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都(上、下册)-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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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朕知道忧尘的回答了。”略 略停下的时候,栾天策看着似乎不愿默 许他的求欢却反抗得越来越微弱的名忧 尘,用无比愉悦的声音笑着说:“不必你 亲口说出来。”
“这里还是郊外……你!”名忧尘更觉 惭愧,情急暗暗自责之下连“皇上”也顾 不得叫了,但他的话立刻被栾天策的下 一步动作堵截在嘴里。皇帝那两条结实 的臂膊一上一下搂住他的肩背与腰,在 水中轻轻将他托了起来。
尽管已经迷醉在栾天策的密吻里, 但名忧尘绝对没有和对方在野地里交媾 的意愿。他的脸色赫然变得有些难看, 不过率性狂傲的栾天策好像没有察觉。
皇帝的手掌牢牢按住名忧尘的身体 ,直接挤进他的腿间,低头从他赤裸的 胸膛吻下,最终沉入水中,张口含住他 腿间不安挺立的分身,用力吸吮。
“唔……”名忧尘原本想要推开栾天策 的手改变了初衷,他不自觉伸手扣住皇 帝的头颅。身体开始轻轻颤抖,水面因 此不停晃动,让人模模糊糊印在上面的 影子变得更加扭曲。
埋在水中的栾天策当然能够感知这 一点,在他再次昂头浮出水面,重新圈 住名忧尘之时没有丝毫停歇,藉助温暖 泉水的润滑,一点、一点顶进了怀中人 的体内。
名忧尘紧紧咬住牙关,不让痛苦逼 他发出呻吟。眼前蓦然发黑,原来是栾 天策不失时宜地压下,将他的双腿拉得 更开并且开始用力一下下的抽插。
抵在泉边,名忧尘那被分开搭在栾 天策腰侧的两条腿随着皇帝的每一次碰 撞,都感受到一股好像能将它们扭曲折 断的巨大冲力;最终难以承受这种力道 和痛苦的他不得不伸手抱住皇帝,微微 蹭身,将两条小腿缠上了栾天策的腰。
立刻,名忧尘听到栾天策好像低低 笑了一声,他突然觉得身体由内至外燃 烧了起来,似乎被烙铁烫着,灼得他无 法思考,深感羞愧。
然而名忧尘此刻再想拒绝已经太迟 了。因为栾天策又吻住了他,他只能感 知皇帝霸道的吻、滚烫的唇,还有手中 扣着的结实肌肉以及对方那被他的双腿 紧紧勾缠的精壮腰身。
四周的气息变得更加灼热,水面晃 动得越发厉害。这么近、这么亲密的靠 在一起,栾天策还在不断低声呼唤着他 ,名忧尘再也无力拒绝皇帝的求欢,只 能随着对方的凶猛进攻开始摇摆身体, 获得不愿承认的刺激,享受纵容的背德 快感。
有那么一瞬间,名忧尘觉得他好像 短暂地失去了意识;唯一能恍惚体会到 的就是抱着他的这个成长得大大出乎他 预料的强悍男人,似乎和四周的温热泉 水融为了一体,将他彻底包围、浸透……
不知过了多久,名忧尘从飘忽的状 态中恢复过来,栾天策在他失神之时退 出他的体内,现正低头亲吻他的双眼, 动作仍然温柔缠绵之极。
“你赶了那么多天的路,难道不累吗 ?”轻声叹息着,名忧尘原本以为他会像 往常那样训斥皇帝胡来,话说出口却变 了味道。
“朕当然又累又饿,之前又见忧尘遇 险而‘受惊过度’,如今都快脱力了。不 过刚刚吃到世上最美味的东西,补了元 气,朕也不觉得有那么难受了。”栾天策 笑着说,敏锐地握住缓过劲来的名忧尘 推却他的手,放到嘴边,将之前没有亲 够的吻印在对方的掌心里。
“够了吧!我们已经胡闹很久了。” 名忧尘垂下眼眸,不明白他仅仅与栾天 策分离了一段时日,皇帝为何竟对他如 此痴缠,好似恨不能将他一寸、一寸全 部吞入腹中。
“等你的衣衫干了,我们再出去。”
栾天策的理由很充足,所以名忧尘 不说话了。
“你若倦了,就靠在朕这里睡一会儿 吧。”眼见名忧尘没有异议,栾天策将微 微错愕的人揽进怀中,让对方将头颅枕 在了他宽阔结实的肩膀上面。
名忧尘恍然觉得皇帝的行为有些可 笑,总是高高在上掌控人生死和命运的 他难道还会依靠别人的肩膀?
然而这一次名忧尘没有拒绝栾天策 的好意,因为在很多年前的那一晚,有 人也是这样紧紧地拥着他,让他靠在肩 上。
与那个人头肩相靠,十指交缠,就 算没做什么,名忧尘也觉好像世间的一 切都比不了他在那时拥有的东西。说起 来,此时圈着他的小皇帝的确要比那个 人直接坦白多了,而且名忧尘不明白栾 天策这份自信究竟缘于何方?
