拔,就胡乱将它塞进了一个抽屉里。
  莫悱摸摸自己干爽的头发,再看看安纳斯泛着水光的头发,有点拿了人的手软的不好意思在了。
  坐在沙发上,看着安纳斯上床,往枕头上一靠,开始没什么表情的看电视,莫悱又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了。
  这是,第三次来安纳斯的住处了。五星级饭店的客房就是宽敞奢华,茶几上还摆着一瓶新鲜百合花,真是情调大大的有。
  莫悱一看安纳斯那四仰八叉的、活生生要落枕的看电视姿势,终于明白了自己老爸的各种唠叨从何而来:让兔老子操心的,除了兔崽子,还能有哪只兔儿爷。
  “安先生,你可以坐起来看。”莫悱的老妈子脾气一爆发,让安纳斯的逆反心理也轰隆蹿上来。
  “哈,真新鲜,从没见一头宠物猪管过主人的,比起用两只后蹄走路,你还是乖乖的四脚朝地比较好。”
  这“主人”/“宠物”是怎么回事······他隐性的S面终于被诱导出水面了吗这可不妙!!
  “我有话跟你说,安先生。”
  莫悱以为,自己坐到安纳斯的床边了,安纳斯好歹也会表示一下尊重,直起上身来吧。
  结果咧,就演变成了,安纳斯一副等待贵妃侍候就寝的昏庸皇帝的样子,散漫的倚着蓬松的枕头,宽松的浴衣大大的敞开,而莫悱斜坐床沿,白净的细瘦手臂撑着床,欲言又止,明眸水润,看上去像极了初被翻牌的清纯秀女——
  安纳斯:“滚下去。”
  莫悱:“?!!!”这又怎样了太上皇同志您是有时灵时不灵的生人勿近领域么?!!
  安纳斯皱起脸:“不要有样学样。”
  莫悱还纳闷呢,安纳斯“体贴”的调大了电视音量,于是——
  “皇上,我也······想要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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