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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同归-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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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留下深刻的印象,但叶子昀既是这么说,那就不会有错的。
  叶子昀天资聪颖,自幼过目不忘。
  三百年前武林中有位惊才绝艳的前辈高人,一生纵横天下未遇对手。他生前并无传人,死后也只有自己亲手所立的衣冠冢。然他将一生绝学尽数封存在空冢之后的石屋中。
  人人皆可前往求道,但数百年间无数奇人异士都无功而返,时日一久,江湖中也渐渐无人提及。直到有一天,世人惊觉石屋通向的地宫尽皆打开。昔日前往探秘之人也曾有破解过几道关卡,但遗憾止步失意而归后,都绝口不提地宫之内的情形。一朝关卡尽数被人破解之后,众人才发现那位老前辈布下了十一项考验,而解谜之人留下的手笔也让人看得如痴如醉。
  一时江湖中人蜂拥而至,纵无缘窥得那位老前辈的武功绝学,也想一睹其人以毕生智慧设下的十一道难题,其中有兵法诡道、人心算计、机关算术,难以想象破解之人是何等天资纵横之辈。而十一道关卡中唯独没有对武功的考量,那人是否懂武功犹未可知。若是学武之人,何以武林中不曾听闻有人自称是那位前辈的传人。
  罗隐也是在与叶子昀相交为友之后,两人谈论武学之时听他坦言相告,才知道他竟然就是整个武林遍寻不获之人。叶子昀十四岁得此机缘,专心修习那位老前辈留下的紫虚心法,三载有小成,其后游历江湖,结交各方义士。
  他有如此卓然才智,然而在武林中行事从来堂堂正正,从不以计谋争胜,或许这正是他声名如日中天却少有人嫉恨他的运气的原因。毕竟江湖中的汉子信奉力量,佩服的是真功夫。从来折在叶子昀手下之人,无论白道黑道,都少有人不服的。
  罗隐心头牵挂的却非这些江湖故事,而是听闻叶子昀一言后,想起了多年前两人同游冀北的时光,那也是他第一次见到叶子昀负伤。
  那时二人相识不久,听闻叶子昀接下了冀北魔道上的十三煞星的挑战,罗隐对那群人略有所知,了解他们生性凶残狡诈、必然不会讲单打独斗的,他担忧叶子昀孤掌难鸣于是暗中追随而去。
  这也是两人携手御敌的第一战,既有心有灵犀般妙到毫颠的配合,也有为相互照应而顾此失彼的尴尬。最后,胜局已定之时,叶子昀却为回护罗隐而负伤。
  罗隐在苏州见过叶子昀一面的往事,他从未提及过,而两人再次相遇结交为友后,罗隐对这位好友的武功心性极为佩服,在他眼中,叶子昀永远应该是神采飞扬、光芒夺目的。
  那个时候的叶子昀,即使是重伤之下,仍然是强大的,无人敢轻犯。也只有陪在他身旁最为亲密的罗隐,在帮他换药之时见到他苍白的面容,感觉得出他不同于往常的孱弱之态。在陪着叶子昀养伤的期间,罗隐那时还分不清压抑在心底的情感究竟为何,但心中却起了一个念头,有生之年再不愿看到那人负伤虚弱的样子。
  怎知他们相识不过五年,却有三余年的时光,他都只能守在那人的病榻之侧。
  在那次相遇之后,一向独来独往、从不与人结伴同行的罗隐,从此却不曾离开叶子昀左右,直到那年为寻灵药而远行。江湖中人都习惯了在叶子昀身旁总是能看到一位黑衣剑客,而随着栽在他剑法之下的人越来越多,罗隐也渐渐被誉为江湖中年轻一代的第一剑客。
  叶子昀昔日也曾笑道,或许不出二十年,罗隐就可得窥剑术的最高境界。
  罗隐听后默然不语,他却没有反问叶子昀,将来的成就又将如何。在罗隐心中,是自知不及好友的,却也知叶子昀从未将天下第一、武功至境放在心上,但也许正因为如此,他的武功进益才远远超过了其他人。
  罗隐从来很少有挂心之事,但自小对于剑法确有热忱,然而,自从叶子昀与穆成风一战后受伤,罗隐此后几年中剑法上却始终停滞不前。叶子昀也有所觉,点拨开解过他多次,但他却挣不脱心中的结。直到今日,胸口仍是郁结难消。
  他的剑术天下少有人能及,他要护一个人周全,何以总是做不到?