栾天策应该非常痛恨多年来一直压 抑着他的自己……
然而在他们相处的大部分日子里, 年轻的皇帝却总是自信满满地看着他, 喜欢紧紧拥着他,仿佛在无声宣告:他 完全可以相信他、依赖他!只要待在这 个怀抱中,任何难关都无法困住他们!
名忧尘淡淡笑了笑,他确实有些累 了,目前也似乎没有打发时间更好的方 法,再加上不愿与皇帝再胡来,所以他 想了想,闭上双目,静静听着栾天策有 力的心跳,感到他被对方温暖的胸怀抱 住,终于慢慢陷入了沉睡。
一觉醒来,月上柳梢。名忧尘见栾 天策搂抱他的姿势丝毫未变,对方显然 不愿惊醒他。看着皇帝露出一副“才不会 像他那样无情无义将人抛到一边”的神情 ,名忧尘又觉哭笑不得。
君臣二人又在水中无伤大雅的温存 了一阵,终于起身穿好衣物。名忧尘的 里衣未干,他只好披着外裳站在泉边。 同样散发披衣而起的栾天策见他打了几 个冷颤,便将披风搭在他肩上,又紧紧 握了他的手。
“启禀皇上,菜肴已经备妥,您可要 用膳?”孤灯见他们并肩携手出来,哪敢 看二人的衣着神情,连忙埋首跪地相迎 。
“忧尘身边的人都有副灵巧的心思。 ”栾天策此刻颇感饥饿,听到这话不免龙 心大悦,脱口夸赞。
“皇上果然还是认为,这天下的好东 西都让我先占去了。”名忧尘淡淡说着。
他难得打趣一句,皇帝听得双目放 光,脸上笑意更浓。
“对了,忧尘,你说那谢青君知道我 们杀了她的爱将,会如何行动?”
“我会修书给谢青君,说明阮宗岳包 藏祸心,她应能明白我们助她清除叛逆 ,不会影响和谈。”
“希望如此!”栾天策点点头,目光 突然变得阴狠,“朕也想尽快找出毒害竣 泓的凶手,将他千刀万剐!”
“这只怕会令你失望了。”名忧尘睨 了栾天策一眼,“就算找到凶手,他也是 属于谢青君的,这是凉国退兵的条件之 一。”
“我相信那凉国女王真心爱着五弟, 但绝不相信她对天都没有野心。”
“可惜她太冲动,凉国的前景昏暗不 明,国君的个人之力又太强,她终是会 吃亏的。”名忧尘说到这里,轻声叹道: “微臣此刻又教给皇上一些东西,不知陛 下可有记住了?”
“忧尘想说,身为一国之君,不到万 不得已,最好不要在内乱未清之前攘外 ?”栾天策平静地反问。
“很好,看来皇上明白了臣的一番苦 心。”名忧尘微微躬身,“请皇上先用膳 ,此处的军政之事就交给臣处理吧。”
栾天策知道有名忧尘在,他无法碰 到边境的军权,自然没有异议,拉着名 忧尘,坦然享受美味的膳食去了。
谢青君果然如名忧尘所料,没有怪 罪栾天策杀掉阮宗岳,反而促使凉国与 天都建立邦交,签订互不侵扰的合约, 各自领兵归国。
在边境多待了半月,名忧尘亲领十 万大军护送栾天策回京。
这一路上,栾天策非常不开心。大 军随行,皇帝与丞相必须各自乘坐在不 同的马车之上,他不能在众目睽睽之下 将名忧尘拖下马车与对方合乘一骑,更 不用说是亲密独处了。
透过马车窗户环视四周的精兵良将 ,栾天策脸上又浮上淡淡的嘲讽。这些 哪里是保护他的人,明明是监视的大军 !
不知此行返回京城之后,名忧尘会 用什么手段对付他?那个人会削掉他刚 刚抓到手中的部分兵权吗?
明亮的目光渐渐变得阴沉,栾天策 脸上的笑意被森然的神情代替。但这种 可怕的脸色没有维持多久,皇帝莫名急 躁的心情很快将这些念头驱散。
不管名忧尘和他将来会如何交锋…… 此时此刻,栾天策只想和那个难以捉摸 的人腻在一起。至少在返京的途中,他 们还可以心平气和的愉快相处。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
一念至此,栾天策再也坐不住了。 他趁大军停下歇息,不等一旁的军士替 他掀起马车帘,匆匆跳下车,来到名忧 尘乘坐的马车旁。
“忧尘,朕有事要问你。”栾天策嘴 上说着话,人已经钻了进去。
“皇上憋了这么久才来问臣,想必你 想的问题很重要了?”名忧尘笑道:“皇 上是否觉得那谢青君会成为天都的祸患 ?”