  然,罗隐心中一直都清楚,那人非比旁人。
  叶子昀从来都是让人可以信赖的,习惯了站在他的兄弟们身前,为身边的人拦下一切的灾厄。无论何时,即使是强撑病体,落在他身上的责任,他从来不曾推脱。
作者有话要说:  

  ☆、二一、少年剑客

  
  两人忆起年少时的游历后,罗隐在驾车时,有意无意也循着记忆中的足迹而行,颇有些旧日重游的意味。
  叶子昀精神见长,但行动间依然乏力,他们仍是以马车代步。两人在行路中,偶或被沿途景致触动了心怀,就会拿往昔的旧事说笑,纵是短短三言两语,罗隐却在叶子昀的脸上看到了鲜活的神采,依稀一如当年,常常让他很难移开目光,直到怕那人发现他的异常,才会转过头去专心赶路。
  这一天将及日暮时分,路过群山怀抱中的小村庄。
  罗隐将马车停住,想要寻找人家打听路程,以及借宿之所。
  他在村口寻了个避风处安置好马车,与叶子昀交代了几句话后,就独自往村里去了。天气转冷,车厢内早已铺好了绒毯,备好了暖炉,叶子昀体弱,轻易下不得马车来,也就留在车内静候。
  才过了约莫一盏茶的时间,忽然听得村口一阵骚乱,像是有一群人起了争执。
  村庄在大山里,因此村中多猎户。这天有七八人结伴打猎归来,许是收获颇丰,个个喜笑颜开,约好了到村头的酒肆痛饮一番,挑几只打来的新鲜野味下酒。却不曾想到在路上走着,也会有祸事撞上身来。
  离此不远有个金刀门,在北方武林道上是个不入流的小门派,门中尊长疏于管教弟子,门下弟子武功稀疏平常,整日里游手好闲。这天有几人相约出游,在山中迷了方向,兜转了大半日才到了此处,一行人在村肆之中喝酒上了头,摇摇摆摆地走出来,欲寻个歇息之处,正好与那几位村中的猎户撞上了。他们瞥见村民手中有几件珍稀毛皮很是打眼,寻思着夺回去给门派中的长老贺寿。
  山里的汉子耿直血性,蓦地撞见有人想要强取豪夺,平白拿走猎物,自是不愿依从。然而他们虽说是终年在山林中讨生活的,称得上身手矫健,但毕竟比不上习武之人,不过片刻功夫就都被打倒在地,带回来的猎物也被翻乱丢弃了一地,仅有几张上好的皮子,尽数被金刀门的弟子抢夺了过去。
  被打伤的猎户们倒地后,眼睁睁地望着那行人扬长而去,口中犹在不忿怒骂。那几个金刀门弟子本非善类,一时性子上来,恶从胆中生,握紧了手中的单刀,就欲转头回去行凶。
  忽然听得一个清越的少年声音道:「放下东西,滚回去,我饶你们这一回。」
  叶子昀听到外面的动静,勉力坐起身来,微微掀起车帘,正值这个声音清楚地传入耳中,他心中一动,透过帘幕掀开的缝隙,看去。
  逆光而站的少年约莫十五六岁的年纪,模样尚显稚嫩,但站在那儿身姿挺直如松柏,举手投足之间竟隐隐有渊停岳峙的大家风范。
  金刀门的人听闻这句话也愣住了,循声望去,许是酒醉后眼力不济,费力才看清是个半大的少年,又是一呆,然后一齐哄笑了起来,显是无人将那个少年放在眼里。
  叶子昀凝望着那少年,眼中浮起了温暖之意,更有欣然。见金刀门弟子扛着刀靠近那少年,将其围在中间时,他却无半分担忧。
  那少年负剑而立,不见惊慌之色,仿佛根本没有看到眼前的危机。那几个金刀门弟子围着他转悠,还满嘴酒话地讥讽着。
  「你们看,他还背着剑呢,不知道是不是在村里的铁匠那儿寻来的?」
  「怎么不给大爷们比划两下呢,难道是锈在剑鞘里了?」
  「要我说啊,该不会是木头剑吧,拿小娃儿的玩具,就想唬住咱金刀门的人——」
  那少年忽然开口道:「什么金刀银刀,说不定才是破铜烂铁的玩具吧。」
  金刀门的人闻言,笑声戛然而止,瞪着他道:「小子讨打!」就冲了上去,许是欺他年幼,托大起来连刀都不拔,上前拎起拳头就打。
  少年一矮身避过,那人只觉眼前一花,就不见了人影,他定了定神,转身只见那少年方才已闪到了他身后,于是恼怒道:「小兔崽子倒会躲——」话音未落,只见迎面一拳击中了他的面部,顿时鼻血长流,仰面而倒。