“朕相信,忧尘定有妙策吧?”
“我们虽未起争夺他人国土之心,但 绝不容人欺凌。所以皇上无需多虑,微 臣同样认为,若有机会,必须对谢青君 赶尽杀绝。不过此事,容后再议。”
“千不该、万不该,她不应与我们为 敌。难道两国世代友好相处不行吗?”栾 天策轻轻叹息,握住名忧尘的手,“我知 忧尘将来定会谋取凉国。你仅是因为南 夷叛乱,不愿在这时与凉国开战罢了。”
“皇上倒是越来越了解微臣了。”名 忧尘看着定定望向他的栾天策,脱口问 道:“莫非皇上觉得微臣不应该那样安排 ?”
“凉国先对我朝起了挑衅之心与不良 之意,朕和忧尘想的一样,日后定会办 了他们。不过朕担忧你的身体,多造杀 戮于阳寿无益,忧尘还是要在这方面多 注意一些。”
“秦王以前也这样劝过微臣。”名忧 尘听栾天策这样说,胸口微暖,他说到 栾青宁之时眸光变得温软,嘴角泛起微 弱的笑容,“皇上和秦王不愧是手足血亲 ,想法倒是颇为一致。”
栾天策不再细问,他握着名忧尘的 手更加用力,好像恨不能将拽在掌心里 的手捂进体内,将身旁这个人的血肉与 他的身躯融为一体。
大军很快回到京都,栾天策依了名 忧尘的上奏,厚赏南方与凉国边境的三 军将士。皇帝接着又以骆斐勋平南有功 为由,力主封其为镇南大将军,说是若 不封赏功臣,唯恐南方将士不服。
名忧尘没与栾天策争论,他似乎不 惧皇帝有意培植自己的兵力一事,应允 了栾天策措辞强硬的提议,仅是分派了 两名大将前往南方为骆斐勋的左右副将 。
接着,名忧尘又以南方屯兵过多将 破坏天都全国兵力平衡为由,遏制镇南 大将军的调兵令,让快速赶去南方的两 员副将领了皇帝的圣旨,务必监督协助 骆斐勋将征调的人马均匀分配到各藩王 处,严格控制每位藩王手中握有的兵力 ,不得超过二十万。
这样的安排看似合情合理,也有利 于将来防止藩王作乱,栾天策无法不接 受,因为名忧尘好像退让了一步,让他 的心腹大将暂时当了镇南大将军。
处理完这些事,栾天策看向神情莫 测的名忧尘,回想与对方在凉国边境朝 夕相处,腻在一块儿的时光,恍然中竟 有了种如在梦中的感觉。
名忧尘退下朝堂,见两名心腹内侍 眼带疑惑便轻笑问道:“你二人是否不解 ,我为何没有撤去骆斐勋的职务?”
“奴婢担心那位骆将军会成为皇上的 得力助手,将来不利于大人。”
“我派遣的副将与骆斐勋都持有皇帝 的圣旨,他们也明白皇帝和我的意思。 要稳坐南方就得除掉异己。骆斐勋与我 的人都明白,看谁能找机会先下手杀掉 对方,剩下的就是堂堂正正的镇南大将 军了。”
“奴婢见皇上很相信骆斐勋,想必那 人有些本事。不知大人派遣的人会不会 是他的对手?”
“他们的本事不在羽卿之下,动作向 来比羽卿快。若抓不住机会建功立业, 那我留着这些奴才还有什么用?”名忧尘 淡淡说道,打算从偏殿走到掖鸿宫处理 堆积的奏章,心中暗自猜测栾天策接下 去会用什么方法来对付他,竟然莫名有 几分期待与兴奋。
不料一名内侍匆匆赶到,小声告知 了沉夜几句话。沉夜听了脸色微变,急 忙走到名忧尘身后,躬身禀报。
“大人,秦王殿下病重,撑不了几日 了。他眼下想请您过去叙话。”
名忧尘先是微微一凉,继而皱眉沉 吟不语。他想了想,赶去秦王的宫殿。
“青宁,你怎么消瘦至此?”名忧尘 瞧见得知他到来的栾青宁挣扎着要从榻 上起身,连忙上前按住好友。低头见栾 青宁脸色苍白,因双颊向内窝了进去更 显清减,呼息也似微弱,心中止不住酸 涩。
“我躺在这里太久了,想起来坐坐, 你不必紧张。”栾青宁强笑着按住名忧尘 的手,好像没有什么握力。
名忧尘见栾青宁坚持要起身便吩咐 婢女拿来一个大大的靠枕,放在栾青宁 身后,再与那婢女小心扶病人躺下。
一屋子的婢女见此情形,心中亦叹 掌控天都的相国对秦王真是大大不同, 她们知道栾青宁在弥留之际少不了有贴 心话要对