  余人惊怒交加,不知是否喝多了脑仍是不清醒,与先前那人一般,出手章法全无,如街井中的逞勇斗狠之徒,仅凭血气挥拳。当先的两人一左一右夹击那少年,不知怎的被他一引一带,两拳同时落空了,错身之际险些撞倒了彼此。他们慌忙稳住身形,忽觉肋下一疼,被那少年用手掌斩中,立仆。
  那少年人年纪轻轻,对敌经验尚浅,然而他的一招一式可看出得自名家传授,在武学上的眼界也远非对手可比,几个回合就将那群人尽皆打翻在地。
  金刀门的弟子一个个还糊里糊涂的,转瞬之间竟是被一个半大的孩子打倒了,呆坐在地上摸不着头脑,就听着那少年道:
  「你们服气了,就可以走了;若是心中不服,回头想想这口气不顺,转头又来寻衅,我也觉得麻烦,不如免去你们来回奔波的苦,咱们今儿就把事情解决了。」
  他小小年纪,说出的话却如此老成,任谁看了都忍不住发笑,但地上这群人被他打中的伤处还隐隐作痛,想笑也笑不出来,但若说服气,他们连自己怎么被打倒的也没看清,又如何服气?只是瞪着少年不说话。
  少年视若不见,自顾道:「是了!你们自称是什么金刀门的人,想必刀法是练过的,那么就拿起刀,咱们再比划过。」
  那群人闻言一愣,随即恍然大悟,方才怎会有刀忘了使,怪不得连个小子都打不过,顿时抖擞了精神,当先一人从地上跃起,取刀在手虚砍了两下,喝道:
  「小子,这可是你自己找死!」
  少年长剑虚指,摆开了架势,剑却未曾出鞘。
  对手被他用剑鞘指着,不知他是何意,愣在当地一时都忘了出招。
  少年气定神闲道:「你先进招吧。」
  那人一呆,随即恼羞成怒,那少年竟是如此藐视于他,当下大喝一声,运足了十分气力,当头一刀劈下!
  他手中这把刀是精钢铸成,想着不管那少年手中的是木头剑还是破铜烂铁,这一刀下去,必能连剑带鞘劈成两段。
  谁知那少年的招式却古怪得很,身形相错间长剑横削,竟是顺着刀背直指那人握刀的双手。那人根本来不及变招,大惊之下,弃刀而退,连连退出了六七步才心有余悸地站定,犹觉手指被剑鞘敲中之处隐隐发麻,心知那少年手中若是利刃,他的这双手眼下已然废了。
  他这边惊魂未定,还未说话,同伴却不知他为何一招而退,仍是挥刀向那少年身上招呼。但见那少年的身形在刀光中穿梭,翩然灵动,几个起落间,只听一阵哎哟的叫唤声,众人手中的宝刀尽数被他击落了。
  金刀门弟子们捂着手腕呆立于当地,这回才是真正惊惧不已。吃了这一顿打,酒已然醒了大半。他们武功纵是稀疏平常,但也知道像这样一招之间能让他们的单刀脱手的,就是门派中武功最高明的长辈也做不到,不知这少年人是什么来头。
  只听那少年道:「我此次不想伤人,但下回再让我遇上,你们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那群人忙不迭地告罪,然后互相搀扶着,狼狈而逃。
  那些猎户大叔们早已爬起身来,站在一旁兴高采烈地看热闹,此时喜不自胜,纷纷围住了少年,亲热地说着话,然后收掇好散落一地的猎物,一个劲地往他手里塞以作酬谢。
  少年只是不肯收,大叔们也只好罢手,再三谢过之后,依然往酒肆去喝酒压惊了。有位平日里关照过这少年的赵大叔,与他最是熟识,走在了最后,不忘揉着他的头夸赞道:
  「好小子,大叔虽是知道你会两下子,竟不晓得是这么厉害,说来你师父到底是哪位高人,每次问起你都不肯说。」
  少年默立半晌,不知想起了什么,仿佛有些怅然若失,不像是他这个年纪的人应该有的表情。
  猎户们的说笑声远去了,人都已散尽,他这才转身离去,行出十余步后忽然想起一事。方才与金刀门中人打斗之时,无意瞥见路旁白杨下停着一辆马车。一眼看去虽不觉豪华,但显然也不是这个村子里的,也不会是方才那群金刀门的混混的。
  村子坐落在山中,却也非人迹罕至之处,偶尔会有行人路过歇息,有辆陌生的马车算不得是不同寻常之事。只是这少年是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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